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新娘子被夺走,百里聪的怒气直飙到了头顶,于是口中爆发出了一怒喝。
“你们还不给我把这庶子拿下!”
在场的百里府护卫皆是一愣,随即就一起冲了上去。
云歇朗朗一笑地迎上前,脚下移步如风,速度快到那些侍卫们都看不清人在何处,只能像无头苍蝇一般地乱转,甚至还相互撞在了一起,惹得云歇笑得更是开心。
百里聪在一旁越看越怒,面上的表情都快要挂不住了。
“云歇!昔日你夺我两房姬妾,今日大婚又来捣乱,庶子莫要欺人太甚了!”
“我欺人太甚?百里先生你莫要血口喷人才好!”云歇脸上仍是带着戏弄的笑。
他的左手抱着新娘子,右手舞得那白练如游龙一般迅敏凌厉,将一众护卫们尽皆打翻在地,看上去狼狈极了。
“今日在场的都是清平的名门望族,你们素来与他交好,可曾知道他百里聪喜好夺人相好,取人性命,实在是个冷血无情的奸佞小人!”
这话听得百里聪怒火直冲百会穴,他瞠目怒吼:“莫要胡扯!”
在场的宾客皆是愣愣地看着,唯有两名少年面色平静,神态自然,似是在观看闹剧一般。
他们一人着月白色锦袍,另一人则是一身玄色衣裳,看上起皆是气度不凡之辈。
玄衣少年望着望着,忽然说道:“公子,我看这个云歇还真是放肆得很,竟敢在百里府上闹事。”
锦袍少年悠然一笑,“世人皆传言说他恣意放荡,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玄衣少年撇了撇嘴,“什么恣意放荡,我看他单纯喜欢闹事罢了。”
锦袍少年摇头,“此人行事不守规矩,倒甚是合我心意。”
玄衣少年默默擦汗,“可是公子,你方才不是说要走吗?”
锦袍少年浅笑,“既然他喜欢闹事,我们又岂有不看的道理,看完这场热闹再走罢。”
玄衣少年抽搐着嘴角,主子果然恶趣味。
于是乎这形容整齐的两位少年继续面不改色地看着热闹,似乎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个极大的乐趣。
云歇轻轻一挑眉,眸中突然闪着料峭雪顶一般寒冷的笑,这让百里聪看得心里开始不安了起来。
果然下一刻,云歇猛地拔高了声音道:“这姑娘本是农家女,因被你一眼看中便强掳回府,她不愿成婚你就制她穴位,又罔顾法理将其双亲赶尽杀绝,我说的对是不对!”
声声质问如同平地一声响雷在他脑中轰然炸裂,炸得百里聪猛然一阵眩晕,眼前的景物如走马灯一样地旋转错过,背脊上陡然生出一股寒意。
云歇带着几抹讥诮和戏谑看向百里聪,这一眼看得他一股热火在胸中燃烧,甜意涌上喉间,一口鲜血直直喷了出来。
“百里先生!”宾客中有人惊呼。
“百里老友,我说的这些,你认是不认!”
云歇身子一提抱着那新娘落在了屋顶上,身姿依旧缥缈清灵,声音却如雪峰上猎猎吹动的北风带着一股肃杀之意。
“这云歇说的可是真的?”
“百里先生怎会是这样的人?”
“云歇小儿你莫要污蔑先生。”
各种疑惑与抗议之声像一锅煮开的热水在这个庭院里迅速炸开。
百里聪冷着一张脸,极力在控制神情。他一抹唇角的血迹,厉声道:“老夫曾还有两房姬妾被你劫去,往日旧账未算,你这庶子倒反过来泼脏水。公理何在!道义何在!”
云歇脸上的笑带着如冰雪初融的清冷,他朗声道:“公理与道义是吗?你要,我便给你。”
他稍稍松开了新娘,伸手迅速在新娘身上点了几下,感到新娘的身子不似方才那样僵硬,他面向着百里聪,扬声问的却是那新娘:“我的好姑娘,你如实回本公子话,你可是自愿嫁入百里家?”
只见新嫁娘一伸手狠狠抹开面上的珠帘,露出一张绝美的脸,妩媚的眸中深含恨意:“不是。”
“你方才为何乖乖与百里聪拜堂成亲?”
“那个贼人着人点了我穴位让我不能动弹,我只能被媒婆压着拜堂。”
“百里聪如何掳得你来?”
新娘眼中有泪意闪现,她微微哽咽,声音却凌冽,“他令奴婢强行将我掳到了这里,还杀我家中父母。因我抵死不从,他才未能毁我清白。”说罢,她扯破衣领,露出颈间狰狞的伤痕,因伤口过深还未痊愈,可以看出是近日造成的。
席上一片哗然。云歇却不再看下面。
“天下人不知,我劫走的那两房姬妾,也是你百里聪强行掠夺来的女子。看着清白女子被你这老色鬼白白糟蹋,不如我云歇劫来做红颜知己。此间事了,后会有期了,百里老友。”云歇朗朗一笑,偕了那女子离去。
所行之事,皆曝光于青天白日之下,名门望家面前,他百里聪堆积半生之名,自今日休矣。
只见他的身子晃了几晃,面色顿时变得一片惨淡,忍不住又一口鲜血喷出。
小厮侍女们尽皆涌了上去,现场乱作了一团,现场宾客有愤怒,有嘲笑,有不屑,更多的却是冷漠。
“这就结束了?真无趣,还以为他云歇什么能耐……”玄衣少年嘟囔着,没有发现身旁的锦袍少年看着云歇远去的方向,突然就垂下了眼,掩住眸中的那一抹若有所思,他恢复一身清冷的模样,转身就向外走。
“哎,公子,你等等我啊。”玄衣少年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着,见锦袍少年离开,忙跟了上去。
“公子,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先回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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