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正气得要死,却突然想起我爹之前好像跟我说过中元节的时候让我去个什么地方来着,我拿起手机一看,好家伙,可不就是今天!
就我爹那个活阎王,我是从小就怕他的,他交代的事情,我哪里敢耽搁?连忙把店门一关,打了辆车就朝着我爹说的那个什么大王山村去了。
这地方可不咋好找,我跟着司机师傅又是导航又是问路,折腾了老半天才找着,山根子底下,十几户的人家围成一堆儿就是个村,我付完车钱往村里走,老远看见一个人,登时心里就咯噔一声。
她怎么也在这儿?!
老远站着一个人,脚下旅游鞋,身上运动服,扎着个马尾辫,身后还背着个双肩背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是哪儿上学的大学生!只是这大学生实在是漂亮的有些过了头,和这山沟子里的小村子有些格格不入。
那人正是孙灿,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看,便转过头来,看见是我,先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不冷不热的打了个招呼。
我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要不是怕我爹那不好交代,我现在是真想掉头就走,但忍了再忍,我到底还是走了过去,只是这才一过去,就闻着一股子什么味道难闻的厉害!
“这什么味儿这么难闻?”
“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你。”那孙灿朝着里面一扬下巴,我条件反射的就跟着往里看,这一看才发现,这大王山村里,这会儿正办着丧事。
要说这丧事可是常见的很,毕竟哪天不死人?这死了人,自然是要办丧事,可各地的风俗习惯不太一样,这丧事看着也就十分新奇,比如这大王山村里,就不兴火葬,这人死了,依旧跟老时候一样,装进棺材往地底下一埋,尘归尘土归土,一了百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村里的丧事有些奇怪,就比如停在院子里的那口大红的棺材,我就怎么看,怎么觉着扎眼!
“有问题?”
我摇了摇头,却是突然想起来旁边站着的是孙灿,这女的到底怎么回事儿?昨天刚算计我一通今儿见着就跟没事儿人似的?她以为长的漂亮有用?
我盯着那张脸,盯到最后恨不得抬手甩自己一嘴巴,别说,长得漂亮好像还真他妈有用!
“你在这干什么?”我低头瞅了一眼我爹之前给我发的消息,上面只说让我中元节到这大王山村里来,却没说干啥来。
“路过,感觉这里有点问题。”
她这话说的倒是没错,这地方绝对有问题,不说别的,就是那股子死味道,看孙灿那模样便知道她分明是没闻到的,我命格特殊,对阴邪的东西多少有些感应,虽然到现在我自己也没研究出来这所谓的感应该有个什么规律,但这特殊的味道,或许也就是一种感应也说不准!
可这味道……我也不能跟个狗似的撅着屁股闻着味儿的找邪祟吧?
“我说美女,你们孙家好歹也是阴阳道里的行家,没办法找找?”
“孙家祖训,阴阳道法传男不传女。”
“那你过来干什么?你又不通阴阳道法,就算这地方有问题,你找不出来,又解决不了,来了不是干瞪眼么!”
“……”
孙灿倒是破天荒的没接话,倒是那往日里看着跟模子扣出来似的脸上,这会儿也能看出些许的坚持,这姑娘倒是够犟的,长得这么漂亮,即使是去当个明星也是绰绰有余,身后又有孙家当靠山,一辈子光鲜亮丽的活着多好!非要走什么劳什子的阴阳道?
我没再搭理她,闻着那股子死味儿就打算去找找源头,毕竟我爹让我来这儿肯定不是游山玩水,鬼租喀是阴阳道里讨生活的,这地方要是有邪祟,自然不能放过。
只是我这越走,就越是往着那人堆里扎,等人多的走不过去了,我这抬头一看,居然都到了办丧事那户人家门口来了!
屋里屋外除了一条进出门的路留着以外,其他地方都挤满了人,大红的棺材就停在院子正中间,前面一个火盆,旁边跪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披麻戴孝的正在烧纸。
“大爷,这是什么人没了啊?”我被这味道熏的头昏脑胀,下意识的往身后靠,孙灿就跟在我身后,身上也不知道是喷了香水还是什么,散着一丝丝清清甜甜的味道,倒是多少能压下去点那些个怪味。
站在门口那大爷被我问的一愣,看神经病似的瞥了眼我和孙灿,不过倒也没瞒着,抬手指着跪在棺材旁边烧纸的那个男的,张口就是一句:“化生子!”
