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 第二十章

    随着秋季的不断加深，高爱菊地里的活也基本上忙的差不多了，慢慢的闲下来了，人是闲下来之后，思绪就开始飘起来了，怎么也闲不下来，现在天气是越来越凉了，冬季马上就要到来了，她的思子的心情也越来越来剧烈，犹如那涛涛的巨浪不断冲刷着他的心田，搅动着她的心灵，让她一刻不得安宁，这种冲刷是剧烈的，搅动也是纷乱的，搞得她心思不得宁静，远方的儿呀你还好吗，哪里的天冷不冷，那件褐色的毛衣能裹住他瘦的身体吗？这些都是她心里的惦念。笔神阁 www.bishenge。com

    地里的活不忙了之后，高爱菊就考虑着搞点副业，好补贴家用。看看村里的一些妇女大多都到河口川地的榆林站干活去了，她也有点着急。自从丈夫去世后家里的日子也越来越紧张，娃娃上学，地里种田的肥料和生活的各种开支都得花钱，还有丈夫在世的一些外债都得还，他不能全指望儿子，儿子年龄那么，而且是第一次出门，能自己养活自己就很不错了，家里现在也闲了是该出去找点活路子干干了，不然下个月的电费又快要到了，又是一笔开支，这会出去能打点零工挣一分是一分。

    高爱菊现在打零工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河口川地的榆林站了，听说榆林站这段时间正在大量招人，上个月榆林站那边刚把挂果成熟的水果和培育的树苗收获采集了，听说赚了不少的钱，现在正在翻整土地，准备抢播下一茬的冬树苗，争取明年开春再买个好价钱现在正需要人手。

    好地方钟啥都能有个好收成，现在成了榆林站那些人的发财地了。说起河口川地那片地，可是他们村当年的“粮袋子”，庄稼人每年同样在这山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地里产的庄稼就数这块地最多，因此村里人对这块地都珍贵的很，刚分产到户那会生产对的人为了争那块地斗得不可分交，最后没办法只能大块地变每家分了几分地才罢休，后来这块地还因为各家的地界的事，村里人没少打架斗气，高爱菊家原来这里也是有六分地的，那时也没少跟邻里们发生纠葛，直到最近几年，这块地被占之后村里才没有为这块地生事了。

    当时修水库征这块地时，村里人自然不愿意，但是经不住村干部的游说，在加上一些政策的补助，更是在政府和村干部的全力诱导下，最终勉强答应了，那时候给出的条件是土地被征收后，可以免减三年的农业税，同时给这里有地的人家每分地补助70元钱，连续补助三年，当时他们也在村里作了大量的宣传工作，等水库建好后还要在哪里建三级提灌站，保证以后每家山里的地都能浇上水，像南方地区一样都是水浇田，以后每家无论哪里的地亩产量都超过现在河口川地，当时村里人也都相信了。

    等水库建好后，提灌站也确实建了，但是村里人没种上水浇田，因为提灌站根本达不到把水输送到山上去的水平，即使地势较低的地方浇过水了之后也种不成庄稼，被太阳一暴晒后就成干板夹一样裂开了，而且他们这地方的黄土土质太松软，地里根本存不住水，最后只能放弃了。

    村里人自然不愿意，打算收回自己的土地，但又被政府压下来了，给村民又增加了两年的补助后，最后就改造成了现在的榆林站，村民看地是收不回来了，只好认命了，不过水库建好后，确实也给村里带来了一些好处，村里的交通好多了，以前两座山之间，车辆是没办法通行的，人们种庄稼只能用毛驴驮肩抗到地里运东西，现在水库建好后连通了两山之间的梯田路，能使拖拉机和农运车开到地里了，极大的方便了村民的劳作和出行，同时，也给村里的妇女提供了一个打工的场所，慢慢的村里人也就接受了。

    吃过午饭，高爱菊就扛上铁锹跟着村里的妇女一块向榆林站打零工去了，当他到河口川地的时候，这里已经有很多的妇女了，大多是本村的，还有极个别一些另村的，那些妇女看到她后，大多是一些怜悯同情的眼神，一些认识的本村妇女也想向她打招呼聊上两句，看着他们那些异样的眼神她心里也一阵难过和悲伤，这是人遇到灾难后不自然产生的一种悲凉心情，而且这种心情将伴随他很长的一段时间，也许只有岁月的慢慢流逝，才会让这种心情慢慢的远离吧。

    他们站在那聊天等了一会，代工的队长这会也从榆林站的院子里出来了，他看看人来的差不多了，就开始清点人数，等人数清点完，代工的队长就指着高爱菊问她，是哪个村的，是今天第一次来吧，还没等她回答，站在前面的一个女人已经走到代工队长跟前一阵嘀嘀咕咕代她说了，高爱菊估计她的情况可能已经全部被说完了，那个妇女本来就是村里的一个长舌妇，最爱议论别人家的家长里短，自己家的老人也不好好孝顺，不被村里的人喜欢，不过听人说只从到榆林站干活之后，却成了这里的名人，经常和这姓张的队长一起勾勾搭搭，俨然成了这工作队除了队长之外的又一主事人，平时榆林站活不忙的时候，是不要太多人干活的，但只要是这李艳丽带来的人保证会要的，她也基本上是常年在这干活的家里的地全部是家里的老公婆在种，他家里的丈夫在外面一年也挣不了几个钱，平时根本不敢说她，对她的事也不声不喘。由于常年在站里干，她在站长跟前也很能说的来话，有时队长不在就是他暂代队长的，所以村里想在榆林站干活的妇女，还得巴结这李艳丽，她也在村里硬气起来了。

