沈妄言这辈子就没试过这么窝囊。自己的女人跟其他男人你侬我侬,他还要在一旁亲眼目睹他们眉来眼去。
如果是其他男人,他直接把对方挪走或者弄死,眼不见心不烦,偏偏这个人是程世南。
程世南看起来温文尔雅,在商场上却也有自己的手段,这个人其实他从一开始就不曾看透。虽然从来没有传出过程世南不好的传闻,但他知道,程世南远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无害。
从去年他能悄无声息地接近柳非烟,布署好一切,轻易带走柳非烟,就知道这个人的心计很深沉,不好对付。
“你这也叫缘分?当非烟假扮夏烟雨出现在我跟前、一次又一次地跟我产生交集,那才叫真正的缘分。不然她为什么没有遇见你,偏偏是我,还做了我的女人?”沈妄言冷眼看着程世南,勾出一抹讽刺的笑意。
程世南跟他说缘分,他却以为,那只是有缘无分。
“她若不先和林落、和你有交集,又怎么会知道我才是她真命天子?”程世南四两拨千金,握住柳非烟的手:“至少,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她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但她的未来会有我一直陪伴。阿言,是你不懂珍惜在先,也是你让我有了可趁之机,今天这一切,是你自找的。”
程世南说着,牵柳非烟起身,去到吴志兵跟前打了声招呼,便堂而皇之地带走了柳非烟。
沈妄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柳非烟被带走,从未有过的焦虑涌上心头。
上回柳非烟跟他说,她有了男朋友。当时他不以为意,总觉得那是她在说谎。
可是亲眼看到程世南这么护着她,他们之间又有那么一段很深的渊缘,他这才发现,他和程世南的这一役,自己的胜算小得可怜。
若非当初自己逼柳非烟离开,程世南又怎么可能钻得进空子?
如程世南所言,是他自作自受,生生毁了自己手里的一切。
等沈妄言回过神,追出去的时候,已经不见程世南和柳非烟的踪影。
薛素素远远看到沈妄言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她这个表哥她是知道的,从小就是锦衣玉食,天之骄子。很多东西他不需要去拿、更不需要去抢,就能轻易得到。
或许是太容易得到了,所以不知道有些东西很珍贵,一旦弄丢了,可能再也找不回来。
“阿言,你当初为什么要放开她的手呢?”薛素素好奇地问道。
沈妄言神色冷峻。
为什么呢?他也不只一次问过自己。他以为他们分开是最好的结局,他们之间本就不该有交集。
他以为长痛不如短痛,却不想柳非烟这个女人会在自己心里生了根。放开她,他居然会这么痛。
“我以为离开她没问题,我以为喜欢她的程度不算太深,我以为这样对她对我都是最好的结局。怎知在她走后,我每天每夜都在想她,只要一空闲下来,就是她的脸在我跟前晃。”沈妄言点燃一支烟,吐出一口烟圈。
刚开始他做得很好,直到那天他看到刻在戒指里的秘密,他才知道自己逼走她后,自己有多疼。
他这辈子就哭过那么一次,就在大年三十那晚,就是那么一次……
“既然放不下,就努力追回来!你看我不就做得很好吗?我们薛家人,只能是强者,没人能从我们手里抢走属于我们的人!”薛素素说着,回头看向赵宋之所在的方向。
她一次次回头转身,赵宋之身边的女人都是杜幽若。
这么多年了,她似乎都习惯了赵宋之身边站的另一个女人。也许哪一天杜幽若不再出现在赵宋之的身边,她还会不习惯呢。
可笑至极!
沈妄言循着薛素素的视线看去,冷笑:“为什么不直接把杜幽若弄死,不是更直接?”
从来只有薛家人不要的,却没有要不起的。
“那是你的办事手法,我喜欢慢性凌迟。我就是要看着杜幽若这辈子在演艺圈浮浮沉沉,永远满足不了她欲-望的缺口,我要看着她郁郁而终。这辈子,我和他们死磕到底!”薛素素冷声回道,眸中乍现狠戾。
那是和沈妄言一样的果决冷静。
“你这辈子还有那么长,别说得这么肯定。也许有一天你也会腻会倦,学会放手。”沈妄言淡声回道。
柳非烟很像薛家的女人,看起来很强,其实外强中干。不然到后来,她怎么会被他逼走?
“也许吧,但现在我不会。如果有一天我放手了,或许能解脱,祝你好运。”薛素素轻拍沈妄言的肩膀,转身走了。
柳非烟被程世南带到了酒店,程世南还说要给她一个惊喜。
当她看到张嫂抱着的小米团时,惊喜得瞪大了眼。她冲过去,抱起了孩子:“你怎么把她给带来了?”
“知道你最想见的是她,当然把她带过来给你看,以解相思之苦。”程世南在一旁笑。
柳非烟很喜欢孩子,每次看到小米团,总是笑得那么美好,而他喜欢看她开心的样子。
有小米团在,柳非烟自然不愿意撒手。走到哪里就把孩子抱到哪里。甚至吃饭的时候也舍不得放下,满足得像是得到了全世界。
看到这一幕,程世南就知道,自己做对了。
沈妄言就算复出娱乐圈,就算和柳非烟朝夕相处又怎样?沈妄言所做的一切,还不如一个小米团。
他之所以敢带柳非烟回国,就是知道她的弱点在哪里。打蛇打七寸,小米团就是她的死穴。至于沈妄言,现在只怕是惶惑不安吧。
那个人总以为想要的时候就要,不想要的时候就丢弃,是时候尝尝求而不得的滋味。
如程世南所想,沈妄言确实坐立难安。
柳非烟跟程世南走后,他没心情拍戏,早早离开了片场。
吴志兵根本不敢拦沈妄言,沈妄言参演这部电视剧已经给足了他面子,他哪还敢限制沈妄言的行动?
沈妄言的客房就安排在柳非烟的隔壁。
他一直在细心留意隔壁房的动静,从天亮等到天黑,他在室内来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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