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山脉此起彼伏,一道光茫逐渐升起。
此时董卓军队应该起程前往洛阳了,而李儒一定会在前面的潼关,留下足够人手。
日出的阳光,洒在了苏辰柔美的俏脸上,展现出生命的迹象。
周扬心情平静,欣赏着这美女冰雕般的轮廓,此时竟无半分邪念,只有沙沙的水流声,为这片荒凉的大地带来了一些生机。
苏辰缓缓转醒,掀开盖在身上的上衣,道:“有个问题,在我心里藏了很久。”
周扬微笑道:“为何什么事总要藏在心里,直接问吧!”
苏辰问道:“你去洛阳,真的只是为了帮我们先零族人报仇的吗?
周扬沉思了半晌,决定还是对她实话实说。
于是就把自己从武威到定安,又打算从定安到洛阳去投靠曹操,然后助他一统天下的思路,如实地告诉了她。
苏辰听完之后,竟没有多问,而是目露欣赏地打量着他,笑道:“跟你相处越久,越发现你与众不同,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其貌不扬,还带着黑眼圈呢!”
周扬摸了摸自己的脸,忍俊不住跑到溪边,虽然溪水流动使映象较为模糊,但是却依稀可见,那竖得如同黑色火焰般的短发,还有那比以前更加强壮的体魄。
“而且在你眼中,似乎流露着什么……”苏辰又道。
“霸气?”周扬想起于吉,那时就对他这么说过。
其实他一开始就知道,投靠曹操只不过是为了自己将来做打算,说起来只能算是个趋势附炎之徒而已,有没有他的出现,曹操都能建立一统天下的基础。
只不过他认为,曹操刚起步时投靠,将来更能得到重用。
苏辰望着他炯炯有神的双眼,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去洛阳?”
周扬长身而起,望着远方日出的方向,重新收拾好心情,朗声道:“抄近路走。”
苏辰讶道:“潼关?”
周扬冷笑道:“李儒这奸鬼,必然认为我们会绕道而行,所以反而走潼关,会容易得多。”
“可是他也一定会在潼关留下足以杀死你我的实力。”苏辰道。
“此行仍是吉凶难料,所以你比我更需要此剑。”周扬把剑扔了过去。
“你就这样给我吗?”苏辰接住星云剑,问道,“这可是云禄小妹妹送你的定情之物,你不怕她知道了以后,把你拖去喂狗?”
“这你都知道?”周扬失笑道。
星云剑在苏辰手中轻轻舞了几下,感觉十分得心应手,不禁问道:“那你怎么办?”
周扬从怀中取出短箭,挥手一扔,竟比以往更具威力,在风中划出了一道气流,才道:“这些都是在死屋的时候,李儒送的。”
苏辰高兴地垫起脚尘,在周扬脸上轻轻香了一口,同时把星云剑递还给他,笑道:“你真以为人家除了剑之外,身上什么都没有了吗?”
话音刚落,只见她轻轻转了个身,手上多了两柄短刃。
不过周扬的目光却落在她性感的圆臀上,自从她初尝禁果之后,整个人变得更有女人味了。
这段日子里,两人都在溪边休养生息,苏辰的伤势恢复得很快。
她告诉周扬,作为一名羌族女剑士,除了必备的家族伤药之外,还要拥有一身狩猎捕鱼的本领,才能够在野外长久生存。
周扬想起当时自己在沙漠中,不到两天就差点没命。
苏辰对于沙漠亦是相当熟悉,她说沙漠早热晚冷,懂得调控好穿着十分重要。
至于挖井寻找水源之道,便不是理论上讲一讲那么简单了,不过也让他听得瞠目结舌。
每到晚上,周扬便会像往常一样,继续修练太平经图案,有时候摆出的姿势过于滑稽奇怪,引得美女清脆的笑声,为这荒凉无聊的郊外,平添了分彩色。
如今真的可以像武侠小说般,跟着苏辰到树林中,寻找野果或者持剑狩猎了。
周扬仗着强健的体魄和敏捷的身手,总是比苏辰更快一步找到猎物,只不过最后却都被这女剑士先逮到。
平时闲着没事,便有了许多时间,可以向苏辰请教一些刺杀之道,才发现原来刺客除了剑术高超之外,还必须掌握精准的情报,所以要经常与人打交道。
许多平时看不太起眼的人,有时候甚至会成为至胜的关键。
周扬不禁想起李肃,这小子正是那不起眼的人,却差点把我的命卖给了李儒。
忽然有一天,当太阳终于升到了最顶端的时候,远处仿佛带着一团火焰般疾速而来。
周扬定睛一看,兴奋地叫道:“赤兔马!”
