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人被吓得懵住,就连阴冥已松开她,悄然消失也未察觉,依旧怔在原地动也未动。
突然一只手猛地拍上她的肩,安人本就惊魂未定,又受一惊,吓得大叫,下意识地躲开这只手,没想到不小心绊到脚边的石块,尖锐的疼痛顿时从脚踝传来,她踉跄着就要摔到。
幸而烛依楼眼明手快,扶住了安人的腰,才不至于落地。
安人见到拍她的人是烛依楼,才稍稍缓过气来,可是脚踝的疼痛提醒着她,应该是伤到了。
两条美人蟒寻声赶来,就看到自家少主软玉在怀,安人脸色惨白。
黛忍不住笑道:“少主,你这招霸王硬上钩,可把安人妹妹吓坏了。”
一直未发话的绯破天荒的也开口道:“少主的口味变了。”
烛依楼嘴角有点抽,平日私底下他经常调侃这两条美人蟒,太娇惯了她俩,以至于现下都开始没大没小打趣他了,看来他往后还是严厉些好。
安人闻言,赶紧挣脱烛依楼的手,站直身子。只是右脚一触地,就传来阵阵疼痛,她试着挪动右脚,发现还能行走,略微庆幸只是扭到了而已,上些药过几日就能好。就是疼痛难忍了些,令她的眉头深深皱起。
烛依楼见她异样,问道:“怎么了?”
“受了点惊吓,不打紧,”安人勉强笑笑,“你的玄火晶追回来没?”
烛依楼点头道:“那大鸟见我们追来,就抛下玄火晶逃之夭夭了。”
安人心下猜测,小毒应该是受阴冥指使故意引开烛依楼他们的。
“倒是你,居然没跟过来,我一回头,你就不见了,”烛依楼道,“还好我追大鸟之时,碰巧看到个背影像你就寻过来了,不然这毒瘴白茫茫的一片,你若走丢,还真是找不到了。”
安人拿借口搪塞,“我的右脚踝扭伤了,所以才没跟上你们。”
烛依楼关切道:“严重吗?”
安人点头,“还能走路。”
“出毒瘴还有一段距离,还是我背你走罢。”烛依楼提议道。
两条美人蟒发出娇笑,烛依楼瞪了她俩一眼,她俩这回倒是很识趣的噤了声,不忍打断自家少主的好事。
安人推拒:“不用了,我可以走的。”边说,边试着走了一两步。确实是能走,只是她的脸色一刹那就白起来。
烛依楼看出了她定是忍着疼痛,还在硬撑着,不禁沉沉道:“你是想要我背你走,还是抱你走。”
安人连忙摆手:“我真的自己可以走。”
烛依楼的语气不容置疑:“那我抱你走。”他作势要靠近安人。
安人拗不过他,说道:“那还是用背的吧。”
烛依楼倾下身子说道:“上来。”
安人生出几分别扭,但还是由他背起。
黛终是忍不住开口:“还真是没见过少主对哪位女子这么体贴过。”
绯在一旁帮腔:“少主这回莫不是动了真心。”
笑话,怎么可能!烛依楼如是想,动真心的对象怎么着也不会是安人这种。他对她好,无非是因为昊明云在乎她,烛依楼是这样告诉自己的。但真要是一想起在大阵之时,昊明云看安人那温柔的眼神,他就浑身不自在。
安人现下也很不自在,被烛依楼背着的感觉怪怪的,特别是身后还有两条看戏的美人蟒。
不过,烛依楼此举倒是让安人想起了幼年时碰见的一个小哥哥。
那位小哥哥的师傅与安人的师傅李先宗是旧识,他们闭门谈事之时,小哥哥就与安人在一块儿玩。
因为那小哥哥实在长的太胖了,脸肿的把眼睛都挤在了一块,一副傻头傻脑的模样,安人就唤他呆哥哥,他居然还很喜欢这个称呼,令安人更是忍不住就想去戏弄他。
记得那时,安人故意在河边说有金鱼,引得小哥哥凑近溪边去瞧,她就准备把他推到溪水里去。结果小哥哥太重了,安人不仅没推动,小哥哥以为她也要看,就将身子挪了开去。
安人反而自给跌到了溪水里。
幸而小哥哥虽是个大胖子,身手还不错,拉了安人一把。但是安人依旧有只脚踩到了水里,还划破皮,流了点血。
其实就点小伤而已,安人心中气闷,就假哭了几下,倒真是把那小哥哥急坏了。
小哥哥硬是要背她回道观,安人自是乐得不用走路,就由着他背着。小哥哥那么胖的身子自给走路都看着辛苦,还要驮一个她,累得气喘吁吁的,那会的安人可劲儿偷着乐。
爹娘逝世后的日子,安人多数都是一个人玩,所以对这位突而多出来任她欺负的小哥哥印象比较深,只是后来她随师傅搬去另外的地方,就再也未见过那位小哥哥,也不知他现在可好。
可能消耗了太多精力,安人想着想着,就在烛依楼的背上睡熟过去。
直到耳边喧嚣阵阵,安人才睁眼醒来,发现天色已黑,四周灯火阑珊,人潮拥挤,俨然是到了一座富饶的城镇。
“这是哪?”安人问道。
“你醒来了,”烛依楼道,“这里是情远城。”
情远城的青楼天下闻名,美女云集,年年的花魁都出自此处,有醉生梦死之城的称号,慕名而来的大有人在。
安人自是也听说过情远城,不禁问道:“你要来逛窑子?”
