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小晚才将将脱离危险,身体比较虚弱,和向梓楠说了几句话便有些精神不济,向梓楠安抚好她,等她躺着休息之后,轻手轻脚地带上门,走了出去,到楼梯拐角处,先给徐遥发了条分手短消息过去,然后打了个电话。
“梓楠?”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迷迷糊糊,显然还没睡醒。
“一瑶,你二哥还在邮局上班吧?我有事想找他帮忙。”
陆一瑶好像清醒了些,问:“出什么事了?”
“我想找他帮我查个包裹,看看是谁寄过来的,单号是PA65298601267。”
给席小晚寄照片的人,没写回邮地址,走的是普通平邮,随便往哪个邮筒里一扔,都能寄到。向梓楠当然自己也可以查,可是既然有人在邮政体系内部上班,查起来比她更方便。
陆一瑶一听,满口答应:“行,我马上就给我二哥打电话。”
向梓楠挂了电话,正要去病房照顾席小晚,电梯门开了,一个中年男子匆匆走了出来,看见她喊了一声:“楠楠,你妈妈呢?”
向梓楠扭头看见来人,都呆住了,嘴里不敢置信地叫了出来:“舅舅……”一个人担惊受怕了一晚上,生怕她妈就这么丢下她自己走了,这会儿看到活生生的席名远,陡然有了依靠。
上辈子最疼她的人就是席名远这个舅舅,席小晚虽然也疼她,但是后来精神状况糟成那样,反倒还要向梓楠处处照顾她,说起来,席名远才是她最大的依靠。然而,那个时候,她不懂事,仗着席名远的宠爱,将徐遥安插进了席氏,结果徐遥把公司搅得乱七八糟,给席氏添了不少麻烦,连累得席名远病中还要为公司的事操心,拖垮了身体,乃至后来听到席文曜出事后,一下子没挺过去,也跟着去了。也正是因为席名远不在了,向逸良后来才敢那么往死里作践席小晚。
“你妈呢?”席名远本来正在外地,听到席小晚出了事,连夜赶回来的,脸上还带着些疲惫。
“妈没事了,现在睡了。”
“好孩子,真难为你了,你做得很好,现在放心吧,有舅舅在,什么事都不会有的。”席名远以为她害怕,揉了揉她的头,安慰道。
和向家这种靠着一时运气大赚了一把的暴发户不同,席家在静港却是正儿八经的名流世家,虽然近几年一直走的都是低调不起眼的路线,渐渐淡出了那个权利的圈子,但是根基人脉还在那里。
席名远找了席小晚的主治医生,详细询问了席小晚的病情。主治医生知道席名远的身份,一点也不敢隐瞒,说席小晚现在的精神状况极不稳定,只能静养,再不能受任何刺激。
席名远听了,杀了向逸良的心都有,若不是考虑到席小晚的状况不好,他一定要席小晚马上和向逸良离婚的。他们席家在静港这么多年,哪里吃过这种暗亏。
席小晚在医院里观察了两天,因为不喜欢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第三天就出院了,接下来的几天,向梓楠几乎推了所有的事,只在家里陪着她。席小晚也不知是自己真的想开了,还是因为有向梓楠的陪伴,精神渐渐稳定了许多,只是不能提向逸良,一提就歇斯底里。
席名远站在客厅里,透过落地窗看着脸上好不容易才有了笑容,正拿着水管给花浇水的席小晚,叹了口气。
他这个妹妹从小就被保护过度,没吃过苦,满脑子天真的想法,当年她和向逸良结婚的时候,他就不同意,他不是嫌弃向逸良穷,而是他早看穿了向逸良掩藏在谦逊有礼表象下的野心和凉薄,知道他并非席小晚的良人,却还是没拗过席小晚执意要下嫁,闹到如今,白白让席小晚受了这么多苦。
“舅舅,没事的,妈会慢慢好起来。”向梓楠安慰他说。
席名远转过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向梓楠站在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也在看着席小晚。
“唉,但愿吧。”席名远不想在向梓楠面前说太多向逸良的坏话,毕竟向逸良是她的父亲,便转过话题,“你现在毕业了,以后有什么打算?是接着去读研究所还是找点事做锻炼锻炼自己?”
向梓楠笑笑:“我又不是读书的那块料,还是出来多历练历练吧。”
席名远一想也对,做生意六分靠努力,三分看人脉,还有一分靠运气,趁着现在他还在,还能给她多铺铺路,到时候他老了,两腿一伸,人走茶凉,再想要那些生意场上的朋友关照向梓楠就难了。
“早点出来混个脸熟也好,明天你跟着我去公司,多熟悉熟悉。”席名远忽然想起一事,又道,“对了,你上回提的那个叫徐遥的朋友,我跟人事部打好了招呼,先让他到行政部实习,以后找机会再转到秘书室吧。”
哦,对了,临近毕业,徐遥跟她提了好几次想进席氏实习的事,她那时候正一门心思想讨好徐遥,找了个机会对席名远提了。上辈子的时候,徐遥就是因为她的关系,进了席氏,结果把席氏搅得乌烟瘴气的,向梓楠重活一世,当然不会重蹈前世的覆辄。
“他的专业不搭,而且他也跟我说了,想继续读研然后留校。”向梓楠轻描淡写地就断了以后徐遥再进席氏的机会。
席名远一听,心里就明白了:“怎么?又分了?”他可记得上次向梓楠还千拜托万肯求缠着他一定要给徐遥在席氏留个职位的。
“嗯,不合适。”她早看明白了,徐遥就跟向逸良一样,忘恩负义,养不熟的。
“你们这些年轻人呐,早上谈恋爱,下午就分了,跟喝水一样简单,楠楠,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像别人那样随便玩弄人的感情啊。”席名远摇摇头,不明白现在的小年轻们对感情随便的态度。
向梓楠有些哭笑不得,真说起来一直都是徐遥玩弄她的感情吧,舅舅怎么说反了呢?
席名远摆了摆手,表示不管了:“你这么大了,很多事你自己都可以拿主意了,你只要记得一件事,你虽然姓向,但是在舅舅眼里,你永远都是席家的子孙。”
向梓楠笑道:“舅舅,我明白的。”她早不是以前那个蠢得连人都认不清的向梓楠,谁是真心对她好,她还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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