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是金鹏王的小女儿,因为排行老七,所以大家都叫她阿七,视其为掌上明珠一般。
金鹏王以往因为要事繁多,经常会有头痛的毛病,导致彻夜难以入睡,经常会以酒当药,以醉替眠,以至于身上经常会有酒气相伴。
自从阿七被托付到此处之后,加上如今金鹏王重担将脱,却是让他的头痛缓解了不少,为了避免自身的酒气惹得阿七哭泣,便渐渐了摆脱了对酒的依赖,若不是之前黄酉提起,这两坛酒还不知要被埋到何时。
此时天色将晚,金鹏王取来毛毯将小小的阿七盖了起来,看着阿七熟睡的模样,面上也是一阵慈祥。
他看了看天色,刚准备呼唤出声,就见两位身着白衣的女子轻盈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面色恭敬的半跪下来。
“金鹏王,我们奉您之命,前来接回七公主。”
金鹏王见到来人也是面色一喜,四处看了一下才淡淡说道:“和你们说了多少遍,金鹏族不像夫人那边,不用搞这些繁文缛节的东西…赶紧起来吧!”
“喏!多谢金鹏王!”二位女子听了金鹏王的话,面色却是依旧严肃,没有半点轻松。
“唉…”金鹏王闻言再次感觉有些头疼,也是装作面色一沉,厉声道:“本王费了好大心思,才将你们的身份伪装为两位侍女,你们整天这样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莫不是想要本王的心思白费?”
“这…”二人闻言,面上的表情才松动了几分,变得柔和起来,“金鹏王教训的是,在下谨记于心。”
“算了…我可不敢教训你们,回头你们若是向夫人那边告状,我可担待不起。”金鹏王苦笑了两声,然后继续说道:“夫人那边什么情况,可有说哪日能够回来一聚?”
“回金鹏王…青鬼王大人之前因为生产七公主的事情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而礼殿那边的许多棘手事情只有青鬼王大人才能处理,所以一时半会儿怕是无法脱身了…”二人恭敬道。
“她果然…还是在怪我吗…”金鹏王闻言也是一脸无奈。
当初他一心忙于泱都之事,对金鹏族却是漠不关心,不知多久没有归家。自己的几个孩子因为过于思念,便打算结伴而行前来寻他,没想到半路遭遇横祸,导致老四老五老六路上夭折,就连老二也受了不小的伤,只有当时的金因与金圭因为打架被关了禁闭没能前来,才幸免于难。
“金鹏王大人…青鬼王大人她并无怪罪之意,当真只是难以脱身…还望您不要埋怨她…”二人异口同声道。
“罢了罢了,她现在不过是刻意模仿当初的我,我又怎好多生埋怨之心,只希望她能够早日放下心结…不然怕是只能等到我去寻她了…”金鹏王刮了刮阿七的小鼻子,满脸苦涩道。
“金鹏王大人,请不要说出如此不吉之言!”其中一人面色一变,连忙喝止了金鹏王的话语。
“哈哈哈…二位不必如此紧张,我可没有那一语成谶的本事。”金鹏王笑了笑,然后将阿七递了过去,“现在金鹏族中除了金因,我最放心的就是你们二人!今天我正式将阿七托付给你们照顾,若是圭儿还要为难你们,尽管来告诉我好了。”
“是!”“遵命!”二人闻言躬了躬身子,然后便要转身离开了此处。
金鹏王也终于得闲,打开箱子稍微打量了一眼,见到没有什么异常,这才单手扛起箱子,急匆匆的向着黑鹏族杂役的住处赶去了。
而就在箱子打开的同时,熟睡的七公主口中却是哼唧一声,二位白衣女子也眉头一皱向那方向看去,却只看见了金鹏王离去的背影,她们目光对视、一脸狐疑的摇了摇头,然后转过身去快步远去…
…
泱都城,大殿中,自从金鹏王离去,金因一直坐立不安,总感觉说不出来的心神不宁。
“小金鹏王,你面色怎么这么差,难道是有什么心事…”就在金因来回踱步之时,只见泱城主从一旁走到了近前,拍了拍金因的肩膀道。
“泱城主?”金因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向着身后的泱翀苍打了声招呼,然后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只是觉得父亲他今天有些不太一样,让我感觉有些陌生,但是这种陌生却又让我有些…难以名状…”金因摸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手下剧烈的跳动。
泱翀苍示意金因坐了下来,淡淡笑道:“小金鹏王,你可清楚一件事?这金鹏王虽然是你父亲,但是你父亲并不全是金鹏王。”
“泱城主,金因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
“简单说来,金鹏王只是一种责任的代表,背上这份责任的他是金鹏王,但卸下这份责任后他仍旧是你的父亲!这种责任与热血伴生,在被爱中平稳,最后会在爱人中逐渐动摇…而到了这个时候,便会有后来者的新的血液继续将它滋养,让他成为别人的模样。”
“爱会被压抑,但不会消亡,一旦自己所肩负的落在别人肩膀,便会无需顾忌的发芽生长!小金鹏王,你看那是什么?”
