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闲人 第2章 (二)思考吧，扫帚

    那一片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花卉盆栽在入眼之前就另唐晓果心里够呛，由专门的滴管器材提供给它们的养颜，一个月以来零零散散脱掉了几层外衣，所以，蚊虫的光顾必不可少。笔砚阁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说他捂着鼻子，匆匆打开就近的几个窗户好让呼吸好受些，好在这些早就在他的预料之内。不过，除了手提零食的排斥心理，总算还有那么一丝鱼鳞般的光线安慰。将整个屋给照亮了。

    “黄昏，你好呀！…”唐小果解锁手机，点击照相机，设置成最佳状态的镜框比例，灯光背景，再加补光减去快门，环绕着宽敞的法式大厅，笑嘻嘻道：“现在，本xx正在表妹家里，今天我就好好把她家收拾一遍，让她见识见识，甚么叫做‘懒人现成，勤字当头’，读书好些年，就允许我卖弄一次吧。嗯…首先要从浴室里提几十桶经过活性炭吸附，明矾之类的弄一遍的自来水，把它全部倒在地板上。”

    oppor9 ps固定在了一张沙发上，唐晓果踏上螺旋状楼梯飞奔上楼，轻车熟路地将一颗仙人掌盆植连根拔起从窗户扔了出去，拾起一串钥匙便攻进了浴室，拧开了接水龙头和打开淋浴器喷头，将十几个桶用现成框架叠在一起。每个桶之间用一块拧成一串的毛巾连在一块儿。做完这些又毫不拖泥带水扛起门边的两把扫帚冲着摄像这边一笑，慢悠悠的走下楼。

    小果果跟平常一样握网球拍似得握住了扫帚柄摆开一副凌然架势，蓄势等待着挥出第一条优雅的弧线，而此时，在有那么几秒空隙里，他的双目定睛，似乎在遥想些什么事情：

    “要是老师在这儿，指不定会笑成什么样子，那帮家伙，是巴不得我把里外清理的干净，而且，最好是能够把地面整的像某些小娘皮的脸一样‘吹弹可破’。呵…开玩笑，在那里还有大胖，小李子他们帮忙，还不是每次都弄到比其他人晚半个小时回家，可现在这里就靠我自己一个人了，唉。”

    “那就扫！……”唐晓果嗓子发出猴音，两把扫帚往身前拼凑在一字线上排开，推土机形成，应着施工地与教室最原始的作风结合，倒是上演了一出掉下巴的孩戏。在这个大厅，秉着它趣味性的面貌诸如盆栽数量大于家具摆设，足可见主人的一面陈墙委实令人琢磨不透。

    她是个女孩。

    扫完以后，喔，也就是十分钟以后，在这里不得不佩服小果果的扫地功夫，恐怕是连少林学员也过之而无不及吧。一个是业余的，另一个是专业的。待把地板上可移动物质初步清理过后，在大门角落里已堆了满满当当一堆塑料袋包装的垃圾。而后，继续上楼。他从一个卧室抽屉里拿出两瓶喷雾剂，事先放在了楼梯口，等浴室里新水换旧水，肮脏物稀释的差不多的时候，动身把四桶水一齐提着扛着下楼，再带一包洗衣粉。拿小果果的话来说：“这可没什么讲究，现成现用，只要把事给办了，早点收工就行。”

    水倾倒，匀流动散开，再洒上洗衣粉，一来达到清洗作用，二来覆盖空气中丝丝缕缕的难闻的植株腐烂气味。然后就得用到拖把，还能怎样？拖呀…废话不多说，为了把那些粘性茎叶搓掉，这一道工序可得使出浑身解数，即是个体力也是个细节活儿。

    唐晓果心想，在学校里他是个好好学生，每天都可以使同学们眉开眼笑，使老师们拍手称快，使空气里弥漫吵闹的香气。而无论走到哪里，花儿总会在枯死的时候重新抬起头来焕发出徐徐生机，鸟儿总要在断翅之前向神祈祷。他会使得周围的事物变得与众不同，因为某种积极信念的指引，总可以在一堆平凡的石头中找到宝石，让它们散发出光芒。如果有人可以做到，那么且相信是这么一个人吧。

    但是，有时候，他也会安然无恙在一个扫帚中寻找一颗新星，如此便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如今再度拿起比起两个月前的确是古井无波的眼神。收水机收干，地板上反光干净无比，这时就可以打开大厅的空调了。那最主要的部分被小果果清理完成，前后大概用时四十分钟左右，倒是另他感到有点小意外了。

