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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阳在那里一直都没有说话,这一会儿听完了乔有天的话,也显得很高兴,说道“这就太好了,只要有方向,辛苦我们不怕辛苦。一窝蚁 www.yiwoyi.com但是……”
陈阳欲言又止,想着乔有天怎么也得问上一句为什么吧。
但是乔有天不愧是老狐狸,他见陈阳话语停顿,根本就没有理会陈阳那茬,直接开口说道“大家抓紧时间分头行动,这里的善后,你们就不用管了,我让分驻所的人过来处理。”
陈阳连忙说道“哎,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乔有天仿佛这才想起还有陈阳一样,看了他一眼,笑道“陈股长,这一次可不是咱们谁帮谁的忙了,咱们现在是联合办案,齐头并进,同荣共耻啊!”
陈阳也笑了,说道“这个应该的。我们来的目的,就是带那个人回去。但是现在这个人究竟是谁,叫什么名字一概不知,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不安稳。”
乔有天微微一笑,说道“那怎么办?要不然咱们各忙各的?你抓你的人?我破我的案?”
“那倒不至于,毕竟现在并案对大家都有好处。”陈阳说道。
“那不就结了,还有什么事。”乔有天略显得不耐烦地说道。
“宽街近在咫尺,我们不进去看看?”陈阳试探地问道。
“不进去。”乔有天摇了摇头。
“害怕?”陈阳冷冷地说道。
“我怕他们?胳膊再粗,还能拧得过大腿!”乔有天红着脸说道。
“那是怎么事?”陈阳满脸疑惑问道。
“我们已经上报了,争取这一次能一鼓荡平宽街,彻底拔出这颗毒瘤。”乔有天颇有气势地说道。
陈阳噗嗤一笑,说道“乔科长,我这也不是采访,您这也不用忽悠我,给点干货。”
“难啊兄弟!”乔有天无奈地说道。
“宽街里面最有用的就是一条秘密通道!这是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这条通道几乎每一个部门都在使用,包括……”说到这里,乔有天把眼睛看向了青木介领。
青木介领也不接话,转身离开。
“看见没有?连宪兵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乔有天冷声说道。
“这个宽街究竟对大家有什么作用?为什么大家都讳莫如深?”陈阳这是真不明白,开口疑惑地问道。
“唉!算了,你毕竟是外来的,我就给你明说了吧。但是这话哪说哪了,到时候我可不承认。”乔有天看上去十分真诚地说道。
陈阳心里暗骂了一句老狐狸,笑着说道“快给我讲讲,要不然我们就跟盲人骑瞎马一样。”
“这个宽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一条出城的密道。”乔有天低沉的声音,听上去十分幽远而神秘。
“又是密道?你们新京城密道还挺多啊!”陈阳冷不丁地插嘴说道。
神秘的气氛一下子就被这句话给破坏了,乔有天生气地说道“你到底听不听?”
“听,听啊。”陈阳连忙说道。
“听就好好的听,别插嘴!”乔有天没好气地说道。
“甭说嘴了,这次我哪也不插了。”陈阳笑嘻嘻地说道。
陈阳的这句话引得几个人不由得吃吃的轻声笑。就连乔有天也笑骂了一声“你这个混小子。”
乔有天笑完之后,脸色一肃说道“这一条密道,大家都心照不宣,毕竟留一条路有时候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比如说反用。”
“反用?”陈阳一愣,疑惑地问道。
乔有天点了点头,说道“之前就有一个成功的案例。城内地下抵抗组织利用密道送人的时候,我们就成功地混进了一个密探,结果那一次让抗联吃了个大亏。”
“这样的例子还有不少,比如在往城外运送的物资中下毒,偷梁换柱他们运送的药品,利用密道跟踪他们的交通员。”
“所以这条密道城外固然需要,城里也想在这上面做做文章,所以就这样存在了下来。”
陈阳听到了这里,基本上明白了为什么宽街能存在这么长时间了。
“宽街在外面所设的交通站,有明有暗。我们也是按照需要来联络他们。宽街的主事者对我们的要求当然也是有求必应。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是我们掌握可控,也就由着他们。”
“另外一个我们也是在想利用宽街的密道交通线,将新京城里的反抗势力一网打尽!”
