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同时,温漪跟霍文雅在某家餐厅的喝的舌头都大了,见她半天不说话,霍文雅问,“怎么了?”
温漪摇头,可露出来的目光中似憋着一股劲,好一会儿之后才抬起来,沉沉开口:“我明天的打算回加拿大。道友阁 m.daoyouge.com”
“东少陪你一起吗?”
“我一个人。”
霍文雅一愣,之前不是说好了一起回去吗?又出什么事了?
“东少是不是有事情走不开?”
“不知道,我没问!”温漪摇头,她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他了。
“温漪,你不应该这个时候走,你坚持了这么多年,这是要放弃吗?”霍文雅用手推了推温漪让她冷静点。
温漪苦笑,“不走不行呀,最近有个跟周以沫走的很近的记者叫云锦的,几次过来找我,想采访我……”
霍文雅挑眉,“她授意的?”
温漪说,“不知道,现在连爷爷都要让她三分,就算是她授意的我也不能硬碰硬。”
霍文雅,“……”还想求她帮霍家的忙呢,看样子泡汤了。
温漪又说,“上次因为我你得罪了周以沫,还连累了霍家。我有去求过爷爷,他倒是给周以沫打过电话,但是她嚣张的不得了,这次又仗着自己是徐家大股东强行的让爷爷放徐黎南回去,徐志继续负责原来的项目。爷爷虽然很生气,但也只能照办。我看爷爷是指望不上了,但是我也不能让霍家吃亏不是?这次回去求求我爸,让他想办法解霍家的燃眉之急。”
原本以为没戏了的霍文雅又因为温漪的这句话点燃了希望,“温漪,你对我真好,我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你放心,你回加拿大的这段日子,我会替你看好徐东的,绝对不让有人趁虚而入。”
隔日周以沫收到徐黎南发给她的邮件,告诉她他已经走了,“沫沫,我走了,有些话当面不好意思说,觉得矫情,但不说心里恐怕不安,所以就在这里说了吧。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跟你相处的这段日子,你让我感受到兄弟姐妹之间的关爱,我会一直珍惜。”
“沫沫,这是我的新号码,你存一下,保持联系!”
周以沫没有问他的具体情况,只回复了一句话:“以后要好好的,别为其他人,只要开心就好。”
温漪走的时候徐东也没去送,她的身边只有霍文雅,云锦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徐太太,听说你要回加拿大,东少怎么没过来送你?”
云锦问话还是比较温和的,没有跟其他人一样,直接问,今年是你们结婚后第一个新年,按照传统,东少该陪你一起回去,他没有出现,是不是你们的婚姻出现了问题。
绕是如此,温漪还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抱歉,我不接受采访。”
霍文雅更是拦在云锦的前面,“云先生,徐太太马上就要上飞机了,请你别耽误她的行程。”说着给温漪使眼色,让她赶紧走。
云锦也没有去追,他是过来找黑子的,想跟他约个时间,给梁宽做专访,正好遇到温漪顺便过来采访一下。
“云先生挺忙的哈,见缝插针啊。”黑子走过来说道,“可惜徐太太不肯接受采访。”
云锦说,“之前徐家的新闻很受关注,我们郭总让我也做个那方面的采访,但是最近的事情比较多给忘了,刚才看到徐太太才想起来。”
黑子说,“这样呀,到底不是什么好事,我看徐太太未必肯跟我们宽爷一样愿意跟你聊。”
“谢谢宽爷给机会,黑先生,你看约到什么时候?”云锦一听这话,知道梁宽是答应了,有些喜出望外。
“过两天吧,我给你打电话。”黑子的话永远是那么的简单,“我还有事,先走了。”
“那我就等黑先生的电话了。”云锦跟黑子分开后就回到家里。
因为新房东那边答应他可以搬过去住,所以他每天下班回来之后就收拾一点东西。衣服和生活用品倒还不算多,主要就是书,整整两大柜子摆得满满的,想想也是可怕,他从学校出来也有几年了,钱没存到,到现在连个属于自己的安身之处都没有,唯独存下了这么多书,数数大概有上千本。
别人只当他性情寡淡没有什么癖好,可事实并非如此,要谁看到他这么多存书就会知道他对书爱得火热,可以不买新衣不买鞋,但定期一定要买书,杂志一年也要订好几本,看完都不舍得扔,全都一摞摞码在箱子里,走哪带哪儿,像是存了万贯家财似的,可其实全部卖光都只值废纸的钱。
几天下来云锦已经理了七八箱书出来,可看看书架上起码还有一大半。
以前住的那边好歹还有一个小书架,但这次租的房子连个架子都没有,这么多书全部带过去肯定没地方摆,云锦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忍痛割舍掉一部分,于是只能把理好的书又全部翻了出来,一本本筛选再重新码进箱子。
正在整理的时候,黑子打来电话,说梁宽今天下午能抽出半个小时时间接受访问,问他方便不方便。
云锦哪里敢说不方便,马上就赶到梁宽的家里,他去的时候,梁宽正在给什么人打电话,还挺客气的,“抱歉,这么晚还给你打电话。”
“没有,哪里的话,梁先生您找我有事啊?”
