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威现在谁也不相信,包括向自己再三承诺合作的叶擘。一笔阁 www.yibige.com
桑美心里清楚穆威的本性,但现在拒绝并且彻底撕开势必会引起他的怀疑。
这只老狐狸利用她,她没道理不成全他。
桑美握紧着手机,脸上透着的全是冰凉的光。
她咬着后槽牙,言语透着几分狠戾与不耐烦,“如果又是想要我用出卖穆瑾言的方式去交换,那你现在就可以闭嘴了。”
桑美的愤怒与嫌恶着实真实,一如寻常往日她对待自己的态度。
穆威的内心更加的笃定了,他仰着头笑了出声,接着握紧了手机,佯装着礼貌得体,“都说了,大家是盟友。谈交换,伤感情。”
桑美并不吃他这一套,只冷哼一声,跟着好不给面子地说道“那就有话说,有屁快放。”
态度真是奇差无比。
穆威握着手机,笑容逐渐放肆,忍不住打趣了一声,“真不知穆瑾言到底看上了你哪里,粗俗!”
这世界的女人千千万,想要靠近穆瑾言的更是不计其数,可偏偏他的这位侄子爱好奇特,偏偏喜欢这么个粗鄙又上不得台面的女儿。
穆威在心里各种鄙视桑美一番,跟着这才笑了笑,说道“不过我倒是建议你再看看形式,星辰失踪的事除了穆家外,还能牵扯到谁,别到时候历史重演了再来后悔。”
他说这话时,刻意将语调压得轻了些,加上黑夜特有的深意,让一切变得极具画面感。
桑美目光幽幽地盯着窗外,她咬了咬牙,冷冷地问了一句,“穆威,你含沙射影想要表达什么?”
穆威在暗示什么,桑美心里清楚。
如果这次不是亲眼所见,依照以往对那人的了解,她大概是会相信的。
可是,事实并不是的如此。
很显然,穆威这是妄图利用她。
虽然他的目的是转移注意力,但桑美心里清楚,他说的依旧很可能发生。
如今政局紧张,很多事都是未知的,谁也无法预知,所以现在脑子里脑补出来的都有可能发生。
然而,当初她与曲陌的遭遇,因为亲身经历过痛苦绝望,所以桑美更加的不会允许它再次发生。
她要将一切的危险,都扼杀在摇篮里。
穆威在那话那头笑得阴沉古怪,让人心生嫌恶。
他倒是并无保留,笑着说道“事实摆在眼前,无需我再多言,相信凭你的聪明才智能想得很清楚。”
穆威顿了顿,在留意着电话那头桑美的反应。
可是夜晚安静,他的耳朵贴着手机,却听不到那头半点多余情绪的变化。
穆威没有再继续试探,反倒是笑了笑,意有所指地说道“只是希望十五年前发生在你和曲陌身上的悲剧不会在穆星辰身上重演。”
“”
这话一击即中,桑美的呼吸顿时紧蹙了起来。
她握着手机,当即脸色惨白一片。
其实,她始终妄图避免的事,如今正真实地发生在穆星辰的身上。
她备受牵连,原本该无忧无虑,却莫名地遭逢难关。
穆星辰,她不过是孩子而已。
这么小小的姑娘,在年幼时双亲离逝,好不容易在穆瑾言的保护下简单快乐的生活了几年,却遇到这场政局的改变,莫名地受到攻击。
桑美心疼这个孩子,事情已经发生,她绝对不会允许更糟糕的事再落在穆星辰的身上。
电话那头没有说话,穆威大概能猜测到戚桑美的在听到他的危言耸听后惨淡的脸色。
他心里乐开了花,只觉得这女人的心里承受能力似乎比想象中的差。
穆威笑了几声,跟着淡淡地转移话题,笑着说道“噢!对了,华宇集团的股份,你要是放在口袋里还没有捂热就先捂着,我现在没那么急。”
其实,他现在是不能拿戚桑美手上的股份。
因为股份更改持有人名字时是会惊动华宇集团的律师的,这样一来也就惊动了穆瑾言,让他有了防备。
既然不能够在最后拿到绝对的胜利,穆威就不会去冒这个险,对于他而言,这不划算。
桑美握着手机,眯了眯眼,心里更加地骂了穆威一句。
只是她没有去的戳穿这个谎言,由着穆威在暗自欢喜自己的胡诌乱造可信度竟然已这么的高到令人信服。
穆威握着手机,端出一副谈判者的语气,沉声说道“至于找杀害戚涛凶手的事,我的人已经查到线索,不久就给你送过来。”
如今戚桑美是他手里的唯一王牌,也只能靠着操控她,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桑美握着手机,忍不住冷哼一声。
穆威的无耻,已经重新刷新了他的下限。
桑美心里恶心着他,几次想要撩掉手机,然后冲过去直接手劈了他。
可如今的形势摆着这里,她再多的不爽快,都只能全部强制性地忍耐着。
桑美深深地吸了口气,半晌后才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冷慢的嘲讽,“我倒是好奇,是什么让你忽然间要冰释前嫌,决定继续与我合作了?”
