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华此次前来,不管是身份还是元国的强盛,按理说,韩瑞都该此时在大殿上就给了她这个位置的,可是祈皇却揣着明白装糊涂,并没有就此直接把青华接入后宫,更不曾宣布对她的封赏与位份,这似乎不在皇上的预料之中啊。
“祈皇可是要择日另行迎娶之事?我皇希望在我回国前,能看到祈皇迎娶我国郡主,这样也好明白祈皇与我国交好的心意。”
没有随着付言下去,闻一鸣身为武将,觉得自己直来直往不是什么过分事,皇上此次派他来,固然另有目的,把青华塞给祈皇,却也是此行的重要目的之一。
而一旁的青华想到自己父亲在国内的艰难,心中不免惶惶,想起自己此次前来时,皇上交代她的事,她固然胆怯,却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她不想看到父王因为自己的失败而再受皇上的逼迫与刁难。
想到这些,她跪在地上的曼妙身子不觉似失落,又似凄苦般微微颤抖着,令人觉得她想风中萧瑟飘落的樱花,凄婉中透着一股哀绝之美。
但凡男人,都无法不被此刻宛然无助失落的她打动,无法不心软。
除了韩瑞之外。
“罢了,青华郡主既代表的是两国交好,孤就封你为淑妃,其他三人则为良娣。”分别封赏完后,诸女不好在随闻一鸣等使臣住在驿馆。
朝贡后,礼部官员奉旨赐宴于会同馆。因为韩瑞还不曾册封太子,也就不需要闻一鸣一会再去东宫朝见皇太子了。
因为国力强大,使臣身份也很高。闻一鸣率众使臣随付言赴宴会同馆后,韩瑞回了自己东宫。
“皇上,淑妃等人分别安置在哪宫?”韩瑞刚在御书房坐定,身边的高公公迟疑着,最终硬着头皮过来请示。
“叭”地一声,韩瑞长袖一甩,把几上的酒斟盅碗,全部甩落在地,发出一阵“砰砰叮叮”的碎裂声!
他‘嗖’地站了起来,向一旁冲出几步,右手嗖地一声抽出了挂在墙上的佩剑。随着佩剑寒光一闪。他砍向那几面,把塌几砍得横七竖八布满纵横的剑痕后,手一斜,长剑深深地扎在了地板上。
撑着长剑,他喘出几大口长气。此刻,他俊美高华的脸上,已尽是铁青之色。
想起苏静说的,自己纵使身为帝王,却一言一行都身不由己,哪怕是自己的身边女人,都由不得自己做主要谁,或是不要谁。
人生如此,还有什么意味?
想到这里,一股恨怨如潮水一样涌向他的胸口!
他闭上了双眼,无奈的低下头去。随着他的头一低,那散落的长发如瀑布一样披泄而下,垂落地面。
片刻之后,挥手令高公公退下:“下去吧,交给皇后安排,按照位份,该住哪里,就安排到哪里,无须特别关照,不过几个女人而已。”
随后右手一甩,把佩剑重重地甩向身后,大步冲出了殿门。
刚刚冲出殿门,他便是脚步一顿,心中不觉彷徨,生平第一次发现,这天下如此之大,自己竟然不知道该去哪里,想去哪里。
此时此刻,他脑海中,只有愤怒,被他国的臣下逼迫着收下自己不想要的女人的愤怒,这愤怒如此之狂烈,却让他无法发泄出来。
“来人!”
“在!”
“派人前去元国,查一下所有与苏静有关的人和事,一一细查,并务必寻得苏静!”
如影子般立他身后的暗卫,只是迟疑了一下,就答道:“诺。”
而闻一鸣在付言等负责接待他的官员,宴罢离开后,他打发掉付言为他安排的几个美姬,身子有些疲乏的跪坐在塌几旁,朝身旁一个看着毫不起眼的属臣询问道:“你说据睿王府的细作回报,那刺杀韩垒的是个男子?韩垒死与一精铁为头,竹木为干的长形暗器?”
“是,属下已经命他想办法把那凶器偷偷拓印下来了,这就是那凶器的拓像,属下实在见所未见这样的利器,不知这是什么。”
看着那属臣递上的帛帕,只一眼,闻一鸣狠狠的攥紧帛帕,捏在手里:“我知道这是什么,好了,你下去吧,这事就到这里,其他事等回国再说。”
那个小混蛋,确实不是个君子。
不对!
