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真想仰天长笑,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原本想着要拼着血的代价才能逃出升天,没有想到,这么随意之间就找到了克敌的命门。
那秃鹰妖怪肯定也是掌握了残破佛像的秘密,才能够与这魔头和尚共室而处,看着佛像上密密麻麻的伤痕,魔头和尚在秃鹰妖怪手上肯定吃了不少苦头。
魔头和尚毕竟是佛祖的心魔,会的东西肯定不少,秃鹰妖怪肯定从他身上得到了不少的好东西,那么秃鹰妖怪拥有那么神奇的身法,也就不足为奇了。
法海拿着九环禅杖杵的更加欢乐了,残破的佛像上面多了一道又一道的伤痕。
黑色的烟雾在洞内扭动翻滚,不一会儿就有无数的波纹在震动,像是被惊起的涟漪。
和尚的身影重新在洞内出现,漆黑的浓雾不见了,洞顶上的明珠落下的光华,重新把山洞照亮。
山洞恢复了正常,看向黑黝黝的洞口,法海觉得自己可以两步跨到,那种天地极致的距离感完全消失了,悬着不安的心总算是落地了。
和尚显得极为的狼狈,蜷缩成一个球了,从缝隙中露出来的脸,可以看出他在极力的忍着痛苦,但是那种外人无法体会的痛苦,不是想忍就能忍住的。
和尚想要表现硬气一点,哪怕是少坑一声也就多了一点尊严。
法海停下手中的禅杖,居高临下的望着躺在地上的和尚。
用手中的禅杖在和尚面前的地面上用力的戳了两下,把和尚从失神茫然的状态中叫了过来。
和尚黯然失神的说:“定数啊定数,一切都是命中的定数!”
法海说:“贫僧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命中的定数,但却知道,对某一件东西或者事情过于执着,都会失去最开始的初心,忘记最初的感动与情感,即使最后得到了,也会索然无味,反而更加的空虚,你还是过于的执着了。”
和尚转动自己的眼睛,看着法海说:“贫僧过于执着?贫僧为人族的生存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没有贫僧的努力,人族还是妖魔的食物,没有贫僧,人族能有如今的成就?贫僧可以指着天地说,没有贫僧就没有人族,人族因为贫僧而存在,贫僧做人族之主又有何不可?”
法海说:“你想当皇帝?”
和尚却疑惑的问道:“皇帝是什么?”
法海更加奇怪的问:“你连皇帝都不知道,又如何知道人类族现在的状况,生活的是好还是坏?”
和尚眼中又重新冒出了亮光,说:“难道人族又落败了,成了百族的食物?”
和尚的语气当中多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意思,好似人族过得多不好他就有多开心。
法海说:“恐怕让你失望了,人族现在是最强大的种族,奴役百族,以百族为食,所有的种族都得看人族的脸色,而贫僧所说的皇帝就是人族的族长,受人族供奉!”
和尚的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和尚从地上爬起来,法海本能的用九环禅杖敲打残破的石像,发出吭吭的声音,和尚又痛苦的倒在地上了。
不过和尚没有在意自己的样子,也顾不上痛苦,而是一脸倔强而又不甘的望着法海问道:“皇帝是谁?他何德何能做为人族之主,告诉贫僧,快,告诉贫僧!”
法海望着癫狂的和尚,突然之间有些同情他,说:“准确的说皇帝不是某一个人,而是一种称谓,或者说是一种传承……”
法海想要进一步对皇帝这个名词进行解释的时候,发现自己虽然知道皇帝这个词的意思,但没有办法完全表达出来,嗯了一会儿说:“解释不清楚了,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吧,你自己去领会吧!你还没有告诉贫僧,你是怎么知道外面人族如何了?”
和尚根本没有理会法海的问题,甚至都已经忘记了法海的存在,他陷入了自己的魔障当中,面色癫狂痴迷,口中念念不停的说:“怎么可这样,没有贫僧,人族怎么能当上霸主之位,皇帝何德何能坐上人族之主之位,不,人族之主是贫僧的,只有贫僧才能带领人族走上霸主之位,对,除了贫僧,没有人可以,你在欺骗贫僧,对你在欺骗贫僧、、、”
和尚完全已经疯了,一脸的狰狞,双眼通红,死死的盯着法海,然后猛地从地上窜了起来,扑向法海。
法海早就防着他暴起伤人,看见和尚一有动的苗头,立刻拿起九环禅杖杵在残破的佛像上面,噌的一声响,伴随着惨叫,和尚又倒在地上了。
渐渐法海发现,这残破的佛像虽然是和尚的命门,但却不能彻底的把和尚消灭掉,只能给和尚施加痛苦,克制他。
这魔头和尚高深莫测,放在这里迟早是一个祸害,万一哪一天他挣脱了石像的束缚,即使佛祖重生,恐怕都难以降伏他,既然结仇了,就要一口气永结后患,免得什么时候这个魔头和尚再冒出来,给自己找一个不痛快。
法海想了想,从怀中拿出铜镜,对倒地的和尚,运转法力,一道白灰色的光芒从镜面射了出来,照射在和尚的身上,和尚在光芒之中越变越小,最后变成米粒大小,射到铜镜当中。
法海长长松了一口气,好在铜镜能够收了和尚,和尚落到铜镜当中,昏黄色的忘川河投出一股神秘的力量,包裹起魔头和尚,和尚从脚到头一点点的石化,最后变成一尊石像,从空中跌落,落到忘川河的河岸边上。
一股神秘的气息,从石像上散发出来,沿着河面流淌而去,一直处在不安焦躁中的忘川河似乎变的宁静了许多,那些挣扎着的气泡,比平日里都少了许多。
孟婆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站在石像旁边,石像很大,孟婆站在石像旁边,显得非常的渺小,想要看看石像的头,还需要把自己的头高高的卬起来。
孟婆的表情的很复杂,似乎在高兴,又似乎在担忧,嘴唇翕动,像是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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