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众人在长安城里纨绔横行的时间也不短,何等的女子没有见过,便是异域女子,也是见过不少回的。可仍旧被眼前的这些舞女勾的心中痒痒,一个两个目瞪口呆,直愣愣的看着那群舞女。
尿性!夏鸿升暗中撇了撇嘴,又转头看看那群倭国舞女,心中不禁十分得意。
有我家长乐一半好看没有?有我家徐慧一半好看没有?有我家月仙一半好看没有?有我家幽姬一半好看没有?……
犬上三田耜看似也在观舞,心思却并不在那些舞女身上。他一边拿起酒樽往口中送酒,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看向夏鸿升。却见夏鸿升虽然也在看着那些舞女跳舞,不过眼中却一片清明,毫无污秽之色,甚至于嘴角还有一抹淡淡的轻蔑。
于是犬上三田耜微微侧头,同跪坐于其身左侧的药师惠日耳语了几句。药师惠日点了点头,默默的起身从后面退了出去。
夏鸿升余光亦瞥见药师惠日悄然离席,却也不动声色,只等着看看这些个遣唐使还有什么其他的花招。
不多时,药师惠日重又回来默默坐回了原处,片刻之后,便忽然听得一阵琴声传来。只见那些舞女一边舞蹈一边后退,纷纷退到了帘边,挥袖之间,只见又一女子从帘后出现。
女子带着面纱,双手抚琴,且不说琴声动听,只见那面纱女子竟是坐于令一女子腰身之上,那女子以勾人的姿态爬于地上,拱起后背,令那面纱女子坐于其上,而那托着琴的亦同是两名女子,其腰身下弓,脸带媚笑,后股高高翘起,正好托住那琴的两端。
倘若有夫子在此,定然要摔杯怒骂,说此极尽淫、荡之举,实在有辱琴风。
不过此间没有夫子,只有一群纨绔,则便无人摔盏,只有倒抽一口长气的声音,两眼圆瞪的紧紧盯着那“移动”的琴台,与奏琴的女子,眼神之中满是贪婪,似乎都想要将其吸入眼中一般的死死看着,一眨不眨。任由其他的那些舞女再怎么摇曳身姿,都无法再进入到他们的眼中,而只剩下了那坐于人身抚琴的身影了。
那女子虽衣裙遮身,却亦能看出身材曼妙至极。胸前盈丰,却无一丝垂坠之感,腰肢纤细,仿佛一手可握,不摘面纱,便已然拥有能够令世间男子为之疯狂的本事了。
更何况那女子忽而一声振弦,一手捏过面纱一下撕扯,见那面纱飘忽而去,露出一张堪称完美之容颜,夏鸿升一看之下,不由大吃一惊。这惊不为别的,只为惊叹世间竟有如此之容貌。
既有不亚于李丽质的温和柔,又有不吝于徐惠的清和纯,更添不亚于月仙的清冷寂淡,甚至不输于幽姬的冶荡妖媚。
这些全然不同的气质竟然能够汇集于同一张面容之上,却又融合的如此恰若其分,不教人觉得半分违和,却令人感到无比之融洽。
见夏鸿升终于被惊到,犬上三田耜不无得意的笑着对夏鸿升说道:“此乃倭国之第一美人小野町,不但姿容卓绝,美貌无双,更是才藻艳逸,尤擅诗赋书法,且精通歌舞音律。”
好在有心中所爱,夏鸿升虽然震惊于此女之容貌,却不至于心防失守,乱了分寸。
心下不免生出疑惑来,小野町……姓的是小野,难不成跟那位已故的前朝遣隋使小野妹子有什么关系?不过,小野家族应该算是倭国之中的名门,倘若和小野妹子有关系,家中女子岂会如此这般供人观看?
不过,戏份却还是得演足。于是夏鸿升十分倨傲的看着那女子,张口便打断了她的琴音,说道:“噫!此女美艳无双,天下间岂有更甚于汝者?抬起头来让本侯看看清楚!”
犬上三田耜挥了挥手,其他的舞女便都停了下来,散于两侧,那女子也起身走到了中间。
夏鸿升盯着她,她也抬头盯着夏鸿升,忽而张口说道:“天下何其大,世人何其多,自然有远胜于妾身者,妾身远在倭国的妹妹小野小町就是一个。”
夏鸿升听她说话的语气,觉得她好似心怀不满,想来方才之作为非是本意,故而不再说话。
那犬上三田耜似乎也听出来了那小野町口气中的不客气,于是便插话道:“小野姑娘,今日我宴请夏侯及诸位公子,有酒无曲,终究不够圆满。夏侯有大恩于我倭国,不可扫夏侯之兴。你且歌舞弹奏一曲,以为夏侯及诸位公子助兴。
那女子也不违背,只是收敛了裙裾,拿起琴来,竟然将琴竖着抱于怀中,继而两手轻弹,身子随之曼舞起来。
那琴音时而靡靡,时而凛冽,小野町的舞姿亦随之时而冶艳,时而清丽。
夏鸿升同犬上三田耜一杯一杯的酒水下肚,不过却又不时悄然吐在了盛放着茶水的杯中,故而能够保持心中清明,没有醉去。
但是其他人就不行了。众人放风似的可劲饮酒作乐,已然一个一个的醉倒了。
夏鸿升干脆也一杯饮尽一杯之后,也一下趴在了桌子,不复起来。
那犬上三田耜酒量却是极好,过来问了夏鸿升一番,被夏鸿升哼哼唧唧的糊弄过去,之后又举杯过去同那些纨绔轮番饮酒,直至众人皆醉倒一片,这才停下。
小厅之中杯盘狼藉,醉后的鼾声此起彼伏。
夏鸿升将头埋在双臂之中,从双臂间悄悄露出一道缝隙来,微微睁开一些眼睛,从中看出去,只见满场皆醉,唯余犬上三田耜,连同未曾饮酒的药师惠日二人,连同那个小野町。
“小野町,你今晚的表现,可是会影响到你家族的安危!”药师惠日对小野町说道:“你不该违背我的话。”
“我何曾做过这等事情。这是第一回,做不自然,也没有过错。”那小野町反驳道,却并不像一个一般的舞女。
“闭嘴!”犬上三田耜瞪了药师惠日一眼:“回去再说。”
被犬上三田耜低声的呵斥了一句,药师惠日和小野町都不再说话。
夏鸿升心中冷笑了一下,就知道你们丫的有阴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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