“也没什么大事,刚刚给孩子们订了一批书包,过两天我打包寄给你,到时候你可以发给孩子们,我想他们的书包都旧了。”
“梁先生有心了,我替孩子们先谢谢你。”那边的男人的声音好像带着喘,仔细听还有风声传过来。
梁宽觉得有些奇怪,问:“你在学校?”
“没呢,去了趟梅城,正在回学校的路上。”
“去梅城做什么?”
“校长在那边住院化疗,我带几个孩子过去看看。”
梁宽心口一沉:“什么时候的事?”
“上周刚住进去的,我本来想打电话跟您讲,可校长不让。”
梁宽微微缓了口呼吸:“那现在情况怎么样?”
“还不清楚,医生建议先化疗一个疗程。”
“为什么不直接做手术?”
男子似轻轻叹了一口气:“一开始我也建议手术,可医生说校长的病已经到了中晚期,现在再做手术没什么意义了,目前只能通过化疗稳定病情。”
梁宽一时僵住,好一会儿才找到一点模糊的声音,“为什么拖到这么晚才去医院看?”
“我劝了啊,早几个月刚查出腰上有瘤子的时候我就劝他去看,可他僵着不肯,说没钱,后来你来我们学校又给我留了一张卡,这下有钱了吧,他又说这钱不能花在给他治病上,结果他把钱拿出来全部修了宿舍和操场,这事他还不准我跟您说,全给瞒着,直到前几个月您又打了一笔钱过来……”男子声音开始发沉发哑,“你一下子打了几百万,巨款啊,这下总该有钱了吧,他也愿意去看了,可去医院检查下来说太晚了,癌细胞已经扩散……”
挂断电话后,梁宽的心情看上去很沉重,他跟云锦解释说,“刚才我在给梅城青山乡的一所希望小学的老师打电话……”
云锦看过梁宽的资料,知道梁宽在青山乡建了个希望小学。梁宽跟那里的校长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认识的,当时校长到梅城给孩子们买书,差点被梁宽的车给撞到。
后来梁宽亲自送校长回学校,当时看到学校时,梁宽久久的不说话,怎么说呢,学校破,教室漏风,宿舍漏雨,面前几栋破破烂烂的土胚房。
后来他在青山小学住了几天,看到学校的老师半夜起来给孩子盖被子,看到校长一个大老爷们儿坐在办公室给学生纳鞋底,更看到孩子们端坐在课堂朗读课本,粗糙干裂的脸上笑容满满,竟比高原上的烈日还要灿烂,那一刻梁宽感动了。
他不仅出资建了校舍,这些年他每年都往那里捐钱捐物,从来都没有间断过。
了解梁宽的人都知道,他是混黑道的,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他有极其凶残的一面,但同时他修建养老院,建希望学校,又做了很多善事。
他是云锦采访过最有争议性的人物,采访进行的很顺利,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在走的时候,云锦问梁宽要了学校的地址,他正好将自己多余的那部分书捐给学校。
梁宽不仅将地址给了他,还将刚才跟他通电话的男子的号码也给了他,“这是齐爱国的电话,他既是学校的老师也是后勤主任,你将书寄出去之后,给他打电话。”
云锦谢过梁宽,回家后将要送的书给整理出来。书太多了,为了节省费用云锦没有寄快递,而是走的货运物流。
他下班之后把打包好的书全部送到物流站,办妥之后又给齐爱国打了通电话。
可能是梁宽跟齐爱国沟通过,电话一接通,齐爱国就知道云锦是谁,跟他说了很多感激的话。这个小细节虽然小,云锦对梁宽的好感度提升了不少。
他可是s市黑白两道都通吃的人物呀,竟然会如此细心。
“书我已经寄出去了,走的包裹物流,东西会直接送到梅城,到时候会有人打电话让你过去取,一共五箱书,写了编号你都放到学校图书馆。”
云锦仔细交代了一遍,齐爱国一一应了,末了还问了一句:“你在哪儿呢?怎么这么吵?”
他这才环顾四周,自己正站在一个露天的物流中心,周围灯光硕亮,巨大的卡车排成队连在一起,也有好些加班的工人还在装卸货品,旁边站了准备连夜发车的司机,而不远处的一个大棚下面吵吵嚷嚷,大约有十来个裹了大袄子的人正围在一起,仔细听才知道他们在打牌,为了几块钱的输赢非要争个面红耳赤,好像全然不顾这零下五六度的天气。
云锦却忍不住缩了下脖子,把围巾往脸上又裹了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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