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确实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却本能地感到怪异。
什么叫她掌握了迟放的命脉?
或者说,一个人究竟对另一个人有多重要,才能掌握别人的命脉?
而云黛并不觉得她对迟放的影响力有那么大。
迟放可能只是稍微比别人多喜欢自己要一点点,喜欢的方式比别人病态一点点。
沈郁:“是不是觉得我说的这句话很荒谬?”
“只是觉得不太现实。”
认识迟放不到半年时间,云黛对他的印象由坏变好,但她很有自知之明。
迟放这个人,或许真的喜欢她,却从来都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
比如他喜欢她,就会不顾一切,拼命往她身边凑,无论以哪种方式,无论云黛愿不愿意。
“确实,正常人都不是这样的。”
“可您真的没有感觉到异常吗?”
沈郁说话时带着他一贯地温柔,永远不会让人觉得冒犯。
可是话里的内容,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真的会没感觉到异常吗?
自然不可能,那么多次病态偏执的眼神,像刀子一样的话语。
如果真的没有察觉到,又怎么会每次看见都会觉得害怕?
云黛张了张嘴:“那他……是怎么了?”
沈郁微笑着摇头:“云黛小姐,你别多想,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舍得伤害你的。”
云黛脑袋乱得厉害,明明想的东西很多,问出来的却只有一句:“他会伤害自己吗?”
虽然这么问,但她不认为有人会这么做,更不认为这个恋爱脑行为的人会是迟放。
这人初见时又坏又拽,追求她时霸道又强硬,还不喜欢她身边有任何异性存在。
但这仅仅只是占有欲的问题。
沈郁微微一笑,却告诉她:“他已经在伤害了。”
“云黛小姐,我和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让你有负担。相反,我是想帮助你,也是在帮助他。”
沈郁正色道:“如果您不能容忍他的霸道和占有,我希望您可以慎重考虑和他的关系。”
“沈郁。”
两人的谈话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迟放一手撑在门上,脸上烧得通红,气色很差,语气也像要吃人一样。
“滚进来。”
“好的少爷。”沈郁面色冷静。
他又看向云黛,表情正经得像在嘱咐什么大事,“麻烦云黛小姐在客厅里多坐一会。”
保他小命一条,不然迟放发现云黛被他吓走了,指不定就拿把刀把他给捅了。
云黛还在思索他的话,乖巧地应声。
沈郁整理了一下着装,然后跟着迟放进了卧室,房门被关得砰砰作响。
下一秒,衣领就被人狠狠勒紧,迟放眉眼狠厉,一把把他摁在门板上。
“你想和她说什么?”他怒斥着,“别以为有迟承凭我就不敢动你。”
听他这句话,沈郁就猜到迟放并没有听到谈话的所有内容,只是看见他和云黛在聊天就发火了。
沈郁面不改色,有些无奈:“我能和云黛小姐聊什么?她问我您的身体问题,我如实说了而已。”
迟放油盐不进,才不管他在狡辩什么。
“离她远点。”迟放松开他的衣领,“她问什么你都别告诉她。”
沈郁调侃说:“云黛小姐天容之色,谁又能拒绝呢?”
接收到迟放威胁的眼神,他投降地举起手:“我什么都没说。”
迟放其实并不清明,看人都是重影的,只是半梦半醒间忽然想到云黛还在客厅才挣扎着起来。
沈郁任劳任怨地替迟放重新扎好针,这人太猛,也不怕疼,简直是由着性子胡来。
“这两天吃感冒药,就别再吃其他的药了。”
迟放闭着眼,懒得搭理。
“那药会降低免疫力,您也不应该多吃。”
迟放皱着眉开始不耐。
“吃多了也容易脑瘫呢。”
迟放倏地睁开眼睛,瞪着他。
沈郁接着在狮子头上拔毛:“刚才和云黛小姐聊了两句,我觉得给您补习是个体力活呢。”
迟放反手扔了个枕头过去。
他冷冷嗤道:“放心,我不会让沈医生医出第二个疯子。”
他没精力了,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眼睛。
沈郁叹了口气,小声嘟囔:“没礼貌的小屁孩。”
迟放已经睡着了,沈郁想了想,先将墙壁上的画取了下来,小心翼翼用布料挡住,放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
“您没事吧?”沈郁关好门出来时,云黛紧张地问他。
他跟着迟放进门的那会,她清楚听见硬物撞在门上的动静,吓得她差点就冲进去了。
好在接下来就没什么动静了。云黛背上书包,准备离开。
“云黛小姐,您要准备回家吗?”
“嗯。”云黛点头,“今天先让他好好休息吧。”
沈郁笑:“其实你留在这里,他才能休息好。”
云黛脸热,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沈郁适宜露出歉意的笑:“不好意思,我开个玩笑。如果方便的话,我送您回去?这附近的车难打。”
云黛婉拒:“就不麻烦您了,还是照顾他比较重要。”
“我能照顾他什么?给他拔完针指定就被他扔出家门口了,他又不喜欢家里有活物。”
云黛犹疑:“这……也是他的……”
沈郁摇了摇头:“这是他的个人喜好。”
云黛想起第一次来他家看到的,脑海里闪过的冷冰冰的布局。
沈郁看着她沉思的脸,忽然严肃道:“云黛小姐,今天和您说的这些话都是我的想法,并不能完全代表迟放本人。”
“而且,如果可以的话,帮我保密一下吧。”他眨了下眼睛,莞尔,“毕竟我还需要这份工作。”
云黛牵着嘴角笑了声:“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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