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巴山诺水(二)
“西域来到小子哪懂得中原武学”却见一名白面少年笑道:“连我们丐帮掌门洪天雷洪帮主都不认识,难不成在西域呆傻了?”少年方说罢,那瑶琨弟子正欲回骂,却听其身边一名红衣女子朝少年啐道:“南宫师兄直白告诉他们便是,何苦出言挖苦?”少年被那女子责骂,顿时红了脸,赔礼道:“是,是,是,方师妹所言极是。”顿时拱手向那位瑶琨弟子道:“丐帮弟子南宫冲出言无礼,多有得罪,还请贵派海涵。”那瑶琨弟子方才摆了摆手,回过头观战去。
此时洪天雷已与萧索拆了百来招,渐渐占据上风,萧索长剑始终未有机会拔出,心下着急。丐帮武学本来就不用兵刃,全靠肉搏近身,其拳脚招式十分精湛。加上丐帮弟子遍及天下,游走乞讨之间,其武学阅历无不有所取得,故而武功往往集百家之长,颇有一番造诣。萧索见洪天雷步步紧逼,如此下去定然不妙,心生一计,大喝一声:“看剑!”
洪天雷听闻这一声,料想萧索会要出剑,转攻为守,便觉身前一阵轻风拂来,定眼看去,早已没了萧索的踪影。谁知萧索乘洪天雷犹豫之际,施展出丹羽上乘轻功“飞仙纵”跃开数丈,与他拉开距离,好拔出长剑。洪天雷见状,不由大怒,骂了一声:“奸贼!”挥掌打来。
萧索趁机拔剑,剑尖不住颤抖,顿时化作三道白光,直扑洪天雷面门而去。洪天雷只见那白光闪来,剑气凝重,一时不知哪道是实、哪道是虚,只好退避。萧索手中那三道白光摇摆不定,顿时如灵蛇出洞一般朝洪天雷面部飞来。洪天雷暗道:“不好”,无奈此时已经闪躲不及,只能伸出两手欲捉左右两道白光。谁料指尖尚未触及那白光,却感到左胸一阵刺痛,萧索的长剑已刺入洪天雷胸前,那三道白光顿时间化作虚无缥缈。
洪天雷强忍剧痛,突然间双掌齐出,朝萧索胸前拍去。此刻二人距离甚近,加上这招来得如此突然,萧索尚未察觉,便被洪天雷一招“双撞掌”震开数尺,长剑也随之拔出。只是萧索退开数尺后依旧站立,鼻中“哼”了一声。
丐帮弟子见掌门受此重创,血流不止,都不知如何是好。只听得方才那名自称“丐帮弟子南宫冲”的少年喊了一声“师傅”,立马前来搀扶。后头跟着的师妹和另一面丐帮弟子也上前来,生怕萧索乘机伤害帮主。丹羽派掌门张墨走上前来,给洪天雷服了一颗药丸,又封了他几个穴道止血,洪天雷的伤口血流已经止住。南宫冲忙问张墨道:“我师傅他……不碍事吧?”
洪天雷朝少年摆了摆手,道:“老叫花子命硬,这点小伤不碍事,冲儿不用担心了。”又朝萧索看去,不由叹了口气,笑道:“没想到这臭道士虽然心狠手辣,功夫却俊俏的很啊。”张墨向南宫冲道:“你们掌门有伤在身,此地危险,不宜久留。那巴山脚下有个‘幽兰山庄’,庄主也是个武林侠士,你就将洪帮主带至那儿去修养吧。”南宫冲点了点头,向身后的少年道:“云枫师弟,我同方师妹陪师傅去幽兰山庄,这里……”那弟子道:“这里就交给我,你们放心吧。”于是,洪天雷一行人先行告退。
此刻萧索依旧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四下望了望周围的好汉,神情鄙夷。虽然方才一战自己未落下风,但洪天雷那一掌实在不好受。洪天雷方才那一掌若是打在寻常人身上,定然会口吐鲜血,所幸自己用内力抵制。但与洪天雷受的外伤不同,自己受的却是内伤,此刻已经是元气大损。幸好众人不曾察觉,不然那些奸诈之徒一齐扑上来,自己还不知会身死谁手。想到此处,萧索不禁长叹一声。
“先生有什么好悲叹的呢?人生事态本是悲凉清风,充满了无数伤心断肠事。”听闻此话,只见一名衣冠华丽的男子从悲风众人中走出,神情悲悯,忧愁无限。
萧索见状,拱手道:“原来是韩尊主,贫道有礼了。”男子拱手道:“先生如此多礼,叫晚辈如何消受?晚辈见先生生发叹息,定然是困于忧愁苦闷之中。殊不知这忧愁苦闷本是人生常事,何苦又去平添叹息呢?”萧索笑道:“韩尊主真是明知故问,要不是各位好汉把贫道困在这巴蜀之地,贫道怎么会有这愁苦叹息。”男子微笑道:“如此好办,晚辈有一计,不知先生意下如何?”萧索“噢”了一声,问道:“有什么妙计,快快说来听听!”
