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街上,亮四因为还有公务在身,也不便和两人继续纠缠,只得客气两句,便回身要去城门口。麻子从钱袋摸出了一块大洋,“四哥,麻烦你引路,这个拿去喝点酒,算兄弟的一点心意”。
亮四连忙推辞:“别,别,别,兄弟,都晓得你们不容易,这个钱就算了,都是帮三爷做事的,拿了这个钱,我不好跟三爷交代”。
“没事的,四哥,拿着嘛,以后免不了还有打扰你的时候,你拿去”。麻子一把把钱塞在了亮四手里,亮四一看也不好推辞。他看守城门一个月也不过几块大洋,要说这钱不想要是假的,假装推辞几下,便收在了怀中。
“那行,麻子,以后用得着我的地方说一声,陆安县还是吃得开的”亮四拍了个胸脯保证到。其实像亮四这种人,经常在江湖上跑得,嘴巴也没一句承诺是靠谱的,但是该说的话还是得说,不然以后谁还会找你???
“行,四哥,那我们就先走了”。麻子心里很明白,经常走动这些人,也不指望能帮自己好大的忙,给这个钱也是为了保持一个关系,“花花轿子众人抬”,得了好处旁边的人知道,肯定会嫉妒,不花点钱打点一下,难保有小人会“下拷脚”。这些人都是陆安县的地头蛇,关系都是靠利益联系起来的,有好处分点出去,大家会觉得你这个人懂事,免得麻烦上身。
“行,有时间,请你喝酒”。亮四也不耽误,拿了钱便径直朝城门口走去。
“麻子,你还大方哦,伸手就是一个大洋,”党员眼神不满。
“你懂啥子哦,阎王好见小鬼难搪,给点钱,封个嘴”。麻子回头说道:“走,找个地方喝酒,把三脚猫,丁四,鲁铁匠喊上。”
“好嘛,”党员一想觉得还是有些道理,便不再说什么。反正这次也算是有惊无险,还有钱分。其他的事在党员看来,也就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麻子和党员自小在陆安城长大,虽说都出去过一段时间,但是算起来,都是陆安县土生土长的人。但是由于两家人做的生意都不是什么好生意,家境都差不多,跟他们裹在一起的也是这样的人。
三脚猫是麻子的结拜兄弟,本名叫王二贵,此人身高八尺,长得是豹头环眼,手脚奇大,饭量也奇大。年头不好的时候还会被家里人赶出去要饭,原因就是他吃得多。后来长大了跟着麻子一起去参加了保路军,麻子再一场战斗中救了他,三脚猫是个认死理的人,觉得麻子对他有很大的恩情,于是两人便拜了把子,成了生死弟兄。
三脚猫之说以被人叫做三脚猫,是因为他为人性格冲动,虽说有些工夫,但是算不得高手,被人一激就要上去动手动脚,却每次都打不过,不要看他长得五大三粗,却是没什么真本事,回回被人收拾。一来二去,大家就叫他三脚猫,因为三脚猫的工夫,不值得一看。其实他祖上姓王,他的爷爷清末的时候还参加过义和团,后来被朝廷追查,才来到陆安县。所以他其实是北方血统,长得才与南方人身高差异那么大。三脚猫现在在姚家的码头搬运东西讨生活,过的也是不如意,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像他爷爷一样,金刀立马的干上几场,才觉得不枉此生啊!
丁四是泥水匠人,帮人修墙砌屋搞粉刷的。旧时的陆安县,建筑材料有限,房屋大多数是石木结构,墙面是用竹子编起来卡上,再用泥土混上稻草段儿,均匀抹在墙壁上,外面在加上一成白石灰。丁四打小就是干这个的,有一次丁四帮他爹递泥浆,被房子上面的木梁掉下来砸中了脑袋,顿时鲜血如注啊。加上丁四本身身子就不好,一下就晕过去了。吓得丁四爹赶紧往麻子家里跑。那个时候麻子的爹还在,老爷子用草药附住了伤口,加上了一贴自制的金疮药,不到半个时辰,丁四的伤口就愈合了。这一来二去,丁四便认识了麻子,两个人可以说穿开裆裤的交情。
丁四这个人虽说是个泥水匠,可是一双手却厉害得不得了。是陆安县出了名的“九佛爷”。赌桌上面,出千从未被人抓住过,所有大小赌档都不敢放他进去。他又擅长开锁,捯饬各种小物件,做出来都精美无比。但是为人却低调得很,从不走歪门邪道,按照他自己的话说:做事得有自己的规矩,袍哥人家不能拉稀摆带。
鲁铁匠是党员的亲戚,也是一位知识分子。虽说喊他铁匠,但是他却是实打实的机械铸造局的学徒。制造过当年最早的一批国产枪械,后来厂子被当时的军阀占领了,他就逃了出来,回到陆安县开了一家铁匠铺。
鲁铁匠擅长打造各类冷兵器,枪也是可以造的。但是就怕有人上门找麻烦。干脆打一些大刀长矛吧。但是麻子却不用他的东西,麻子是在战场上面见过大炮机枪的,大刀长矛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谁还用那种玩意去闯江湖?不是找死吗?麻子虽说不喜欢,可是丁四却很喜欢鲁铁匠啊,丁四双手奇巧无比,造出来的小物件就找鲁铁匠打出来,两人没事就研究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至于造出来了什么,麻子和党员也不知晓。
两人去铁匠铺找了鲁铁匠,问了问三脚猫和丁四的下落,鲁铁匠打发铺子里的一个伙计去找了三脚猫和丁四。三人便来到酒楼等剩下两人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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