“星辰?它们什么时候出现的,我刚刚怎么没有注意到?”每每看到天空中的繁星,都会让金因的心头烟波浩荡,万千缥缈。
“那是因为你所处的位置不同罢了!站客与坐者虽然处在同一世界,但眼中的却是两片天空!”泱城主淡笑道,“所以有些时候,因为自身的处境所在,同样的人也不得不有两副面孔!”
“我还是有些糊涂…”金因闻言蹙紧了眉头,他明明对于泱都的人情世故都已了然于心,为何如今又会生出崭新的道理来。
“哈哈哈…这也正常,等到你真正坐到金鹏王的位置上,你就会明白你父亲的苦衷…”泱城主面带笑意的看着金因,眼中却也有种复杂的情绪存在,自己仿佛看清了别人,他又何尝不是一样。
“蹬蹬蹬…”就在泱城主与金因聊得起兴之时,就听见一阵细碎的跑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金因大哥!我听祥叔说你在这里闷闷不乐,是不是我们家那老头子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哦!像我一样习惯习惯就好了!”泱洛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一边跑着一边喊道。
“放肆!”前一秒还笑眯眯的泱城主见到泱洛来此,目光闪烁了片刻也是面色一变,拍桌呵斥道。
“妈呀!”泱洛进来时只见到金因一人,此时听到声音才见到对面那张黑着脸的泱翀苍,也是吓得尖叫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泱洛!你这么晚不去休息,跑来胡言乱语什么?是不是之前你大哥二哥教训的轻了?给我回去!”泱翀苍出声训斥道。
“不嘛不嘛!明明是他们欺负我!我要金因大哥教我功夫!早晚有一天要将挨的打都还回去!”泱洛被这么一训斥,也是耍起了小脾气,心想反正自己今天已经出言不逊,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受罚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起来。
“真是反了你了!”泱城主还要说些什么,耳朵一动忽然听到了另一道沉稳的脚步声,也是起身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金因与这泱洛关系不浅,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可他却总觉得泱城主的行为有些拖延,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也没有急着出手。
果然,就在泱城主刚刚扬起手掌的时候,就见一道身影嗖嗖几步赶了过来,啪的一声接住了泱城主的一掌,然后反身将赖在地上的泱洛抱了起来。
“泱城主,是属下看管不严,才让三皇子逃了出来!请您不要责罚三皇子,要罚就罚属下吧!”
果然如金因猜测的一般,只见那魏正祥一脸憨笑的挡在了泱洛身前,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魏正祥!”
“末将在!”
“以后别再让我发现这小子晚上乱跑!带着泱洛滚蛋!”泱城主没好气的训斥道。
魏正祥瞥了一眼金因,咧了咧嘴角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紧紧捂住了伸胳膊蹬腿表示抗议的泱洛的嘴巴,灰溜溜的离开了。
魏正祥与泱洛离去,泱城主的面色再次由严厉变得松缓下来,让一旁的金因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事情。
“泱城主!我…”金因腾的一声从椅子上站立,吞吞吐吐起来。
“小金鹏王请讲。”
“最近…最近若是城里无事,我…可否回去金鹏族一趟?”金因说道。
“哦?金鹏王不是刚才来过?你回金鹏族可是有什么其它要事?”泱城主的笑意再次回到了脸上。
“实不相瞒,金因回去正是为了家父的事!其实金因刚刚想对家父多说几句,只是因为家父之前的变化突然,让金因一时不敢开口,泱城主刚刚的一番话突然点醒了我,金因忽然发现我有好多话想对父亲说…”
“哦…原来如此…”泱城主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道:“以后当上了金鹏王恐怕你也很难有如此心思了,泱都城这边还有黑狸他们几个,小金鹏王尽管放心离去!今天天色已晚,明日一早再派人送你。”
“不必麻烦城主,金因想…现在就回去!”
“哦?没想到你还是个急性子?”泱城主愣了一下,笑了笑说道:“那好吧,替我给金鹏王再带个好!还有…路上小心!”
“多谢城主,金因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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