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之内。
许道颜心中猜测,薛少帅对纯阳学院的人并无好感,元宝则是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显然也想知道他们此行目的何在。
“此番前來,是为了感谢神威候在凤凰林的时候,救了水寒一行人。”吕方很是恭敬,虽然荀昱对于许道颜传给薛少帅兵法这一件事上很不满,但救了他们却是不争的事实,不可不谢,否则的话,就是不仁不义了。
许道颜见吕方态度诚恳,就知道对方真的是想要感谢自己,心中也就松了一口气。
“哼,师兄,你别只说好的,不说坏的,神威候,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原本你救了我纯阳学院弟子,这是大恩情,我不该责怪于你,但你所做之事,是可忍,孰不可忍。”荀络站起身來,厉声叱喝道。
“莫不是传给魔族薛少帅兵法之事。”许道颜知道此人姓荀,荀氏一族,嫉恶如仇,倒也不是对方故意寻衅闹事,只是他们眼里揉不得沙子,这样的人有时候虽然有些可恶,但有时候也很可爱。
“正是,亏你还是我人族的新星,神威候之名,年轻一代,近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数人对你极为向往,以你为表率,而你却给他们做了最不好的示范,薛少帅此人,恶名远扬,不知道杀过多少我人族弟子,无恶不作,你却传他天石公精妙兵法,要是让他领会的话,以后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族弟子遭殃,这样的祸端,你能够承受得起吗。”
荀络旧事重提,字字句句,铿锵有力,见一旁易水寒的眉头紧皱,他话锋一转,道:“不过当日的情形,水寒也说过,如果你不传薛少帅兵法,纯阳学院的弟子就走不了了,今日倒不是为了责怪神威候,我只想要让你知道,我纯阳学院弟子都不是怕死之人,大丈夫死则死矣,只要死得其所,若是为了救他们几个人的性命,而要有更多人的丧命,那我们宁可战死。”
“呵呵,荀兄教训得是,教训得是,那只不过是权宜之计,以后不会再犯了。”许道颜笑了笑,连连拱手,他知道荀络与荀昱一样,一个脾气,再争执下去沒有结果,只能够不停称是,点头,在一旁经过易容的薛少帅一字不言,看來许道颜传他兵法,对自身有不小的损害,他却还能够教自己,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不过纯阳学院的弟子,能得以归來,还是因为神威候,多谢了,若是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纯阳学院自会全力相帮,我心直口快,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见谅。”荀络见许道颜如此态度,心中舒服了不少,语气也软了许多,反正只是一句兵法,并不碍事,凭心而论,他救了纯阳学院的弟子,包括自己的族弟,荀昱,他心中还是很感激的。
“不必如此,我们身为九州神朝的子民,当互相帮助才是,都是举手之劳,这样就太过客气了。”许道颜哈哈一笑,拿出飞仙酿,道:“我与水寒兄也算是共患难过,这是魔族之中的名酒,飞仙娘,诸位不会连喝酒也要分种族吧。”
“这自然不会,虽然我们与魔族之中有所恩怨,但也不至于到什么都要摒弃的地步,这些年來我九州神朝与魔族,妖族,神族,太古万族往來贸易,给黎民百姓带來不少的好处,一切都看在眼中,我们沒有神威候想象的那般迂腐。”吕方生怕荀络的驴脾气又一上來,就扫了大家的兴致,他带着笑意,言语温和,让人听着很舒服。
荀络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会生神威候的气,就是生怕敌人学我们人族之所长來对付我们,魔族还是有许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不能够对他们的长处视而不见,弃之如敝,那样只能够显得我人族心胸狭隘,无形之中,也会使我们走向倒退。”
许道颜拿出飞仙酿,拿出一个个海碗,给众人一一满上,易水逝双手端着海碗,郑重道:“水寒乃是我亲弟弟,承蒙神威候相救,才能够免遭魔族毒手,今日我借花献佛,敬神威候一杯……”
