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将这地图带给他,让他好好熟悉熟悉。”
“好,柳奉大人慢走。”
牵缘殿,天晓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月老。
“师父,是你教我答应别人的事一定要做到的,不能说话不算数是不是?”
“你怎么那么执迷不悟呢?她中的妖蛊毒,我们天族哪有神仙能解?”
“夏繁大人可以解蛊毒啊!解了蛊毒,她至少可以看起来像正常人一样,洛酒也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你管他难不难过,解不了就是解不了,你已经尽力了。”
天晓本想把桃妖的事情说出来,可是一想,师父连人界都不让他去,要是告诉他自己跟一个妖怪有联系,那还了得?
“不,我还没有用尽全力。”
月老看着天晓坚定的眼神,没再说话。
“师父,我是跟夏繁大人一起去几天,他肯定会保护我的,而且我会每天回来一次,这样行吗?”
月老不说话。
“师父,他们的事情我管定了。不只是因为他们是我的朋友,我是月老的弟子啊,我的职责就是帮有缘人牵线,他们被我遇到,我就一定要管。”
月老还不说话。
天晓回到房里收拾了两件衣服,准备去找夏繁。
“嘿!你小子!你还真走啊!你等下我!你给我站住!”
月老一路跟到了不解殿。
“夏繁大人,我们现在就去吧。”
正在装丹药的夏繁一看,月老跟在后面。
“月老放心吧,有我在。”
“有你在顶什么用,还不得让老子去。”
月老叹了口气,有夏繁冬枯在,也不至于太过担心。
“孩子大了,管不了了。”
月老走出不解殿,那差点被门槛绊倒的背影,落寞中带着一丝诙谐。
天晓摇摇头:“大人,我们走吧。”
洛仙楼。
洛酒等人忙活了一整天,终于可以坐下来好好吃顿饭了。
清依比之前好了许多,可以跟大家一起坐下来吃饭,不过,没人提醒,她就会呆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饭菜。
每吃几口,洛酒就要提醒她吃菜,吃米饭。刚开始,李十秋和芝儿还不解,心想这么好的姑娘怎么看起来有些痴傻。后来洛茶告诉他们,清依就是前些日子被妖人抓走囚禁了四年的人,夫妇二人才得知,既心疼又无能为力。
“吃着呢?”
洛酒三人走进客栈,毫不客气的坐在空闲的凳子上。
洛茶含笑起身道:“我再去拿几副碗筷。”
洛酒也起身上楼:“我去拿酒。”
夏繁着看清依,清依好像被吓到了。
眼神闪躲,呼吸加速。
冬枯将夏繁的头扭过来,问道:“你看什么呢?”
天晓招呼他们夫妇二人:“二位在这里还习惯吗?”
芝儿温柔一笑,回道:“真是多谢你们了,尤其是那位百岚姑娘。他们兄妹二人年纪不大,却把这洛仙楼打理的好好的。我们二人也帮不上什么大忙,还常受他们照顾,我们还有些承受不起呢。”
“是啊,多亏了你们。要不是我家娘子提醒,我都忘了你是之前来找我的那个小兄弟呢。不瞒你们说,我今年三十有一,要是不嫌弃,你们唤我大哥,唤芝儿嫂嫂,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天晓乐道:“好啊好啊。”
洛茶拿来了几副碗筷,盛上饭后递给他们。虽然他们吃不吃都一样,出于礼貌还是接下来了。
洛酒抱着一大坛酒,得意道:“这是我亲手酿的酒,埋了三年,今日拿出来尝尝味道。”
此时,两个小二又端了四碟香喷喷的小菜上来。又是酒又是菜,桌子上都快摆满了。
洛茶道:“怕不够吃,刚刚我叫他们多做了几道小菜。”
洛酒给每人面前的杯子里倒满了酒。
端起自己面前那杯:“来,我先敬大家一杯。”
天晓硬着头皮将酒灌入喉咙,不仅被辣到还被呛到了。
座上的人哈哈大笑,洛茶拿出手帕轻轻给天晓擦了擦嘴边的酒水。
天晓看到了手帕上用金线绣的天晓,这是牵缘殿弟子人手一块儿的手帕。天晓想了想,记起是上次给洛茶擦汗的,再要回来挺不好的。
“谢谢。”
冬枯嘲笑道:“就你这样儿的,以后还是别碰酒了,丢人!”
“哈哈哈哈哈哈!”众人一番嘲笑。
天晓又倒上一杯,逞强道:“这一杯,我敬哥哥嫂嫂,洛酒洛茶你们也要啊。”
天晓不知道,他们兄妹二人自从李氏夫妇来到洛仙楼,就叫他们哥哥嫂嫂了。
不过,二人还是配合天晓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这次,天晓学聪明了些,轻轻抿了一小口,细细的品尝。
是有些辣,但后味儿还有些香。不如再来一口,天晓刚要端起杯子常常,被夏繁一把抢了去。
“他爱喝,让他喝。”
说罢,趁冬枯正仰头喝酒,夏繁将杯子里剩下的酒,倒近了他手边的另一只杯子。
“来来来,喝喝喝。”
冬枯刚放下手里的杯子,夏繁将另一只杯子塞给冬枯。
冬枯大概是喝的高兴了,看也没看就喝了下去。
“好酒啊好酒!洛酒这小子名字起对了!说!你还藏着多少?都拿上来,老子都给你喝完!”
洛酒笑道:“管够。”
天晓转过头去,假装没看见。
饭后,李十秋芝儿回去休息,洛茶也陪清依回房间了。洛酒,天晓,夏繁冬枯四人在后院儿说话。
夏繁道:“清依姑娘,看起来比之前好一点儿了。”
洛酒点点头,眼睛里却没有笑意。
“嗯,她肯跟我们坐在一起吃饭了。”
天晓安慰道:“洛酒,这次夏繁大人就是来解清依的蛊毒的,你要相信他。”
“我一直都相信你们,甚至,对你们很愧疚。”
“理解理解!自己的女人变成这样,自己还没办法,能不愧疚嘛......”
冬枯喝的烂醉,迷迷糊糊说出这么一句欠揍的话。
夏繁一掌劈下去,冬枯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天晓安慰道:“他喝醉了,你别在意。”
“不,冬枯大人说的很对,我就是这样。”
洛酒苦笑着,他真的想做些什么,可他也真的无能为力。
夏繁拍拍他的肩膀道:“天晓是你的朋友,这是朋友应该做的,相信我们就好了。”
说罢,夏繁将地上的冬枯扶起,费力的驾着他往前走。
艰难的走了两步,夏繁忽然一撒手,冬枯直接趴在了地上。
夏繁揉揉肩膀,独自走向阁楼。
“死沉死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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