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电视。”李格冒着虚汗,慌乱的说到。
“电视怎么了?”黄川看看屋里的电视,好好的,只是发出没调好台的沙沙声,“不就是没调好台么?”
“不是,不是,电视,里头放的东西,吓死我了。”李格抹了抹额头的汗。
“演什么呀?”黄川好奇的问,看着李格这傻大个吓成这样,黄川就觉得好笑。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午夜凶铃’,不然就是‘咒怨’,一女的,惨白的眼睛,要往电视外头爬,得吓死我。”
“扯淡吧?电视台不让放这个啊。”黄川走进去,把电台调了个遍,“没有啊?扯淡忽悠我呢吧?”
“谁忽悠你,我记得,24台,里头很像是日本那恐怖片的场景,没错,就是跟那个一模一样。我就是知道电视台不让放那种,所以没心理准备,咋一看,吓死我了,没敢细看。”李格想想刚才的情形,心里就发虚。
“操,老子这电视就是23个台,外头装了个卫星锅子,哪来的24台?扯淡的你,不敢看就跟我出去,别扯淡。”黄川骂李格。
李格听了,万分后悔不该跟着来凑热闹,心想:“这黄川都成神棍了,住这种地方。别他娘的他闹神经,万一镇不住这屋里不干净的东西,把我们俩的小命搭在这烂地方。”想到这,他赶紧走出那房间。缩到冯唐身边。黄川也跟在后头走出来,临走出那房间的时候,突然回头对着里头喊一嗓子,“别闹,都是我哥们,再闹,叫你没好日子过。”
李格听黄川骂人,不知道骂谁,只觉得脊背上,又是一阵凉气,冒了上来,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哥,哥们,你这,这是,骂谁呢?发神经呐?”
冯唐似乎也被他们的异常举动吸引了,抬起头来,有气无力的问,“是啊,跟谁说话呢?”
黄川听了,咧嘴一笑,“没什么。说了叫格子别来,他偏来,知道麻烦了吧?我最后说一遍,你回吧。冯唐这事不简单,指不定后头还能遇见啥呢。”
李格看了看那摆着电视的房子,再看了看冯唐和黄川,一咬牙,下定决心,“老子就是掉鬼窝里,只要你们俩在,我就还不走了,爱咋地咋地,大不了它们把老子弄死,死了以后老子也变成鬼,和它们死磕到底。我说黄三狗,你他妈是不是吓我,要逼我回去啊?都说了我不回,你听不懂是怎么着,再闹这个,我先让你变成鬼娃子信不信?”说着,他扬了扬拳头。狠狠瞪了黄川一眼。
黄川听了这话,知道没辙,两手一摊,苦笑摇头,“得了得了,你留着,留着,行了吧。不过话说回来,这屋里真不干净,可不是骗你的。真事。别吓着了。老实说,这屋里还不止一个,那样的有两位,我带你们来这,是让你们先适应适应和那些东西相处的情形。小蜜糖估摸着是习惯了,格子先体验体验,别到时候跟着冯唐的那个更厉害的出来了,你吓得尿裤子。”
“胡说八道,老子能尿裤子?真有鬼老子也不怕,它们在哪呢?叫他们出来,出来。”说完,李格作势要进房间去抓鬼,但是走到房门口,探个头,立马又退出来了。三步两步,回到冯唐身边,心里发虚,坐立不安。
到是冯唐,确实这一段被闹的不行,反倒不怕了,这时候看黄川在这诡异的屋子里从容不迫的样子,心倒是放下来了些,仿佛找到个靠山一样。所以这回他终于比较完整的开始轻声说话了。“我就闹不懂了,川,你怎么住这么个地方,找这么个凶宅住着?不怕出事么?”
黄川听了,苦笑一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怎,怎么就没办法了?”李格声音有些发颤。
“好吧,你们都不是外人,我就实话跟你们说吧。
说真的,我毕业以后,混的真他妈惨。找个累死累活的工作,没几个钱,除了寄回家里的,剩不了多少。要找个好地方住,这他妈破城市,房租贵的要命,何必花费这冤枉钱。
所以我就觅了这么个凶宅子,正好住里头,房东不但不收我的钱,我帮他镇住了这屋里头的二个鬼东西,房东还倒贴钱给我。
看见没?这楼里还住着几家住户,他们都是要交房租的。我要是不住这,他们就住不安生,房东就一个子儿的房租都赚不了,别人都不肯住进来。
而且这楼,地势方位,什么都奇差,地产商都不愿来拆,房东也没指望拿赔款,就指着我多住几年,好给他挣点房租呢。你说有这么好事儿,我不住这住哪?”
