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寒想起身上意外得来的紫铃,现在得空正好拿出来研究一下。
紫铃的材质有点类似于水晶,但是硬度只怕比钻石还要高。虽然是铃铛,普通人是无法摇响的,白水寒用鬼门搜宝秘法研究了半天,才弄清这紫铃的来龙去脉。
紫铃原来是修道界有名的“天地道器”之一,正式名称叫“伏魔炼魂铃”,配合法诀可以降妖伏魔,收摄妖魔的魂魄元神进行炼化,端的厉害之极。
那个张强竟然在学了一点皮毛之后用来迷失普通人的心志,实在是有用牛刀来杀小鸡的感觉,简直是暴殄天物。
想不到自己无意中得到这件异宝,今后积修功德倒有了一个好帮手,于是将食指往铃身上一弹!
“大!”
白水寒舌尖绽喝出声,“伏魔炼魂铃”便旋转着飞向空中,个头也由小变大,最后竟猛增到有两米多高,随后整个直坠落下,咣地把白水寒罩于其中。
隐隐中只看到里面白水寒盘腿而坐,在他的周围有无数虚影在诡谲地舞动着。
而这么一坐白水寒竟一连坐了七天。
七天里,白水寒无时无刻不在和“伏魔炼魂铃”中的魂魄,也就是那些虚影进行对抗,虽然它们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力量,但却可以制造出各种幻景对白水寒进行迷惑。
只要白水寒心神生出一丝缝隙,就会被这些魂魄趁虚而入、取而代之,到时候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白水寒后来自己回想起来,对自己贸然进入也捏了一把冷汗,尤其是其中对七情六欲的历练差点让他吃了亏,幸好他之前经历过情关,心志还算坚定,终于将心灵的裂缝完全弥合,克服了危机。
不过经历了这次修炼之后,白水寒也获得了很多好处,不仅完全掌握了使用“伏魔炼魂铃”的诀窍,与之建立了紧密的精神联系,而且心志上也锻炼到了无比坚定的地步,精神力空前提高,这对道术的精确控制是非常重要的。
正看着手中恢复原来大小的“伏魔炼魂铃”感慨不已的白水寒忽觉心有所感,缓缓站起身向左侧的空地定神望去。
本来还虚无一物的地方突然摇摇晃晃地出现了一个庞大丑陋的淡淡影子,慢慢的这个影子清晰起来,最后变成了一个高大丑汉的形象,浑身上下赤裸裸的一丝不挂,只在胸前佩戴着一个不知用什么动物的筋穿着的一个通体透绿的玉块。
那个玉块约有拳头大小,极其晶莹璀璨,白水寒虽然不是玩玉的行家,却也可以看出一定价值不菲,如果是真正的行家在这里,恐怕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不过现在眼珠子快要掉下来的却是这个丑汉,只见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白水寒手中的“伏魔炼魂铃”,那种渴望和贪婪的神情明显得无论什么人都不会看错。
白水寒明白眼前的这个是什么东西了,大千世界中,凡是有生命的东西都有魂魄,人更是具有三魂七魄,但是像石头、水流等这些非生命体当机缘来到时也会拥有自己的魂魄。
这个高大的丑汉其实就属于这种魂魄,他胸前的那块翠玉就是他的本体,应该称他为玉魂。
玉魂不仅吸收天地日月的灵气,还可吸收别的生物的魂魄壮大自己,并对周围离体的魂魄有非常灵敏的感应,有时比较弱小的人类或者动植物如果离他很近,也可能会不知不觉被吸走魂魄,因此修道界也把玉魂称之为“玉妖”。
“玉妖”的智慧并不高,大多是凭本能行事,连吸收别的生物的魂魄严格来说也不能算是故意而为。
因此,白水寒放弃了直接用所有魂魄的克星“伏魔炼魂铃”将其直接炼化的打算,不过为防万一,还是捏着“伏魔炼魂铃”晃了晃道:“绿石头,回到你本来待着的地方去,否则我用铃铛把你收了!”
接着白水寒却自嘲的笑了起来,以“玉妖”的智慧根本不明白“伏魔炼魂铃”对它的威胁,况且紫铃里无数的游魂对它有着无限大的吸引力,又怎么会理会他的话呢?