    “嗯……这样就可以了，嗯……再去楼上看看。”

    还有七八桶水用来干嘛？把它先凉在一边。他早就练成了双手不沾染一滴灰尘的绝技，但干完活还是会履行“好孩纸”教导乖乖去洗手抹个脸，于是顺便把浴室里的排放关了，这些总被忽略的兄弟总算得到解放。唐晓果朝更加新颖的地方接近，打了个响指，整个别墅灯光亮了。

    “花？先让我想想……妮子不喜欢柯南，也不喜欢运动，更不喜欢猫猫狗狗。她倒底为什么对她老爸送给她的911一无所动，宁愿要蝌蚪也不要青蛙？为什么因为折断她一支画笔斤斤计较。还有，发起脾气来谁也阻止不了。那就是老梁家出来的女英雄吗？怎么偏偏去学医而不是海军。爱好嘛……爱好……摄影算吗？”

    那架500万像素的底端摄影机是小果果去年送给他表妹梁琴的生日礼物，闲暇的时候就会外出前往大山取景，不出所料的话她房间里应该堆满了这类相片。

    扫帚扛在肩上，小果果思绪漂流，他的表妹果然就像他一样做什么事都没有牌路，毫无轨迹。将那两“网球拍”随处找了个角落靠稳，寻找电脑或游戏机去了。

    主卧、次卧、客卧，最好的电脑当然是在主卧了，他这样一想便朝那唯一一处没有钥匙的房间去碰碰运气。

    走近，伸手上前轻触，居然开了。

    紫色的地板，咖啡色的床和摆设，蓝色的天花板，三层颜色连起来看怎么都显得不对称，甚至有点矛盾。按道理说，女生的房间一般不都是以粉红色为主吗？要不然就是霸气的珍珠黄，天空蓝的地板与床铺搭配，白色的天花板为辅。

    或许是因为小果果心里早有准备，已经不再惊讶于某个暗灾突如其来。还好，是色彩不对调啊！

    “咖啡色，杯子，写字台，《航海王》连环漫画，《秦时明月》的cd，一颗快枯死的吊兰，画了一半的素描，哦，是个男的……保险箱里应该是照片和具有纪念性的东西吧，要是猜的没错还有我九岁时候送给她的典藏版哆啦a梦模型。算上台灯，闹钟，梳妆镜这些，其他有关女生的东西一样也没有……都已是接近十七岁的黄花大闺女，脑子里到底有没有装过一条项链，一枚戒指，甚至是，一条裙子。在平常的时候，大多看到的就只有黑色，黑色，还是黑色……”

    小果果从抽屉里拾起一把剪刀，坐在转椅上，从旁边找了张空白纸折成一个盒子，给吊兰换了养料后专心致志地对它的败叶修剪了一番。

    如此，当转换成唐晓果的视听之后，坐在这个格外简单，又是格外古怪的房间里，一阵百味交加，无法言喻的心情后，竟然顺着这股莫名的丝线渐渐柔和下去。所以，将这一切理清，综合起来，小果果气呼呼的得出这么几条：“粗心，邋遢，俗。”

    “呆瓜，暴力，妮子不可教。”

    他们唯一一处显明的不同，即是一个成绩不太好而且因为一些暂无可告的事情被大众观念罚扫，另一个虽然成绩可评可点，却偶尔做出一些惹人怨另师长退避三分的事，比如一腿踢断了某个物理老师的桌脚呀。他们一个在北，一个在南；一个和扫把羁绊不谋而合，一个轻松自由；一个是唐晓果，一个是他的表妹。

    小果果打开纹木书桌上的那台小风扇，调成one档位，从咖啡色床上般来那台耗光电源的银色笔记本电脑，插上电源蓄电十几秒后，按下开关机键摩拳擦掌等待着开机。此情此景，不禁使他想起那数个晚上通宵奋斗在尺高的作业堆里。

    手指有节奏的在桌子上敲击着，等待着那不算折磨人的几十秒过去。一阵夏风吹进窗户，微漾了默晓离开的最后心情，掀起窗帘，软襟摆动，也吹起了小果果的帅气黑发。同时，也不经意吹翻了画稿，吹动了书框边缘那欲欲坠落的，一本薄册。

    “嗯？”开机最后一秒里，小果果反应迅速将它从半空接住。

    “咖啡凉了，风扇呼呼予理尘埃……”那本薄册的第一页，首行字迹依稀可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