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像今晚这样望着夜空发呆了,因为平日里我很难找出一个理由来做这种思想家、哲学家、相恋中的人、天真孩童或者诗人才做的事。
我的双眸早已没了初生时那样纯澈,它被所见的红尘俗世的种种事污染了,所以如果有这样一个让它专注的机会的话,它更愿意出现的是一位绝世佳人的面庞,一场好莱坞特效电影的镜头,一片世外桃源般的美景,一方有淳朴农民劳作的田野,一片有热情游牧民族欢笑的草原,一朵花,一棵树,哪怕是一粒细沙,也好过今夜这片除了漆黑便一无所有的夜空。
夜空不会说话,但我想它会听话,尤其是心声。在寂寥无人时分,我想,它是许多人共同的也是最好的倾听者。
我对它说,老兄,我今天很难得地来找你谈谈心,因为除了你好像没人再懂我,哪怕是那些最亲最爱的人。他们说懂我,是的,他们最多懂我的百分之一,每当我想把自己的更多很认真告诉他们的时候,看到他们并没有像你一样有倾听我心声的欲望的时候,我的念头就像初起的火苗被水泼了,再也生不起来。所以哪怕我心里有一个太阳,我也伪装成矮行星的样子,不再去想发光,因为没人愿意欣赏。
夜空啊,老兄,我其实知道你就是另外一个我,所以我说给你听你才懂得那么深刻。
我对你说话,做这副呆傻模样的时候,你会不会也以为是一个精神病人在那里自言自语?如果连你这么想,那么下次我就只礼貌地看着你,不透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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