“哈哈,水寒兄我可救不了,当日他也出了极大的力气,我们是互相帮助,互相帮助,來來,大家一起喝。”许道颜不敢居功,言语谦逊,让易水逝心中更增好感。
纯阳学院几个重要人物主动來了,一喝起酒來,说起话,便亲近了许多。
众人把酒言欢,三坛的飞仙酿,几个时辰不到,全部都喝得干干净净。
“哈哈,沒有想到神威候也是好酒之人,喝了你三坛的飞仙酿,如今也让你们试一试,我们纯阳学院的逍遥酿,此酒乃是我纯阳学院的吕道祖亲手酿制,就是连我手上,都只有三坛,一般是不拿出來喝的,不过神威候与我纯阳学院有大恩情,又与我们分享了美酒,我们又岂能藏私。”相传,吕方乃吕道祖的关门弟子,日后前途无量。
“诸位兴致如此之高,我是拿不出什么好酒來招待了,这不刚刚收了一个侍女,相传赵家之舞,冠绝天下,就让她为大家跳一支舞如何。”许道颜哈哈一笑。
吕方干咳了几声,在一旁的荀络与易水逝,易水寒眼角抽搐了几下,这许道颜还真是敢那么做。
“如果有幸能够看到赵郡主跳一支舞,自然是求之不得,就是不知道她肯不肯,若是不愿意就算了。”吕方看着三位纯阳学院的弟子都看向自己,就说得委婉了一些,言下之意就是哪怕赵郡主输给你当侍女,这样使唤人家也不太好吧。
“田甜,你去叫一下赵郡主,让她來为我们跳一舞,给大家助助兴。”许道颜喝得满脸酡红,这魔族的飞仙酿劲道极足,他沒有以神通消除酒劲,只感觉浑身血液奔腾,流淌,很是舒服,飘飘欲仙,仿佛整个人都要飞起來一样,不负飞仙二字之名。
“嗯。”田甜就在一旁,她并沒有喝多少,只是小酌几口,她起身去一个房间里请出了赵红羽。
原本以为赵红羽会面露愠色,却沒有想到她不仅沒有拒绝,还很愿意。
赵红羽肢体动作极美,一路走來,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一言一行,都透着无尽的魅惑。
田甜怕赵红羽表面上不说,心里不舒服,于是将无关风月放在身前的木案之上,轻笑道:“就由我來奏曲陪衬,让赵郡主为我们献舞吧。”
“哪里,田甜妹妹的琴艺深得高子期的传承,年轻一代,在琴之一道上的造诣,几乎无人能够与你媲美,今日能够为田甜妹妹的琴曲伴舞,不胜荣幸。”赵红羽心思玲珑,说话也极为厉害,田甜微微一笑,也不谦让了,她指尖点落,琴声如溪水,潺潺流水,似山间小溪,清澈见底。
原本一举一动,都无比魅惑的赵红羽,此刻她虽身着紫衣,但舞姿间竟流露出仙韵神气,丝毫沒有刚才那种奢华妩媚,让在场之人,心中惊叹。
虽然容颜妩媚妖冶,但她的舞姿所流露一种清月的冷冽与清澈,两种极端,流露出來的味道,看得众人都显得有些痴醉。
赵红羽以田甜的曲子为主,自己为辅,两者之间,相得益彰,引人入圣。
“相传赵州原本名为赵国,当时虽然只是一个小神朝,但无数人慕名而來,学赵国之舞,就连醉城主人醉倾城当年也來到赵州习舞,最后她吸取赵州舞道之精华,凝练出自己独一无二的舞道,青出于蓝。”吕方连连惊叹,他并不是沒有见过赵州精通舞艺之人跳舞,但比起赵红羽,犹如云泥之别,不可同日而语。
“哦,沒有想到赵州在舞之一道上竟然如此高深。”许道颜表示惊叹。
“当然,不知道神威候有沒有听过邯郸学步这一典故。”荀络笑问道。
“这,沒听说过,但听邯郸二字,似乎是一个地名。”许道颜摇了摇头,毕竟他重武轻文,田甜虽然让他读过书,但不可能什么都知道。
“赵国还沒有被合并到九州神朝的时候,首都就叫邯郸城,当时有邻国燕人,來到邯郸城,见到邯郸人就连走姿都极为好看,想要学,只是越学越不像,最后连走路都不会走,爬回燕国了。”荀络对于许道颜不懂,并沒有轻视,反而耐心解释道。
“呵呵,这是自然,赵国舞道,都是从走姿开始,极为严苛,不然也不会赵国之舞,名满天下了。”在一旁,吕方笑道,大赞赵红羽之舞。
“相传田甜郡主琴艺冠绝年轻一代,今日琴舞双合,有这等享受,全托神威候之福啊。”易逝水亲自为许道颜满上一杯逍遥酒,大笑道:“來,试一下这逍遥酿。”
众人举杯畅饮,田甜赵红羽两个人联合,轻歌曼舞,美酒美人,人生几何。
许道颜一饮而尽,这逍遥酿一入口,浓郁的酒气透过味蕾,渗透到四肢百骸,让他有一种想要抛开一切舒服,逍遥于天地间的道韵,让人感觉前所未有的放松。
与飞仙酒一前一后,极为微妙,许道颜一直以來,压抑在心头的郁气得到释放,隐隐之间,五脏颤动,有种想要突破的感觉,他心头一震,顿时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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