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骗子,现在还动手吗?”木逢春刚要发号施令却被来人打断,几人还保持着出手的姿势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且等一等,能不出手尽量不出手,看看这三耳鼠还有什么后路。”木逢春见那三耳鼠面上没有丝毫慌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众人先收回了武器。
“你这恶贼怎么不说话?老子告诉你,就算你想求饶也没有用,等到一会擒住你,我们定要将你扒皮抽筋!”那黑鹏族守卫双目赤红恶狠狠的瞪着三耳鼠咆哮着。
“谁说要求饶了?区区绳网可困不住鼠爷爷!”三耳鼠身子一轻,直接落到了身后的网格上,可还没站稳就滑落在地,摔得呲牙咧嘴。
“哈哈哈!恶贼!老子知道你身法了得,早就在这绳网上做了手脚,就算是苍蝇落在上面都要打滑,何况是你!还有…你不要白费力气了,这绳索是老子求了好久才借来的金丝软网,寻常武器是割不断的!”
三耳鼠闻言眉头一皱,贼眉鼠眼不知道又再琢磨什么主意,眼看着几名黑鹏族人缓缓将他逼到角落,他忽然高喝一声:“等等!”然后探手便向怀中掏去。
黑鹏族人虽然将衣裤结结实实的缝在一起,但听见三耳鼠这一声高喝,心中还是有些发慌,下意识的攥紧了裤腰,面色难看的骂道:“恶贼!你已死到临头,莫要装神弄鬼!”
只见那三耳鼠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团,自顾自的低声念叨着什么方案一…方案二之类的东西…
金珠儿见状又是左顾右盼起来,她记得这无面生做事及其谨慎,就算是出门买个烧饼都要列出几条路线来,看这三耳鼠一副头脑不灵光的样子,自然不是心思缜密之人,想必一定有是无面生的安排。
“你这恶贼到底有完没完?”三耳鼠越是淡定,黑鹏族几名守卫越是心慌,掉了裤子事小,丢了面子事大,若是这样再出了事情,怕是也无颜面对旁人了。
“催什么催?各位仁兄没带钱财也不必难为情,不如将这金丝软网收回,就当我没来过可好?”三耳鼠将皱巴巴的纸团叠了起来,一本正经道。
“头儿!你别和他废话!直接剁了他得了!咱们人多还怕他一个不成,大不了老子脱了裤子和他打!”
“好!杀!咕噜…”可这守卫话刚说出一半,忽然感觉腹中一阵翻江倒海,咕噜咕噜的响个不停。
“头儿?你怎么了?咕噜…”刚才插话那人话没说完也同那守卫一样,捂着肚子哎哟起来。
前一刻还气势汹汹的几名黑鹏族守卫转眼间就弓成了大虾,气氛也是诡异无比。为首的那名黑鹏族守卫更是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滚落,将地面浸湿了不小的一块。
“恶贼!你什么时候下的毒,为何我们毫无察觉…”这黑鹏族守卫见这贼眉鼠眼的家伙一脸得意,也是明白了过来,怪不得这厮磨蹭了这么久原来是为了等毒性发作。
“嘿嘿,也就是刚才借钱的时候,顺手摸了你们一把而已。”三耳鼠扬了扬右手,直接他的掌心发白,明显是沾满了药粉。
“恶贼…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垫背!”这人说完怒喝一声,一刀向三耳鼠劈去。
“哎哟!”三耳鼠没想到这人这种情况下还能动手,也是一惊,连忙退后几步,连连摆手:“你看看你!沉不住气!我说了我来借钱,又没说来取命…何况你们也借了我不少钱花,我又怎忍心加害于你?”
