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二话不说,直接就将带着震天雷的羽箭搭在弓上,箭头对着那黑衣人引而不发。/www、qВ\\
因为见过七郎火箭的厉害,黑衣人虽然武功超凡,却也不敢贸然上前,因此双方就在大河边上对峙起来,很快追兵就将我们团团包围起来,在河边形成一个半圆形的攻击阵型。
“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同朝廷作对?莫非是想要谋反不成!”那黑衣人见自己的人马都齐全了,声势已壮,便大声责问道。
“朝廷?”我有些奇怪地问道,“莫非你们是朝廷命官?我还以为你们是盗匪呢!”
黑衣人有些恼怒地说道,“我等乃是大宋定难军节度使李继迁大人属下,奉命追剿城中乱匪,你等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敢横插一杠,阻挠官军办事,莫非想要被抄家灭族不成?”
“原来是定难军节度使帐下的各位大人,真是失礼!”我嘿嘿地笑道,“我等冒犯官军,真是罪该万死,如果现在悔改,不知道还可以免除责罚么?”
李继迁在攻占五州之地后,并没有称王,自称定难军留后,然后又称定难军节度使,仅仅是形成了割据的事实,并没有正式反出大宋的版图,因此党项人的军队在对外事务上仍然自称大宋官军,只不过现在的定难军已经同大宋朝廷势成水火了。
黑衣人见我说出这样的话来,还以为我们准备服软,便傲然回答道,“交出你们挟持的女子,可以免除你们不死!”
“我们在城门外杀伤不少的官军,这一路上也没有少射杀你们的人马,你会如此轻易的放过我等?”我做出一副不肯相信的样子质疑道。
由于事出突然,而我们的穿着上又看不出来路,因此黑衣人对于我们的身份也摸不透,见我如此啰嗦,心中不由恼怒,“把那丫头放了,饶你们不死!否则,大爷先把你们都给灭了,结果也是一样的!”
“原来如此,看阁下行事如此雷厉风行,跟我们应该是同路之人!不知道贵当家的是哪座宝地发财,跟我们大当家的有没有生意往来?切莫要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我继续跟他插科打诨道。
那黑衣人也不知道是脑袋秀逗了还是怎么的,竟然没有听出我话中的调侃之意,有些恼怒的吼道,“大胆!原来是些打家劫舍的小蝥贼,弟兄们上,把他们都给我灭了!”
我们顿时感到乐不可支,那人也不动脑筋想一想,哪家的山贼有我们这么强大的火力?
双方胶着到了一处,原来对方的高手也不过就是十几二十个人,其他的都是普通的党项士兵。虽然我们处于劣势,却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被击败的。
那黑衣中年人的功夫却着实厉害,一个照面就放倒了我的一名属下,直接同我和七郎纠缠在一处,手上的招式变幻不定,很是难缠。不多时我的肩头腹背都挂了彩,七郎的脸上也添了一道血痕。
“喝——”我一声大呼,手中的长刀奋起,劈出了一道凌厉的刀气,将黑衣人的袍子削了一片下来。
黑衣人的身形暴退,躲过了我同七郎的夹击,然后继续前冲,又缠了上来。
打着打着,我忽然脑中一清,一股异香飘了过来,我顺着香气飘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却见一名身着党项士兵服饰的家伙正在偷偷的将一只小瓶子的瓶塞打开,里面的雾气状物质顺风挥发,飘得四处都是。
“大家小心,他们放毒了!”我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就见敌我双方的人都不约而同的软倒在地上,杂乱无章的倒了一大片。
“哈哈哈哈——”黑衣中年人大笑起来,“早就让你们束手就擒,何必浪费大爷的悲酥清风散呢?”笑了一半儿,却发现我并没有应声倒地,不由得有些奇怪的问道,“咦?你小子怎么没有倒下?”
“凭什么要我倒下?不就是用了点儿下三烂的迷葯么?除了下蒙汗葯,你们邪异宗还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本事?”我扫了一眼周围,发现非但是我们的人躺下了,他们的人也没站着,尤其是放迷葯的那人更是可笑,软倒之前手中居然还紧紧的抓着盛迷葯的瓶子,原来他自己也没有解葯。
黑衣中年人显然是不惧怕迷葯的,场中站着的人也就剩下我们两个了。
“小子——你居然知道我们的底细?”那黑衣中年人看了看我,有些犹豫的说道,“我看你倒像是个人才,居然不怕本门的悲酥清风,干山贼有什么前途?不如跟我混,我们邪异宗虽然名头不太好听,实惠却是很多的。怎么样,考虑考虑吧?”
看着黑衣人,我有些暗自惊心。
我是因为体质特殊,所以无惧于这些毒葯迷葯,可是我看得仔细,这黑衣人同样也没有服用解葯,却对悲酥清风夷然无惧,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的实力确实很雄厚,应该远远比我更加厉害,今日碰到这么强硬的点子,确实有些危险了!
