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被方路追走,杜迁的心里不是滋味。
前段时间杜迁对方路的印象还算可以,前段时间他知道孟秋得癌的事后,他知道方路和孟秋有些关系,他还让猪头打电话。
现在孟秋被方路追走,他对方路的好印象全无,他恨上方路了。
孟秋被方路追走,他觉得他太没面子。
他心想:我没追到的女孩,被一个搬砖的追到,让别人怎么说?
特别是,方路之所以追到孟秋,还是他让猪头给方路打的电话。
那天没有他给猪头打电话让猪头给方路打电话,方路不会去见孟秋,方路不去见孟秋,说不定方路不会和孟秋谈到一起。
他心说:我让猪头给方路打电话,让方路过去追我女朋友,我不是傻吗?
但是,杜迁也不傻。
杜迁看出猪头想“借刀杀人”了。
杜迁心说:猪头,你小子没怀好意。
杜迁说:“你不也追过孟秋吗?孟秋被方路追走,你也忍了?”
猪头“很会演戏”。
猪头说:“我是想过追孟秋。后来我发现大哥也想追孟秋。我想,我能跟大哥争吗?我就放弃了。”
杜迁说:“你的心有那么好吗?”
猪头一笑。
猪头说:“大哥你怎么把我当坏人?”
杜迁说:“你本来就是坏人。”
“我是为大哥着想,我才来劝大哥的。我的女朋友被抢走,没什么,我是无名之辈。大哥的女朋友被抢走,大哥。”
“不要说了。干活去吧。再在这里耽误时间,我扣你工资。”
“是。是。”
猪头被杜迁撵走了。
猪头走后,杜迁的心里更不是滋味。
本来心里不是滋味,猪头还扯他的“伤疤”。
杜迁心想:怎么报复一下方路呢?
太明显的报复,他不敢,他也怕警察找他。
给方路太大的报复,也没那个必要。
他想来想去,他想到他兄弟杜金了。
他心想:我兄弟杜金也追过孟秋,孟秋被方路追走,我兄弟杜金也心里不好受,不如让我兄弟杜金。
杜迁去找杜金。
他找到杜金了。
杜迁说:“兄弟,方路把你女朋友抢走,这口气你就那么咽了?”
但是,杜金是心胸宽广的人。
杜金的血管里有牛敬茹的血液,牛敬茹是心胸宽广的人,杜金也是心胸宽广的人。
孟秋被方路追走,杜金虽然心里不好受,但杜金不想报复方路。
杜金是个严以律己宽以律人的人。
严以律已宽以律人的人,总是遇事先从自己身上挑毛病。
孟秋被方路追走,杜金不但不恨方路,反而觉得对孟秋对孟秋有些愧疚。
杜金心想:我知道孟秋得癌后,我放弃了孟秋。孟秋是我主动放弃的,孟秋被方路追走,我不应该恨方路。孟秋不选择我,选择方路,应该,谁让我选择了放弃追孟秋呢?
杜金看出哥哥想“借刀杀人”来了。
杜金心说:哥哥,你这样做不该啊。我是你兄弟,你想让你兄弟和方路刀光血溅吗?
杜金虽然对哥哥的做法不怎么满意,杜金还是想劝哥哥两句。
杜金说:“哥,算了吧。作为一个人,应该心胸宽广些。我没追到孟秋,说明我不够优秀。你没追到孟秋,说明你某些方面有欠缺。方路追到孟秋,我们不应该报复方路。我们应该学人之长,补己之短。”
杜迁的血管里也是牛敬茹的血液,牛敬茹是心胸宽广的,杜迁的心胸也是比较宽广的,尽管这些年来杜迁跟着郎爱银有些学坏,他的心胸也是有些宽广的。
杜迁见兄弟说的有理,他点了点头。
杜迁说:“兄弟,你比我强。”
杜金说:“我们应该把心思花在自己的事业上,想法多赚些钱;我们不应该把心思花在报复人上。”
“兄弟,你说的对。”
杜金、杜迁是心胸宽广的,可猪头是心胸狭窄的。
虽然猪头追孟秋是他的一厢情愿,虽然之前孟秋算不上猪头的女朋友,孟秋被方路追走,猪头还是想给方路点颜色看看。
猪头就是猪头。
猪头见杜迁迟迟“没动静”,他想“制造点动静”。
他心想:难道这口气,我就那么咽了?