穆威顿了顿,跟着扬起一抹爽朗的笑容,掩饰着自己的新圩。
他握着手机,应得理所当然,“这世界,多一个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厚脸皮的男人,这个世界上可是真的不多见了。
幸好他只是当初穆老爷子的收养的养子,否则穆家血脉要是生出这么个玩意儿出来,穆家的祖宗估计都得爬出来掐死他吧。
桑美握着手机,忍不住砸了砸嘴,跟着好不吝啬地讽刺出声,“啧!有你这种两面三刀,随时随地过河拆桥的队友,我可真是不幸!”
这话放在以往,势必会引得穆威的不快。
可今天却不,穆威听到桑美这样说话,反倒是笑得极其开心。
他没有和桑美多做计较,而是笑着主动求和,“白天的事就算是过去了,我拿我要的东西,你护你要护的人,各取所需,倾力合作。”
很显然,他是在拉拢自己。
穆威这人,多半是因为失去了对穆星辰的控制,所以转头想到了自己。
现在不想要她手上的股份,估摸着是想要借用她继续在穆瑾言身上捞好处。
这一切,桑美看得极为清楚。
她懒懒地扬了扬嘴角,跟着笑出了声音,“大晚上扰人清梦,就为了说这些废话的话,我觉得这电话是可以挂了。”
说罢,她没有再给穆威任何说话的机会,“哐”地将手机挂断。
穆威盯着眉挂断的手机,脸上却同时露出了微妙的开心表情。
朱斌和底下的人沟通完回来,正好看见穆威坐在客厅中间笑,立刻跑步上去,紧张地问道“穆副总,怎么样?”
穆威将手机“咚”地扔在沙发上,沉着脸,极为冷静地分析起来,“听戚桑美的语气,穆瑾言并没有告诉他华府天街出现火灾的事。”
刚才他企图测试过好多次戚桑美的反应,都没有感受她对自己的变化。
戚桑美在乎穆星辰,那是众人皆知的事。
如果发现是他绑架了穆星辰,戚桑美是绝对不可能如此心平气和的与他说话的。
朱斌闻言,跟着点头,沉声说道“看来火灾新闻死亡名单没有公布,是穆瑾言动用了关系,特意不报的。”
当初的火灾新闻出来时,他与穆威守在电视机前,却只见新闻出现数字,并没有说明身份。
更让他们奇怪的,是整个人穆家关于火灾的事没有半点的反应。
朱斌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他沉着表情,冷静地回忆起来,“穆星辰刚失踪时,袁悦君就受不住打击,直接送进了医院。”
“穆瑾言特意不报出死亡名单,难道是现场留下的痕迹,证实那两具尸体是穆星辰和满藏了?”
说到这里,朱斌突然扬起脸,表情惊喜地看着穆威。
那双眼睛散着兴奋,还有些不可置信。
同样惊喜的还有穆威,他也是瞪大了双眼,将信将疑的,“你是说,穆瑾言相信了?”
朱斌郑重地点了点头,表情极为认真,“我觉得极有可能。”
穆威坐直了身,等着他的下文。
朱斌不敢怠慢,立刻推了推眼镜,沉沉地说道“不然方炜的两条腿和一只手,以及徐玺脑袋上的疤那不是就白挨了吗?”
