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18月 第三十七章 姥姥

    他难道是我们小区的？

    应该不是吧，我没有见过他啊，再说了，我们小区会有这种素质的人？

    就连下车，我都是请他先下的，我也是看着他先走的，我怕我不让着他，他再跟我吵，那就更浪费我宝贵的时间了。

    虽说我也是，很爱跟别人理论的人，但是我知道，不能跟不讲理的人吵架，那样只能让外人分不清，谁才是傻子。

    不出我所料，他果然不是我们小区的，他进的是我们小区旁边的金孝庭小区。

    然后，我快步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小石子时不时的，都被我踢飞了好几个，其实，我以前最爱跟我姥，玩这个踢石子的游戏了。

    那时候，我们家还没有请阿姨，我也没有上学，我姥是一位医生，而且，是那种很厉害的脑外科医生，经常会有人来我们家找我姥，说什么这家的女儿，那家的儿子，都想找我姥来给他们治，我姥就只有一句话，“只要到我手的病人，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

    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姥有点闷闷不乐，我猜，可能就是因为那次，我和我姥在家外面的这条小路上，踢小石子，我踢一个，我姥踢一个，直到我踢到了，我姥的一只眼睛上，我便不再踢了，她也不再上班了。

    事实上，家里就只有我和我姥两个人，我姥总说她眼睛没事儿。

    但是，有一次，我在我姥房间里玩耍时，在她书桌的抽屉里，藏有一张医院的检验单，那时的我，还不识字，但是，那个样子的单据，肯定是什么结果的检验单，为了不让我姥发现，我曾学着用笔，七扭八歪的，写那几个字，然后，给外面的一个，经常跟我一起玩的，比我大一点的小女孩，看上面的字，可她也不认识。

    等我再大点，去翻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

    所以，我现在都不知道，那张检验单上面究竟写着什么。

    可这么久过去了，看我姥每天都很开心的样子，也没觉得哪里有问题了。

    反倒是那个小女孩，后来不再过来，跟我一起玩耍了，有的人说她搬家了，有的人说她死了。

    “小姐，你回来了！”

    阿姨在后面，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小姐，弄得我像是资本家的一样！对了！你为什么自己出去，不带我姥？我跟你说过吧，不能把我姥自己留在家里。”

    “不是自己，是有人在家陪着夫人，我才出来的！”

    “喔！我刚才打电话也是一个女人接的，是你们家亲人来看你了吧？”

    说罢，我让她把买的菜，都放在地上，然后仔细检查了下，确认没有什么，我姥不能吃的，才还给她。

    她却没有说话，慢慢地，把地上一个一个袋子，重新拎起来，然后，目光躲避着，我的眼睛。

    我突然有一种感觉，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太对劲儿。

    反正我就是想往家里面冲，想快点看见我姥。

    我姥家是一个一层别墅。

    但是，确切的说，外观跟那些，乡村里有院子的，大瓦房，没什么区别，只是，我姥为了让我，生活更方便，内部装修，都是很现代的。

    “姥！”

    我疯了一样的按着密码锁，对着门喊着，可里面没有声音。

    “怎么打不开？你换密码了？”

    我对着，正走过来的阿姨，样子像是，要把她给吃了！”

    她还是不说话。

    然后，慢慢地按了四位数字，“9418！”

    以前密码一直都是我的生日，可是现在变成了……

    什么意思？我最讨厌18这个数字了。

    可门一下子，就被打开了！

    “姥！”

    我看见我姥正在平躺着！

    “姥？你怎么了？”

    “嘘！别吵！你姥，是被吓到了，我给她打了一针！她马上就能醒了！”

    “不可能！我姥以前是医生，她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她会被什么吓到？”

    我眼睛看着阿姨，想听到阿姨的回答。

    可是她却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你知道你姥以前……”

    我一直都在看我姥，直到她欲言又止，我才注意到她，是白光医院的，那位粉红护士服的女孩，她怎么会在我家？

    但现在的我，已经顾不上问她了。

    我拿起电话，给家政服务中心打电话。

    “喂，你好！我是湛叶，西天明小区的那个，请你半个小时之内，把你们家几个连锁店登记的，合适的，人勤快，人品好，而且，今天就可以在我们家，照顾我姥的保姆，叫过来一个！快一点！”

