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先生,你这话我有些听不懂了!”祁山话一出口,纪原便忍不住地反问道:“祁家商会一向家大业大,我想押送一些宝贝去灵镜谷这种事还算不得什么吧?即便此番天材地宝皆是为灵宴所准备的,可以你祁家商会的本事,想将它们安然无恙地送过去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我们魂宗一非商队,二非镖局,你今日跑来向我们说这件事,似乎……”纪原的话说到这里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低头微微一笑,但其中的意思却是已经不言而喻了。
“唉!”祁山闻听此言不禁叹息一声,继而开口解释道,“实不相瞒,我祁家商会虽然家业殷实,看上去风光无限,但说到底骨子里毕竟也只是一群东买西买的商人罢了,与真正的修武宗门相比这手段实在是不值一哂。若放在平日里我祁家商会倒还能凭借几分虚名在各大宗门面前讨些薄面,一来二去的生意倒也算是做的风平浪静,行走在外无论是官道还是匪道,多多少少都会给我们祁家商会些面子,相互之间井水不犯河水。但今时不同往日,商会为五域灵宴所准备的宝物随便拿出一样来都足以引起世人眼红,尤其是一些稀有的功法魂法和神兵利器,对一些修武者来说简直可以视为用命一博的至宝,很多时候得到一本上品功法甚至能改变一个人甚至一个宗门的命运。说来惭愧,其实在每一届的五域灵宴前夕,我们祁家商会从五域各地押运宝物赴宴的途中都会遭到诸多不轨之人的窥伺,有时候甚至还会被人连抢带偷地夺走不少宝贝,我们商会的护卫也因此死伤颇重,但是由于这些事关乎我们祁家商会的声誉,所以一向不会对外声张罢了!”
“既然你们是为五域灵宴办事,而有资格参加五域灵宴的又都是名声显赫的大宗门,那你们何不寻求他们的帮助呢?毕竟宝物被别人盗抢对他们来说也是直接的损失!”陆一凡不解地问道。
“五域盟曾定下规矩,凡是参加灵宴的宗门一律不允许与祁家商会有任何私下的关系,以免商会因为远近亲疏之别而不能将宝物悉数送至灵宴!”祁山颇为无奈地说道,“因此就算我们有心求这些宗门出手相助,只怕他们也不敢贸然与我们私通!”
“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种事?难道五域盟就不怕你们的宝物在半路上被人全部抢走了?”柳三刀戏谑地笑道,“看来这个什么五域盟对你们祁家商会还真是放心啊!”
“有些事对于我们来说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毕竟如过祁家商会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的话,只怕我们也无法在五域中立足了
!”祁山苦笑地解释道,“因此我们每次在灵宴前夕便会以重金遍寻各地高手,目的就是为了能为这些宝物保驾护航!”
“恕我冒昧!祁家商会既然做的是五域的生意,那祁家商会内的组织应当十分严密庞大才是,不知祁先生你在商会中的身份是……”陆一凡欲言又止,但眉宇之间已经露出了浓浓的好奇之意。<>
“不瞒陆宗主,祁山不过是祁家商会中一个小小的主事罢了!主要负责打理商会在圣域中的各类生意!”祁山直言不讳地回答道,“祁家商会自会长之下还分设有长老、督领、掌司、太傅四职,分别统领执掌商会的内事、武功、财银、商务四大事务,而在四职之下还设有五院,分别为西仙院、东魔院、南灵院、北兽院和中圣院,五院分管祁家商会在五域各个地方的生意和杂务。而每一院中又分设司事、太保、典簿、主事四职,执掌自己这一院的内事、武功、财银和商务!而祁某,正是这中圣院中负责商务的主事!因此在祁家商会中的地位实在是不值一哂!”
虽然祁山的话说的相当轻松,但却令陆一凡等人听的一阵哑口无言,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只做生意的祁家商会内部组织竟然堪比朝堂一般,内部之人竟然还有着如此严密而细致的分工。
“敢问祁家商会麾下到底有多少人?”纪原颇为诧异地追问道。
“如果就连每一个店中的伙计都算在内的话,起码也有数百万之众吧!”祁山风轻云淡地说道,“别的我不清楚,但只是中圣院统辖之下登记在册的就有两百七十余万人!当然,圣域地广人多,因此商会中圣院的人也自然是最多的!”
“我的天呐!”闻听此言,殿中的众人纷纷惊呼一声。<>陆一凡更是连连摇头慨叹道,“若是这么算下来,蓝世勋纠结二十几万大军造反根本就不算什么,圣域之中真正令领皇生畏的势力应该是你祁家商会才是!只是一个中圣院便有近三百万之众,若你们想要在圣域之内闹出点什么动静岂不是易如反掌?”