穆威眯了眯眼,神色冷沉。
朱斌往穆威的方向移了移,跟着开口,语调里透着明显的幸灾乐祸,笑了笑,“我们的人可是亲眼所见,火灾当天穆瑾言带人冲进徐家,当着徐毅与叶清的面,将徐玺打得不成人形。”
徐玺被打的事,早已被徐凯传得人尽皆知。
甚至包括徐玺住院修养期间,浑身缠着纱布,满脸浮肿,真是因为这样的惨样,都被徐凯命人偷拍着放上了网络。
一时间,b城四少里最为儒雅的俊美男子,瞬间形象一落千丈,落入土里,回不了神坛了。
穆威想着当时头版头条上精彩的照片,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朱斌见他心情好了许多,跟着开口继续说道“再则事后穆瑾言对徐家的打击报复,釜底抽薪的凶残手法,那可是有目共睹的。”
穆瑾言寻常做事倒是没有怎么样,但是如果有人非要挑事招惹,他可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那个男人,是b城万千女子的梦中情人,同时也是到这座繁华城市里商界男人的噩梦。
一旦触碰逆鳞,倾家荡产,家破人亡都有可能。
朱斌顿了顿,沉声解释道“我猜他并没有怀疑到我们头上,否则怎么会事后一点找我们茬的迹象都没有。”
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穆瑾言应该是并未察觉,绑走穆星辰的人,会是他们。
否则依他的脾气,今晚在劫走穆星辰后,回过头就是来收拾的他们,根本不会留给他们任何喘息逃亡的机会。
可现在事情已发生了好几个小时,穆瑾言那里依旧没有任何反应,风平浪静的似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
穆威心里还是在打鼓,他费力地坐直了身,沉着表情问道“你刚才联系的人,他们怎么说?”
朱斌刚才出门打电话,就是了解那些蹲在观山悦和华宇集团的人所观察到的讯息。
朱斌看着穆威,老老实实地将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我们的人跟踪调查,发现穆瑾言很早就从华宇集团离开,回了观山悦之后就没有再出来。”
他低着头,表情认真,态度陈恳,“我们的人不敢靠近,只敢在各个出口蹲守,并没有发现有任何的车辆出入,穆瑾言今晚应该没有离开。”
然而,穆威的眉头却蹙得更加的紧了。
他凛着脸,冷声问道“周岳呢?”
朱斌心里一紧,随后开口汇报出声,“跟踪的人说周岳很早就下班回家,也没有出门。”
穆威眉心紧锁,他看着朱斌,冷声问道“今晚他们主仆二人的行为都这么古怪的吗?”
他这么一问,朱斌顿时反应了过来。
他摇了摇头,笑着解释起来,“他们倒不是今天就这样,自从穆瑾言结婚过后,他几乎是下班后就直接回家,晚上几乎是不出门应酬,连带着b城四少的聚会碰面也是屈指可数。”
穆瑾言打从结婚后,几乎可以说是收心收性。
每天上班是的能拖就拖,能早下班就早下班,能推的应酬绝对不会出席,极其规律,极其恋家。
最近安排的人跟踪,反馈回来的都是这样的作息。
穆威一听,顿时的沉了沉脸。
他看着朱斌,忍不住开口问道“照你这么说,穆瑾言是摆脱嫌疑啰?”
朱斌立刻低下头,小声地说道“这我不敢说。”
这种事怎么说,他有没有预知能力,哪里敢随随便便地说。万一到时候不是,那他还要不要活了。
就当他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时,院子里突然传来里声音。
穆威反应机警,冷声喊了一句,“谁?!”
靠近院子的厨房门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隐隐地伴着几声沉重的呼声。
穆威身上有伤,不便行动,他瞪了一眼朱斌,冷声吼了起来,“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看看!”
朱斌被吼得心慌不已,可现在屋子里没有别人,穆威又受了伤,只能他自己上了。
朱斌硬着头皮,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小心翼翼地往厨房的门口走去。
敲门声未停,但声音并不重,非常的柔,像是病娇似的。
朱斌握着烟灰缸,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并没有立刻打开房门,而是压低着嗓门,“外外面的人是谁?!”
听到他的声音,门背后立刻传来有些沙哑的声音,“是是我!”
朱斌听出了对方声音,二话不说地拧开房门。
谁知道,他的房门刚才打开,一抹漆黑的身影直接就按了进来。
朱斌想要伸手去扶早为时已晚,对方整个身子扑了进来,然后“咚”地一声摔在脚边。
朱斌盯着地上的人,随后的抬头看穆威,紧张地说道“穆副总,这”
穆威捂着胸口艰难的走过来,看到躺在地上的男人,神情更加的的严肃。
他的杀人机器受伤了,小腹的位置有枪伤,暗色的血渍糊在皮质的外套上,看着格外的渗人。
穆威冲过去,一把抓住了对方衣领,用力地摇晃起来,“谭晖!你怎么伤成这样?我的人呢?”