果然“玉妖”只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又直愣愣地盯着“伏魔炼魂铃”,脚步自动地迈前沉沉地向白水寒靠近,粗壮的手臂往前一伸,蒲扇大的手掌就朝“伏魔炼魂铃”拍了过来。
白水寒哪能让它拍中,身子微微一晃便轻松避过。
“玉妖”却因为身子笨重不灵活,收势不住,一掌拍在了旁边一棵碗口粗大的杉树树干上面,只听“咔嚓”一声,杉树立即齐腰断裂,上半截轰然倒了下来,嘭!的一下横亘在了白水寒和“玉妖”两个的正中间。
看来“玉妖”与身俱来的蛮力也不容小觑,白水寒不打算硬碰硬,怕自己一不小心把这块“石头”弄碎了,于是把“伏魔炼魂铃”往袖中一丢。
这个举动倒把“玉妖”弄糊涂了,眼睛迷惑地咕噜噜在白水寒身上寻找,却怎么也感应不到先前那些离体魂魄的气息,于是他把这些到口美味的丢失直接归结于眼前的东西,愤怒地跃过树干举起巴掌朝白水寒头顶重重拍下。
白水寒早有准备,看着“玉妖”巨大的手掌不闪不避,举起手掌直直迎上,一道雷符已经印了上去,钻入“玉妖”的掌心。
“玉妖”立时象被电了一下,巨大的身子腾地向后飞了出去,不过很快又爬了起来,若无其事的样子,看来刚才的雷符对他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玉妖”转了转眼珠子,他的身体虽然巨大,现在看来却一改先前笨重的感觉,丝毫不影响灵活性,灵敏地飞步向前,这次不是用掌,而是握拳砸了过去。
白水寒微微一笑,手一伸又是一个雷符发了出去,正击在“玉妖”的拳上,立刻又把他打了出去。
这次“玉妖”似乎觉得痛了,啊啊叫着向他冲了过来,双拳乱砸乱舞,却抵不住白水寒又是两个雷符把他打得翻滚于地。
现在白水寒对雷符的威力大小可以控制由心,因此只控制在让“玉妖”感觉疼痛却不会有实质性伤害的程度。
而连连感受到从未有过的痛苦的“玉妖”却对白水寒出现恐惧之心,最后一次感受到灼痛的感觉时,终于远远地爬了起来,恐惧地看了白水寒一眼便转身大步逃入了密林。
白水寒摇了摇头,也不想再在这里停留,瞅准南方施然而行,渐渐地发现有人砍伐的痕迹,看来人类的活动已经涉及到这个区域了,也说明很快就可以到山外了。
果然不多久,就可看到三两个人背着铲锄之类的挖掘工具从身边经过,身体看着结实,但脸上都显出营养不良造成的蜡黄,迎面遇上白水寒时,都投之以惊奇和略带敌意的目光。
白水寒虽然心中疑惑,却也并不在意,继续走自己的路,到得半山腰时,发现大片的土地都被铲平了,上面盖了一圈简易的棚房,看格局似乎是围绕着中心而建,而中间搭建许多建筑用的架子之类,不知道具体是做什么用的,有不少人在那些棚房间来来去去,而棚房周围则有不少保安模样的人来回巡逻,腰上别着警棍之类的东西。
白水寒的目光掠过一道铁门上的长形牌子,上面写着“陈三采玉场”,原来这里是开采玉矿石的地方。既然玉妖在这一带活动,地下蕴藏有丰富的玉矿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那些保安也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白水寒,其中一个象是领头的带着两个人来到他面前喝问道:“喂!你是那个场子的?怎么跑到我们这儿来了,想捣鬼可要看看对象!”
白水寒略一推测,明白他们可能把他当作别的采玉场的人了,看来这里的采玉场一定不止一家,不过他对这个并不感兴趣,淡淡道:“我是路过的,想要下山去。”
“过路的?我看你就是奸细,把他给我抓起来!”领头的人脸色顿时凶恶起来,大声喝道。
后面的两名“保安”闻言就象吃了兴奋剂,精神一振,把腰上的电棍拿在手中向白水寒逼近,布满血丝的双眼散发出好象饿了半年的人面对食物时的狂热光茫!
不仅他们两个,就是站在远处的那些“保安”也同时露出了同样的神色,他们目光的焦点全指向了白水寒身上。
这种情形好诡异!
