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的天赋在于根骨。
摸是摸不着的,具体的得看感应气血,触及玄牝大关的时间长短。
颜家毕竟多花了五百两银子请自己授武。
张玉清秉着认真态度,不想敷衍了事。
便想好了一套授学之法,从寻常的桩功、炼法开始,又传授蝉儿一套梯云纵身法。
金钟罩这种横练外功就不太适合女子。
想来想去,也就这套梯云纵。
半天下来,他也算是尽心尽责,其他的靠蝉儿悟性。
“蝉儿,三日后我再来颜府授学,你要好好练习我传授你的武学,切记一点:
“天道酬勤,望你自勉之。”
张玉清与颜清月说好的。
每隔三日来府中传武半日。
其他时间自己支配,不然占了他练功时间那可得不偿失。
“蝉儿会谨记老师的话。”蝉儿认真回应。
不知不觉,自己竟成老师,也颇为奇妙的。
可惜小安安还未到练武的年纪。
张玉清正准备向颜清月辞别。
转眼就看到她早已在院外候着,似一株清水白莲,遗世独立。
“玉清公子辛苦了。”颜清月贝齿轻启,露出笑颜。
“应该的。”
“看得出来蝉儿与玉清公子相处甚是融洽。”
颜清月看到蝉儿脸上的笑容,更是心安惬意,眉稍不自觉扬起。
“是小丫头乖巧懂事。”张玉清道。
“方才我见玉清公子传授蝉儿一套身法绝学,非同一般,应不是区区五百两银子所能相比,清月便自作主张,特为公子备了一份薄礼,还望收下。”
颜清月唤来丫鬟。
两个眉目清秀的丫鬟各自捧着锦盒上前。
一方锦盒中静躺着一枚纯白如玉色的丹丸。
张玉清眼熟,深吸一口气,这枚纯白如玉的丹丸可不正是小还丹。
价值八百两一枚啊!
另一方锦盒间则摆放一根赤血色的藤根。
这一物更是不简单,唤作赤龙藤,乃是一种蕴含灵气的地宝,传说它感地龙而生,遇龙血成形体。
食之能炼龙形筋骨,重塑宝胎。
但此物最大的作用还是辅助修炼斩妖司的一门唤作赤龙六合经内功心法。
价值至少在一千两银子左右。
可见颜清月在这方面下了功夫,知道他大哥张玉诚是斩妖司的人,可以兑换赤龙六合经心法。
这两方锦盒的价值可足足将近一千八百两银子。
不愧是富婆。
把他卖到醉仙楼日日耕耘也抵不过零头。
“这…份礼实在太重。”张玉清实在受之有愧,推脱许久。
“这两物就当我们颜家投资在玉清公子身上,待将来公子武道大成,能庇护我们颜家一二就算回报。”
颜清月亲手将锦盒塞到张玉清怀里。
张玉清无奈,只能被迫接受小富婆的提前投资。
算起来,颜家在他身上开销都比得上那捉刀榜上排名四十二的撼地仙梁武。
受之有愧啊!
…..
金乌西坠,晚霞铺映长空。
怀揣一千八百两出门的张玉清小唱一曲。
“仙人授法,问道长生时…”
“我命由我,天地难定…”
眉飞色舞,正应此时景。
一路径直来到玲珑阁,尚未见到接待的侍女红烟,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在阁外徘徊,翘首以望。
不是别人。
正是坑他钱财的胖子钱宝。
想到这,就让张玉清气不打一处来,他上前拍肩,道,“钱兄莫不是在等红烟姑娘?”
“咦?你怎么知道?”
钱宝转身,看到张玉清那张帅气俊朗的脸,如临大敌,
“原来是张兄你啊,你莫非也是红烟姑娘而来?”
“不是。”
“不是就好。”钱宝松了口气,转眼换了张笑脸,拱手眯笑道,
“昨晚多谢张兄慷慨,琼浆玉露,巫山云雨,真是愉快的一夜。”
张玉清眼露精光,刀芒迸射。
恨不得给钱宝身上来上一刀。
“胖子,老实说你真是为红烟姑娘而来?”张玉清不客气的道。
“半有半无吧!”
钱宝左观右望,打量四周,接着低声道,
“嘿嘿、跟你说些实话,我听说上午有个年轻没脑子的武者招摇撞市,背着两头妖猿尸身来玲珑阁,你有没有兴趣与老哥我干他一票大的。”
“你想打劫?”
张玉清脸色怪异。
“什么打劫,难听死了!咱们这叫劫富济贫,正义之举,劫他人以济我这穷人。”
钱胖子没注意到张玉清脸色变化,眉飞色舞,恬不知耻的说道。
“懂了,看样子你这也不是头一回干这档子事。”张玉清眼睛半眯。
“兄弟我还是刀子软,换作在山海关,这种年轻没脑子的武者,早就被人偷偷宰了。”
“那些能在城外混下去的家伙,哪个不是心狠手辣,比妖魔凶残何止十倍。”
钱宝老神在在,自圆其说。
“山海关的武者都这么凶残吗?”张玉清蹙眉。
他大哥张玉诚还在城外山海关呢?
“大差不差,反正那鬼地方,妖魔得防,人心更不可测,多个心眼,多条生路。”钱宝感慨而发。
在他话语间,山海关比之人间地狱也不差。
张玉清低眉不语。
“说起来你又来玲珑阁作甚?”钱宝再问。
“收钱。”
“收什么钱?”
“卖妖猿尸身的钱。”张玉清冷笑。
“什么?那上午背妖猿尸身招摇撞市的年轻武者…”
钱宝惊声大呼,似有揣测,难以置信看着张玉清。
“正是在下。”
张玉清接过话。
钱宝一怔,倒吸一口冷气,神色复杂,变化不定。
从惊愣,到疑惑、再是难以置信。
最后则是不知廉耻的谄媚讨好笑容。
“哎呀呀~”
“胖子我真是有眼无珠,不识伱张兄真容,只手镇猿妖,一刀斩生死,当真是盖世英杰,未来的在世武圣。“
钱宝拉扯着张玉清的衣衫,拍马屁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偌大云台县,除了张兄有如此实力外,哪还能找出第二个年轻俊杰。”
“该罚、该罚,晚上醉仙楼,我请客。”
张玉清笑道,“那打劫一事呢?”
“瞎说的,真是我瞎编的,我哪敢在这城内斩妖司眼皮子底下打劫。”
钱宝连忙摇头否认,
“斩妖司狱,亡骨遍地,自古有进无出!咱就算有心,也哪有那個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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