“我可是来办正事的,巫骨下落就要从此城找起,”烛依楼很是慎重的解释,“多亏了你提到的张老爷与小蛇骨之事,我命人前去查了,才寻到线索找到了这座城。”
安人微微惊讶,关于张老爷和小蛇骨的事,她貌似仅仅只是提过几句,他居然都记住了,还查到了线索……可见他心思之慎密,往后说话要小心了,保不准就让他把秘密给挖出来了。
“我们先去客栈里休息,等黛和绯的消息。”烛依楼说道。
“她们去哪了?”安人问道。
“混进青楼里戏耍男人去了。”
……
烛依楼边说边走进一家名为瑞祥阁的客栈,装潢富贵逼人,一看就价格不菲。
“来两间上房。”烛依楼直接道。
安人暗忖,果然财大就是气粗,。
小二招呼的很是热情,领着烛依楼去了房间,还打了热水供两人梳洗,当然顺道把客栈里的招牌菜也一一推荐了遍。
烛依楼问安人:“喜欢吃什么?”
安人答:“随便。”
所以他就把招牌菜都点了,“都尝尝看,总会有喜欢的。”
……安人不禁感叹,有钱人的思维果然就是不一样啊不一样。
上菜还有一会,烛依楼先将安人放在软榻上休憩。
接着,他拿出一个四方的白瓷盒,打开盖子,一股幽香散发开来。
安人还在纳闷烛依楼的用意时,他已蹲下来,准备脱安人右脚的鞋子。
安人受惊,问道:“你要干什么?”
烛依楼抬眼道:“我幼时调皮,经常扭伤脚,就用这含玉膏,再加上我独门手法推揉几下,保证不出三日就能好。”
安人连忙推拒:“我懂医术,自给来就行。”
烛依楼把眼一眯:“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安人弱弱道:“男女授受不亲……”
烛依楼的目光陡然一沉:“你嫌弃我?”
他堂堂轩辕宗的少主,烛氏的独苗,从来没有给人脱过鞋,揉过脚,她居然嫌弃他!
安人咽了咽口水,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烛依楼的脸色铁青。
安人吸了口凉气,退缩了,“还是你来上药罢。”
烛依楼这才露出了笑,“放心,保证三日就能好。”
他脱下了安人的鞋,露出了玲珑白嫩的小脚。他微怔,心上浮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就这样把脚露在一个男子面前,安人也有几分羞涩。
接着,烛依楼给安人的脚上涂抹含玉膏,动作轻柔的推按着。
手上顺滑的触感令烛依楼有几分迷醉,竟升起燥热之感。他震惊于自己的反应,抬眼瞧了一眼安人,见她似乎略有疲倦,支着手闭目养神。那长长的睫毛似镶着漂亮的黑凤翎,樱唇娇艳欲滴,引人浅酌。
烛依楼赶紧低头,遏制自己的念头,他刚刚看安人,竟然觉得她绝色倾城,美得跟天仙似的,怎么会这样……
他猛地站起身,道:“你好生休息。”随即转背急急出了屋子,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安人悠悠睁眼,不明所以,也懒得问随了他去,自给继续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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