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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叫我总监
此为晋江官方防盗章, 订阅低于60将在24小时后看到正文 宁檬唏嘘着, 看了看发来短信的号码, 一时手懒也就没再把它弄进黑名单。
这几天宁檬一直在研究那个金制品企业上市前融资的项目。要想更好的了解这家公司,她首先要系统了解一下公司所在的行业是怎样的情况。然后通过企业在行业中所处的地位和市场占有率情况,以及它与同类型上市及非上市企业的对比情况, 就可以很系统地了解目标企业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盈利水平, 它未来的发展前景究竟怎样。
这些东西说起来不难,但真的落实起来却是千头万绪的。宁檬缺少项目实战经验, 所有判断力目前都来自于纸上谈兵。所以她倍加刻苦努力,钻研企业所提供的每一页资料。
期间在忙碌的空当时她也曾经一闪而过地想过,苏维然会不会联系她。毕竟那晚分别的时候苏维然说过“过几天忙差不多了, 我请你吃饭”这样的话。
她知道这种话对名片上是“总”以上级别的人全属于口头客套的行为,不做数的。但她还是忍不住会想一想。
就像明知道每个月10号发工资,可还是会忍不住在9号的时候打开银行app看一下。万一呢, 万一老板觉得钱扎手了就是想提前发了呢。
甩甩头宁檬意识到自己有点做梦了。于是她不再幻想苏维然那顿承诺在嘴皮子上走口没走心的约饭邀请。
宁檬研究着企业材料直到下班。下班后她又把材料带回家继续研究。
到了家当出了电梯门, 宁檬吓了一跳。她之前一直怀疑对面是不是被封印了的邻居家, 此时此刻居然门庭大开。
不只门庭大开,还从那一门背后的阔大空间里传出了鼎沸人声。
透过那一门的空间, 宁檬窥探到对面房子奢华的一角。听着从里面传来的男男女女哼哼哈哈觥筹交错的声音,宁檬猜想对面是在开>
或许是里面也有人听到了电梯响, 以为是来玩的同伴又有赶到的了。于是有人在里面点了个人名叫他出来打探。
&明,你出去看看是谁到了?我这开酒呢走不开!”
&再这么叫我信不信我搞死你!”这声埋在嘈杂的各种噪音里的怒吼让宁檬有种莫名熟悉又莫名抗拒的感觉。
下一秒, 她熟悉和抗拒的感觉都应验了她的五感是多么敏锐与卓越。
陆既明从大开的门口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的刹那, 两个人都是一愣。
陆既明:“你住这?”
宁檬:“……明明?”
这一秒后, 陆既明脸上浮现出了很想杀人的表情。
※※※※※※
宁檬怕真把陆既明刺激得恼羞成怒了,他真冲过来掐自己脖子,赶紧找话题打岔:“对面这套也是你的房子?”她省略了前半句话:除了首府的别墅以外。
陆既明脸黑得像包拯,没好气地回答:“谁稀罕在这买房子,小不拉几的能住人?”
宁檬:“……”
她感受到了跟资产阶级人士想进行正常对话是多么的费劲,他们都不装逼不会讲话的。
这里的房子都是复式,每家每户的面积都不下二百平,这样居然还叫小不拉几,宁檬只想呵呵。
陆既明:“这我发小家。”他解答得很不耐烦,很迫不及待摆脱着“小”房子与他的关系,仿佛慢一秒就会有损身价。
宁檬对陆既明的态度是很服气的。她敷衍地“哦”了一声,转身翻包找钥匙去开自己居所的门。
身后传来陆既明疑惑的声音:“你住这?什么情况?”
宁檬知道这个问句下的潜台词是什么。
他其实真正想问的是,她怎么住得起这么贵的房子。
宁檬一边埋头翻兜一边大大方方地回答:“租的。”
为了方便背资料,她今天背了个超能装的帆布口袋兜,这个大兜在装东西的时候是天使化身,但在找东西的时候就变成了人间灾难。宁檬脸都快掉进包里了,还是没找着钥匙。她敲了敲门,见鬼了,里面一个租户都没回来。
身后还有个顶烦人的人一直不肯走,叫她心烦得不行。
一个躁气攻心,她干脆蹲在地上把大包一翻口朝下筛糠似的抖落起来。
包里的东西全都稀里哗啦地淌出来。
最先淌出来的是那份金制品加工企业的资料。宁檬把它扒拉到一边方便找钥匙。
她没注意到那个挺烦人的人弯了腰顺手一抄把那叠资料捡了起来。
宁檬在杂物堆里翻翻捡捡,没看到钥匙。
想了想,她又开始翻包。她对包进行地毯式掐捏,终于在包包里子与帆布的夹层找到了钥匙。
她抹了把汗,把东西捡回来收好,站起身开了门。准备进屋的时候一拍兜,反应过来少了最重要的东西。
她转头寻找,发现那东西正捏在陆既明手里。陆既明正微皱着眉一页一页翻看着,到宁檬发现时,他已经快翻到最后一页了。
宁檬没给他看最后一页谢谢俩字的机会,一把把材料夺了回来。
尽管这人是她从前的老板,吊炸天,她还是忍不住对他勇敢埋怨:“你怎么随便看别人材料!”