“陆宗主说笑了!”祁山连连摆手婉拒道,“商会之下不过都是些本本分分的生意人、老实人罢了。既无文韬又无武略,如此平庸泛泛之辈圣域何止亿万,我们这点人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祁先生竟是执掌着两百多万人的主事,若这样的身份在祁家商会之中还只能算是不值一哂的话,那我等岂不是形同蝼蚁一般?要活活惭愧死了?”玉楼朗声笑道,似乎是在有意岔开陆一凡和祁山之间的话题,“不过既然祁家商会如此了得,中圣院内更是人才济济,祁先生又何必要来我们这区区数千人的西皇山求助呢?”
“人多麻烦就多!”祁山回答道,“十年的时间凭借祁家商会的本事其实早已在圣域内收集了无数天材地宝,但这件事在商会内并不算是什么秘密,因此知道这件事的人甚多。而祁家商会之中鱼龙混杂,难免就有投机倒把倒卖消息之徒,他们或许早就已经将商会准备了一大批宝物准备送往灵镜谷的消息给走漏出去了,如今这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不轨之人等着半路劫下我们。唉!每一次到灵宴前夕都是我们中圣院最为头痛的时候!”
“为什么你们最头痛?那其他的四院呢?难道他们有什么良策不成?”陆一凡眉头稍稍一挑,饶有兴趣地问道。
“也不能说有什么良策,只能说其他四院的太保极其麾下的护卫个个都本事了得,对于运送宝物也自然事半功倍!按照商会的规矩,五院分管五域的事务,相互之间既不能私通更不能僭越,不仅仅生意上不能争抢地盘,就连在人手上也不能跨域而用,因此说白了每一院都只能从各自负责的领域内招募人员,就连护卫也是如此!我们中圣院只能在圣域中招募护卫,而圣域在五域中本就是实力最弱的一方,其中的绝顶高手更是难觅行踪,千金难寻。但是在半路拦截我们的不轨之人却大都是外族强者,他们的修为和手段普遍要强于我们从圣域招的护卫,因此……”
“因此每一届灵宴前运送宝物的时候,你们中圣院都是遇敌最多、损失最重的那个
!”不等祁山把话说完,玉楼便已是抢先说出了后面的话。<>
玉楼话一出口,祁山便是面色颇为尴尬地轻轻点了点头。而见到这一幕,陆一凡等人也不禁面露了然之色。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可次次都是这样,在会长面前我们中圣院终究是难以交代!因此我们这几届想尽了一切能想到的办法,不断地从各地网罗高手,但却始终无法改变这种厄运!”祁山一脸苦涩地低声说道,“所谓人善被人欺,柿子还挑软的捏,我们中圣院孱弱已经是人所共知的事情,因此每十年一届的灵宴前夕,我们的运送队伍也自然而然的就变成了众矢之的,一路上劫难重重,就连我们中圣院执掌武功的太保也在上一次押送宝物的中途被人杀害,以至于直到今天我们中圣院的太保一职还一直空缺着,在百般不得已之下,我这个负责生意的主事才不得不站出来兼任太保之职,亲自负责这次押送一事!”
“即便是在圣域之中寻觅高手为你们保驾护航,那你也应该找最强的才是,怎么会……”纪原的话才说到一半便恍然大悟地急声说道,“我明白了,圣域最强莫属玄宗,但玄宗因为要参加灵宴因此不能和你们有任何的勾结,所以你就退而求其次来找我们是不是?”
被纪原一语戳穿了心思,祁山的脸上再度绽露出一丝尴尬的笑意,他低声轻语道:“其实我之所以选择找陆宗主求助,并非单纯的因为你们的实力了得,更重要的是祁某与陆宗主打过几次交道,深知陆宗主重情重义绝不会监守自盗,而且心思缜密,办事可靠,实在是护送这么一批贵重宝物的不二人选!”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帮你们?”陆一凡似乎并没有因为祁山的夸奖而有所动容,他依旧是那副不瘟不火的表情,令祁山根本就看不出他的喜怒,“刚刚祁先生你自己也说了此行危机重重,甚至就连你们的太保都被人斩杀,这足以说明此行乃是九死一生的凶险之举,我又为何要冒着魂宗众兄弟的性命之忧而帮你?在我看来,我们之间的交情尚且没有那么深吧?”
“陆宗主的意思我自然明白,祁某既然敢站在这就是有备而来,所以这一趟我绝不会让你们白跑!”祁山信誓旦旦地朗声说道,“祁某为了恳请陆宗主出山相助,已经准备了三分厚礼,还望陆宗主笑纳!”
“厚礼?”一听到有礼收柳三刀一下子便来了兴趣,一脸坏笑地问道,“什么厚礼?是钱还是女人?”
