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怵目惊心的血红,仿佛瞬间让时间都静止了。
眩晕、疼痛……一阵阵的感觉从清晰到模糊。
阮若能感觉到血液从头顶汨汨地冒出,一直流向脖间,然后眩晕一阵强过一阵,在她终于支撑不住倒地之前,她已视线模糊,抓住了她以为是陆斯扬的人。
&扬哥哥……我宁愿你恨我……我现在最怕的,不是你不爱我,而是你会忘了我……”
这些话一说完,阮若便像彻底失去了意识,然后放开了紧紧抓住的那只胳膊。
阮若并不知道,她抓住的,其实并不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只是一个警员而已。
而她这辈子最牵挂的人,已经在她撞向石柱的瞬间,回身紧紧保住了夏夏。
因为阮若现在的那张脸,总让产生夏夏快要离开他的错觉……
所以阮若说的最后那句话,陆斯扬根本没有听到!
警员将撞得头破血流的阮若迅速抬上了车,立马送往了医院。
陆老太爷看到如此惨烈的一幕,不忍直视,赶紧让吴秘书扶着他上了车,什么也没说。
陆斯允微微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对神色紧张地陆斯扬说:“她是在判决之后自寻短见,有拖延行刑之嫌,行为恶劣,行刑怕是不会延缓,我争取让她……走得安乐一些。”
陆斯扬抱着夏夏的手越发紧了。
&真是……爱惨了你。”夏夏轻轻地感慨了一句,然后安抚似的抓紧了陆斯扬的手,带他离开这个让人心惊的地方。
吴秘书先把老太爷他们送回了夏园,然后就去医院打探消息了,阮若那一撞,的确撞得不轻,颅内有轻微出血,因为抢救及时,所以当日下午就脱离了生命危险。
&太爷,我已经问过了,刑罚还是一个月之后执行,届时不管阮小姐是不是痊愈了>
吴秘书最后的话没说话,但大家都明白,届时不管阮若是不是痊愈了,她都必须得死!
&原本,应该是想一头撞死在法院门口的吧,这世上的事,总是人算不如天算。”夏夏皱着眉头说了这样一句话,其实她的话里还有一层深意,阮若并非是想要一头撞死在法院门口,而是想一头撞死在陆斯扬的面前!
阮若临昏厥说的那句话,陆斯扬没听到,但是她却听了个大概。
她希望用自己的死,让陆斯扬一辈子记住她!
现在她虽是没死成,但这件事,怕也足够陆斯扬记一辈子了。
&鉴的案子什么时候开庭?”夏夏又问。
&天下午两点,二少奶奶也要去听吗?”吴秘书问。
陆老太爷一罢手,吼道:“还去什么去!这阮家人真是晦气!夏夏不许去,今儿还好是那个姓阮的自己去撞墙,若是她拉着夏夏一起,那可怎么办!我看阮家的人一个比一个心硬,这都到了最后关头了,夏夏你还是避着那些豺狼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夏夏笑了一下,自然知道老太爷是为了她好,于是应允说:“我听爷爷的,只要阮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我自然不会再理会。”
陆老太爷满意地点点头,刚说完这件事,陆斯昂就从外面回来了,这两日,陆斯昂都住在夏园里,有什么消息大家也都很快能知道。
&情进展如何?”进过几日,大家心里其实都有数了,阮玲和阮若一样,都是在劫难逃!
果然,陆斯昂的脸色比前几日脸色更加苍白了,今日回来,更是一句话都没说,就回了客房,连背影看上去都是那么憔悴不堪。
反倒是一直待在陆斯昂身边的安晓楠,等陆斯昂上楼之后,说:“抓获的涉案人员什么都说了,今天他去探望他母亲的时候,已经被禁止探视了,就算是……就算是报出陆大少爷的名字,也不行。”
&么说……唉,真是造孽啊!”陆老太爷一叹气,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说阮玲那个人。
陆斯扬沉吟了片刻,说:“阮玲的事已经无力回天,现在重要的是斯昂。”
陆斯允也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已经空荡荡的楼梯,说:“有些事是逃不掉了,他如今经历的痛苦,你也经历过,有些事情既然躲不掉,还不如让他好好经历经历,他也该长大了。”
夏夏虽然也心有不忍,不过她觉得陆斯允说的对,人只有在经历了巨大的痛苦之后,才会真正有所成长,陆斯昂在经历过李言儿之后,稍稍成熟了一些,相信这一次过后,他会彻底成长起来。
&案子判下来之后,我会让我爹地以合作的名义,让他去国外呆一段时间,这里毕竟是个伤心之地,我想给他一个喘息的机会。”
&样再好不过了,多谢nana小姐。”
安晓楠不跟他们客气,这就离开了夏园。
不久后,陆峰就带着人到了这里,问老太爷:“爸,家里的房间都收拾好了,今天您就和斯允搬回去吧。”
陆老太爷本来就是要搬走的,既然陆峰已经来了,他也就不在夏园再留了,这就让佣人将收拾好的行李都搬上了车。
陆斯扬到底舍不得爷爷与大哥,跟着三辆车一起去了一趟陆氏花园。
当他看到陆宅如今的模样时,他忍不住愣住了。
正厅里,原本挂着名贵书画的地方,变成了一副巨大的全家福,全家福不是照的,而是让人画的,里面有他、他的妻子和他的母亲,却没有阮玲。
再往里看,原本摆着珍贵玉器的地方,多了很多相框,就连墙壁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虽然多数都是他们三兄弟的照片,但他母亲的照片,却被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这是什么意思!”陆斯扬感觉到愤怒,这里的很多照片,都是她母亲在离婚之后照的,所以是陆峰动了他母亲的遗物!
陆峰脸上有为难的神情,陆老太爷看到这里的一切后,替陆峰挡下了陆斯扬的责问,说:“这是我的意思。”
陆斯扬立即深吸了一口气,果然什么都不问了。
如果真的是爷爷的意思,那意思就很明显了,一切时过境迁,他的母亲,才是老太爷唯一承认的这个家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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