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松浦已经满口答应,因为有过太多的经验和教训,在面带微笑表示欣慰的同时,我也准备好了以防万一的预案。
渡边和松浦既然与远东站勾的那么紧,我相信琼斯太太上任后,他们一定会一如既往地与她保持合作,接下来我就要去说服琼斯太太,以确保松浦不会临阵倒戈。
至于用什么办法,保证松浦能够把渡边引出岛来,琼斯太太一定比我的主意更多。
离开古贺会所之后,我让铃木开车送我的琼斯太太家,然后静等她晚上回来。
没想到我刚刚躺在床上午休不久,琼斯太太居然提前回来了,更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她进门就把我从梦中拽了起来,皱着眉头问我:“你疯了?好好的,怎么会想到要杀渡边?”
虽然在古贺会所的时候,我也意识到渡边和松浦肯定与远东站有关系,但我已经把利害关系,跟松浦交代的清清楚楚,而且他最后给我的回答也是不庸置疑,没想到这么快就出卖了我,这让我再次感到人心叵测,尤其是人与人之间的所谓信任,真的不值一提。
好在这件事,我从头到尾不仅没有打算向琼斯太太隐瞒,甚至还有求于她的帮助,所以当被她从梦中叫醒的时候,我并没有感到任何沮丧。
我坐在床上打了个哈欠,接着伸个懒腰,出其不意地突然把她拽到床上压在身下,先给她来了阵洗脸式的亲吻,她却一声不吭的,皱着眉头看着我,一点激情都没有。
我笑道:“怎么了,宝贝?怎么这么不开心,我都被你金屋藏娇了两天,你在外面潇洒,我在你家里孤独,我都没说什么,你还皱起了眉头?”
琼斯太太白了我一眼:“你知道京都的水有多深吗?就算你想策反谁去杀渡边,也用不着把自己给卖了呀?你是怕中情局不找你麻烦,所以到处宣扬琼斯是你杀的对吗?”
“好了,好了,”我伸手拍着她的脸蛋哄道:“这事回头再说,我想死你了,咱们先把正事给办了……”
“都什么时候了,一天到晚就想着你那点破正事,你是色痨还是怎么着,一天没女人你就活不下去吗?”
看来这事对于她来说很急,否则也不会说好晚上回来,现在才下午就匆匆赶了回来,而且回来时连个电话都没打,于是我把我的想法,和跟松浦交谈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跟她说了一遍。
最后我说道:“你不要以为我杀渡边是没事找事,至少有三个理由让我非杀他不可。”
琼斯太太颠了我一下:“下来吧,整个人趴在我身上半天,累不累呀?”
我故意装傻的说道:“不累呀,我觉得挺好的。”
“问题是我累呀!”
我笑了笑:“才趴多长一会儿时间你就觉得累,咱们入鼎双修的时候,两三个小时也没见你吭一声。”
“废话,那一样吗?快下去!”
我只好翻身从她身上下来,她从床上起身,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对我说道:“走吧,到外面客厅去好好聊聊,我发现你就不能看见床。”
我哈哈一笑:“重点是不能看见床边有你,否则……”
我正要扑向她的时候,她迈开脚步,一路小跑地冲出了卧室。
我跟着她的后面走到客厅,她示意我在沙发上坐下,接着到厨房里煮好两杯咖啡端了出来,递了一杯给我:“说吧,把你三个理由好好地说给我听听。”
我把咖啡往茶几上一放,伸手就要过去搂她,她象个狸猫一样起身,回头对我说道:“别动手动脚的,好好说话。”
我只好佯装一脸无奈的样子,重新端起了咖啡,琼斯太太这才回到我的身边坐下。
“宝贝,有件事我得告诉你,因为我跟你在一起,好像已经被我们国安给盯上了,虽然他们现在没有证据,证明我是你们远东站的间谍,但至少已经把我列入了监视的黑名单。”
我以为她听到我说出这番话后,一定会感到大吃一惊,没想到她连一点意外的样子都没有,居然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说道:“这很正常,别说你们国安,恐怕岛国的警方,差不多也把你当成了我们远东站的情报员,否则,你绝对不可能在这里行动方便,出入自由。”
“我去!”我瞪大眼睛看着她:“你是故意的是吗?别人想发展一个情报员,还要厚着脸皮去涩诱,你倒好,把我带到外面四处一走,我就成了你的情报员?”
