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自言自语的重复叨念了一遍:“坟头三年不长草,七年冤魂来复仇,”
这是什么意思,我扭头再次看了过去,人已经走远不见了,连声音也消失得一干二净,周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那是小雨打在树叶上传出来的声音,我抬头往前看去,前面的人已经走远,早就不见了踪影,这下着毛毛雨的天气,冷飕飕的,还有些阴森森的感觉,
但我无奈的摇了一下脑袋,什么时候我也变成这样了呢,这让我很不习惯,我挠着后脑勺一直反反复复的回想着疯子的话,她说这话说的不就正是我娘么,坟头三年不长草,七年冤魂来复仇,我娘的坟头三年不长草这是事实,可七年冤魂来复仇又是什么意思呢,
这可就让我苦恼了,无奈一摇头我迷迷糊糊的来到了朱刚家,他们已经到家多时,整个屋子里顿时响起了男男女女的哭声,一群刚从山上下来的老人围在那儿,刚见到我过去,脸色紧张的陈婷婷就朝我走了过来,表情略带撒娇的对我说:“朱七,我怕,”
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我伸出手在她肩上拍了一下说:“没事,只要听我的就不会出事,”陈婷婷嗯嗯的点头说我相信你,闻言我我点头走了过去,
刚走过去,姐姐正好打探着我,见到刚刚这一幕,她脸色变得有些尴尬,但是她立即低下头去眨了一下眼睛,而后又重新抬起头来问:“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见到姐姐这样,我知道她在伪装,刚刚我和陈婷婷那么亲密的动作,她心里一定很难受,我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想要解释,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挤出了一句话:“没什么发现,她什么也不知道,”说完之后我沮丧的低下了头去,
姐姐打探着我的脸庞说:“先去看看里面的情况,现在朱三爷他们说什么都不要跟他们争论,你要做的就是让他们相信你,”姐姐一番忠言,满脸带笑的望着我,
我上下审视了一下姐姐,本想说两句什么的,但还是憋住了,朝屋子里走了过去,里面还是哭声依旧,一群老人围在门口,见到我走进去之后大家纷纷散开给我让开了一条道,我走进去之后,只见朱刚的老婆,朱永芳的老婆,还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都在地上哭得哇哇响,这就是农村的哭丧,
朱永贵没有老婆,老妈也不在了,现在回到家里,男丁不能在堂屋里哭丧,只能家里的女人哭,就算哭不出来也要哭,一眼看去,三个女的就有两个是装出来的,倒是那个年纪小的哭得很真实,看山去应该就是那个小表妹,指不定还是朱永贵的未婚妻,
我瞅了正在给朱永贵擦身子的朱三爷,而后叫道:“三爷,不能用清水擦,”
他抬起头来质疑的看着我,像是询问,我眯着眼睛说:“老三死在外面并非家里,尚未成亲,要用蜡洗身,清除身体以外障物,”
“蜡洗身,,”朱三爷和外面得老人都惊讶的盯着我,很明显,他们都没有听说过;我眯着眼睛解释道:“未满三十岁,并且还没有成亲的年轻人成为少年,死在外面称为天杀,这样的少年死亡,灵魂会十分的迷茫,要是不用蜡洗身,他们的灵魂极有可能灰飞烟灭,”
听我那么一说,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懂,总之有的点头,有的脸色变得颜色,有的也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因为我这里着重的说了一下魂飞魄散,谁都知道魂飞魄散代表着什么,要是魂飞魄散,这个人就彻底的就剩下一具躯壳了,
朱三爷不敢怀疑我所说的话,立即叫朱老二去弄了蜡过来,跟着我走到了朱老三的面前,光着身子的朱老三安安静静的躺着,双眼紧闭,我走出去叫了姐姐一声,让她到楼上去给我要写黄纸姐朱砂下来,我要亲自给朱老三入棺,
没一会儿蜡端过来了,朱砂和纸也来了,拿着朱砂和纸我就画了一张安葬的符咒,我走近了朱老三的尸体,朱三爷迟疑了一下问:“小七,你擦吗,”
“对,我擦,”说罢我拿帕子沾了一点蜡,从朱老三的头顶往下抹了下来,
然后念道:“一扫恶鬼亡魂,”
“二扫孽障之气,”
“三扫前世怨气,”
三下扫完之后,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铜钱,我用纸稳稳的包住了铜钱而后念道:“上古神尊,北斗星城,今送朱家老三,还望速速开路,”念完我伸出手捏住了朱老三的嘴巴,他嘴张开之后,我把手里的铜钱塞进了朱老三的嘴巴里,
