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乌凡来到地府,就总感觉脑子里藏着一团黑雾。他不去想时,那团黑雾便会风平浪静,一旦他将注意力转移过去,所到之处便会掀起骇浪惊涛,让他难以捉摸。
如今这片黑雾被动惊起,竟头一次露出些许端倪,乌凡虽然难捱却也不想错过这次机会,强忍着昏厥之意,让阿忠继续开口。
可阿忠张了张嘴,却有些犯难,问道:“可是大哥,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啊”
“你可见到那杀我不我是说你可有见到那杀人的家伙是如何相貌?”乌凡强忍头痛,咬牙问道。
“这个我当时距离太远,倒是没有注意”说到此处,阿忠突然一拍脑袋,“哎哟大哥,这件事我怎么给忘了!虽然我没有见到这人的相貌,倒是捡到过一样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乌凡捕捉到了新的信息,急忙问道。
“看上去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不过是一颗颜色暗黄的珠子罢了”阿忠回忆道。
“珠子”乌凡闻言即刻了然,喃喃道:“怪不得无缘无故会出现沙毒可是这土灵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大哥你刚刚说什么?”因为痛苦,乌凡的声音十分微弱,阿忠倒是没有听清他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那我问你,这个珠子后来被你如何处置?”
“哦虽然此物看上去十分罕见,但它毕竟是别人遗落,实在不好占为己有。可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已经跟丢了身影,也只能暂时将它带在了身上,想着日后有机会打探到此物之人,再行归还。”阿忠解释道。
“什么!”乌凡闻言一惊,“那你身边家人朋友可有和你一样的异常状况?”
阿忠见到乌凡面色紧张,急忙解释道:“大哥不必紧张,那颗珠子只是看上去古怪,倒是没有任何威胁!”据阿忠讲,为了调查这颗珠子,他的手下多多少少都与其有些接触,却没有任何人出现与后来自己的同样状况。
“是吗”乌凡还记得这土灵珠是与另外一位赵孝忠也就是赵孝义一同消失,难道是说这赵孝义已经遇害,土灵珠已经落到了别人手中?可是他明明记得自己在死前又见过赵孝忠的身影
乌凡越想越是头痛,感觉双眼之后的脑中好似有一片乱刀搅动,让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可就在此时,却有一道铃铛响起将乌凡扶正起来,将那通心彻骨的疼痛驱散得无影无踪。
“小子,什么事情至于商量这么久,我可没有让你逼他,是去是留让他自己决断!”
“前辈”耳边的一道声音让乌凡彻底清醒过来,他暗暗感谢了一句,然后带着阿忠回到了老者房中。
在进入到房间之前,乌凡已经与赵孝忠说好,所以后者这次再次回来,便扑通一声跪倒在了老者身前:“前辈,阿忠愿意跟在您的身边。”
突然的状况让屋中的旁观几人俱是一惊,而那老仙却是语气激动地对着旁边的台布道:“戏鬼,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这乌凡小友刚刚定是带着这浓眉大眼儿的家伙去洗涮干净,现在回来抵账来了!”
此时的老者正微微点头打量着眼前的浓眉男子,倒是没有听到老仙碎嘴,不然怕是又要好一番出手教训。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乌凡听到这抵账二字也是心思一动:“多谢前辈的救命之恩!晚辈之前在万象集市中偶得一样宝贝,所以想将此物作为报酬,希望前辈不要嫌弃!”
闻言,众人皆是瞳孔圆睁,老仙更是惊呼出来:“乌凡小友!那可是八千万长久金!八千万啊!你不要冲动消费啊!”
乌凡只是淡淡笑笑:“我当然知道这死气瓶价值不菲,但也清楚此物引来了怎样祸端!若是继续将其带上身上,只怕日后的灾祸不弱今朝!反正此物一开始也不属于我,倒不如借花献佛,将它交给更值得托付之人。”
“哦?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当真舍得?”老者表情淡然,似笑非笑道。
“钱财不过身外之物,更何况是飞来横财”乌凡笑笑,也再不犹豫,探手向着怀中摸去,可他越是探寻面色越是焦急:“死气瓶!死气瓶怎么不见了?”
乌凡眉头一皱,忽然记起那时在昏迷之前曾经见到过一道人影,难道说那人并非是来救助自己,而是为了这死气瓶?
“小子莫慌,你那宝贝东西是我之前为你疗伤时收了起来”说着,只见老者空手翻出了一个盒子,“说句实话,我在你身上的确花费了不少药草,但却远远达不到此物价格,你若是后悔还来得及。”
“还好还好!”乌凡见到身前的盒子,却是松了口气:“放心吧前辈,我既然已经开口就不会有丝毫惦记,所以这死气瓶还请前辈收回去吧!还有我们已经在此耽搁了太久时间,若是前辈没有其他事情,我们这就告辞了!”