对方伤得重,躺在地上毫无生气。
穆威紧张,连忙用手去扇他的脸,大吼起来,“你给我醒醒!给我醒醒!”
这是他的第二步棋,竟然伤成这样。
当时离开前,穆威是亲眼见到谭晖将那辆装着穆星辰与满藏的装甲车开走的,怎么现在是他一个人回来了?
那么车里的人呢?
被他转移了,还是说被劫走了?
穆威心里慌乱起来,七上八下,不能平静。
朱斌瞄了眼脸上惨白的谭晖,忍不住开口劝阻起来,“穆副总,他伤得可是不轻,已经昏死过去了。”
现在人是昏迷的,先要问他什么,根本就是不可能。
穆威板着脸,立刻指挥起来,“立刻将他抬到地下室,然后想办法找个医生来家里。”
生怕中间出什么岔子,穆威又忍不住开口叮嘱,“记住,避开耳目,乔装着送进来。”
朱斌点了点头,立刻应了下来,“明白,我这就去。”
穆威盯着地上还带着口罩与鸭舌帽的男人,眸底的光变得更加的黑冷起来。
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那个攻击他的黑衣人,会不会也像谭晖这般是谁养的专属的杀手呢?
穆威凝着眉,表情阴沉。
此时,结束完通话的桑美握着手机,同样是满脸的表情沉暗。
她拧着眉,一遍遍地回忆着刚才穆威说的话,逐字逐句地辨析。
桑美心里清楚,刚才的穆威明显是在试探自己。
试探她是否清楚天街华府火灾的事,试探她是否知晓穆星辰的下落,试探她是否脱离他的掌控。
穆威纵火杀人,虽说并没有杀了穆星辰,但这种卑劣的利用方法用在一个七岁的孩子身上,是真的过分可恶了些。
人渣的行为。
但不得不说,论起阴谋诡计,穆威是个中好手。
一场火灾,用假的穆星辰的死亡,挑起穆家与徐家的矛盾。
穆瑾言的反击,将徐玺揍得人畜不分,最后还逼得他险些赔进去整个人品睿集团。
穆威不费一兵一卒,就借用穆瑾言的手,给了徐家下马威。
穆瑾言揍了徐玺,从而就吸引了徐家所有针对的矛头。
穆威借着这种方式,削弱穆瑾言,同时也伤及了徐玺。
再加上叶擘最后的出手,他差点就成为了人生赢家。
桑美心里清楚,穆威这个人,不能留。
正当她陷入沉思,密谋着下一步行动时,手里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
桑美瞄了眼那串熟悉的号码,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她接起,听到那边报了地名,跟着直接掐断。
桑美并没有犹豫,转身往更衣室走。
她利落地取出衣柜里的便装,动作迅速地穿上。
桑美穿着牛仔裤,外面随意地搭里件厚实的厚羽绒服,跟着就飞快地离开里家。
与此同时,曲家。
曲染一反常态,穿着颜色低调的服饰,脸上脂粉未施,跟着悄悄地离开。
b市的夜,看似安静宁谧,其实躁动异常。
桑美打车赶到了目的,门口的人似早已知道她要来,连路都没有拦。
桑美也不客气,大跨着步子,直接往屋内钻。
走到包厢门口,不等门口的守卫报信,桑美冷不丁地出腿“咚”地将门踢开。
只听见“哐”地一声响,门口的守卫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冷着脸,表情极难看,说话的声音薄凉异常,“我以为凭曲先生如今的情况,应该与我保持距离避免见面才对。”
昏暗的包厢内,靠近窗口的位置,坐着位气质儒雅的男人。
这男人并不陌生,正是b市鼎鼎有名的曲先生。
他今天没有下棋,或许是害怕再输给桑美,又或者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
他喝了口面前的茶,语气平静偏冷,沉沉地道“听说你今天去找了宋育。”
曲安格擅长茶道,换杯倒茶,井井有条。
他来来回回好几次,这才将倒出一杯成色极佳的茶搁在桑美的面前。
桑美瞄了眼那杯茶,猛地出手端起来,然后动作粗犷,豪爽地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后,桑美“啪”地将茶杯的搁在桌面上,冷傲无理地讽刺道“我找了谁,还需要向你报告吗?”
