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神色凝重的道:“江湖中各大门派除了少林武当以及极少隐世的宗门之外,都已经云集临安,就连‘辽东双怪’、‘天山奇侠’、广西‘勾漏三圣’、关外‘响尾蛇’这些绝迹江湖数十年的前辈高人也纷纷现身此处。我们今日一到这里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慕容羽馨道:“如此我们此刻岂不是处境非常不妙?住在这里也许太过招摇了吧。”
小马道:“那倒未必,我们此刻倒是安全得很。”
慕容羽馨不解的问道:“此话怎讲?”
小马笑道:“因为很多人愿意免费给我们当护卫。”
看到三人面露疑惑,小马推开窗,楼下是一条很窄的街道,对面有一家小酒馆,昏黄的灯光下,两个老翁在拼酒,看那动作神态已经醉得不轻,却依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善缘凑过来,道:“这两个人还真能喝啊,晌午我就瞧见他们在那里拼酒了。”
小马道:“他们是能喝,只要我们在这里住一天,他们就能喝一天,我们住十天,他们就能喝十天。”
和尚道:“世上哪有如此能喝的人。”
小马叹道:“那也许只是因为他们喝酒就如同常人喝水。”
慕容羽馨轻皱蛾眉,道:“他们难道是辽东醒叟醉翁二怪?”
小马道:“普天之下除了他们二位怕也找不到第三个了。他们二人除了酒量惊人,一手醉剑亦是独步武林。只不过他们最少也有二十多年没在江湖走动了。”
和尚道:“赤狐宝匣看来果真不是凡物啊。”
小马的目光望向街口一株梧桐树,树下黑暗中一个乞丐倚树昏睡,他若有所思道:“如果不是非凡之物,‘天山奇侠’生性孤傲、素有洁癖,如何会衣衫褴褛作乞丐形状,横卧街头”。
慕容羽馨惊道:“天山奇侠?他老人家超然物外、不问俗世,如何也卷入进来了?”
小马不置可否的道:“名利权势真正能看透的能有几人?大多是沽名钓誉之徒罢了。”
慕容羽馨脸上掠过一抹忧伤,道:“我爹生前对‘天山奇侠’倒是很敬重,说他是世外高人,如今看来怕是我爹看走眼了。”转而又道:“总不会那卖馄饨的也是什么高人吧?”
另一端街口放着一副馄饨担,一个戴着竹笠的老人正在手脚麻利的把馄饨下到热气腾腾的汤锅里,旁边可折叠的方桌旁坐着三个相貌奇异的红衣怪人。
小马缓缓道:“他的确不是什么高人,却是一条最毒的蛇,‘武林有七毒,最毒响尾蛇’。”
和尚一怔,道:“如此说来他的馄饨谁敢吃啊,那不是嫌命长吗?”
小马道:“别人或许是吃不得,但那三个红衣怪人却不必忌讳,因为他们从小吃毒虫毒物长大,本身就是极毒之人,早已百毒不侵。”
慕容羽馨道:“师父跟我说起江湖事时,便曾告诫我若是遇上‘勾漏三圣’,能避多远就避多远,那三人生性怪异,惯常以毒物为食,杀人但凭喜好。”顿了一下,复又道:“为何这些人都只是守在外面却不动手呢?”