“糊涂!糊涂啊!”老仙倒是十分不甘,在灵阴棒中捶胸顿足道。
“哈哈哈如此说来,倒像是老朽占了你小子的便宜了”老者哈哈一笑,然后向前一指,便见一道缺口诡异的出现在了眼前,“既然如此,那各位只能有缘再会了。”
“多谢恩公前辈,多谢恩公前辈!”见到就要离开,风口袋几人也是连连道谢。
“大哥!保重啊!”阿忠与乌凡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之间的渊源却是不浅,一时间竟是有些失落。
“阿忠,你只管安心修炼便好,我的事情不用担心。”乌凡笑笑,然后叠起台布,握着灵阴棒踏入了缺口当中。
“那小子能将五行鼎留在你体内的举动着实有些大胆,可如今看来倒也不是一件错事”等到眼前几人离去,老者才喃喃低语道。
“前辈,您说什么?”
“没什么”老者淡淡一笑,然后忽然看向了赵孝忠:“小子,你可知为什么我要将你留下?”
赵孝忠连连摇头:“恕晚辈愚昧”
“其实我也不清楚”老者眼睛一眯,然后继续道:“不过你要记住,只要你肯听从于我,早晚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赵孝忠目光一凛:“晚辈牢记于心。”
“跟我来吧”老者说着,探手在桌上一敲,便见旁边的墙壁上现出了一道大门。
虽然见惯了老者匪夷所思的举动,但赵孝忠的心里还是有些震惊,心想此处机关设置得如此明显,竟然没有被人发现任何状况
见到老者转身便走,赵孝忠正准备抱起这价值八千万长久金的宝贝为前者送去。可探手出去才发现这盒子当中竟然是空空如也。
“不过是个空盒,姑且放着吧。”老者也没在意。
“可是前辈”一开始赵孝忠的确替乌凡感到不值,可是眼前的状况,却让他莫名心疼起那毁了半数的药草,心疼起眼前的老者来
“放心,这东西的确曾经到过此处”老者瞥了一眼那盒子,淡淡道:“只是现在应该去到他该去的地方了吧”
夜色中,一道白影如同游龙一般在金碧辉煌的大殿当中闪过。虽然来者带着风声烈烈,却没有惊扰到半点光影摇曳,与婉转莺歌
在一片轻歌曼舞之下的,是一片片银珠乱洒,它们溅落到泥土当中,使得只能酝酿艳色的一片腐朽也有幸添香。
肉色酒香已经实质成了一团氤氲雾气,让人几乎睁不开眼,只能透过一双朦胧醉目,假意清醒在梦里人间。
光影淡去,莺歌也戛然而止,只剩下一片雾气还在招摇过市。
坐拥一片暖玉那人终于察觉出了异常,只见他甩掉暖玉脚下一挑,竟从面前的酒渠中飞起了一抹三尺寒芒:“是谁?”
说话间,只见他将寒芒向前刺去,便见那地上白玉向前裂去,被吞噬在了面前的雾气当中
“别来无恙啊,王兄?”白雾散去,那道白衣人影终于出现在了面前。
“白若兰?”看清眼前人影,这人满脸震惊,“不可能!你明明已经不!装神弄鬼!你到底是谁?”
“看来是我离去太久,竟然连王兄都认不出来”来人轻笑道,“不知王兄可还记得,我可是说过我还会回来。”
“贤弟,你听我说,咱们之前都是误会快来大哥这里坐下。”这人见到来人一袭白衣之上红梅绽放,自然知道来者不善,急忙将那三尺宝剑贯入身旁红柱,负着双手站起身来。
“是吗?”白衣男子面带笑意,却也缓缓从雾气当中现出身来,只见他手上正把玩着一样东西,一样通体黝黑的玉瓶。
“可是王兄我还有话说。”
“贤弟但说无妨!”
“咱们身份悬殊,实在不该如此亲密。”
“哈哈哈,贤弟说的这是哪里话?我虽然身居高位,却从来只坐半个身子,这另外一半可是给贤弟留着呢!贤弟快来!”这人春风和煦,催促道。
“王兄不要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来人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来。
“哦?贤弟请讲”这人一边说着一边稍稍侧开了身子,只见袖口当中滑出了一柄飞刀来。
“我的意思是说,王兄你还不配直呼我的姓名,所以你最好叫我中域人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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