陆既明倒没跟她计较她这反了天的态度,只是很笃定很吊地说:“宁檬,说真的,你不适合干投资,别跟我闹了,赶紧回来给我继续当秘书,别人我用的费劲,非早气死几年。”
宁檬不想理他。他那语气好像自己是他某个使小性子的女伙伴似的,给她点脸哄哄她她就喜笑颜开了。
他什么时候能正视并尊重她的理想呢?
她转身打算进屋了,不想理他。
陆既明却在她身后不依不饶地吼叫:“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啊?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喂你真不是干投资的料你连你手里资料上这家企业哪里有问题你都没看出来……”
&的一声。宁檬用大力的关门声把陆既明的鬼吼挡在了门外。
她靠在门上喘气。
门外又有了响动。有人喊着“明明,嘛呢,还不进来”。
宁檬转头趴在猫眼上看。
一个个头比陆既明略矮两公□□材壮硕的男人从对面门口走了出来,正问陆既明:“嘛呢明明,小恬来没来啊?跟谁聊呢磨磨唧唧的没完,怎么的看上啦?”
陆既明立刻拐了那人一脚:“能不能不骂我瞎?!”
那人嘻嘻哈哈往屋里躲:“行行行,我瞎我瞎行了吧……”
宁檬转身,不在窥视对面那个世界。
呵呵,她也不瞎,所以打死她她也不会回头去给那个大喷子混蛋做秘书。
※※※※※※
对面的嬉闹吵嚷一直持续到十一点,后来是物业上来敲了门,对面才消停了下来。
宁檬终于能静心地看会资料了。
她不确定陆既明说企业有问题是不是跟她较劲想让她回去做秘书所以在故弄玄虚。他就那么三下两下地翻了下资料,翻得还那么飞快,他就能看出里面的门道?
不过宁檬转念一想,陆既明他倒也真不是吃白饭的。在他身边三年期间,她了解到了他的发家史。
严格来说,陆既明不是一个什么都靠爹的富二代。当年他从国外回来,他从不对外界说是谁的他神秘的有钱爸爸就给了他一个亿——算借给他的,让他自由发展。他倒也胆子大看得准,连着做了几单定增,没想到每单都是翻翻儿的赚,从二级市场退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有了几个亿身家。他把老爷子的本金退了回去,还得意忘形地加了点利息以彰显自己的牛逼。之后他找了几个lp组了基金,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到现在,他有了自己的投资王国既明资本。
虽然她不齿陆既明瞧不起人的态度,但冷静地想一想,陆既明确实是有真本事的。
想到这,宁檬心里的天平已经有点情不自禁地滑向陆既明的一部分结论——这个企业,是有点什么问题存在的,只是她还没发现。
现在想想,资料是企业单方面提供的,企业一定会美化自己。所以她得有主观判断力,来判断企业美化自己的程度到底有多少,是不是很夸张,财报上有没有藏着水分。
什么东西太完美了,其实都是不正常的,一定得有点瑕疵才对。
宁檬撸着袖子想,她得挖掘出这份被隐藏起来的瑕疵。
第二天,石英带着宁檬,和金制品企业的高管们一起开了次会。会议上通过石英和对方负责人的交谈,宁檬越发觉得对方有点不对劲。对方对自己企业未来充满自信的言辞中似乎有那么一点不为人察觉的外强中干。
会议结束后,石英想投资的意向已经非常明显。宁檬考虑再三后劝石英再等等。
石英问她:“怎么了?你研究这个企业也有几天了,不是没发现什么问题吗?”
宁檬确实还没找到具体问题,但她现在觉得企业一定是有问题。于是她请求石英多给她两天时间再做最后决定。
石英说好,表情上是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的没有表情。
宁檬知道人在没有表情的时候,那其实就是在不高兴了。所以她得赶紧找出问题所在。
为了快,她决定直接去诈一诈陆既明,看企业的问题到底出在了哪个部分。
第二章拧巴精老板(二修)
陆既明走得飞快,腿又长,宁檬追出去的时候不得不跑步前进。而她穿的是职业窄裙,步子很难迈大,只好在起步前捏着裙子两边不动声色地往上提了提。
途径杨小扬的工位时,杨小扬冲着宁檬的腿舔了圈嘴巴子,像个智障儿童似的比出两个大拇指。
宁檬特别想掐死这个逗比。
追到陆既明身边,宁檬稳住气息,找准调门,调配出一副无心告小状的语气小声说:“老板,干脆开除任总得了。”
陆既明站定在会议上门口不远处,歪头看向宁檬。他那双遮在浓密睫毛里的眼睛又开始不自知地似挑逗似调|情地作祟了。
&凭什么开除他?”