白水寒心中一凛,目光重新扫向采玉场里那些棚房和设施,猛然明白了关键所在。
与世俗打交道最多的道术之一“风水术”虽然不是鬼门所擅长的,但是一些基础性的东西也有研究。白水寒自然也稍微懂一些,这个采玉场的格局明显是一个五阴交汇所在,在这种地方待久了,人的性格会变得凶恶暴戾,而且会灾祸频频。
两个保安从喉咙深处发出桀笑,伸手抓向看似文弱的白水寒,在他们看来,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已经是掌心里的面团,可以爱怎么捏就怎么捏。
白水寒正面迎向两人,脸色肃然无比,十指外张结成一个手印,轻吐开声,“阳!”一股无形的充满阳刚气势散发开来,把两个保安及那个头目三人笼罩在其中。
三人只觉神志突然一阵恍惚,感觉眼前的白水寒猛然间变得高大威猛,心中生出畏惧而不敢侵犯的念头,手脚上的动作自然都停了下来,只知道呆站在那里,心里想要离开却动弹不得。
外围的保安只看到三个人木头似的奇怪样子,尤其是最接近白水寒的两个保安一只手高举着,身体前倾却一动不动显得有些滑稽。
不解地正想上前询问,在采玉场中间忽然爆发出轰然一声巨响,连脚下的地面都震颤了几下,接着就有喊声从那里传了出来:“塌了!塌了!死人了!”
棚房里立刻乱了起来,那三人陡觉压力消失,神智一清,暂时顾不上追究白水寒到底是不是奸细,连忙转身朝采玉场跑去,其他的保安也赶紧跟在了后面。
一时间无人理会的白水寒自己施施然迈进了“陈三采玉场”,里面的人全都象无头苍蝇一样忙乱得横冲直撞,那位保安头头正站在一个矿井边慌乱地指挥着。
不时有人从矿井里跑进跑出,因为混乱没有秩序,经常有要进和要出的人撞在一起,看得保安头头心中冒火,不时给他们踹上两脚,而相撞的人互相不服气地指责,一言不合下往往演变成了斗殴,使得场面更加混乱不堪。
保安头头虽然声嘶力竭地喊话,甚至动用了电棍,但不仅没有达到控制场面的效果,反而使得所有的人尤其激动起来,眼看就要一发不可收拾。
突然尖锐的刹车声划破了采玉场的上空,所有人都本能地安静下来。
白水寒转身一看,原来是一辆奥迪和一辆吉普一前一后开进了采玉场,就停在身后不到五米远的地方。
从奥迪钻出一个三十多岁中等个头的男人,身材些微有点发福,顶着一个不是很显眼的啤酒肚,穿着黄格子的西装,把那张因急怒而变形的脸衬托得更加蜡黄。
同时后面的吉普也迅速跳下来几个人,手里肩上各拿着扛着摄像录音之类的器材,其中一个还拿着采访用的麦克风,上面中央电视台的标志非常明显。
白水寒已经确定他们十有八九是记者,想不到他们消息如此灵通,反应如此迅速,刚刚出事还没有多少分钟就赶来了。
白水寒对他们并不感兴趣,正想移开视线,又一个人从吉普上跳了下来,并且转身朝白水寒的方向看了过来,顿时让白水寒整个呆住了!
竟然是——颜如冰。
颜如冰也愕然看着白水寒,她根本没有想到两个人会在这里遇上,好一会儿才收起惊讶的表情,快步走到白水寒面前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暑假不回家吗?”
白水寒乍一见到她时产生的一丝激动已经平复,闻言从容地道:“我是来山里旅游的,冰姐你又怎么会来这里?”
“哦,我们台得到消息,说这边发现有史以来蕴藏量最丰富的玉矿,但是批准开设的采玉场经常发生事故,因此派我们过来进行新闻调查,却想不到在这儿碰见你,对了,我先去工作,我们回头再聊。”虽然颜如冰很想和白水寒在一起,但是工作第一是她的准则,况且她的心很矛盾,还是做出了回避的举动。
而那边的保安头头已经赶到中年男人的面前,点头哈腰地道:“老板,您可来了。”
“又出了什么事?”中年男子没有看他,一边向矿井的方向走了过去一边问道。
想到一帮记者还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他的心情跌倒了历史最低谷,唯一的期望就是千万不要死人,否则他这个采玉场算是玩完了,所有孤注一掷投进去的钱要是打了水漂,那么自己除了自杀就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颜如冰已经进入了自己作为记者的角色,一个接一个的采访着周围的工人,也让一旁的白水寒了解到了一些关于采玉场的基本情况。
原来这座山属于热水县境内,半年前被眼光独到的陈三,也就是从奥迪下来的中年男人发现这里很可能蕴藏有丰富的玉矿,于是迅速申请了矿藏开采权,并建立了这个“陈三采玉场”。
后来这里有玉矿的消息传了出去后,吸引来了大批的投资人,热水县政府为了增加财政收入对他们是来者不拒,现在这座小山里面已经有了三十几个小型采玉场,难免就有利益冲突,互相猜忌。
而恰恰这段时间各个玉场都事故频繁,都相互怀疑对方在搞鬼,只要看到别的玉场的人都会怀着戒心和敌意,因此猛然看到白水寒这个陌生人出现难免就会神经过敏了。
颜如冰等人到达热水县后,就首先找到最先开设采玉场的陈三,在热水县政府的压力之下,陈三不得不答应配合调查,带着他们来到这里,想不到恰恰出了事故,让陈三心中直暗暗埋怨自己倒霉。
陈三已经到了出事的矿井边上,探头往黑乎乎的矿井里看了看,忧心忡忡地问道:“是里面又塌方了吗?没有死人吧?”