冯唐听了,皱起眉头,“等这事完了,我们一起住,我弄个大房子,咱哥仨再混一起去。”
李格听了这话,才笑了,“好事啊,仨一块住,热闹。”
黄川却勉强笑了笑,没答话。
三人里头,冯唐有钱花不完。李格家也有钱,可是比不了冯唐,他大手大脚,有钱留不住,所以也揩冯唐的油,他也常说自己穷,不过是假穷,装穷。只有黄川,是真穷。从山区出来,确实没钱。或许是因为没钱,所以黄川的自尊心还特强。
“‘小蜜糖’,咱哥仨好,是不错,但是我一大老爷们,也不能永远靠你养活是吧?我得靠自己。现在虽然不如意,但是我相信,以后我一定能混出个人模样来。以前借你的钱,我都记着呢,以后一定还你。我谢谢你的好意,住这,其实也挺好。”说完,他转身进房里,居然拿出一个本子,递给冯唐。上头记下了他拿冯唐的每一笔钱,不论大小,都记着。
冯唐看了看这本子上的每一笔账,就想起这些年相处的那些故事,忍不住眼睛就湿了。知道这是涉及爷们自尊的事情,不能强人所难,所以也就不再多说。
李格也看出来了,不好说其他的,只是打着哈哈,“呦呵,你居然都记着,我可一笔都没记,以后我发达了,也估摸着还就是了,绝对不让小蜜糖吃亏。”
黄川听了这话,也露出了笑意,“其实也不光是钱的事。鬼神的事情,是我们家的家传绝学,现在社会上明面不认同这个。但是私底下,还是很有市场的。只是我学艺不很精通,等以后我看相辨风水的本事厉害了,一定能发达。”
冯唐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以示鼓励。李格也是一样。
“那你给我们说说这,这屋子里的事情吧,万一出来什么状况,我也好对付。”李格还是心里发虚。指了指两间卧室,细声细气的说话,似乎生怕里头的东西听见。
“诶,好叻,我就给你们说说这个啊,别怕,有我。”说起这些事情,黄川就眼里冒光,来了精神。
“其实啊,我住这,还有一讲究。”
“什么讲究?”
“我爹娘说,我们家祖传有茅山术,不过这一脉传的古怪,其中子弟必须要学会跟那边的东西打交道。我生下来,就随着爹妈住在农村乱坟岗子上头。早习惯了这些。附近村子闹什么事情,都是找我爹妈化解。好在穷山沟,离城里远,不然他们要被说宣传迷信思想,请去局子里头喝茶了。”
说到这,三人都笑。
“所以我习惯了这个东西,爹妈传了我些防身的本事,我又偷学了些,自己也试着跟那些东西打过交道。后来知道我们家学的要求,上大学的时候就时常找些容易见着那东西的地方呆着。”
李格插嘴,“怪不得读书的时候,你这家伙老不安生,天热的时候,大半夜的,时常不肯住寝室,跑学校里头的烈士纪念亭打坐,那亭子下头可是真有烈士遗骨的,我说你闹哪样,原来是跟那东西约会去了?”
“就是。”冯唐也来了兴致。
“嘿嘿,还真被你说对了。所以我毕业以后,就专门找了这么个地方,跟它们两打交道。”
这回是冯唐好奇,“这屋子里有两个?怎么回事?”
李格笑了笑,“现在加上你这个,该是三个了。来,我跟你们普及普及国学知识。话说这人啊,有三魂七魄,正常人死了,魂魄就直接下去阎罗殿,找阎王爷报道去了,然后该咋样咋样,判个轮回,重新投胎做人。比如老人家无疾而终,那还是喜事,叫做白喜事。是好事,哭都不用哭。
不过另有一样,若是冤死的,魂魄就不肯散,呆在屈死的地方,就变成厉鬼,闹腾人。有些是为了找替死鬼,就不停害人,闹的那地方怨气越来越重。这屋子就是这样。
这屋里先后死过两次人。放电视那房间,起先被一群瘾君子租了,在这里吸毒,吸嗨了,就闹腾,结果弄死了一个。死了就死了吧,那些瘾君子醒了以后都吓着了,杀人罪啊。其中有个学过医的,见过解剖尸体,胆子特大,居然为了毁尸灭迹,把那尸体分了,煮了,扔了。就扔在附近。结果没两天破了案,直接给毙了。但是从此,这屋子就不消停了。
后来据说是两年轻学生,离家出走,闹私奔,跑到这,要租这房子,房东也是想赚钱想疯了,看人孩子单纯,就把这闹鬼的房子租给人家,你说这地方多凶啊。那两孩子也是命里有这一劫,估计是被那死的缠上了,两孩子居然想到殉情。一起上吊。结果女娃娃死了,男娃娃身子重,断气前挣扎的时候掉了下来了,到阎王爷门口打了个转,捡了条命回来,后来那女娃的爹妈不肯,和那男孩家爹妈还有这房东打官司,据说那房东也赔了不少钱,后来这屋子就更闹的厉害,连整栋楼都闹开了,就没人敢住进来。这些都是房东讲我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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