把铜钱塞进死人的嘴巴里,很多人知道,但是用黄纸符包着恐怕就没几个人见过了,就连在场的这些老人都惊讶的要问了,还没等他们开口,我就开口道:“我说过,朱老三的死很不一样,所以他的安葬方式也不一样,
说完之后我让朱刚给朱老三擦身子,擦好之后朱三爷从家里拿出了一套寿衣来要给朱老三穿上,但我立即叫道:“不能穿寿衣,朱老三不能穿寿衣,”
“为什么,”这几乎是所有人都想要问的问题,哪有死人不穿寿衣的道理,这可能看书的各位都没有听过吧,我盯着朱三爷说:“三爷,你好好算算今天是什么日子,”
朱三爷皱了一下眉头,而后突然恍然大悟一般的指着我问:“你怎么知道,”
我嘴角轻轻地扬起道:“今天是农历四月二十八,也是朱老三二十五岁的生日,今天他死了,但是要过生日,过生日的时候万万不可给他穿寿衣,我们要给他穿最漂亮的衣服,”
这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挺傻了,有的人就开始质疑的问了起来,这人都死了,怎么还过生日,生日和忌日是一天,可是不好的吧,,
当然不好,谁想在生日那天死呢,这也正是最难操办的丧事,一边要给死人过生日,一边还要给他安葬,当然,我也不是神,我是听昨天朱刚跟我说的,说他兄弟明天就二十五岁了,这时朱刚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他迅速的走上楼去,下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套很好看的西装,他递给我说:“师傅,这是老三一直很想要的衣裳,我买给他的生日礼物,”
我对他点头,而后换上了那套西装,弄好一切之后,我就安排两个人把他抬进了棺材里,刚刚我叫人去准备了刀头肉和一张白绫,这时老二媳妇拿了过来,
我用白绫包住了刀头肉,然后走近了棺材,将老二的头抬起来塞在了他的脑袋下,把一切弄好之后就盖棺了,盖棺不等于封棺,封棺那是三天后的事,
做好之后我再棺材底下点燃了三盏煤油灯,那是守灵灯,不能熄灭,也不会熄灭,除非有鬼进来,不然随便什么大风那三盏灯都不会熄灭,做好了一切之后,已经是下午三点多的时间了,我终于有时间出来歇口气了,
刚走出来一个骑着摩托车的男子就走了过来,这男的非常“潮”,穿着牛仔裤、破了几个大洞的牛仔衣,拖着一双拖鞋,染着黄头发,戴着一副墨镜,皮肤跟火炭似的,停下了他那没有反观镜的摩托车就风风火火的朝大门口走了过来,
我一看就知道这人是朱老三的朋友,因为年纪相仿,还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他看到了朱老三家门口全是人,还搭起了给死人做法事的白绫之后就有些懵了,
但伸出手挠了一下后脑勺之后就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我也跟着这男子走了进去,他见到了朱三爷之后,笑嘻嘻的问:“三叔,你家这是谁死了,老三呢,”
一听这话,三爷板着脸说:“死了,”
“什么,死了,开什么玩笑啊,三叔,是老三叫我来的,”说罢他对着屋子张罗着叫道:“老三,老三,”
“老三死了,”朱三爷吆喝了一声,可是他满脸不相信的掏出了一个智能机说:“刚刚老三还给我发信息呢,他说自己买了一件很好看的西装,还说让我过来看呢,三叔,您别逗我了,”
我审视了他一眼,那样子不假啊,顿了一下我走进去问:“在哪儿,我看看,”
他把手机递给了我说:“诺,你自己看看,这就是老三刚刚跟我聊天的内容啊,怎么可能就死了呢,还给我拍照了,”
别看他非常日浓的一个小伙,用的手机还是摩托罗拉呢,我打开聊天记录看了一下,只见他存着老三那个qq号跟他聊天,我打开聊天记录,是一点钟的时候发的,朱老三让他过来他家,说自己买了一件非常帅的西装,还发了一张自拍照给他,
我打开照片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人就是朱老三,而他身上穿的那身西装正是朱刚给他买的那身西装,朱刚凑过来看到之后就傻住了,他硬咽了一口唾液,脸色非常难看,
“他还有这样的西装吗,”我愣愣的问了朱刚一句,
他脸色铁青的摇头道:“没有,这样的西装一套两千多,我都舍不得买,”
“哇,两千多,老三呢,”那非主流的小子兴奋的叫道,
“死了,”我和朱刚异口同声的应了他一声,闻言他脸色就僵直了,而后战战兢兢的问:“什、什么时候死的,”
“今天一早就死了,这照片上的西装就是我们给老三穿的葬服,”朱刚直愣愣的望着非主流男子说,
闻言他支支吾吾的问:“那、那是谁跟我聊天的呢,”
“鬼聊天,”我冷冷的吐出了这是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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