他想主意。
他想报复方路。
别看他的脑子是“猪脑子”,他还真想出主意来了。
几天来,猪头对方路“很好”。
猪头经常夸方路能干。
方路见猪头对自己的好,超过对别人的好。
这天,猪头对大家说:“兄弟们好长时间没在一起喝酒了,是不是晚上兄弟们找个地方吃一顿?”
猪头所面对的是他手下的“兵”,他手下的“兵”都想和猪头在一起喝酒,和猪头拉近关系,他手下的“兵”都说:“好。”
方路也是猪头手下的“兵”,方路也想和拉近关系,方路也说:“好。”
晚上。
猪头和众人去了富豪大酒店。
方路也去了。
一共去了二十多个。
杜迁是领导,喝酒的时候不能忘了领导。
猪头给杜迁打了电话,杜迁也去了。
猪头对大家说:“这次喝酒,咱们a a 制。”
酒宴摆上。
大家喝得挺高兴。
酒宴快散的时候,猪头对方路说:“待会你能不能签个字?到时候我把钱你卡上,你来结账?”
猪头所说的签字,是这顿酒钱先欠着,先签个字打个欠条,等发了工资再给钱。
猪头让方路签字,也是做领导的摆份。
按说他是领导,他领着人们来喝酒,得他签字。
他摆份,他想让手下人替他签字,他想让替他办那事。
像猪头这样的领导很多,领导喝完酒让手下人替他结账的不在少数。
猪头让方路签字,方路犹豫。
方路说:“签字倒是可以,让我跑跑腿倒是可以,到时候你怎么把钱给我?”
猪头说:“今天的这桌酒一人五十块钱,到时候我一人从工资里扣除五十,我把钱打你卡上。”
方路也是年轻,他也是太相信人。
方路也是初次和猪头喝酒,也是不太了解猪头。
方路也是领导说话,他不好拒绝。
方路说:“行。”
方路去签字。
方路一看,这桌酒一共一千二百五十块钱。
许多天后,发工资了。
方路见那天的酒钱没打自己工资卡上。
方路去找猪头,没找到。
方路心说:明天再找他吧。
下班了。
方路正想回家,郎爱金在门口把方路拦住。
郎爱金为什么拦方路?
富豪大酒店的老板是郎爱金,那天那桌酒钱欠的是郎爱金的。
郎爱金把方路拦住。
郎爱金对方路说:“那天是你签的字,现在你发工资了,你给钱吧。”
郎爱金说着,她把那天方路签的字拿出来了。
方路只好跟郎爱金解释。
方路说:“舅妈,你听我说,钱没打我卡上。刚才我找猪头,没找到。明天我问问猪头,我再回答你,行吗?”
方路怎么管郎爱金叫“舅妈”?
郎爱金是孟秋的舅妈,孟秋是方路的女朋友,方路管郎爱金叫舅妈,是从孟秋那里论的。
郎爱金和她妹妹郎爱银一样,也是母老虎,方路这样的回答,郎爱金当然满意,尽管方路是外甥女孟秋的男朋友,郎爱金还是对方路大呼小叫。
郎爱金都能对丈夫鲍宇天大呼小叫,何况是方路!
郎爱金冲方路叫道:“不行,必须马上给钱!”
方路只好给郎爱金说好话。
确实欠了人家钱,确实是自己签的字,对面站的又是女朋友的舅妈,还能说什么?
方路说:“舅妈,钱真没打我卡上,我明天问问猪头,咱明天再说这事,行吗?”
方路是外甥女的男朋友,郎爱金还真给方路“留了面子”。
郎爱金说:“好,看在我外甥女的面上,我今天先放过你。我明天还来找你,明天无论说什么,一定给钱!”
方路说:“行。”
如果方路不是外甥女的男朋友,郎爱金能把方路“吃”了。
“母老虎”走了。
“母老虎”走后,方路心想:明天一定找猪头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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