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保安室里,两个保安还在对刚才发生的事情聊得津津有味,完全没有注意到一个穿紫色卫衣的青年正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走了进来。然后,他打开向着外面的侧门离开了学校:“那女的突然疯了一样从角落里冲出来,就去掐许茹的脖子,完全没有征兆。这个不算是我工作失误吧。毕竟你们提供的资料里没有说她身边还有这样一个签了魂契,还和许茹有这样一段狗血经历的家伙啊。早知道,我肯定会防备一下的嘛。而且,要不是我喊了救命叫来人,又电话通知了保安室,还在关键时刻用上了电击棒,事情还不一定能这样轻松地解决呢。”
“你说那个疯女人吗?闹腾得很厉害,家长来了,也没办法,叫了某某医院的车过来接走了。”
“许茹已经被接回家去了。情绪不是很好,好像是因为身上带着的那个玉牌碎了。怎么碎的啊,开始太乱了,我也没注意,估计是拉拉扯扯绳子断了掉出来了吧。我只看到那个发了疯的同学用美工刀刺向许茹的时候,好像踩到了一个东西,才摔倒的。那东西被踢了出去,撞在了旁边的墙角。我去看的时候,才发现是一块玉牌,碎成三瓣了,许茹看到了挺伤心的。这算不算是玉石显灵救主的表现啊?真的是啊,挺神奇的,那三白你说,我应该不应该向老大申请公费配一块这种的玉带上身上。我一个普通人,老是执行这些危险任务,公司连个保险都没给我上,至少也要给我安排来点别的保障嘛!你说是吧!”
身为一名执着于当黑户的家伙,你有资格发出这样的抱怨吗?电话那头的三白在心中腹诽。它说道:“那种有灵性的玉石都是有价无市,全看机缘的。你觉得以辛鉴老大这种金属性修士中的佼佼者,最擅长精打细算、物尽其用的性格,如果他真的要送你一块这样的玉,你敢收吗?”
叶曦静默了一下,说道:“好吧,当我没说。许茹回家去了,我也要下班了……”
“等一下哦,主人安排了新的任务。所以,辛苦你跑一趟我发你手机上的那个地址办点事啰!”
“……”刚还沉浸在提早下班的喜悦中的叶曦
和他一样有些不开心的还有另一个人。此时此刻,林峥延的家中,余遥刚接到班主任的电话:“其实,我个人是相信峥延的,我看他平时都专注在学习上,和班里的女同学接触得很少,应该不会做出像李欣语同学说的那样的事。另外那个许茹同学,虽然成绩不太好,但也从来没做过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李同学可能是学习压力太大,精神上出了一些问题。学校已经安排她暂时休学。这方面您放心。只是,她的话很多同学都听到了,我担心会有同学议论。你注意开导一下,不要因为这样的小事影响了他的学习状态。另外,医务室那边检查过了,峥延胳臂上的伤没有受到影响,你也可以再带他去医院看看……”
余遥一边客气地道谢,连连应是,脸上的表情却如窗外的天气,阴郁沉闷地仿佛在酝酿着一场磅礴的疾风骤雨。她忍不住找理由打断了班主任的絮叨,然后挂断了电话。这个废物,管不好学生,总害峥延受伤、受委屈,影响他的学习进度。还好意思打电话过来,真该死!
她冰冷的视线落在掌心处浮现的画面上,一张女孩子惊魂未定,楚楚可人的脸,那样矫揉造作,面目可憎。而在她的身边,不时响起的男孩子的安慰声,便是出自自己那个不长进的儿子。她翻阅着桌案上那本白色的规划手册,近几天来的表格上画满了大大小小的红色叉叉。那些带叉的地方,甚至由于书写人的过度用力,已经划破纸面,形成了一条条突起的划痕。看来,自己还是太放松了,她想。她一边一页页撕下《未来规划手册》上那些自己费劲心血,精心制定的表格,随意地丢弃在地上;一边自言自语道:“果然,没有妈妈,你一个人怎么行呢!没关系,妈妈会重新做一份更好,更全面的计划。在此之前,那些坏人,绊脚石,伤害你,脱了你后腿的家伙,所有的事情,妈妈都会帮你处理好的。你只要乖乖听话……”此时,余遥的脸上带着轻快温和的笑容,眼底却黑沉一片。
“卫总那边实在是太忙了,所以,嗯,她也是很担心你的。她嘱咐我跟你说,让你先好好休息,她晚上忙完马上就赶回来。”张承焕见许茹一直捧着那几块碎掉的玉牌发着呆,并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便不再多说了。
公司里要忙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卫总只有每天上午的时间能处理事务。中午直到晚上八点,她必须回到画中。张承焕则要处理剩下的锁事,突发的意外以及做好卫总不在的掩饰工作。虽然拿着五倍的工资,但是操着十倍的心的他觉得,每天这样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日子实在是太煎熬了。要不是最近,盯得最紧的那位王总家里似乎出了点事,最近都无心来找茬了。他今天都不会亲自离开公司,去学校处理这件事。他看了眼手表,一会儿还要见一个客户,于是对许茹说道:“那许小姐,我就先回公司忙了。林阿姨在外面,有事你叫她。”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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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宸极晚上回来的时候,星罗并不在家。等他把手头上一个专业科作业做完,提交,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她依然没有回来。其实他们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单独说过话了,自从她怒气冲冲地说出:“收起你自不量力的同情心和好奇心。”这句话之后。
星罗几乎整天呆在房间里,只在早晚的洗漱时间,才会从卧室里出来。有时候,他们会照面,星罗都会以一种无视的态度冷漠地走过。他会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每天早上出门前,或者晚上回家后,看一眼关着的卧室门,有种家里还有另一个人一直都在的感觉让他有种微妙的满足感。
他对自己会产生这样一厢情愿的想法颇觉鄙视。但当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再一次扫向了打开着的黑洞洞的房门时,他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然而这两天,还有另一件事更令他苦恼。前天晚上,三白告诉了他,星罗为什么突然暴怒的原因。
“那位余女士的阳寿在出车祸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尽头。签定契约,役鬼们哪来的寿命供她续啊,当然是靠最低级的役鬼从无辜的人类身上盘剥来的。我家主人最见不惯这些卑鄙无耻,喜欢空手套白狼的龌龊行为了。而且事实上,那位余女士以盗用他人寿数的方式活着,活得越久,与她而言。越不好。毕竟,她总有一天是会死的嘛。到时候去了地府。在论数功过之时,她的罪行是要入十八层炼狱受罚的啊!她盗用的寿数越多,死后所受的惩罚就越重。”三白一脸同情地拍了拍邵宸极的肩膀,说道“不过兄弟你也是在为主人着想,我懂的。那位余女士的魂魄带着我们的印记。主人就是有点强迫症。凡是遇到这类的魂魄,总想尽快把收魂的事情给办了。稍微有些事情拖延了,她都会变得烦燥。这个是后遗症,你多担待啊。”
具体这个“后遗症”的原由是什么,三白没有细说。但,邵宸极也意识到了自己之前的做法太过草率。却并不为此感到后悔。至少这样做,对星罗来说是最合适的。更何况,星罗他们口中的那位似乎很有本事,只是运气不太好的辛先生应该没几天就会回来了,事情很快就能得到解决。他并没有真的办坏了事。只是可怜了那个孩子……
邵宸极正想着,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心中范起的涟漪在看到“许茹”那个字的时候,马上变成了淡淡的失望。
“老,老师,我,我好怕。你能来一下吗……”许茹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哭腔,满是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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