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冬月临死前,你亲她做什么?”玉倾欢差一点被他认真的神色,给糊弄了过去,估计连弦乐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脸红了。
弦乐语塞,想了想才道。“公主让属下亲她,属下,属下就照做了……”
言不由衷,眼神微闪,玉倾欢心中有了答案,淡淡道。“冬月一生浮萍,虽然与丈夫有感情,在我看来那男子未必多喜欢她,不然也不会让冬月嫁过去受尽委屈。所以,我不打算让冬月的尸骨回去,以免让她在阴间也不得安宁。”
弦乐静默,玉倾欢看他一眼缓缓一笑,“我就想着,若是你喜欢她,我就让她成为你的妻子,日后你死了便去陪她,让她不要在阴曹地府,孤行影只,看着凄凉。”
“爱了便是爱了,不爱就是不爱,男子汉大丈夫敢爱还不敢说,真真让人瞧不起。”玉倾欢说完,带着东西起身离去。
弦乐回神,琢磨这句话原来是说自己,心头苦涩,忙追了上去,三分羞涩七分惆怅。“夫人慧眼,属下也不藏着掖着,属下之前对冬月公主并没有男女之情。只是昨日看冬月公主忍着剧痛,被毒物折磨不堪的样子,心生怜惜,后又唐突的亲吻,这才明白自己的心意。”
“属下只遗憾明白心意太晚,现在佳人已去,就让属下把这份对冬月公主的喜欢,掩埋在心里。公主死前唤着前夫的名字,又见她面容愉悦,两人合葬,在属下看来,是极好的。”弦乐微微一笑,神色平静。
玉倾欢没说话,人世间的爱,千万种,不早不晚,在对的时候,遇到对的人,看运气,也靠缘分。
三日后,玉倾欢伤势大好,戴上人皮面具,收拾一番进宫给皇后和皇上请安。
从今天开始,她要代替冬月,活出公主的样子来。
弦乐一身小厮打扮,也戴上了人皮面具,跟着玉倾欢进宫。
葛远和元史邟两人的事传的是沸沸扬扬,等玉倾欢入宫,又传出葛夫人被杀的消息,遗落在葛夫人旁边的,是柳坠儿的簪子。
一时间,柳家被葛家围堵,除了葛家还有趁火打劫的元家。当然,其他两大家族,怎么能看着元家欺负柳家?一时间,东楚的四大家族,厮杀的不可开交。
坐收渔翁之利,隔岸观火的一些人看的非常热闹开心。
比如,我们的皇上!
元史邟已死,除去了他心头大患,又看见四大家族如今斗过来斗过去,没有了元史邟镇压,他们如同一片散沙,如何不开心?眉眼都带着笑意,所以看见‘冬月’也和颜悦色起来。
“去了一趟景王府,如今果然大不一样。”说完这句话,带着一群宫人离去,独留皇后站在原地,含笑看着她。“还是倾欢有办法,才一月有余,就把你的坏脾气给磨了。”
玉倾欢笑了笑,端的是大气,主动上前挽住皇后的手臂,神态亲昵。“以前都是女儿不懂事,惹了母后和父皇生气,从今以后女儿定不再像从前那般不堪了。”
“你能想明白最好。”皇后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冬月’的亲昵态度,神色和身体都有一些别捏,抽回手臂笑的完美。“天儿回师门去了,倾欢一个人闷在府上,怎么没有看见她跟你一道进宫?”
“她游山玩水去了。”玉倾欢笑的亦是完美。
两人又说了几句,皇后就带着宫人离去,这刚走,后面就传来一女子冷嘲热讽的声音。“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冬月,方才宫人说你进宫了,说你大变样了,我还不相信,现在一看真是大有不同。”
来人身着一身黄裙,将她的年纪衬的有些惨不忍睹,玉倾欢端起笑容。“原来是皓月公主啊,你这身长裙可真是好看,硬是把你这双十的年纪,涨了一倍不止。我看,那里是姐姐,叫阿姨也为过。”
皓月公主虽不知道‘阿姨’是什么,但肯定是骂她,一张白中透着黑色,冷笑,“妹妹是比姐姐好看又年轻,这次去西辽联姻之人,必属妹妹了,在此姐姐恭喜妹妹二嫁。”
二嫁一说出口,众人眼里都闪过讥笑之色,皓月等着她发作看好戏,却见玉倾欢似笑非笑对自己一笑,目光停留在她遮掩的领口上。
皓月脸色徒然一变,本能的朝贴身宫女看去,宫女不明所以,吓得小脸一白。
“我们走。”皓月一甩袖子,瞪一眼玉倾欢气冲冲而去,长廊尽头,她终于忍不住狠狠打贴身宫女一巴掌。
等到了每人出,皓月屏退众人,一双眼睛恶狠狠盯着瑟瑟发抖的宫女,厉色问。“说,小贱人,你是不是背叛我了?是不是把我和小桂子的事情告诉给旁人了?啊,说,是不是你!”
宫女吓得‘扑通’跪在地上,头摇的的跟拨浪鼓似得。“奴婢没有,奴婢发誓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有关公主和小桂子的事情。”
皓月回忆玉倾欢似笑非笑的眼神,又看了看吓得小脸发白的宫女,或许是她想多了吧。“哼,起来吧,谅你也不敢。”
走廊之上,玉倾欢心不在焉的看着前方,听弦乐回报,淡淡一笑,转身离去。
冬月被夫家赶出来,原本打算在外面买一处宅子,最后却进宫住进未出嫁的寝宫里,这有点不符合她的性子。
寝宫很大,却带着一股落寞的凄凉,一如冬月的人生,出嫁前被人宠爱,出嫁却是历经波折。“你们都起来吧!”
“是。”五六个宫人齐声回应。
皓月公主身后的宫女,都远不止五个。
玉倾欢依在软塌上,目光凌厉一扫,“刚才我听皓月公主说,东楚要与西辽联姻,这事谁来跟我说说?”。
“公主,奴婢听人说,现在西辽皇子的车队已经入境了,再过三天就会抵达皇宫。这次联姻的是西辽三皇子,据说这三皇子很受西辽皇室的宠爱,这次让他东楚皇室各位公主之间,选一位心仪的女子,以表两国交好。还听说,这三皇子跟三大宗家的舞家,很有渊源,好像这三皇子的母亲,就是舞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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