不过服软却不是我的本色,我用手背一抹唇边的鲜血,轻轻的甩了出去,很轻蔑地对黑衣人说道,“不劳你费心了!大爷我的山贼做得非常滋润,暂时还不需要改行!若是你羡慕大爷我的幸福生活,倒是可以改投我的门下,给你个副总瓢把子的位置干干,也好过跟党项人混在一起!”
“不知死活的东西!”黑衣中年人低声咒骂了一句,重新扑了上来。
正面一个迎击之下,对方雄浑的内力将我震得五内如同火焚一般难受,我情知无法取胜,看眼下的形式,最多只能拼个鱼死网破了,看了一眼横亘在旁边的湍急大河,我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北地之人,大多不熟悉水性,若是将这黑衣人卷入水中,或许能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于是我一边应付黑衣人的攻势,一边慢慢向水边退去,黑衣人倒是没有太注意我的小动作,我身上的伤痕已经越来越多,眼看用不了多久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因此黑衣人大喝一声,紧逼过来。
“来的好——”我不退反进,无视于黑衣人的攻势,一下子冲了上来,拼着背上挨了一掌,硬是将他的腰给抱住,使尽全身的力气,跃入河中。
冰冷的河水给我的身体带来一阵强烈的刺激,全身的血脉如同被冻僵了一般。
“好小辈!当你家大爷不会水性?”那黑衣人却并不慌张,反倒踩着水面飘了起来。
我心中暗叹,这回算是踢到铁板上了,看黑衣人在水中的动作异常平稳,显然是水性极好,我的一番打算就此落空,反倒是自己的伤口不住的流出血液来,被湍急的河水给带走。
“你认命吧!小山贼——能死在我邪异门大长老吴昆的手下,也算是你的造化了——到了地府,别忘记送你下去的人是谁!”黑衣人的脸色狰狞,踏浪而来,带着灼热的气息的一掌朝我的面门印了上来。
我只觉得黑衣人的面容在变得越来越远,手掌变得越来越大,赤红的手掌如同一块烙铁朝我的皮肉上烫了过来,周围的河面上翻起了白茫茫的水汽,想要伸手抗拒,却觉得有些心余力绌的感觉。
就在我自忖必死的时刻,一道黑色的巨影从水面下升了起来,如同一只来自地狱的魔神,横里一扫,就将黑衣人拦腰给卷了起来,接着就见到水面下出现了一个漩涡,将黑衣人拉了下去,再不见踪迹。
我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得目瞪口呆,黑衣人只顾着想要将我立毙掌下,却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得意忘形之下被那不知名的水怪给拖走,生死未卜,不过据我的猜测,应该是十死无生了。
捡了一条性命的我奋力挣扎着从大河里面爬了上来,收拾了一番心情,对着河里面喃喃自语道,“水怪老大,多谢盛情了!下次如果有机会,再给你送点儿口粮来!”
找了只酒囊,从河里面取了些水来,就那么泼在众人的身上,悲酥清风其实不过是一种比较厉害些的迷葯,遇到冷水一浇自然化解掉七七八八,只不过众人都有一些手脚乏力而已,好在大家都是有功夫在身的,纵然有些影响也较常人强上许多,没过多久就爬起来了。
“大人,方才那黑乎乎的是什么东西?”王石雷虽然也中招了,但是他的视角刚好能够看到方才发生的事情,因此有些惊悸的向我问道。
“那是河神!”我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河神?这种流沙河里面也有河神?”王石雷显然是被吓到了,脑袋一时之间有些转不过弯来,继续傻乎乎的问道。
“当然了!”我笑着回答道,“什么河里面都有河神的,当初我在家中祭奠过众神,因此一旦我遇到为难之时,他们都不会袖手旁观的,今次不过是我多次历险其中之一而已,以后你跟着我办事,看到的怪事还有很多呢!”
“是吗?那可够神奇的——”王石雷渐渐清醒过来,有些怀疑的问道,“既然有这么神奇的祭奠方式,能不能让我看看?”
“当然可以,不过这个是需要机缘的!”我信誓旦旦地回答道。
“大人,这些人应当如何处理?”手下们指着躺了一地的党项追兵们问道。
我放眼过去看了看,地上躺了有百十号人,一个个杂乱无章的倒在地上,虽然手脚不有动弹,神智却依然清醒无比,见我看过去的目光有些凌厉后,都有些惊惧,不知道我会怎么收拾他们。
要把他们统统抓做俘虏吗?当然是不可能的!
满共我的手下不过二十人,还包括七八个受伤的,怎么可能押送百十人的俘虏队伍?
我想了一下后,对手下吩咐道,“刚才多亏河神搭救,本官才捡回一条性命来,只是河神嫌贡品太少,一直留在河里面逗留不去,这些俘虏们留下几个舌头,其他的都给我扔到河里面去祭神!”
