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妗再醒来,没想到她是在空中,双手被绑着。
刚一睁眼,就被旁边的黑色冲锋衣的男人发现。
冲锋衣见她醒来,拿了放了药的手帕又要捂上来,被前面的西装男制止。
“雇主说了,要毫发无伤将人送出境。”
说的是英语。
好在夏妗当年在这方面下了苦工,都能听的明白。
冲锋衣将手帕锁进防水袋里,眼睛死死盯着夏妗。
好像她只要有一点挣扎的动作,他就会抬手死死将她按死在地上。
她不敢动,更不敢挣扎。
外面是高空,她无处可逃,手还被捆着,逃无可逃。
唯一庆幸的是,从对话里能听出,她暂时是安全的,他们暂时没有打算伤害她。
雇主是谁?
夏妗能想到的可能,只有徐夫人,徐婧和夏安安。
她们发现了她和司厌的事???
所以要让她从这个世界悄无声息的消失??
夏妗脑子一团乱麻。
唯一能理清的是,这三个人里,夏安安最没脑子,她要弄她,会最直截了当的方式,折磨,凌辱,怎么脏怎么来....
她不会去管后果,屁股都由别人来擦。
但显然,这波人收到的指令,绑架她的人是个有脑子的,M国是大国,司厌在纽城有人脉,权利....
她在飞机上,他们显然要带她离开M国境内。
去哪?
公海,了无人烟的小岛,还是任何一处能让她的死不被发现,无从寻找的地方???
是徐夫人还是徐婧,或者是他们合谋?徐宴之知道吗?
他知道的吧,她和司厌的事只有他最清楚,连他也要她死。
是徐家所有人的决定吧?
无数的可能充斥在夏妗脑中,被绑的两只手臂,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抖。
她明明没有那么恐惧的,为什么要抖?
夏妗深深的呼吸,她让自己平静,平静再平静,她不是从小就预感会有这一天吗?预感她这颗眼中钉早晚会被徐家的人剜出。
她不是早做好了有一天自己会突然从这个世界消失的准备吗?为什么,平复不了这一刻的恐惧。
她死了,外婆怎么办?
他们会用怎样的法子欺负外婆,他们会不会不给她饭吃,会不会打她???
夏妗开始胡思乱想,想的眼眶发红,恨意弥漫,她还没有还击,她为徐家准备的那些让他们颜面扫地的东西,一样都还没有拿出来。
她一直叫嚣着鱼死网破,即使以卵击石也要在他们身上留下报复的痕迹,可现在,她就要死了,却什么都没有留下。
夏妗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极度的不甘心下。
她开始后悔。
后悔回到海城,还和司厌不清不楚,后悔她自以为是,以为可以在徐家人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
有什么好睡的。
现在好了吧?被发现了,连命都要丢。
男色误人,太误人了。
但现在说什么都迟了,谁也不怪,怪自己,没有抵抗力,怪自己,食髓知味,怪自己,色欲熏心,也怪自己,贪恋温暖....
咬着唇,夏妗又深深的呼吸。
没什么好后悔的,总归她享受过了嘛。
无数反复纠结的情绪下,夏妗发现,飞机越飞越低,有降落的趋势。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第一反应是惊赫,这么快就到了她的刑场?
努力磨蹭到窗边,夏妗朝下看,不是海也不是岛,是城市,随着飞机越飞越低,城市的高楼大厦越来越不密集。
降落地,应该很偏僻。
这样的想法刚刚冒出来,一双手突然掐住了她的后颈,她被带离窗口。
下一秒,一块黑色的布罩住了她的眼睛。
飞机上,那群人开始交流。
“那边交接的人到了,等着交人拿尾款。”
尾款应该很丰厚,男人们笑起来。
“这个女人真值钱。”
“绳子松一松,不要勒的太紧,留下红痕。”
很快,就有男人走过来扯夏妗手上的绳子,明显放松了一些。
被扭在一起的手腕,有了活动的空间。
夏妗试图偷偷的拆卸,但接口绑的太死了,她扣裂了指甲,生生的疼,也丝毫没有松动。
夏妗没有放弃,她一直继续,指甲劈开后,指缝里流出了血,血液渗进绳子里后,竟然起到了一点润滑的作用。
夏妗感觉到了接口的松动,在男人们提前开香槟,飞机还没落地,就有开酒的动静时。
她低头,死死咬住唇瓣。
用力的掀掉了那断裂的指甲,都说十指连心,指盖生生脱离皮肉的痛,是连忍痛达人的夏妗都差点忍不住疼出声的存在。
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牙齿几乎将唇瓣咬破。
终于,将那一瞬的剧痛忍过去,夏妗深呼吸,身体向后抵着座椅,偷偷的将流出来的血,滴进绳子接口处,然后用力的扭动。
绳子明显松动的那一刻,飞机刚好落地,夏妗不敢再动。
下一秒,她被人拽着胳膊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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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男力气极大,夏妗猝不及防,碰到手指伤口,疼的倒嘶一口气。
之前说话的西装男,沉了声,“小心一点,她受了伤,我们的钱会变少。”
拽着她胳膊的力道瞬间小了,变的小心起来。
夏妗被小心指引着下了飞机,她看不见,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
只知道上了一辆车,开出十几分钟,被人推进了一间房子里。
然后,又是那群人的说话声,在讲电话,从对话中,能隐隐听出意思来。
西装男没有按原定要求,将她送到指定位置,飞机没有停在原定停机坪里。
就和很多黑心司机一样。
西装男摆了那边一道,他要求加钱,应该口气不小,那边没有一口答应,西装男一言不合,直接挂了电话。
果然,人质在手。
很有底气的拿捏对面。
夏妗不知道自己的命值多少,她现在很担心,两边谈崩,西装男就地将她撕票。
那群人对她很放心,毕竟一个被捆了手臂,遮了眼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有什么可值得担心的。
他们在外面商讨的很专心,夏妗趁着这个时机,解开了手里的绳子,等她摘掉眼睛上的黑布,才发现自己身处一处四周僻静到只看得到草木的独栋别墅二楼。
她不知道自己等会该往哪个方向逃,但就算四处乱窜,也不能留在这里任人宰割。
那群人还在讨论,为是不是可以加低一点的钱,狮子大开口,担心惹怒那边,最后无法交易。
没人会想到,夏妗这个时候,已经从阳台爬了出去。
在那边的电话再度打来时,夏妗跳到了地面,仍旧无人注意。
她迅速窜进密林中。
刚才在别墅里,视线被高大的树木遮挡,夏妗没有看到光,猜测过,这里可能是茂密无边的丛林,有过深深的恐惧。
没想到,在跑出不到五百米的距离,就看到了远处的光。
有光就有人。
夏妗大喜,她拼尽全力的朝着光的方向飞奔,即使累到小腹岔气,疼的难受,也丝毫不敢放慢一点。
可还是被追上了。
“bitch!”
身后一声粗重的骂声,夏妗被人掐着脖子直接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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