“那你还不拿解药来?”这黑鹏族守卫腹中又是咕噜一声,声音也弱了几分。
“解药?哈哈…各位大可放心,泻药是不需要什么解药的…你们排出毒素,也就一身轻松了…”
“泻药?我…”这黑鹏族守卫骂出了一顿叽里咕噜的脏话,眼角也晶莹了起来,“你们等什么呢?快解开机关!恶贼!你给老子等着!老子早晚弄死你…呜呜…我想回家…”
这几名黑鹏族守卫一边捂着屁股,一边哭嚎着撕扯着缝的结结实实的衣服向茅房跑去,其中几人的裤管中更是有黄汤隐隐滴落,情况之凄惨,甚至连月亮都不忍直视躲了起来。
“嘿嘿,发财啦发财啦…”三耳鼠皱着鼻子,将金丝软网收入囊中,转身贴着城墙几步就攀了上去,然后颇为挑衅的看向木逢春这些人的方向,又得意的用右手拇指在嘴唇上刮了一下,可谓是一气呵成。
可三耳鼠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不对,他舔了舔嘴唇,咂了咂嘴,看向右手上的白色粉末,面色忽然一变,口中连连啐起了唾沫。可为时已晚,远远就听见他肚子里咕噜咕噜作响,然后便面色惨白的捂着屁股不安起来,脚下一滑直接栽下了城墙,再也消失不见。
“什么三耳鼠,我看叫三傻子还差不多!”木逢春看着三耳鼠如同耍猴戏一般的行为,一时间也是哭笑不得,但守卫总算是被他引走,几人连忙趁机将祥叔带离了此地。
“不用找了,此行应该就是他孤身一人,若是岭北七恶在附近,那笑面猫怕是早就按奈不住出手了。”木逢春人老成精,自然看出了金珠儿想寻无面生的心思,低声说道:“再者说这三耳鼠怎么说也是留香阁三手獐的后人,要是想逃,咱们还真就抓不到他。”金珠儿被识破了心思,脸色又是一红,不过好在夜色之中,却是无人发觉。
路上尤雅已经检查过祥叔的伤势,好在大都是一些皮外伤,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因为体力消耗太多,这才昏睡过去,三皇子也放下心来。
几人来来回回这一趟也折腾了三四个时辰,记得刚刚听到四更刚过,现在差不多是寅时过半,终于回到了祥叔的院子里。
院子里那王三江虽然被他的铁索捆的结结实实,倒也是没心没肺的呼呼大睡,远远就听见呼噜声震天响,虺思绫上前一脚踢在铁索上,将王三江惊了一跳,一个骨碌就跳了起来,见到眼前是虺思绫的时候,却也只能忍气吞声,一脸委屈。
王三江四处一打量,看见浑身是血的祥叔时,顿时困意全消,惊的哇哇乱叫,好不容易弄明白了祥叔只是受了小伤才安静下来,两眼泪花一跳一跳的将众人带到了祥叔的床铺前,将其放倒了下来。
众人折腾了半宿,此时也是困意上涌,随意找了个地方便抱膝睡去,只剩下精神抖擞的王三江无处栖身,缠着铁索杵在了祥叔身旁。
次日清晨,众人依次醒来,一睁眼便见到黑着两个眼圈的王三江面色憔悴的杵在那里,这才想起昨夜忘记将王三江松绑的事情,连忙一脸歉意的将他身上的铁索解开。王三江自知能打过的惹不起,能惹起的打不过,所以没有说话,蹲到一旁生闷气去了。
“祥叔,你感觉好些了吗?”三皇子见祥叔缓缓睁开了眼睛,连忙关切问道。
“三皇子殿下…末将没事,这些小伤算不上什么…”祥叔深吸了口气,身子一挺便坐了起来,看样子已然是恢复了不少。
“既然没什么事情,咱们也时候离开了,黑狸那边还不知道什么状况,实在不能再过多耽搁!”简单用过早膳,木逢春见一切恢复了正常,便连忙提醒道。
“祥叔,你可还有其他去处,若是继续在泱都待下去,恐怕那黑鹏王会对你不利啊!”三皇子怕昨夜的事情传出,沉声道。
“三皇子殿下,末将自小颠沛流离,没有家人,自从来到泱都便跟随了老城主,泱都城可以说是我第二个家!末将虽生非泱都人,但却可死为泱都鬼,而且老城主的托付也让末将完好的交还到了三皇子手中,末将就算是死,也可以无憾了!”祥叔模样十分坚决,可随后却又话风一转,面色十分纠结道:“而且…而且…”
“祥叔但说无妨。”
“而且…说句冒犯三皇子殿下的话,末将总感觉这黑鹏王并非穷凶极恶之辈…”
三皇子没想到祥叔居然会为害死自己兄长的人说话,面色也是冷漠起来,咬牙说道:“祥叔!这黑鹏王害死我二位兄长,已经与我结下了深仇大恨,我自然不会放过他!你没必要为他求情!”
“唉…三皇子误会了,末将并未是求情之意…”祥叔见三皇子面色突变,也是苦笑一声,解释道:“末将还在秘牢值守的时候,也曾见到过几次黑鹏王,只是…黑鹏王与我想象中的有些不同罢了…”
“哦?那你倒是说说有何不同?”三皇子挑了挑眉毛。
“其实但从外表上来说,黑鹏王自然是冷漠无情…但是末将见黑鹏王看到金鹏王的那种眼神,与三皇子您从前的时候一模一样…”
“…”三皇子闻言眉头紧锁一阵沉默,心想难道这黑鹏王与金鹏王有什么关系不成,可是以前又从未听金鹏王提起过任何有关黑鹏族的事情…
不知不觉间,这其中的关系貌似越来越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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