宁檬不着痕迹从那双眼上挪开视线落点,不被对方本无意的眼神蛊惑:“他擅作决定了啊。”
陆既明斜瞥着宁檬,脸上有层薄薄的嗔怒:“谁说他是擅做决定了?是我让他那么干的!”
宁檬做出一脸吃惊样儿:“你让的啊,那你还训他们……”
陆既明给出阴森一个冷笑:“把你做作的表情给我收回去!少给我装什么都不知道!我特么都被连累得补仓了,真金白银地往外掏,还不能找人来训一通撒撒气了?!”
宁檬:“……”
这位有严重老板病的老板啊,看来他的老板病又严重了。
趁着站定,陆既明套好西装外套系好衬衫扣子,宁檬把领带递给他。
&打领带练得怎么样了?”陆既明睥睨着宁檬问。
“……还……不太行……”
陆既明立刻把领带揉成粪团状恶狠狠地塞回给宁檬。
&你给我干什么?让我自己打?我这双手是干这个用的?!”陆既明举着他那双指骨匀称一看就是没沾过阳春水的手爪子,痛惜又自怜地低声咆哮。
宁檬:“……”他手怎么不被人剁了呢!
进会议室前,陆既明忽然又定住一转身,恶狠狠地对宁檬说:“赶紧给我学会了!要不然我开了你!”
宁檬低下头扶扶眼镜,隐去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精光。
有本事开啊你开啊,老娘真·求之不得。
※※※※※※
宁檬大学毕业后就到了既明资本,到现在为止,她已经在这里工作三年了。
从二十二岁到二十五岁,女孩子最青春最该荡漾荷尔蒙的这段美好年华她都献给了陆既明这个拧巴精火山总裁。
其实她大学学的是金融专业而非文秘,毕业找工作也是本着做项目的目的找的。可是来应聘那天,好死不死正好赶上陆既明在发脾气没有顶用的秘书给他干活。
当时被训得狗血淋头的行政总监刘一天,跌跌撞撞地冲进面试会议室,指着屋子里唯一的女性宁檬同志就对面试官说:“把她的简历给我看看快点儿!”
刘一天草草地翻了翻简历后,就把宁檬骗去顶了陆既明秘书的位置。
一直到今天。
当时刘一天对宁檬很掏心地说:“小宁啊,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你见过哪个职场新人一上班就有机会跟着一把手大老板一起做事的?所以,小宁啊,好好干!”
那时候宁檬是有一点觉得自己看到大灰狼扮演狼外婆的感觉的。可是她想,管他呢,不管做秘书还是做项目,先有个工作再说,以后有机会再调岗位嘛。
结果她却一直被陷在秘书的大坑里,爬都爬不出来——主要原因是,很多人在往坑里填土,期望能把她埋牢在坑底。
比如刘一天。
他告诉宁檬:“你可千万别跳槽别换岗,没你做镇山辟邪神兽,公司得被爱发疯的陆总折磨死一大片人!”
宁檬是后来才知道,她能在她那个总裁贴身秘书的工作岗位上坚持下来,在公司里是件多么感天动地的事情。
原来在她来之前,陆既明因为脾气火爆,又是个老板病严重的事儿逼,待在他身边贴身伺候的秘书,最长记录是还差两天到三个月。
就差两天就能拿到季度奖金了,可那个秘书说什么都不要再坚持下去了……
而刘一天把宁檬临时献祭给陆既明做总裁秘书的时候,他其实并没有觉得宁檬能坚持得了多久。其他人也都是这么觉得的。但谁也没想到,奇迹出现了。
宁檬在“陆既明的秘书”这个悲壮职位里,缔造出很多神话。
她只用了三天,就让陆既明记住了她的名字。
一个星期的时候,她做到了让陆既明指着她的鼻子蹦高训话后,却没有开除她。
一个月的时候,她还在。
一年过去了,她依然健在。且陆既明给她的薪水翻了倍。
现在三年过去了,她不仅健在,并且被视为公司里吉祥物般的存在。她已经完全摸透了对付陆既明的法门。
宁檬有时候自嘲地想,要不是她把自己拾掇得老气横秋其貌不扬,大家可能早就觉得她是用肉|体征服的陆既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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