那男子微微一笑,道:“如果先生可交《逍仙剑法》给悲风保管,我悲风定然保护先生安然离开此地。”一言道出,便惹得群雄激愤,处处指责悲风。丹羽山张墨向男子道:“韩尊主,萧索与我丹羽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集结众好汉于此,便是要为武林铲除祸害。如今你口出此言,岂不是要同江湖各派作对?若要维护这叛逆,试问在此的各位好汉答不答应?”
众好汗齐声答道:“不答应!”
萧索闻言,哈哈一笑:“韩尊主你看,他们个个都想除掉我,你怎么个保我法?”那男子本还温润谦卑,一闻此言,顿时“哈哈”大笑,神态庄重潇洒,颇有帝王之气,说道:“我悲风手下统领六部,个个都是武林好手,何苦‘千年剑家’岂是浪得虚名?韩鼎无才,虽不能同丐帮洪帮主匹敌,但现在如果悲风力保先生全身而退,在此的诸位若是要取先生的姓名也非容易!”此言一出,更是惹得众人指责怒骂。
却听得赤霄一人说道:“韩尊主心机如此深,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方才老叫花子在这儿赖着不走的时候,韩尊主跟个缩头乌龟似的大气不敢喘。此时趁着叫花子受了伤离去,想出个这么个计策骗老道士的书。只怕……”说道此处,冷笑道:“一心想要什么剑法是真,保老道士倒是个假的。就不知尊主有没有想过,倘若老叫花子伤好了,脾气也上来了,为着这事打上你们悲风,死活捉着你韩尊主对质,岂不是妄哉!悲哉!”众人听得此言,不由得哈哈大笑。细看去,只见那人确是一名花甲老者,面如冠玉,神清气爽,手持一把凤嘴刀。萧索看去,笑道:“苏老头贵为掌门,一心抵制番邦外奴,我还以为天不怕地不怕呢。何苦却独独怕我把剑法给了这韩尊主,编出这么一套话儿来吓唬我,岂不叫天下人笑话。何苦我也没心思给他,苏老头干着什么急。”
韩鼎听闻,心想萧索不会同自己合作,便道:“先生如果真要来对抗到底,可得仔细想好了。如果这么多武林好手一同上来,先生岂不是要吃大亏。可惜了‘一剑指天啸’终究要死在长刀乱箭之下,不如……”萧索见他语气稍顿,打断道:“你又有什么鬼点子,快快说来,少他妈磨磨唧唧,跟个娘们儿样!”
韩鼎“哈哈”一笑,道:“先生别急嘛,身家性命自然要紧,但侠士风度还是不能失的呀。在下的意思是,悲风愿意跟先生打个赌。”众人听闻,不知韩鼎又出了什么主意,不免又吹嘘谩骂了几句,韩鼎全然不听,说道:“先生以剑闻名江湖,‘天下第一招’的剑法更是让多少江湖豪杰谈之色变。韩某若能跟先生对上几招,纵然是死也能瞑目了。韩某斗胆同先生比剑,如果先生赢了,悲风离开离开此地,不再追究先生事由;如果在下侥幸获胜的话……”
“如果你侥幸获胜的话,叫道士给你那本破书对不?”赤霄派掌门接话道。
“正是。”韩鼎答道。
萧索听闻,暗想:“这韩鼎一心想要我的《逍仙剑法》,看来今日难逃苦战。只是方才被那叫花子打了一掌,害得我元气大伤。看样子,只能速战速决了。”于是拱手道:“久闻韩尊主是号称‘悲风剑家’的尊主,跟有‘短剑追魂’的名号。今日如果真能够一较高下,也是一大乐事。”韩鼎听闻,亮出长剑,说道:“请了。”
话音刚落,长剑已呼啸而来。萧索见势袭来,摸剑格挡,只听得“叮”的一声沉响,二人剑锋相对。韩鼎长剑回转,长剑所到之处,无不潇洒自如,剑尖微颤,“嗖”的一声朝萧索面门冲出。萧索提剑横断,二人剑尖方触,萧索便觉韩鼎剑气纯厚,武功了得,顿时不敢掉以轻心。
江湖中凡是高手过招,往往一招半式便能够将对手功底探出,更甚者连门派、所用招法都能一一看出来。萧索见韩鼎剑术超群,不禁喝道:“好功夫,不愧是‘断剑追魂’。”说罢一剑从上而下劈来。韩鼎见状,纵身躲闪,那剑落空,劈在一块方石头上,顿时将那大石击碎。韩鼎暗道:“好沉的剑气,此招应有开天辟地之势。”
二人同为剑术大家,招法之间自然不同凡响。萧索得仙人真传,剑术缥缈深奥,似幻似真;韩鼎剑法启承大家,剑法招数有制,苍凉沉雄。一个恰似双燕飞舞柳间,高低上下,回转如意;一个犹如万马奔驰而来,长枪大戟,黄沙千里。众人只见二人剑锋忽而回转、忽而直刺、忽而横扫、忽而劈落,一招一式来得如此灵巧,却直奔对方要害,引得豪杰们莫不称奇赞叹。
萧索同韩鼎斗了数百回合,暗觉胸口疼痛,暗想不能拖延下去。韩鼎也发觉萧索面容奇怪,突然朝萧索腹部抓去。萧索见韩鼎抓已打来,却暗藏杀机,突然大喝:“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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