小马道:“或许他们都希望别人先出手,自己以逸待劳,坐收渔利吧。况且,守在附近的又何止这几人,福临酒楼中恐怕也不少于一二十人吧。”
小马把窗户掩上,言道:“如此亦好,他们相互猜忌,,相互算计,便不会贸然行动,我们也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吃个饭,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了。”
和尚一拍脑门,惊道:“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还没吃饭呢。小二,小二……”一边嚷着一边往外奔去。
“和尚让小二准备饭菜去了,慕容姑娘你稍坐一会,温兄弟你也过来坐吧。”小马此刻略有些拘谨,他对自己这种状况实在有点恼火。
慕容羽馨看了看小马,幽幽道:“既然我这样打扮让大家如此不自然,我穿回男装便是,省得大家扭扭捏捏的,心里不痛快。”
小马闻言,忙道:“此事本就怪不得你,只是这几天大家都当你是……习惯了你女扮男装的样子,一下子变得如此……变化这么大,一时还不适应,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小马活了二十二年,第一次觉得说话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正不知该说些什么,还好和尚已经抱着两坛酒回来了。
“既然有那么多护卫,和尚我今天就喝个尽兴,你们几个一个都不许逃。”
小马道:“美酒配佳肴,是该喝个痛快,温兄弟今晚可不许耍赖不喝,由慕容姑娘做公正。”
慕容羽馨知道小马不过是藉由此化解彼此间那点尴尬,于是附和道:“对对对,不能每一次一提喝酒温兄弟就找借口搪塞,今天必须喝个痛快。”
未多时,店小二端来饭菜碗筷,众人围坐一桌,把酒言欢。
酒过三巡,大家言语渐渐活络,慕容羽馨喝得略少,慕容羽馨把置于掌柜面前,言道:“此龙凤玉佩是上好和田玉雕琢而成,乃是我慕容家传世之宝,如今暂且押在你这里,权当订金,“小马哥,你觉得曲穿云是真的要杀那河曲智叟,还是趁机逃跑啊,不要两个都跑掉了。”慕容羽馨银带蒙面人以指代剑,斜斜刺向小马手腕脉门,小马知道这是虚招,旨在投石问路,当下也不避让,不退反进,拳头砸向蒙面人。
蒙面人骤然止住身形,双掌一翻,倾尽全力施展。小马也知道再拖下去只会对自己更加不利,唯有硬拼,那知这黑衣人早萌退意,两掌相触,黑衣人已人已借势往门外窜去。小马情知不妙,急欲追出,怎料四个黑衣人已欺身近前,缠斗起来。
小马心头火起,一时却又难以脱身,耳闻得羽箭破空之声,“夺”的一声,一支箭钉在木柱上,接着接二连三的在屋顶、窗棂、方桌之上,顿时火光四起,那茅屋本就易于着火,加上满院落叶,此时沾染上火油就更加是如虎添翼,顷刻间已成一片火海。看形势,再不走,顷刻间便要葬身火海。偏偏那些黑衣人似乎并不怕死,纵使不能击倒对方也要令对方葬身其间。
眼见屋顶随时有塌落的可能,贺有礼、袁大眼已顾不得许多,冒险往外硬冲,两人凌空而起,不消片刻功夫,复跌回屋里,身中数箭,烈火焚身,痛苦地扭曲着,其状甚惨。
小马当下心头骇然,见那虎震山亦已是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想那赤岭五禽平日里是何等威风的人,在陷入绝境、面对死亡时亦一样心中凄然,恐惧不已。
那虎震山语带凄然,喃喃自语道:“老夫一生驰骋江湖,何等风光,竟因一时贪念,落到此番下场,这是天意啊,谁对它有非份之想都是灾难啊。”
小马闻言,知那赤岭五禽此番前来乃是为了某样东西,虽然自己并不知道是什么,但能让赤岭五虎倾巢而动的,毕然是稀世奇珍。有心想问问,但如今如何逃生才是当务之急,总不能把性命就断送在此吧。
小马看到熊铁甲把鹿含花护在身后,便要以身作盾助她逃生,心想这熊铁甲虽看似笨头笨脑,没想到对鹿含花却是一片痴情,不惜一死,心中自是感慨。忙道:“不可,快快回来!”然而,冲出去和留下来只不过是先死后死而已。
那熊铁甲甫冲出门外,羽箭已纷纷如雨而来,那熊铁甲手持一条烂凳,舞起旋风,那箭便四散跌落,有那几支漏网的也由那鹿含花手中软剑击落,如此竟一下冲出三四丈远。
突然一声巨响,地动天摇,一颗炮弹在他们身旁炸响,烟雾消散,两人已在瞬间血肉横飞,丢了性命。
紧接着炮弹之声又起,茅屋本以摇摇欲坠,此番更是纷纷掉落下来,小马心知再无对策,便要死在此地了。猛然瞥见地上一个茶碗,那是刚才喝水时用的,当下掠近和尚,急道:“进水井。”同时大喝一声:“和尚,我们冲出去。”抛起地上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32s 2.298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