保安头头道:“里面是突然发生塌方,把井道都堵死了,连有没有人在里头都不知道,可能……也许……”
陈三听着发急,红着眼睛劈头骂道:“赵春生,你猪啊!连有没有人在里头都不知道,你这个保安主任怎么当的,老子的钱就养了你们这群猪!”
赵春生比陈三要高出整整一头,这时却被骂得身子瑟缩着,小声辩道:“老板,我还没有来得及问清楚,您就……”
陈三打断他的话道:“叫知道的来,出事的时候谁在现场?”
“是孟庆柱。”赵春生连忙吩咐手下把孟庆柱从矿井下叫了上来。
孟庆柱是一个敦实的青壮汉子,身上的矿井工作服已经破破烂烂的了,还沾了好些泥土,脸上也是泥乎乎的,看不清楚长相,只有一双眼睛红肿吓人,见到陈三后竟扑通一声跪下了:“老板,您一定要把俺弟救出来啊!”
陈三只觉一阵头晕目眩,但他毕竟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很快镇定心神,同时也要在记者面前表现自己最好的一面,于是把孟庆柱扶起道:“庆柱,你不要着急,我们一定会把人救出来的,先把事情的经过讲清楚。”
孟庆柱有些口齿不清地道:“就是一会儿,我们都在里面挖矿,这里土面硬,石头多,挖起来特别费力,庆梁一个人就先到最里头去了,然后我们就听到他叫了一声‘好大一块’,上面不知怎么就塌了下来,等我们跑出来才发现我弟他被埋在里头了。老板您一定要救救他啊!”
陈三瞥了一眼正在录音的记者,心里有些恶意的安慰自己:幸好只有一个。不过一个已经很麻烦了,以前虽然也有塌方但从来没有埋过人,今天偏偏有记者的时候就出人命,怎么那么倒霉呢?
陈三一边心中埋怨,一边果断地下令道:“走,带我们下去看看。”
矿井下不能接收外面的光线,不过每隔一段都在壁上挂了一个探照灯,所以非但没有想象中的黑暗,反而很是亮堂,斜斜地下到约八九十米处矿井就开始横向延伸,两边壁上也不如先前那么平整,坑坑洼洼、参差不齐,地上还堆着许多沙石,夹杂着许多大小不一会反光的石头和晶体,应该是玉的原生矿。
不多久就到了矿井的尽头,一堵土墙树在了面前。它不像是普通塌方一般都是散碎的泥土石块堆积而成,竟象是切豆腐一样被整个切了下来然后填在了这个地方的样子。
六七个工人正在塌方处卖力地用工具挖着,但是进展并不大,孟庆柱看得心急,再次跪下哀求道:“老板,您一定要想想办法,我就这一个弟弟了……”后面他已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一人把孟庆柱搀了起来,对陈三道:“这次塌方估计有十米至十五米厚,从土石的密度来看,如果孟庆梁幸运地没有被压在下面,则在完全密封的空间中最多能维持四个小时,因此要是四个小时内不能及时打出一条救生孔的话,等里面氧气耗尽,恐怕人就会凶多吉少了。”
陈三看了看他道:“于工程师,那你估计我们全力打通塌方要多长时间?”
于工程师不假思索立即道:“我已经计算过了,至少需要六个小时,因为受到特殊地形的限制,只能一个人挖土一个人固顶,就是人多在速度上也快不了。”
颜如冰突然挤上前来,拿着麦克风对着他道:“您是于工程师吧,难道没有别的更快的方法么?”
于工程师摇头道:“主要是必须保证孟庆梁的生命安全,因此不能使用爆破技术,而且即使能够使用爆破技术,以这里的土质也很难保证不会再次塌方,你也看到了,单凭工人们的力气,六个小时已经是最快的估计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白水寒闭上了眼睛,识感向塌方后面延伸了过去,但是很快就被弹了回来不能前进一步。
白水寒不得已只能收回风符,任何事物都不是完美无缺的,风符也有自己的缺点,在这种密不透风的地方风符就没有用武之地。
白水寒不禁想,要是能象大地之神就好了,只要是与土地相联系的所有一切都了如指掌,或者会五行遁术,可以亲自过去看一看。
不知不觉,当日到孙传福家去时与大地之神沟通的奇异感觉又回到了白水寒身上,体外万象俱灭,整个身心都沉浸在脚下的大地之中。
虽然并不是同一个大地之神,但白水寒分明感觉到了通过自己的双脚,六识无限制地延伸了出去,所产生的一波一波的震荡自然形成了一个复杂陌生的图案。
“坤!”