“但是很可惜,这些人太狡猾了,他们根本就不出面,而是往往让花钱雇佣不相干的人来做交通。即便是跟踪这些人,也不可能有所收获。”
“如果这样做,就会让反抗势力放弃宽街,重新开辟交通线,我们之前的工作岂不是不做了。”
乔有天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口,看着陈阳说道“我说的这些你明白了吧?”
陈阳点了点头,说道“你的意思就是宽街不能动。”
乔有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陈阳冷冷一笑,说道“这话我听着也扯淡!”
乔有天一愣,脸色变得很难看,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青木介领在旁边问道“陈股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阳冷冷地笑了一声,说道“听起来像是这么一回事,但是既然你们这么默契,那么这里又是怎么回事?打着玩吗?能下这么大的血本?这不也是宽街的交通站吗?而且还离得这么近。你们不一样动手了?”
乔有天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佩服,真是佩服。陈股长真是心思缜密,居然这样都能听出来破绽,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这么受重用!”
乔有天夸了几句,话锋一转,说道“因为这个交通点,按照约定,是不能提供给反抗势力用的!这里是运送奢侈品和贵重品的专用交通点!”
“什么意思?还专用?”陈阳纳闷地说道。
“对!专用!知道这个交通点具体作用的人,新京城里不超过个人!”乔有天说道。
“那这次?”陈阳又疑惑地问道。
“宽街里面出奸细了!混入了反抗势力的人!而且也牵扯了外面的人!他们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玩了一出偷梁换柱!所以我才派人要秘密捕这些人!还好目前抓住了一个。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这里做文章!”乔有天说道。
“既然知道这里的人还不到个,费那个事干嘛?挨个查不就完了!”陈阳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说得轻巧!你知道那些人都是谁啊!说查就查,没查人家呢,说不定先把自己搁里了!”乔有天看了一眼陈阳说道。
“那咱们能不能和宽街联络一下,看能不能把乐乐交出来。我们毕竟还有自己的正事!”陈阳想了一下说道。
乔有天一愣,没有想到陈阳思维跳跃这么快,竟愣住了。
“这样做也行,但是很可能那个乐乐就被送出了城,或者把她的尸体送出了城。”魏东林从外面走了进来,看了一眼陈阳,缓缓地说道“到时候可就什么线索就没有了。”
陈阳一听,就愣在了那里,随后无奈地说道“行啊!反正咱们都是一家人,全都听你们的,你们说怎么办吧!”
魏东林冲着乔有天笑了笑,眨了眨眼睛。这才冲着陈阳说道“现在这枚扣子是唯一线索,好在罗德制衣在整个新京也不多。不过除了新京城之外,哈尔滨也有两家分店。”
“什么意思?还准备让我们走一趟哈尔滨?”陈阳不相信地样子大声说道。
谷<spa> “兄弟,哥哥我这向着你,现在新京城多忙啊!我给你发封公函,你拿着它哈尔滨转一圈,又玩了,顺带着一查,查出来问题,你发封电报回来,我们就过去了。查不出来,就全当游山玩水了。”魏东林拍着陈阳肩膀,一副替他着想地样子说道。
“那好吧。”陈阳想了一想,说道“什么时候出发?”
“当然是越早越好啊!今晚就走,火车已经联系好了,到了车站警务段长亲自来接。一路有吃有喝,快快乐乐到哈尔滨。”魏东林笑着就从兜里取出了一张盖着大印的公函,随手递给了陈阳。
“凭着这个,您就是京师警察厅的特派员!到哪都没有人敢慢待!”魏东林说道。
“我们得回宾馆收拾收拾东西。”陈阳又说道。
“门口就有一卡一轿,大个子全程陪同,和你们一起去,陪你们一同回。”魏东林说道。
“魏股长真是费心了。”陈阳笑嘻嘻地说道。
“咱们什么关系?这还不是应该的吗?”魏东林也笑着说道。
陈阳一摆手,大声说道“走吧,既然这样了,咱们就哈尔滨走一遭,反正都是公费,多转他几个地方!”