曲安格盯着那只被她几乎是砸在桌上的茶杯,当即皱眉。
他沉着脸,语气不佳地训斥道“谁教你这么阴阳怪气咄咄逼人说话的,有没有点教养!”
他不摆着一张长辈教训晚辈的臭脸还好,一摆出来,桑美的脾气就来了。
桑美没有坐下,而是傲慢地抬起下巴,鄙睨着看曲安格,冷冷地说道“教养那是对待我该尊敬之人的态度,你还入不了我的标准线。”
这态度,让人着实可气。
“嘭!”
曲安格气恼不已,浑厚的巴掌直接拍在了桌面上。
然而,他刚准备要开口,桑美且抢他一步,冷声怒斥,“曲安格,我忍你很久了!”
“”
曲安格顿住,当场忘了反应。
桑美盯着他,眼眸里滚动着浓浓的轻蔑,“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还是怎样?”
她愣住脸,表情难看,说话的声音半点不温和,反倒是透着几分尖锐,“看到谁都要来教训一通,自己都还没有做好人,凭什么教别人怎么做?”
不论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但血缘摆在那里,曲安格就是戚桑美的老子。
老子被女儿这么肆无忌惮的讽刺,谁能忍?
曲安格恼羞成怒,猛地站了起来,指着桑美,怒道“反了你!”
谁知道桑美并不服软,反倒是继续扬着下巴,“对!我今天还就是反你了!”
桑美瞪着曲安格,胸腔里憋闷了一天的火,突然间全部爆发了出来。
她没有任何的忌惮,盯着曲安格,一股脑地全部倒了出来,“你没人性、卑鄙下作,令人作呕。”
那么多恶劣的词,被女儿这么大喇喇地甩给自己,曲安格的心情可想而知。
“你!”他当即扬起了手。
谁知道手才刚扬起,桑美就一把捉住了他手腕。
曲安格顿住,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竟然抵不过桑美的手劲。
那是一种被人束缚着无法挣脱的感觉,曲安格忽然有种力不从心感。
桑美用力地扣着曲安格的手腕,挑衅地看着他,“怎么,要打我啊?”
她的眼睛里,光影锋利,尖锐得令人恐怖。
曲安格甚至都由不住想,如果她站在外交舞台上,光是这么个眼神估计就能吓退一众外交官。
桑美没心情管曲安格怎么想的,只是盯着他,冷冷地威胁道“你这一巴掌要是下来,我明天就让你从政坛高位摔下来。”
曲安格闻言,立刻瞪着她。
他挣了挣手上的力,挣扎了半晌,始终没办法获得自由。
桑美不如他愿,手上的力道像是要将他置于死地般的决绝。
桑美坦荡的迎上曲安格的目光,毫不惧怕,“你别瞪我,我不是说着玩的。”
她没有给曲安格说话的继续,而是盯着他,冷声继续说道“取你的dna太容易,大不了就是甩一张亲子鉴定在网络公诸于众而已。我被迫拥有一位泯灭人性的父亲,你可就不只是拥有一位大义灭亲的女儿了。”
曲安格原本儒雅沉静的脸,如今青一片紫一片的,变色龙似的。
桑美感受到了曲安格的愤怒,可她并没有打算就此收手,反倒是冷着脸对着他,“让我想想网络会如何盛传,你为了高位对大众撒谎,见死不救。一个带着假面的伪善曲先生,谁还会投那一张赞成票给你。”
桑美的愤怒展现得淋漓尽致,毫无保留。
她像是受尽了委屈的孩子,再也忍不住,发泄似的将来所有的报复全部陈列出来。
说到激动之处,桑美都直接破了音,甚至带着几分哭腔。
那些话压抑在她心里实在太久,倾倒出来时,难免替自己觉得委屈。
曲安格盯着面前情绪有些崩溃的桑美,忽地沉笑一声,“说白了,你是为了自己,所以报复我?”