    我虽然是个小气的人，但是，我只对我姥大气。

    打完电话，我又瞪着，我们家的阿姨。

    “我叫你一声阿姨，是因为你在我们家照顾我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们的？你去外面干什么去了？你经常出去吗？还有，你为什么会把我们家的密码锁换掉，问你话呢，你为什么不说？你到底要干什么？把你的身份证给我！”

    她真的去她屋子里，拿出了她的身份证，然后，交给了我。

    “1972年出生，孙黄丽！”

    是的，她来这儿，也有一周多的时间了，我却只叫她阿姨，根本没有记住她姓什么。

    “你等下可以收拾东西走人了！一会儿，会有替代你的人，你跟她交接一下！”

    “我可不可以不走？”

    一直沉默的孙阿姨，突然说话了。

    “给我一个不让你走的理由！”

    “是你姥不让我告诉你！家进人了，不知道谁！而且，是个男的，你姥说她，从厕所里出来，就看见他在我们家！”

    “然后，我姥就晕倒了？”

    “后来的事儿，她没说，我就不知道了！你姥就让我打电话，给这个护士，接着，让我去买菜了！还特意叮嘱我，让我更换一个密码。”

    “那你为什么换成这个号码？”

    “我丈夫是做小生意的，我跟他学的，这号码吉利，就是要发的意思。”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提前下车？我看你，当时手里，并没有拎着菜，你是去哪里拿的？”

    孙阿姨又不说话了。

    “还不说是吧？我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的！”

    “是从我丈夫那拿的，他的店在那！”

    “你的意思是说，之所以，你这10天不到的时间，花了我们家以前，够用一个月的伙食费，都是从你丈夫那，拿的菜？”

    “也不全是，我丈夫那的菜，都是很好的，就是有点贵，但是，现在的人，都图便宜，所以，销售就费点劲儿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刚才她买的，四大袋子的菜，给我拿来。

    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是，这个南瓜，真是是非常新鲜的。

    “孙阿姨，你如果真是买的菜好，还能照顾你丈夫的生意，那是两全其美，很好的事儿，但是，你要告诉我，好吗？”

    她点点头。

    “还有，以后跟我姥相关的一切事儿，不管我姥让不让你告诉我，你都要第一时间通知我，能做到吗？”

    “行行行！我知道了，那我可以不走了吗？”

    “可以！但你的工资减半，而且，等会儿，也会再来一个新阿姨，你们两个共同照顾我姥，免得你总去那么远的地方买菜，还把我姥一个人留在家里，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你如果同意，就在这儿继续干，如果不同意，可以随时走人，我不送！”

    那个粉红色护士服的女孩，都能看的出，孙阿姨不情愿的撇撇嘴，然后，又无奈的点点头。

    如果没有她的“噗嗤”一笑，我竟然都已经忘记，她还在我们家里待着。

    “是我姥给你打的电话吗？你贵姓？”

    “我姓张，你就叫我张护士就行了，上次在医院没发现，想不到你这个小丫头，还挺厉害的！”

    孙阿姨在旁边，竖耳听着，好像在问，我为什么会去医院。

    我看了孙阿姨一眼，这一眼超过了10秒钟，这一眼也让她知道，应该去做晚饭了。

    “你姥有点高血压，她怕你担心，就让我过来，给她打了一个降压针！”

    “那她怎么还不醒呢？”

    “你姥刚才跟我说，她昨晚想你想的，睡不着觉，想着你晚上会不会踢被子，会不会做噩梦？”

    我眼泪就在我的眼眶中打转，我抬头想不让它掉下来，可是一低头，却像是打开的水龙头，洒了出来。

    张护士还给我，递了一张纸。

    “到底怎么回事？我姥跟你说了吗？进我们家屋子的，那个人是谁？”

    “我问她了，但她没跟我细说，看样子，像是认识的人！”

    “认识的人？会让我姥晕倒？还是，我姥是因为其他的什么事儿？”

    “那我就不知道了！就只能你自己问她了！”

    “好了！刚才我就是等着，你们家阿姨回来的，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吧？医院里还有很多事儿，等着我处理呢，你也知道，很多时候，我们护士比医生，都要忙，但人家可都是，救死扶伤的正事，我们却是七七八八的杂事！”

    “不不不！你们都是正事！有关人命的事儿，都是天大的事儿！”

    我一边开门，送张护士，一边跟她，寒暄着。

    “对了！邓邓是你朋友，对吧？”

    “怎么了？他还没去缴费吗？”

    张护士又不说话了，这一个个的，都是什么毛病，说话全都说一半，好玩吗？

    “是我外孙女吗？”

    “我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