自己当初就错了,压根不该相信她,她根本就是个女子,要女子守信诺,无疑是很愚蠢的事。
那丫头出尔反尔,根本不信守承诺,不但偷袭自己,还不顾答应自己的,依然还是趁自己昏迷之际,杀了回去。
如今韩垒一死,皇上原先的部署全部打乱了,青华郡主固然美若天仙,心机也足够。可是,再美再厉害的女人,也只能在后宫搅和点风浪,令那韩瑞后宫****。更何况,那韩瑞看样子根本不是个会沉迷美色的,青华根本动摇不了他的根本。
“敢坏我皇大事,混帐丫头,要是再落到我手里,定要你好看。”
眼前闪过那张清秀中透着顽皮可爱的小脸,闻一鸣心思很复杂,对于这个坏了自己和皇上大事的臭丫头,他应该恨不得把她挫骨扬灰的,可是只要想到那张倔强的,嚣张跋扈的小脸,他就恨不起来。
“罢了,要是你能将功赎罪,把这利器献于皇上,我就替你说情,暂且饶了你这一回。”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这样想,是要说服那个倔强的丫头,还是要说服自己。
他只知道,只要一想起在睿王府看到那嚣张狠绝的丫头,挥剑如行云流水时的飒爽风姿,就心生不忍。
他心中暗想,自己对她如此包容,定是实在爱惜她是个难得一见的人才。有骨气,有恒心,有手段,有心机,花样百出,狡猾得令人只能欣赏,无法憎恨。
“元国人么?只要你依旧在元国,咱们早晚还是会见面。逃?本将军看你能逃到哪里去,哼!”
此刻的苏静,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漂浮着,她漂浮在半空中,清楚的看到自己的下方,自己的肉体躺在床塌间。那原本有些玩世不恭的小混蛋陶栗,此时正伏在自己床塌旁。
原本光滑青涩的脸上,冒出了一层尚稀软的短胡须,使他原本因为一张娃娃脸,而显得越加幼稚的脸上,多了缕稳重。
“少主,这位姑娘用药的时间到了,要奴婢服侍这位姑娘用药么?”
正在苏静的魂魄漂浮在陶栗面前,专心研究陶栗时,平日里与陶栗一起照顾自己的那位姑娘端着碗汤药走了进来。
这个姑娘年纪也就是十六七的样子,说她是丫鬟吧,她的穿着显然是个很有身份的,起码,她穿的比自己强多了。
“估计是这小屁孩儿的通房大丫头,不然干嘛趁我昏迷,总是态度恶劣的对我。”
见那丫头趁陶栗睡眼朦胧的揉自己眼睛时,那丫头很是不耐与不满的瞪自己肉身一眼,苏静心中满不是滋味的嘟囔着。
当然,她的嘟囔,只有她自己能听见,面前这两个人,是听不见的。
“还是我自己来吧,你去把万先生再请过来一下,这药也吃了五六天了,怎么苏姑娘还没醒,是不是再换个药方。”
满是忧虑的,陶栗眼神中神情复杂难辨的看着床塌苏静,用手抱起苏静,把枕头往上挪了挪,抱着她,让她身子斜躺着。
接过药碗后,小心的用勺子乘起一汤勺,小心的吹了吹后,用自己的唇试了试温度后,小心的就着苏静的嘴,慢慢的喂了下去。边小心谨慎的喂着药,边吩咐那满脸抑郁的丫鬟。
“少爷,您就是太心急了,万先生昨天刚来瞧过,他也说了,那么深的两处伤,已经伤了元气了,是需要慢慢滋补回来的,至于不苏醒,苏小姐这昏迷的本身,也是在自我调息呢,对她身体没什么坏处的。
万先生的医术,就是宫中的太医,那也是远远不及的,少主您尽管放心好了。少主不如趁苏小姐没醒,您先去休息一下,您都五六天没怎么好好休息了,总这样下去,您的身体可要吃不消了。”
“你够罗嗦的,叫你去,你就去,哪里来的这么多唠叨,我的命令,你现在都不服从了?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该守的本分了?
要是使不动你,你就该去哪儿,就去哪儿吧,本少爷这里不需要你这样自作主张的奴才!”
“少主,奴婢只是担心您的身子,奴婢错了,奴婢这就去请万先生。”
原本还要解释,见陶栗回头看自己的目光,已经冰冷,那大丫头吓得一哆嗦,连忙转了口风,恭谨的退了出去。
“不知死活的狗奴才,真以为自己有什么不同么?”对于母亲硬塞给自己的这个母亲最信赖的丫头,陶栗满心的不耐与厌恶,他知道母亲把这个喜爱的大丫头塞给自己是什么意思,但他并不想随便的碰了这丫头。
对于女人,他觉得除非喜欢,不然实在没必要惹这方面的麻烦。父亲房中那几个女人之间乱七八糟的手段与勾当,自己还没看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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