白水寒在心中发出一声沉喝,转瞬间他就“看见”在一个狭小的黑暗空间里,一个青年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在他的左腿上压着一块巨石,白水寒甚至能感觉到他温暖的体温,以及胸膛缓缓起伏间呼吸的力度。
他应该就是孟庆梁,他还活着!
白水寒先是一喜,接着却费力思索起来。虽然他刚才领悟了坤符,六识已能随着大地任意延伸,但肉体却依然不能穿越过去,怎么能在四个小时之内把孟庆梁安全救出来呢?
赵春生却发现了精神恍惚的白水寒,过来喝道:“小子,你是怎么进来的?施工重地闲人免进,给我滚出去!”
“赵春生,你在鬼叫什么名堂!”本来就心烦意乱不知如何是好的陈三被赵春生的呼喝弄得更加烦躁,不由大声吼了他一句。
赵春生连忙象邀功一样道:“老板,这个人塌方前就在附近鬼鬼祟祟的,刚才没注意又让他混了进来,我马上派人搜他的身后把他赶出去。”
赵春生迅速给手下一个暗示,立即有几个保安如狼似虎地上去抓白水寒,他自己也亲自上阵,力图在老板面前炫耀一下,以体现自己的价值。
而陈三却差点肺都快气炸了,有记者在这里看着,竟然还大言不惭搜身,这种侵犯人身权的事情一曝光我得吃不了兜着走,简直是给我找麻烦!赵春生这头蠢猪……
正想制止赵春生一干人的行动,白水寒已经身形灵动地摆脱了他们的抓捕,从容地站在了一旁。
几乎是同时,颜如冰抢身出来挡在了白水寒面前对赵春生等人喝斥道:“住手!你们想干什么?”
赵春生见是记者,心知不能得罪,更何况颜如冰还是一位大美女,忙堆起笑脸道:“小姐,他是……”
颜如冰瞪眼道:“他怎么了?他是我弟弟,我让他到这里找我的。”
“啊?这……这……”赵春生立时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陈三忙上前对白水寒和颜如冰客气地赔笑道:“两位对不起了,颜先生、颜小姐,都是赵春生狗眼看人低,还请两位不要见怪。”
扭头又对赵春生骂道:“还不向颜先生颜小姐道歉,然后给我滚出去,就会在这里碍事!”
白水寒伸手阻止,淡淡地道:“算了,还是先救人要紧。”
“是!是!”
陈三掏出手帕抹了抹脸上的汗水,立即督促工人轮流干活,由于有新生劳力的替换,速度比于工程师预计的要快一些。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救生孔大约成功挖了一半的样子,白水寒稍微放下心来,刚才他发现“坤符”可以使自己的灵力沿着大地传导过去帮助孟庆梁的腿伤止血,又给了他一个昏睡符,降低呼吸频率和血液流动速度,从而减少氧气消耗量,延长生存时间。
突然一股淡淡的幽香的女子气息掠过耳面,又痒又热的感觉让白水寒心湖一荡,忍不住朝旁边望去,却差点就碰上颜如冰的红唇。
看到她近在咫尺的美丽容颜,心脏不由不争气的怦怦直跳,尽管双方都知道不可能在一起,但也许正是因为心中有了这种“禁忌”,反而使亲近对方的念头变得更加强烈,而偶尔无意的接触都变得刺激无比。
颜如冰似乎也陷入了同样的状况,在闹哄哄的人群中,整个身体几乎故意贴在了白水寒胳膊上,成熟清丽的俏脸上带着妩媚的笑容,吐气如兰道:“水寒弟弟,你还没有告诉姐姐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听到颜如冰在“特别”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白水寒就知道她根本不相信自己真的只是旅游路过的托词,实际上自己一无行李(唯一的小行李收到了乾坤袖里),二无野外生活用具,三这里不属于通常旅游路线范围之内,要不引人怀疑还真是困难。
白水寒知道自己很难说清楚,虽然很喜欢颜如冰,但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太多事情,只好云淡风清的一笑,潇洒地耸了耸肩,大有你不信也没有办法的架势。
他这几个动作浑然天成,似行云流水融合了自然的魅力,把颜如冰看得一呆,心中的爱恋再也无法掩饰,通过秋水双眸火焰般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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