我一愣,转头看了看地上跪着的那人,低着头垂着眉眼,看着忠厚老实的模样,可不像是个……
“你这棺材里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我这仔细一看却是了不得,这停着棺材的地上这会儿居然积着一滩红汤,那红汤粘稠泛黑,而我之前闻到的那股子恶臭的味道,真是从这红汤里散出来的!
我上前一把拉起那跪在棺材旁边的人,那男人跪在地上不显,这一把被我拉起来,居然是个一米九还多的壮汉,原本我一米八几的个子也不算矮,可站在这人旁边,那就跟个小鸡仔似的,我这原本拱上来的一口气,登时就又虚了下去。
不过输人不输阵,我这扯着他衣服领子的手举的就算再高,我也得好好举着!
“怎么回事?”孙灿也跟到我身边低声问了一句。
“这棺材里的东西有问题,地上都淌了红汤了,怕不是黑狗血吧!”
最后一句我故意放大了声音让所有人都听个清楚,我看的真切,那从棺材里淌出来的东西绝对是血没错,而且那血里不纯,分明是掺了东西的,要说这棺材里的东西没问题,我脑袋摘下来给他们当球踢!
而果然,那大个子听我这么一说登时就是一个激灵,眼神也是躲躲闪闪,虽然嘴里辩解着说棺材里的是他妈的遗体,但却说的一点底气都没有。
“呸,我就说这崽子是个化生子!”这一句就是之前那个大爷说的,那大爷红着一双眼睛指着那大个子就嚷嚷开了,“我是他邻居我能不知道?老太太昨儿下晚的功夫还好好的,就这个化生子,人才回来老太太就没了?分明就是他弄死的!”
“我说他叔,不能吧!大壮虽然荒唐了点儿,杀人怎么说也太……”
“就是,现在这人呐,心梗脑出血,说不准上一秒还好好的,眨个眼皮的功夫就不行了,这可说不准,说不准呐……”
“谁说不是,他叔你就是想的忒多!”
……
村里人就是这样,一石激起千层浪,没人说话的时候静的要死,可一旦有人开了个头,张嘴说上一句话,那就跟架棍捅了马蜂窝一样,嗡嗡嗡的说个没完,直到有个人突然一嗓子“开棺验尸!”这话头子便又消停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都将视线落在了那个穿着孝服的叫做大壮的男人身上。
“不行!不能开!”那叫大壮的男人一把就把我给推开了,整个人护雏的老母鸡似的就拦在那棺材前面,“我妈都死了,得入土为安,不能开棺!”
“不开棺,那你这一地的血是怎么回事?我告诉你,这阴阳道里的东西我看的多了,这血里,掺的是朱砂吧?”我摸了一把那棺材,果然那上面大红的颜色并不完全是油漆漆上去的,而是抹了朱砂了。
“这棺材里的东西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说不让看没关系,到时候反正找不到我的头上来,倒是你,虽然不知道是谁给你出的主意朱砂黑狗血的镇着这里面的邪煞,但是这红汤都淌出来了,这可就已经是作祟了,到时候这棺材里的东西跑出来,冤有头债有主……”
剩下的话也不用我多说,院子里看热闹的村里人便又嗡嗡了开来,那大壮脸色不好的站在原地,咬着牙,恶狠狠的盯着我,活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
我被瞪的心里发虚,虽然我占理,但眼下这不是个说理的地方啊!真要是这人一拳头砸过来把我给怼死了,我有理又有个屁用?能原地复活的?
只是没想到,倒是那孙灿,这时候竟然上前两步挡在了我身前,反手从身后背包里掏出一截银晃晃的短棍,也就成人小臂长短、三指粗细,上面繁复的刻着细密的花纹样式。
我看着那花纹眼熟的厉害,正研究着,就见她手腕子一抖,那短棍瞬间又甩出一截儿,短棍升级,登时就变成了一米来长!
我日的,这姑娘怎么随身还带着甩棍这样的凶器?!
不过不管她带这东西是要干嘛,拳头硬就是底气足!
“开棺验尸!否则这一村子的人都得跟着你倒血霉!”我这可不是威胁,这东西可不是个善茬,朱砂黑狗血,其实已经是十分镇邪驱鬼的东西了,可即使是如此被镇在棺材里,它还能这么闹腾,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别说这村里一共才十多户人家,就算再翻上一倍,只怕到时候也不够这棺材里的玩意儿祸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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