苏辰告诉他马能识主,能通人性,尤其像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神马,只要认定了你是它的主人,便会一生一世跟定你,直到确认了你已不在人世为止。
周扬扶摸着赤兔马颈上鬃毛,忍不住翻上马背,往日出方向冲刺。
不一会儿,转了圈回来。
苏辰打量着眼前这强健威武的男子,早与当时初见时判若两人。
周扬飞快地跳下马,走到她面前,神色严肃道:“我们总不能骑着马闯关吧!有什么办法,能让它神不知鬼不觉地自己跑到洛阳去?”
这个问题顿时把苏辰考倒了,虽然她自小在马背上长大,也听过好马能自己认路跑回来,但是却从未听过,让马自己跑去目的地。
“即然马通人性,有什么办法能与马沟通吗?”周扬追问道。
“确实能与马沟通,可是这只能让它觉得你是朋友,如何能让它听你的话,自己跑去洛阳呢?”
周扬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另想他法。
接下来的数天里,他与苏辰在潼关附近的山头探查。
这座雄关不仅南有秦岭屏障,北有黄河天堑,东有年头原踞高临下,而且中有禁沟、原望沟、满洛川等横断东西的天然防线。
两人若打算骑马冲进去,只要几个士兵站在墙上,紧闭大门,就能轻易地将他们干掉了
到了深夜,潼关一片宁静,偶尔往来巡逻的士兵。
苏辰高挺傲立于山头林中,遥望着势成“关门扼九州,飞鸟不能逾”的潼关,正色道:“换句话说,只要我们能避开巡逻兵,就能潜入潼关,凭着你我身手,应该不难,不过加上赤兔马就非常困难了。”
周扬站在一旁,对她探查敌情的能力大感佩服,不过一想到赤兔马,又觉得不忍弃它而去,不禁叹道:“想不到这神马竟成了负担。”
苏辰道:“也不是不可能。”
周扬欣然道:“你有办法?”
苏辰看了他一眼,说道:“据我观察,这几天潼关常有商队货车出入,若可以跟着他们混过去的话,也并非不可能,只是怕被发现的话,到时候就前退两难了。”
周扬想起以前看过的电影里,那些高明的骑士们,只要一吹口哨,马就自己跑过来了,便问道:“如果我们可以在关里引起混乱,让赤兔马自己冲进来,这办法可行吗?”
苏辰严肃地道:“我也想过这个办法,可是这需要与马儿建立长年累月的情感,绝非三两天就能办到的事情。”
周扬笑道:“不如试试看,也许这马比别的马聪明呢!”
次日,他便开始向苏辰请教关于与马沟通的技巧,如何观察马的眼神变化与耳朵动作,如何揣摸马的心理情绪等等,使他越来越了解马性。
周扬大赞羌人,不愧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游牧民族。
苏辰又道:“虽然马不会说话,但是你若是经常与它聊天,它还是能感受得到。”
周扬虚心受教,回头望了一眼正在饮水的赤兔马,尝试着将两指放入嘴里,用力地吹响尖锐的哨声。
只见赤兔马立刻跳过小溪,在他周围绕了一圈,扬蹄长啸数声。
苏辰不禁面露惊容,没想到他竟能在这么短时间里,便学会了召唤座骑。
今晚,两人终于决定立刻行动。
这些天来他们对于潼关地形,以及巡逻兵的换班时间,基本上都掌握了,并仗着矫键的身手和刺客专用的攀爬钩索,轻而易举地混入关中。
两人避开关内的巡逻兵,潜入一个空帐篷里,打算偷些衣服换上,以免过于显眼。
正想尽快随便拿几件衣物换上离开,周扬在昏暗中发现,她露出绷带外雪白的香肩,在这种情况下显得更加消魂。
苏辰毫不介怀地换上新衣,转身对他作出怒容。
周扬急忙把衣服穿好,忽然脑中却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低声道:“你不觉得刚才我们入关的时候,似乎比想像中更顺利。”
苏辰回想起来,发现确实如此,问道:“你意思是说,李儒有意让我们入关的?”
周扬分析道:“你想想看,如果我们出潼关一路前往洛阳的话,必定要再经过函谷关,倘若函谷关重兵把守,而潼关又派追兵,到时候岂不是前退维谷?”
苏辰深深地吸了口凉气,道:“那怎么办?”
这时候,帐外传来巡逻兵的脚步声。
苏辰下意识地蹲下,以免火光照出影子,却见他嘴角挂着笑意,知道他心中已有定计,问道:“打算怎么做?”
周扬道:“按原计划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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