陈阳带着他的人,鱼贯出了商贸行。魏东林客气地把他们送上了汽车,等到汽车开走,这才回到了商贸行里面。
魏东林笑容可掬的神色,从一进商贸行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脸色变得阴鸷,眼神中也充满了戒备。
乔有天知道肯定有事,就连忙走到了角落里。果然魏东林想都没想就走了过去。
“不好了!”魏东林轻声说道。
乔有天眉头紧皱,却并没有说话。
“李厅长不见了!还有喜乐门歌舞厅的丁三也不见了!”魏东林神色有点紧张说道。
乔有天一愣,说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才,我回去调人的时候,想着李副厅长应该在厅里,谁知道不见了。”魏东林说道。
“跟着宪兵队去抄喜乐门歌舞厅的侦缉队大老周和我说的。整个歌舞厅,就少了他一个人!”魏东林说道。
“这是两码事,李副厅长不一定有什么事了,丁三估计是得到信跑了。咱们不管他,反正现在宪兵队接手了。”乔有天说道。
“厅长办的小侯,说上午李副厅长接了个电话,就走了。那个打电话的就是丁三。”魏东林又说道。
“她怎么知道的?”乔有天三角眼猛地一瞪说道。
“嗨,她接过好几次丁三的电话,所以有印象。这一次还是她接的电话。”魏东林说道。
“李副厅长和丁三一起出去了?知道他们去哪了没有?”乔有天皱着眉头说道。
“这个没人知道,我已经问过了。”魏东林说道。
“通缉丁三!一定要抓到他!动作要快,估计日本人还没有明白过来,我们要赶到他们前面。”乔有天左右看了看,青木介领和刘光天已经出了商贸行,这才轻声地说道。
魏东林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也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那李……怎么办?”
尽管魏东林中间几个字说的很含糊,但是乔有天也能清晰的知道,魏东林说的就是李副厅长。
“找!撒下人去仔细地找!找到之后不许动!盯牢了他就行。”乔有天不假思索地说道。
魏东林一愣,他还没有说话,乔有天就轻声说道“东林,这么聪明的人,这会儿怎么这么糊涂?想动李副厅长,那得问出来丁三的口供!抓住了丁三,就不怕他能逃出天外!”
“丁三会不会没有那么复杂?就是因为喜乐门的事躲起来了?”魏东林又说道。
“那也得抓到人再说!”乔有天看了一眼魏东林说道。
魏东林点了点头,乔有天趴在了魏东林的耳朵边说道“两头都不能耽误!红围巾和黑马甲也要盯着!磺胺的来路和去向也要去查!”
魏东林连连点头,乔有天冷冷一笑说道“说不定这些事,都能凑到一起!”
…………
新京某一处房间。
一只微微颤抖的手,轻轻地解开了上衣上的扣子,这件做工十分精细的罗德风衣,居然少了一个扣子。
嘴上的烟头,猛地一亮,黑暗中显出了一道红光。房间里立刻弥漫了浓烈的烟草味。
血顺着白色衬衣的衣袖,不停地流下来,衣袖早已被染成了红色。
大手试图几次脱掉衬衣,但是都没有做到,每当动作过度,那张坚毅的脸上就现出了痛苦的神色!
“吧嗒!”门声一响,大手随即抓起了床边的柯尔特手枪,枪口对准了房门。
房门开了,一个对襟短褂,下身穿着短袍的人,闪身而进。
看到了这个人,脸色坚毅的人这才放下了心,将手枪又放回原位。
对襟短褂上前帮忙将他的风衣脱了下来。坚毅脸虽然面露痛苦之色,但是一声一声不响。
对襟短褂手脚麻利的撕开了衬衣,看到了小孩嘴一样的伤口,不由得一愣。随后帮他上了药,用纱布将伤口包扎了起来。
“前面有人招呼吗?”坚毅脸问道。
“有人,小四在那呢!”对襟褂说道。
“这么大的伤口不缝针可不行,而且还得消炎。”对襟褂关心地说道。
“被咬了一口,还好没有伤着骨头,撕掉了一块肉。”坚毅脸说道。
“他们呢?”对襟褂又问道。
“被我全干掉了!”坚毅脸又说道。
“潘大夫晚上来,你得忍忍。”对襟褂说道。
“你去前面招呼吧。”坚毅脸轻声说道。
……………
新京火车站。
陈阳等人站在站台上,旁边陪着一身警服的铁路警务段的段长。
于德彪面带微笑支应着这位胖胖的段长。陈阳倒是离得有一段距离。
不一会儿,一列火车缓缓地驶进了车站。
陈阳和于德彪等人鱼贯上车,陈阳走在于德彪的身后,用几乎轻不可闻地声音说道“待会儿按计划行事!”
于德彪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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