他依旧沉着一张脸,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
如此冷血的他,桑美觉得心寒。
曲安格看着桑美,沉肃的脸上挂着冰冷,严肃地说道“可你该看清楚眼前的政局,如果我不上去位,一旦叶擘登台,不仅仅是你,还有穆家,都会遭殃,甚至会被赶尽杀绝。”
他说得大义凛然,傲慢又无力。
桑美盯着面前的人,只忍不住很哼声砸嘴,讽刺着说道“啧!瞧瞧你这话,说得好像还能当我们的靠山,自己上位是在给的我们便利似的。”
她早已看清曲安格的真面目,所以不论他的话说得多么好听动人,桑美仍旧只字不信。
曲安格见她脸色没有丝毫的缓和,忍不住开口说道“你始终是我女儿,还有星辰,她可是我亲外孙女”
“你可拉倒吧!”桑美冷哼一声,眉眼里全是浓烈的暗讽,“你要是但凡有丁点在乎星辰,当时满藏给你打电话谈条件时你就该答应。”
听到满藏的名字,曲安格原本平静的表情瞬息万变,他一把抓住桑美的手,满脸冷肃,声音跟着紧张起来,“你你怎么知道满藏给我打了电话?你知道什么?”
曲安格脸上的表情透着狰狞,冷声质问,“你知道什么?”
可算是曲安格脸上看到了后怕,只是相对看冷笑话的快感,桑美的心却更加的沉重。
看来g市大勒镇的事,真的与曲安格脱不开干系了。
桑美咬着后槽牙,偏头看曲安格,笑了笑,反问道“我能知道什么?你觉得的他会告诉我什么?”
曲安格面色清沉,脸上的轮廓变得冷锐。
他盯着桑美,鹰隼般的双眼里透着戒备与狠戾。
桑美冷笑一声,鼻息间全是嘲讽的呵气,“为了防止自己的丑陋被暴露,你甚至抓了暮生,给他注射药物丢进雪地里。”
桑美咬着后槽牙,一双眼凶狠地瞪着他,愤怒地质问,“曲安格,我弟弟才过二十,他是我戚家人的骄傲,未来的大好青年,你差点害死了他。”
曲安格当是知晓了事情的败露,只是他不肯承认,依旧态度刚直地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当然不知道!”桑美瞪着他,毫不掩饰地抨击,“你只会不承认,不断的否认自己做的那些丑事。”
她不想与曲安格多待,否则只会将自己气得爆血管。
桑美转身,快步往门口走去。
身后,曲安格忽地亮开嗓门,冷冷出声,“知道了这么多,你还想着从这里离开吗?”
那声音传出来,薄凉冷肃,与此同时,安静的院落内,忽地响起整齐的步伐。
桑美猛然刹住脚,一股强大的压迫力从四面八方袭来。
暗色的房间内,突然涌出一大批的黑衣人,各个人高马大,西面八方而来,将桑美团团围住。
桑美瞄了眼周围的人,跟着眯了眯眼,言语清冷,“看来是早有预谋啊!”
她回头看曲安格,眉眼里嘲讽甚浓。
桑美冷哼一声,随后讽刺笑问,“怎么?准备要在这里处理了我吗?”
曲安格早已背过身去,并没有回头看她。
半晌后,他忽地开口,冷声下令,“动手。”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即刻行动,围着桑美开始转圈。
桑美偏了偏头,脖子处的关节发出清脆的声音“咯咯咯”地明显异常。
她掰了掰手指头,跟着将姿势给摆了出来,完全是一副迎战的样子。
周围的人犹豫了几分,在得到示意后,纷纷冲上了前。
桑美冷着脸,见招拆招,应对自如,拳脚相加地击倒很多的人。
她的招势狠戾,面对强敌,招招往关节处落,打得人立刻到底,躺在地上嗷嗷大吼。
曲安格原本还很淡定,直到安排进来的人被击倒了大半,他这才稍微紧张了起来。
他转身,不可思议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人,顿时皱起了眉。
曲安格从没想过,那个走失了十五年的小不点,一回来,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如此专业的武功手法,绝非一天两天学成的。
到底是谁教她的这些?
曲安格盯着桑美打的那一套拳法,眯了眯眼,眸地的光变得更加清冽冰冷。
桑美用拳头解决完面前的人,跟着抬头,眸光狠戾地盯着对面的曲安格,咬牙切齿,“曲安格,你逼我的!”
