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钢的最核心问题不是如何通风如何配料,而是需要能够承受一千多度高温而不变形、变软的容器。
不过,这个问题不难,古人早就为我们解决了这个问题。
青铜时代起,各种器物不断出现。而青铜合金中的铜融化温度比铁低不了多少。只要把冶炼青铜需要的耐火材料找到,再加以改进那么炼钢就不成问题了。
“小云,耐火砖弄好了没有?”关志义问道。
关云把铁匠找到了,有三个铁匠原因来关家别院儿,有七个人只愿意帮工。在接到关志义让他找耐火材料的时候,他最先想到的自然就是几个铁匠了。
还别说,这些铁匠都多多少少知道点这方面的东西。
只要有钱,在哪儿时代都很好办事。
几贯钱砸下去,耐火材料就到他手里了。
关云说道:“都弄好了。三郎,真的能直接从铁矿中炼出钢来?”
千锤百炼这个词太深入人心了,连这个常年跟着关志义的小家伙也有些不信。
关志义说道:“某什么时候做过没有把握的事?铁匠能打出钢的人没有几个,更不用说让他们解释如何炼钢了。但某是明白什么是钢,然后在炼制钢铁。要是这都弄不出来,某这些年不白混了。”
鲁叔业说道:“三郎,某知道把铁矿石变成铁和你这个做法差不多。你说直接把矿石变成钢,某不信。”
有时就是这样,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正确的。
他们或者根据自己看到的来判断,或者根据自己掌握的知识来判断。完全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自己掌握的知识不一定是正确滴。要说真理,这东西还真不是哪个都能明白的。
今天的真理,明天说不定就是一个谬误。
老关还依稀记得华夏流行几十年的眼保健操,他们上学那会儿天天都要做。说什么保家卫国保护视力,做了这个操就不会近视。
可是后来有研究机构统计,做眼保健操后的近视人数和推行眼保健操之前没有差别。
因此,这个机构得出一个结论,眼保健操保护视力是谬论。
关志义不太相信这个结果,因为作为经历过那个年代的学生,他自己明天认真做眼保健操的人没有几个。更让人担心的是没有几个目标眼保健操的穴位具体在哪里。你连按哪里,力度多大都不知道,你还指望不得近视么?
那个机构没有考虑这些因素,危言耸听的宣布这个消息,就如同鲁叔业心思一样。
欧冶子、干将莫邪那么多举世闻名的匠人都是千锤百炼才弄出宝剑。那么只有经过多次锤炼才能有钢,这就是一个必然的结论。
关志义没有解释,问道:“焦煤弄好了没有?”
事情是曾阿牛负责的,可是这大舅哥为了避嫌,很少在老关前面出现。
关云答道:“阿牛都准备好了。三郎,什么时候要?”
“叔业,你先把窑建起了。用耐火砖……”关志义直接安排道。
他不说具体的修建过程,鲁叔业不一定能把窑厂建起来。所以他把自己的想法详细的讲给两人听,以免造成误会。
鲁叔业知道了关志义的要求后,立即找人开始修建。
关志义对关云说道:“小云,某离开后,你就要负责炼钢以及枪支的制造。不用你动手,你主要负责全面工作。比如:这铁矿和焦煤的配比要你掌控,然后指挥工人完成。那些枪支零件,由你分配任务给铁匠。”
“嗯!小云明白。”
炼铁的炉子和烧瓷器的截然不同。
因为炼铁必须留下铁水和炉渣的出口。说起炉渣,关志义也有了安排,就是把它做成免烧的砖。这个烂大街的东东,在古代还是挺有技术含量滴。
铁矿石和焦炭的混合物在炉子的中上部,要避免这些东西往下掉,又要给铁水留出一个空间。这是一个要考验修建者智慧的东西。
通风、承重缺一不可,这也是冶炼的关键。
好在鲁叔业多少知道一点,有了关志义的指导,很快就把大体方案准备好了。
一般现代的工厂都是直接把钢炼出来。
老关没有这个本事,冶炼出来的铁水虽然比大唐其他人弄的碳含量少些,但气泡什么滴,还是无法清除掉。只能让铁匠再加工一次,才能作为成品出手。
五天后,第一炉瓷器出窑,鲁氏兄弟请关志义亲自动手。
他们的意思老关其实很清楚,不就是心情忐忑嘛,有什么大不了滴?当初,高考的时候,他不也是怀着这种心情,明知道自己做了充分的准备,还是害怕有意外事故发生。
配料的时候,鲁伯业还比较放松。成不成功都没什么,反正都是在试验。现在不同了,这是正式生产,要是……
关志义说:“按规矩,你们把东西准备好,某亲自开窑。”
这古代就是迷信思想严重。
要是做什么事不祭祭天,敬敬鬼神,工匠和下人都不敢干活儿了。熟悉这一状况后,老关也顺其自然。不就是浪费点时间和酒肉嘛,咱有钱。
其实,不用他吩咐,曾阿牛早就准备好了东西了。
在这云阳,曾阿牛就是关福一样的地位,别院儿大总管。支出必须让他知道,做什么事情提前通知一下。开窑这样的大事他肯定是知道滴,何况这还是关家为陛下准备的货物呢!
庸长的祭祀活动后,关志义开启尚处于高温状态的瓷窑。
黑暗中闪着星星点点光芒。
仔细一看,原来瓷器没有被灰烬掩住,把窑口照进来的光线反射到大家眼中。难怪人家都说是金子,到哪儿都能发光。外表光滑亮丽,有一定反光度的东西,的确给人金光闪闪的感觉。
“三郎,你检验一下吧!?”鲁伯业说道。
这话说得好!!
明明是他想要知道结果,却因为身份的原因不能自己动手。毕竟,主家在,那么第一个观看瓷器的就轮不到他了。心急的他就只好怂恿关志义查看,他也好趁机了解一些情况。
关志义笑道:“好!某就来看看。”
拨开遮住瓶子的灰烬,关志义用帕子擦拭一番。这个时候,瓶子的温度在七八十度,他的皮肤可承受不了。用帕子擦拭既不会损伤瓶子,也不会让他受伤,真是一举两得。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规整的竹瓶。
表面的釉面晶莹剔透,如同在瓶子外面抹了一层透明清漆。镜子一样光滑的瓶身没有丝毫破损和裂痕,看来没有问题。
说起来,现代社会哪个没用过瓷器。在他看来,这个瓷器并不出彩。要不是白色的瓶身上画着一副栩栩如生的竹子,配上错落有致天蓝色诗句。老关可能就要把这玩意儿给扔了,毕竟现代家用碗具都不比它差。
可身后的鲁伯业不那么想。
看到关志义拿出来的这个竹瓶,老鲁同学只能用目瞪口呆的表情表达自己的惊讶。
不是他少见多怪,而是他从来不知道这世界上竟然有这样明如镜、白如雪、蓝似天的瓷器。虽然他不懂诗,可是看着白底蓝字的瓶子,他也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三郎,这、这就是咱们烧出来的瓷器?”看热闹的曾阿牛说话都结巴了。
关志义说道:“嗯!这就是咱们自己搞的瓷器。伯业,你以后就按这次的配方烧制,想必质量会越烧越好。现在温度的把控上还不是那么熟练,釉面还没有达到最完美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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