琼斯太太冷声道:“你想多了,就你这样没脑子的人,谁发展你成为自己的情报员,还不如直接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我想更多的人只会认为,你是我的小白脸而已。说吧,把理由说出来。”
我想也许她是对的,至少在宫本和小泉眼里,我只是她金屋藏娇的小白脸,绝对不是远东站的情报员,所以他们都想通过我接近琼斯太太,如果我是远东站情报员的话,恐怕他们就不会这么草率了。
我接着说道:“昨天我跟陆雨馨打过电话,把我的担心告诉了她,她非常明确地对我说,如果我怕自己回国会有所不利,那就留在这里好了,等她的腿好了之后,就过来跟我生活在一起。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在京都我就需要一个自己的平台。虽然之前村上一郎和渡边,都支持我成立了古贺组,但我没有自己的人,组里的骨干力量,都掌握在他们俩的手里。”
琼斯太太点头道:“你要杀渡边的第一个理由,就是要从他手里夺取渡边组的控制权,而在此之前,你需要有一个人过渡一下,最终你选择的是松浦?”
“是的,”我说道:“正因为这样,所以我开始先说要杀他,后来又拿渡边组的实际控制权跟他谈交易,当然,我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就范,所以离开古贺组之后,我就急忙地赶到你这里。因为琼斯在世的时候,跟他们走的很近,而松浦又把我们的视频提供给了琼斯,我本来希望你再给他一点压力,让他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不得不配合我杀掉渡边。”
“这是你的第一个理由,”琼斯太太问道:“那么第二个呢?”
“渡边和琼斯狼狈为奸,干了多少坏事我就不说了,但他们共同占有了山田洋子,而且渡边还厚颜无耻的以山田洋子爷爷的身份,把她许配给了我,这顶绿帽子也特么的太绿了,不杀他,我心中的这口恶气出不来。”喝了一口咖啡之后,我接着说道:“再说了,山田洋子已经接受了颈部的求婚,他们完全可以幸幸福福地过自己的小日子。现在琼斯已死,可渡边却依然可以用他所掌握的东西,继续要挟山田洋子,很有可能把山田洋子这个远东站的情报员,变为他私人的工具,一辈子让山田洋子都逃不出噩梦。刚才你也说了,我就是颗多情的种子,只要跟我有过感情瓜葛的女人,我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的,所以我必须杀掉渡边。”
琼斯太太冷冷一笑:“这也是你的理由,在我面前大肆宣扬为其他的女人杀人,你就不怕我吃醋?”
“吃什么醋?”我把胸脯一挺:“我可以为山田洋子杀人,同样也会为你杀人,将来不管是谁敢动你一根汗毛,即便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你千万别说你是远东站的站长,没人杀得了你,万一你的上级内讧,有人要置你于死地呢?我可以向你发誓,不管你哪个上级敢于把你置于死地,我就一定会让他给你垫背,以慰你在天之灵。”
“我就说你脑袋被门给挤坏了,我才刚刚上任几天,你就巴不得我的上级不容我?”
“我是你说的这种意思吗?我只是向你表达一个态度,只要有我在,谁敢动你,他就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好吧,这是你的第二个,第三个呢?”
“虽然渡边组跟你们远东站走的很近,但你别忘了,他们当初是与琼斯直接来往,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除了与远东站官方的交易之外,渡边一定与琼斯有不少私人的交易,也许琼斯放了一大笔钱在他那里都不一定。”我接着说道:“再者说了,过去他与琼斯交往,也许是琼斯利用他,或者是他与琼斯互相利用,恐怕他还不至于能够利用琼斯。但现在不同了,你刚刚上任,而且他手里还掌握着我们的录像,即便我不对松浦说,以渡边的老奸巨猾,他一定能猜到琼斯的死与我有关。他也一定会把我们的录像掌握在手里,以便关键的时候对你进行要挟,这样的话,将来你所主导的远东站,就完全颠倒了关系,只能是他利用你们,你们利用不了他。”
听我说到这里,琼斯太太微微一怔,我觉得应该是被我点中了要害,恐怕她最关心的,就是不能从琼斯的手里,平平稳稳的接过与渡边组的关系。
我佯装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变化,继续说道:“只要渡边死了,不管是松浦掌握,还是将来由我直接掌管渡边,那对你的支持绝对是巨大的。换句话来说,到时候我们之间可不是远东站和渡边组,或者是古贺组之间的关系的,你完全可以把我所掌握的这个平台,当成是你的一个部分,想男人的时候,我可以陪你睡觉。想杀人的时候,我直接派人替你动手。一些你们的人不好出面的问题,全权交给我来办就行。就算这辈子我们不结婚,因为这个平台的存在,我们还不得相亲相爱一辈子?”
琼斯太太白了我一眼:“说着说着,就没有了个正经!”
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我基本上看可以肯定,她完全被我说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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