曲安格猛然抬头,目光冰冷地盯着她,不怒自威。
桑美冷哼一声,突然握紧了拳头。
她没有犹豫,忽地迈开腿,直接向曲安格冲了过去。
桑美浑身透着暗黑的气焰,没有任何心软与怜惜,就想重击对方。
她的拳风凌厉,如寒冬冷刀般锋利,迎面冲着曲安格砸了过去。
就在她拳头即将要击中曲安格的脸时,面前忽然闪出来一个人,一把接住了她的拳头。
桑美一顿,看清来人,竟然是白日里她扇了几个巴掌的宋育。
桑美眯了眯眼,脸上难看。
宋育握紧里桑美的拳头,表情严肃地盯着她,企图劝解,“桑美,曲先生是您父亲!”
听到这话,桑美忍不住大笑起来。
“父亲?!”她的目光从宋育身上直接越过,落在她身后的曲安格身上,直接讽刺道“我可没有他这种六亲不认的父亲。”
曲安格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表情严肃如冰雕似的。
宋育握着桑美的手,忍不住出身呵止,“相思!”
桑美用力地挣扎了几下,但宋育握得紧,她怎么也挣脱不开。
桑美恼怒,瞪着他,情绪外放地怒吼出声,“相思十五年前就死了!”
宋育偏头看了眼身后满脸冷肃的曲安格,深吸了口气,怒喊,“相思!”
“不放手是吧?桑美被喊得来了脾气,咬了咬牙,语气凶狠,“那你可就别怪我了!”
说罢,她也不再收敛,跟着出脚,直接往宋育的身上砸。
宋育即刻闪身,避开她的重袭。
两人都有武功底子,相互间拳脚相加,有来有往,谁也不让着谁。
桑美一心想靠近点曲安格,从而给他致命一击,宋育则想尽办法的拦住她。
眼看着桑美将距离拉近,宋育没办法,只得想尽一切办法将她的手控制住。
谁知道,他才刚钳制住桑美的手,突然黑暗里就有人飞过来一枚小小的注射器。
那注射器扎在桑美的背上,药物瞬间侵如。
宋育也没想到曲安格留了这一手,在桑美被扎中之后立刻松开了手。
终于得到自由,桑美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宋育踌躇着站在原地,手脚的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他看着桑美,紧张地喊了一声,“相思!”
桑美脚步虚浮地往后退了两步,她有些不稳,整个人身子还撞到了旁边的桌椅。
桑美单手扶着桌面,跟着反手去抚背,然后猛地拔掉那枚注射器。
药效的作用发挥得快,桑美明显的感觉到头开始眩晕。
她用力地握着注射器,抬头,目光愤怒地盯着曲安格,满身愤怒,“曲安格!”
桑美原本想,这种埋伏算计的事就已经够卑鄙了,却没想到曲安格还留着这么一手。
这简直,是刷新她的三观。
桑美的双脚发软,浑身脱离,“咚”地半跪在地。
她反手扶着桌子,稳住自己的重心。
宋育立刻冲过去,伸手去扶桑美,痛心地喊道“相思!”
“滚开!”桑美气极,抬头,一把将他推开。
挣扎当中,桑美整个人扑倒在地,稍不留意,手心直接蹭破了皮。
宋育被吓得不轻,刚准备要上前去扶,却被身后的李栋给拉住。
李栋对着他摇了摇头,眼神示意他别乱来。
宋育看了眼屋内站着的曲安格,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
曲安格瞄了眼躺在地上还满眼愤怒瞪着他的桑美,转过身,语调冰冷地下令,“带走。”
桑美躺在地上,昏迷前,眼瞳里全是曲安格冰冷的倒影。
李栋安排了人,立刻抬着桑美,大摇大摆地从大门口抬了出去。
门口负责保护戚桑美的人看到这一幕,顿时脸色大变。
负责带队的人跟着紧张起来,他板着脸,严肃地说道“糟糕,出事了,快回报穆先生。”
谁知道,他才刚摸出手机,脑袋上就直接冒了把枪。
那人立刻僵住,立刻将双手给举了起来。
黑色的枪管抵着一行人的脑袋,冷声低吼,威胁道“别动!”
周围的人哪里还敢乱动,彼此相互对视一眼,跟着便老老实实地坐着。
黑暗里,有人突然出声,语调冰冷地下令,“绑起来,带走。”
那些人手脚麻利,直接将那几个人的手反铐了起来,然后用黑色的口袋将脑袋给罩着。
曲安格瞄了眼塞在后车座里的桑美,顿了顿,立刻收回眼,转身往自己的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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