    张队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他可听说了这张队长可不是好说话的人，好像还是这里站长的什么亲戚，平时没少辱骂村里在这干活的的一些妇女，张对长听了李艳丽的话也没再说啥，就开始分配起活来，一部分被分配着翻地，一部分被分配到除草，显然翻地比除草要累，但也没办法就看队长怎么分配了，高爱菊被分配到除草的一组了，可能是那队长听了李艳丽的话对她有些照顾吧，平时在这里干的妇女只要稍微有点偷懒和速度慢，肯定被队长骂，还要扣工资，更重要的是直接不让干了，当然那李艳丽除外。

    张队长分配完活，就向地里的其他地方转着走开了，李艳丽也在他们除草的这组，张队长走开了，队长一走开李艳丽就指挥他们干活，有李艳丽在干活的妇女也不敢偷懒，都在抓紧时间干活，李艳丽干活挺自由，自己想干就干会，不想干了就在旁边指挥他们或到其他地方转转，只要不被站长看到也没人说她，李艳丽看着她们干了一会活，就说自己有事也就走开了，临走时吩咐她们好好干，等这些领导们一走大家也轻松起来，就开始边干活边聊天，不过大家手里也没闲着，怕被转回来的张队长看见，到时候挨骂。

    大家说着村里的杂七杂八的事，哪位老人生病了，引起大家的一阵询问，或者说到谁家的孩子学习成绩好，又引起一些人的赞叹，更有的还说自己家里跟老公斗嘴生气的事，引起大家的一阵大笑，高爱菊没有说搭话，当有人问她时她也只是简单的回复回应一下就不在说了，大家也就不再跟她说了，她也只是默默的听着他们说笑，说真的她确实没有跟大家一块说笑心情，当听到他们的欢笑时是不是落在她的耳里，她并不能感受到愉悦，因为她冰封的心还没有溶解。

    这片绿油油的油菜地，在这片开阔的川地上显得颇为壮阔，虽然是有些微寒的深秋，但这些油菜还长得比较茁壮，好像不屈服这样的季节，仍然在顽强的生长，不过这可能是他们最后的抵抗，如果季节在深入一些他们也该停止生长了，菜地在这些妇女们除过草之后，显得更加精神，显然油菜们还想要争取它们所剩时间不多的最后一波生长的机会，来展示它们的生命力。

    干活的妇女也时不时走到不远处方便或喝水，当然这种想象也只有当领导们不在时会比较经常的，高爱菊可能是今天中午吃的东西有问题，肚子时不时痛，她一直艰难的忍着不敢频繁走开去上厕所，怕被这些人说，但这一会之中她已经忍不住去了好几回了，而且每次都是刚方便完，又接着疼，在连续几次后这会才舒服点。

    旁边有些关心她的妇女看她拉肚子挺难受，就劝她回家休息去，但被她拒绝了，她不想第一天来干活，就因为拉肚子的原因放弃挣钱的机会，当她看到远处的张队长向他们这边走来时，他开始担心起来，如果一会队长过来她又肚子疼，又要频繁上厕所怎么办，她是今天第一天来这里干活，如果老师频繁上厕所，张队长那里可过不去。

    张队长过来后就开始检查她们除过的菜地，当他发现有些菜地的杂草没除干净，还有一些被踩到的油菜，就有点不高兴了，开始训导起她们这些干活的妇女来，妇女也不敢还嘴，因为以前有过几个还嘴的都被打发走了，张队长训完就让她们回头把那些没除干净的杂草重新再除一遍，而且他也站在边上不走了，高爱菊和这些妇女们继续除草，不一会肚子又疼起来了，她在疼苦忍耐了一会后，就实在在忍不住了，只好上前跟队长请假上厕所，张队长这会正不高兴了，很是有些不痛快的点头答应了，高爱菊如获赦免似的，赶紧向厕所走去，在上完厕所后没有立即回地里去，她怕一会刚回地里又马上肚子疼，还要上厕所，就在厕所多等了一会，果然一会又疼了，她再次方便了之后才感觉舒服了点才回去。

    等她走到地里，就看见张队长和胖子站长都站在她们除草的地里，张队长看见她就黑着脸，她赶紧向菜地走去，还不等她走过去就被队长叫住了，队长直接对她说。

    “你明天就不用来了”她当时就愣住了。

    胖子站长一听，就低声问旁边的张队长什么情况，就听见队长在站长跟前一阵低语，站长有点明白的点点头，就听胖站长大声的队长说。

    “张呀，你这样是不对的，有些同志出现一些特殊情况是可以理解的，你不能因为一点事就把给我们干活的人都打发走了，他们都走了这地里的活谁给咋们干呀，你以后要对咋们这里干活的工人宽容一点。”胖站长说完还看了看这些干活的妇女和高爱菊，就对高爱菊说：“你去干活吧”。

    高爱菊终于松了一口气，感激的向胖站长点点头，就向除草的妇女中走去，说真的他她当时确实有点害怕，上班来第一天还没挣到一分钱了，就被辞掉了，不仅这半天白干了，而且以后再想干也恐怕也没机会了，不过庆幸那胖站长人还不错，给她说好话，她终于又可以在这里挣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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