“这样怕是不太好吧!毕竟是百十条人命——”王石雷听了有些迟疑的说道。
“有什么不好?”我马上驳斥道,“要是忤逆了神意,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好命了!”
众人想想也是一阵后怕,若不是对方方才想用取巧的办法将我们一并用迷葯弄放倒,而我又刚好不惧怕任何迷葯,还有河里面的怪物相助,恐怕现在要被扔到河里面的人就是我们了,所以说,对待敌人,任何仁慈都是没有必要且有害的。
想到这里,大家的意见马上统一起来了,马上着手开扔。
王石雷这家伙一旦清醒过来,马上显露出狗头军师的本色,在众人动手之际不忘提醒道,“大伙儿看仔细了,先把他们的衣服扒了,值钱的东西一律充公,回去大伙儿好喝花酒!留下几个身份高点儿的做舌头,剩下的送给河神下酒!千万记得问一句,家里富裕的留下来充当肉票啊——”
众人嘻嘻哈哈地将地上的党项士兵们挨个的收拾,可惜没有搜刮到多少值钱的东西,毕竟是出来追人的,又不是出来游山玩水的。能够值些钱的就是所穿戴的盔甲和兵刃了,战马自然也是不错,拉回去就可以用。
扑通,扑通,几十个光着屁股的党项士兵被扔进了,溅起了老高的水花儿,只是我观察了一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神秘的黑影出现,心里面不觉有些犹豫。
万一等到我们过河的时候,那鬼东西再突然冒出来,不是要人命啊!
想到这一点,我便将七郎叫到身边,低声吩咐了几句,七郎会意,将弓箭抽了出来,绑上了震天雷,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
我的眼光在一众俘虏里面来回逡巡着,众俘虏都感到有些害怕,那个放迷葯的小子更是大呼小叫的直往后缩,我一看直接就将那小子提了出来,拔出佩刀来在他屁股上面划了两刀,然后扔进了河里,顿时一大片血花儿飘了起来。
果然,一道黑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河底升了起来,几只粗大的长臂从河底伸出,将浮在河面上的俘虏们卷了起来,就要向下拉去。
七郎的动作丝毫没有延迟,三只绑着震天雷的羽箭在一眨眼间射了出去,正中那怪物的长臂,只听得一声牛吼般的巨响从河底传了出来,岸上的人们甚至感到了地面在震动。
三声爆响同时传了出来,巨大的爆炸力将黑影的几只长臂炸得飞了起来,只见一只黑影露出了水面,就如同一只超大的水牛一般,两只眼睛一片黝黑,约有拳头大小,并排长在圆桌一样的脑袋上。
我看得分明,那东西的长臂共有十几条,形状有些像章鱼,却又不是,真不知道这东西是从哪里跑出来的怪物。
七郎虽然也看得惊心,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受影响,一前一后两只羽箭正中那怪物的两只眼睛,那怪物眼睛受损,不能视物,马上狂性大发,剩下的几只长臂拼命在水里搅动着,身子一扭一扭的翻出了水面。
又是几只绑着震天雷的羽箭射了出去,将那东西炸得面目全非,只是在河里面上下翻动,折腾了半个时辰之久后,终于浮出了河面,顺着水流向下游飘了过去。
“这东西不是河神!”过了良久,王石雷才反应过来,大声问道。
“谁说不是?不是河神是什么?”我否认道。
王石雷连连摇头道,“我可不相信,大爷你也向河神下手!这东西顶多是个水怪!”
我嘿嘿一笑道,“什么水怪!这东西是河神的使者,你以为河神会亲自出来吃人啊?一般干活儿的都是手下,享受供奉的才是河神自己!”
“恐怕那河中真是河神,杨大人也会照杀不误吧?”一个清泠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们回头看时,却是那白衣女子在说话,方才也给她浇了一身凉水,弄得现在身上有些玲珑剔透的样子,非常狼狈,不过那白衣女子的神态却丝毫不见拘谨,倒是将我们这些人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我脱下外面罩着的袍子,给她披在身上,然后问道,“小姐说笑了,不过你怎么会认得鄙人呢?”
其实我的心中觉得非常吃惊,我现在已经是改了装扮,若不是熟悉的人根本认不出来,此女居然能够道出我的身份,自然应该是认得我的,只是,不知道她究竟是如何认得我的?难道我的名头,连这位雪山圣女都听说过吗?
因为湿了水,她面孔上面罩着的蒙面纱巾已经脱落下去了,露出了非常秀气精致的面孔,可以称得上是国色天姿,怪不得人家要蒙起面来,以这种容貌出现在人前,会招惹来许多不必要的烦恼的。
我非常用心的看着这位雪山圣女的面容,努力的想要思索到底在什么地方遇到过她,可惜,虽然我的内心深处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就是想不起来。
“你到底是谁?”我情不自禁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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