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什么了?哪里不好?”沈婳明知故问。
“就是”杜怡蓉一时语塞,“你和傅先生,关上房门,怎么样都无所谓,当着大家的面儿还是守点规矩比较好。”
“是吗,您说说,我哪里不守规矩了?”沈婳觉得有点可笑,“我手受伤了,不能用筷子,他是我丈夫,给我剥虾,守着我吃饭,有问题?还是说,他不照顾我,换你来伺候我?”
杜怡蓉一时答不上话,脸色也一阵黑,一阵红。
“碗筷还没收拾吧,辛苦了,我先上去了,”沈婳不想和她计较,转身上楼。
晚上。
沈婳借用了傅澄海的书房,用电脑查阅一些资料。
中午答应傅澄海要学习,她必须说到做到。
临期食品这个单,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也是她做生意赚钱的开始,万事开头难,沈婳自然要认真对待。
查到一些有用的资料后,沈婳想记录点东西,却发现自己手边没纸没笔,在书房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平日傅澄海都在外面跑,基本不怎么用书房,这书房几乎等于摆设。
思来想去,有纸和笔的,家里好像就只有傅简了。
然而傅简从早上到现在,都没从自己房间出来过。
沈婳想下楼去问问杜怡蓉,能不能找纸和笔,然而杜怡蓉却不在了。
没打招呼离开?
沈婳觉得有点怪,杜怡蓉总让她守规矩,她离开却连招呼都不打。
够双标。
估计是被她气的也不一定,毕竟她怼了她。
沈婳只能将资料保存为电子版,到时候打印出来。
临睡前,她去看了大黄蜂。
大黄蜂见她进来,便着急往她身上凑,还不断地流着口水,之后又绕过她,往门外走,然后下楼,蹲坐在厨房门口。
沈婳想了半天,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想吃东西?”
估计傅澄海早上给的食物不多,这会儿大黄蜂又饿了。
沈婳从柜子里去找火腿肠,但火腿肠好像喂完了,柜子里只有罐头包装的。
傅澄海说过,这是偶尔给大黄蜂加餐用的,它最爱吃这个。
沈婳只有一只手,罐头包装,不好拆。
她正纠结着要不要直接拿菜刀剁开,这么想着,沈婳果断抽出刀架上的菜刀,决定这么做。
厨房门口。
“你做什么呢?!”
傅简一声吼,沈婳猛地吓一跳。
他扶着腰,一瘸一拐上前,从沈婳手里夺了刀。
“大黄蜂饿了,它平时吃的那种火腿肠没了,只有这个。”沈婳解释。
傅简将刀放回刀架上,拿起罐头,帮沈婳打开。
男孩子力气就是大,没费多大力气就开了盖。
傅简没说话,将罐头放在沈婳面前的案台上,然后自顾地走去岛台,端起热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
“咕噜噜”
他还没喝水,肚子先发出哀嚎。
“冰箱里有给你准备的饭菜,”沈婳提醒。
“不用你管。”
“我没想管,”沈婳从罐头里拿出一片火腿,蹲下后喂大黄蜂。
大黄蜂真的饿了,吃起来狼吞虎咽。
沈婳又拿了一片火腿肠喂它。
她没抬头,蹲在大黄蜂面前的她,边喂大黄蜂,边说:“虽然不想管你,但还是要和你说声谢谢。谢谢你帮我开罐头。”
傅简脊背一僵,登时说不出话来。
片刻后,他问:“你不恨我吗?”
“为什么要恨你?”沈婳依旧边喂狗边问。
“我害你”傅简看到沈婳手腕上缠着的绷带,他撇开脸,淡淡道:“别以为你不恨我,就能让我不讨厌你。”
“你讨厌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习惯了。”
傅简被她从容的态度刺激,“你就这么无所谓吗?”
“不然呢?”沈婳依旧从容。
“我都害你受伤了,你对我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气,你应该特别恨我才对。傅澄海说他说伤口很深,可能会伤到神经,那样手就废了,他还说,那三个人他们企图”
越说越激动,傅简连声音都带着颤抖,嗓子也哽着,有点痛。
沈婳认真地望着他,问:“你在自责吗?”
傅简后背一凉,“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自责?”
“你刚才的话,像是在做检讨。”沈婳提醒。
傅简脸憋的通红,紧咬嘴唇,他偏过头不看她,“我没有自责,你少自作多情了。”
沈婳也不戳穿他,问:“有纸和笔吗?最好是新的本子。”
“你要做什么?又要记仇?”他问。
沈婳喂完大黄蜂,起身边收拾罐头,边说:“我要学习,做点笔记,你爸的书房没有纸和笔。你要有的话,借我用一下。”
傅简瞧沈婳一本正经的样子,将信将疑变成了相信。
“跟我来。”他说着,扶着自己的腰,微微撅着屁股,一瘸一拐,慢慢上楼。
沈婳跟在他身后。
到他房间门口,沈婳驻足。
傅简转身,“进来啊。”
“你确定让我进去?”沈婳有点难以置信。
要知道,平时他可都是大门紧闭,生怕她看一眼。
“嗯,”他轻轻应一声,走进里面。
沈婳则迈了一步进来,站在屋里门口的位置,大黄蜂也跟着她进来,不过它比沈婳自如很多。
傅简的屋里有专门给它铺的一个窝,它进门便直奔那个小窝而去。
小窝在傅简的床边。
他床上很乱,被子枕头全部堆成一堆。
离床不远的地方是一张书桌,上面有台式电脑,屏幕很大,还是双屏,椅子也是时下年轻人喜欢的电竞椅。
电脑后面的墙上贴着《变形金刚》的海报,是擎天柱和大黄蜂。
他房间里只开了书桌上的一盏小灯,光线十分暗。
电脑旁边的还有一大片空余桌面,上面凌乱的堆着各种书本、试卷、资料一看就是学生的书桌。
傅简坐在电竞椅上,在那堆书海里来回翻找,勉强从里面抽出一个没用过的新本子,然后拉开抽屉,从里面随手拿了一支笔出来。
“给你,”傅简将笔和本子递给沈婳。
沈婳接过,“谢谢。”
“能不能别说谢,有什么好谢的?”他似乎有点恼怒。
沈婳笑笑,说:“受人帮助要说谢,就像做错事了要说对不起一样,这是做人的基本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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