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曼达·贝伦,将尊重格瑞贝恩帝国的权威和法律,维护皇室的尊严与公信力,履行女王陛下赋予我的职责和义务,自愿加入维纶歼察局,为帝国的使命而奋斗,在任何情况下都坚持正义、公平、诚信、责任的基本原则,愿天佑吾国!”
所以,正义是什么呢?
阿曼达回忆起了这段她当初加入维纶歼察局时的宣誓词。
从小时候开始,她都坚信自己行走于世上,必须贯彻心中的正义。
七岁那年,她为了保护邻居家的牲畜,引火烧死了一窝狼崽,可火势最后失控,点燃了某位独居老妇的棚屋……
十五岁时,她亲手抓住了一名偷盗的小贼,拒绝为对方博取宽大处理,没有答应帮助他照顾家里三个月大的女儿,导致其被活活饿死。
二十五岁,在阿曼达加入歼察局的前一年,她时任维纶情报局,处理了一起可大可小的土地纠纷案,被告人旗下工厂有数千名员工,一旦被捕会造成数千的家庭失去收入,但最终,阿曼达依旧根据法律,不留情面的将他送入了监牢。
正义就是不顾一切表现,无需权衡利弊,无论周围其他,只专注于当前的目标,坚信自己在做正确的事情。
正义不是天秤,另一头哪怕有千钧重量,也不能压过真相的那一根鹅毛。
阿曼达坚信自己的正义,所以她加入了维纶的歼察局,她要贯彻这个信念,毫不动摇地保护帝国的人民,给那些无辜死者一个交代,为女王陛下尽忠尽责。
只要是正义,那么她的行为所付出的代价,所造成的任何后果,都不重要!
她一定会抓住维克托这个凶手,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就是正义,维克托就是幕后策划一切的罪魁祸首,而她从小到大的直觉判断从来没有“错过”。
不管对方如何隐藏身体,不管他是否也会算计占卜,阿曼达都有自信,她的占卜水平必在维克托之上!
“这是为了格瑞贝恩的人民!为了这个世界的公道!我必不能让他们被战火给毁掉!”
阿曼达在心中发出震撼的声音,她的占卜术已经全面定位在了维克托身上,打算预测他的任何行为,任何行动路径,任何攻击手段……
但她怎么占卜也不会想到,自己在冥冥之中所感知到的,不是她希望看到的那些未来的景象,而是一枚……巨大的手指!
……
卜算子的预测法,是通过指关节的卦象来进行一些意向的推断,里面有固定的套路。
而梦性相的占卜师则没有,它更加的直接,比如卜杖会直接指明方向,灵摆会直接给出是否的答案,一些其他道具都是直接模拟未来的画面,又或者如阿曼达这样,偶尔会看到一些预测未来的景象。
可那枚手指,它在出现的一瞬间,就令阿曼达感觉到,那是根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
她一路使用占卜术追踪维克托,终于在维克托取出那枚手指后,遭到了妄想残肢的反击!
事实上,维克托确实不知道这枚枯萎的断指该如何使用。
过去萨利万掌握妄想残肢时,差点将维克托的精神体给直接摧毁,并且还真的击碎过约瑟夫的精神体,导致其入了迷。
维克托知道这是可以用来对付占卜的,但放在身上却没有奏效……不过现在,他的血液似乎令这根神秘的遗物认证了遗传信息,它蠕动起来,朝着妄图占卜血液主人的一方发起了致命的回击!
阿曼达在一片虚妄中看到了那东西,她整个人的身心仿佛被震荡了一下,大脑与头骨的粘合处脱离,一眨眼间,周身在秘宿与现实的交叉点反复徘徊。
“人们生于信仰,毁于信仰,在信仰的灰烬中得以重生,愿天佑吾王!天佑吾国!”
最后的宣誓词在回忆中浮现,走马灯般的景象一一晃过,随着那枚手指轰然一声砸下,来自秘宿层面的巨大破坏力直接碾压在了阿曼达的精神体上。
与此同时,她留在物质世界里的肉体逐渐扭曲起来,在朦胧中发出凄厉的惨叫,七窍开始不断流血。
“啊~~!我要伸张正义!我要将你伏法!我要逮捕你归案,我要你承认自己所犯下的罪孽!!%¥@!@#!”
无知的女人在神秘的打击下彻底发了失心疯,嘶吼中逐渐语无伦次。
她的身体扭曲,精神体被妄想残肢给击碎,脑海中只留下了那些她自认为是正义的回忆碎片。
执念正是入迷的催化剂,如今的阿曼达遭受到了当初约瑟夫那般的待遇,整个人已经马上要化为扭曲的怪物了!
就在她痛苦抓挠自己的身体时,维克托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放NM屁的正义!”
说话间,他抓起阿曼达手上的飞刀,直接一刀捅入了她的脖子!
鲜血瞬间飚了出来,仿佛喷泉般泼了维克托一身,阿曼达那混乱的呢喃变成了呜咽,满嘴狂喷猩红之物。
维克托的表情从严肃变为狰狞,他紧咬牙关,手上的力道又大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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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刀刺入阿曼达的脖子后,维克托将她的头给拽住,一路狂奔,一边跑还一边用力割她的脖子,直到将她整个脖子给割裂,依旧没有收手。
最终,维克托停下,用刀子割穿了她的骨头,一直将她连头带脊椎全给扯了出来!
鲜血泼洒了维克托的全身,他沐浴在这个女人的热血中,竟然感觉好是畅快!
手上的女人头颅还保持着那副冷艳漂亮的容貌,其下连着一根狰狞的脊椎骨,无头的尸体落在不远处,身材高挑体态纤细,尽显主人生前的魅力。
但这些外表上的美丽,不足以令维克托放过她!因为维克托知道,这个女人的内心已经偏执得无可救药,如果反过来,自己的下场一定会更加凄惨!
杀了她,并且以最残酷的方式杀了她,拿走她的脊椎,取走她的密传,这才是维克托必须得干的事情!
什么贯彻正义,保护人民,避免战争的苦难,都是放屁。
这女人为了寻个心理安慰,连最近的灾难都看不见,一路被执念所驱使着追杀维克托,说到底,都是在自我幻想中高潮的神经病罢了!
手提头颅,维克托急促地喘气。
这时,忽然有个白头发的女人从前方灌木丛走了出来。
她小心踱步,当看到眼前残酷的景象时,满脸写着震惊。
“原来你还有如此凶残的一面,我可真看错你了,小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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