“咳咳,尘世俗物又岂能入的了陆宗主的法眼呢?我为陆宗主所准备的第一份厚礼就是祁家商会中圣院的太保令牌!”祁山说着便从袖中逃出来一块纯金打造的令牌,上面龙凤缠绕栩栩如生,后面题着‘祁家商会’四个镶玉小字,而在正面赫然刻着三个小字‘中圣院’和两个大字‘太保’!看着手中的令牌,祁山不禁面露一丝得意的笑意,继而朗声解释道,“陆宗主千万不要误会,这块令牌并非是要让陆宗主纡尊降贵到祁家商会当差,而只是赋予陆宗主祁家商会太保的一切权力,有了这块令牌陆宗主在圣域之中乃至五域之中,只要有我祁家商会生意的地方,就能随时得到一切你想要得到的帮助!无论是金银还是人马,只要当地的祁家商会能力范围所及,便绝对你鼎力相助!当然,这块令牌还意味着陆宗主每年都能够得到祁家商会中圣院所给予的红利,陆宗主千万莫要小瞧了这份年利,以祁家商会在圣域的生意规模,太保所分红利少说也能买下一座西皇城不止!”
“不用干活还有钱拿,这听上去倒是挺诱人的!”柳三刀戏谑地笑道。
“呵呵,祁某能力所限,能拿出太保令牌已是破坏了规矩,还望陆宗主不要见怪
!”祁山说着还不忘对着陆一凡拱手施了一礼,“而这第二份厚礼则是和陆宗主的深仇大恨有关!”
“哦?”陆一凡一听到这话当即便来了兴趣,“此话何意?难不成你还想帮我对付玄宗?”
“不错!”谁也没想到祁山竟然会答应的如此痛快,“只要陆宗主将这批宝物安全护送到灵镜谷,归来之后祁家商会中圣院愿意举全院之力祝你对付玄宗!当然,论高手我们或许没什么资格说这话,但有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祁某还不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情是钱所解决不了的!”
“你再有钱也没能帮炎政成功谋反!”谢云毫不客气地打击道,“我并非故意为难你,只是想告诉你钱并非万能的!”
“玄宗并非皇庭,陆宗主也并非圣西王,很多事当然不能相提并论!”祁山话里有话地解释道“我知道魂宗不缺金银财宝,但我祁家商会所拥有的远远不止金银这么简单,我们在圣域的关系错综复杂到你们难以想象,说句自傲的话,只要我想就连东方教主昨天晚上吃了什么我都能查的一清二楚!这种本事,或许以目前的魂宗而言尚且难以达到吧?”
听到祁山的侃侃而谈,陆一凡不禁和一旁的玉楼对视了一眼,眼中皆是一抹浓浓的沉思之色。
“你的条件虽然很不错,但这件事毕竟关系到我们的生死,若是连命都没了,即便有再多的好处和条件又有何用?”玉楼缓缓地开口道,“祁先生说来说去也不过是借花献佛,拿着祁家商会的本钱许以我们一些蝇头小利的好处罢了!如果只有这些,我想祁先生还是另请高明吧!”说罢,玉楼竟是伸手冲着祁山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而随着他的话,殿中众人的目光也再度汇聚到了祁山的身上,似乎是在等待着他的反应。
在众目睽睽之下,祁山原本笑脸迎人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凝重,而后只见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而再三犹豫了之后方才一字一句地从口中吐出了两个字:“资格!”
“什么?”陆一凡似乎没有听清祁山的话,“祁先生所说的资格……究竟是什么意思?”
“实不相瞒,这是会长大人破例赋予我们中圣院向五域盟求下的一个条件,也是五域灵宴数百年来第一次‘特别对待’……”
祁山此话出口,殿中的众人纷纷眉头一簇,玉楼更是直接迈步走到祁山面前,目光凝重地审视着祁山,幽幽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话?”
“如有半句虚言,祁某不得好死!”祁山这次为了中圣院的名声也算是拼了,如此恶毒的誓言都发的出口,“只不过灵宴正是举行之前此事绝不得向任何外人透露半点风声,毕竟是有违规矩的事,如若外泄,稍有不当你们必将会招来一场大麻烦!”
“这……这真是太好了!”玉楼得到了确认之后不禁面露狂喜之色,而后他猛地转过身去径直走到陆一凡身前,激动地抓住陆一凡的双臂,口中连连欢呼道,“一凡,这次这是天降鸿福,魂宗真正崛起指日可待!”
“玉楼,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祁先生所说的资格究竟有什么特殊?”一头雾水的陆一凡一边稳定着玉楼的情绪,一边疑声问道。
“他刚刚所说的资格,就是可以让魂宗跻身五域百大宗门,并且于明年正月初一破例参加五域灵宴的资格!”
“哗!”玉楼的一句话当即便引得全场一片哗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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