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连吃三大碗白米饭,腹中犹觉饥肠辘辘,似乎越吃越饿。他记得种源导引诀中描述过这种现象,晋入种源二重境以后,将会胃口大增,一般素菜米饭已经不能满足体能需求,必须搭配大量肉类方可饱腹。
眼下他踏入种源三重境,再加上三日未进食,三碗米饭,简直等于杯水车薪。
“给我取十斤熟牛肉来!”秦霜叫道,他觉得真的非大量肉食难饱。
“我说霜少呀,你懂不懂族规?哼,终究是个外来的,没见过世面,不知这大户豪门的规矩,让我来教教你吧!”
靠着假山晒太阳的满脸横肉的秦狗儿,轻蔑的吐出嘴里咬着的一支嫩草根茎,懒洋洋的走了过来。另两个五十来岁的老奴秦福和秋兰,坐在花园草地上在聊闲儿呢,见状乜斜着双眼,都冷笑着看热闹。
只有那个小婢春菊,还在饭桌一侧伺候着,刚才的饭食便是她去餐堂提取回来的。那三个欺主的奴才,好像根本没看见秦霜走出练功房似的,根本不去向新主子问安。此刻见秦霜讨要肉食,男仆之一的秦狗儿顿时便兴奋起来,他正要找个机会,训斥一下这个外来的没见过世面的“山野穷蛮子”呢。
“霜少,你仅是刚觉醒种梦,离那一重种源,还差十万八千里远呢,所以只是个基础饭菜的定量,每餐只有三两肉片,要想多要肉食,少爷你就快点炼出武道种子,才够资格领取一阶饭菜定量,且有随时小灶进餐的新增福利,我们做奴才的,出去也有脸见人不是……”
那秦狗儿背着手,板着脸,神态跋扈的训着眼前的小主子,眼前这个山野穷小子,如果放在三天前,他恐怕正眼都不瞄他一下,可是这小子觉醒了种梦,一眨眼从流落在外的黑户,蹦上枝头,跻身内门族人行列,地位顿时不同。
但光觉醒种梦又如何,秦狗儿在秦府厮混了三十多年,深知凝炼武道种子,非旦夕之功,快的也需一年半载,慢的更别提了。当然他也知道极少数上品天才,凝练速度要快的多,不过呢,眼前这踩了狗屎运的穷小子,也配跟天才媲美吗?所以他摆出一副豪奴面孔,根本没把穷乡僻壤的秦霜放在眼里。
秦霜的脸色一下沉了下去,这厮是赤/裸/裸的豪奴欺穷主啊!他第一次夜入霜院,便对三个刁奴心生不满,今日出关,又饥饿难耐,顾不上理睬他们,没想到这厮居然猪鼻子插葱,在他面前装起大象来了!
“那我的三两肉片呢?”秦霜语气冰冷的问道,他不是心胸狭窄之人,但这豪奴想爬到他脖子上作威作福,麻辣隔壁的,不借题发威更待何时?他记得初入霜院的第一顿晚饭,便是纯素菜,今日还是不见一根肉丝,哼,此奴好大的一颗狗胆啊……
“嘿,霜少您在穷乡僻壤吃惯野菜,一下吃上肉食,哪还不得吃坏肚子去窜稀呀?小的担心少爷您的身体,便自作主张,替您吃了……”秦狗儿得意洋洋的说道,还舔了舔嘴唇,似乎回味无穷。
秦霜冷笑着,缓缓站起身来。
“你想干什么?……我秦狗儿的老娘,是三长老七夫人身边的掌院管家,你敢把我怎地?……”
秦狗儿见他面色不善,眼神冰冷,心头惊了一下,随即想起这穷小子初来乍到,能把他怎样,胆气一壮,有恃无恐的叫了起来。
“不敢?”
秦霜的嘴角,浮起一丝狰狞冷笑,喝问声中,他倏地扬起右手,朝着那张小人得志的跋扈嘴脸,狠如闪电般的骤然扇出!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猛地炸响在霜院之中。
“哇啊!……”
秦狗儿惨叫一声,被那一巴掌扇得从地上飞起,啪嗒落在了三米之外,他的脸颊被一掌扇破,五道血糊糊的指状血槽嗤嗤的喷着脸血,半张嘴的牙齿全被一掌打飞了出来,疼得他几乎瞬间昏厥了过去……
“咝……”猝然发生的一幕景象,惊得远处看热闹的两个刁奴,眼珠子差点蹦了出来,像是被踩住尾巴的老猫,噌的便从草地上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惊异之色,目中浮现明显的惧意。
那小婢春菊,都被吓得浑身一激灵,不过,她是震撼于秦霜发飙时出手之可怕,毕竟她在秦霜面前,尽到了婢女职责,倒不像那两个刁奴心中胆颤。
“你搬出你老娘,不还是奴才么?你一个狗都不如的奴才,也敢在我面前跋扈?简直可笑!”
踏入武道的秦霜,对付一个凡人奴才,一出手哪儿能让他躲得过去?那一掌蕴含着二百斤力道,只一掌便把秦狗儿从地上扇飞三米多远,差点活活扇昏在地。
在出手的一刹那,他便决意要打奴立威!
“啪!”秦霜跃到秦狗儿身前,抬起右脚,狠狠踩在了秦狗儿摊在地上的一只掌背上,顿时掌血喷溅,皮开肉绽。
刺骨的剧疼,让秦狗儿凄嚎一声,像只大虾般弓起身子,连连抽搐了起来,他拼命的想要从那重逾大石般的脚底挣开那只被踩住的手掌,都如蚍蜉撼树,根本挣不出一寸掌指来,疼得他惨嚎如鬼哭……
“春菊,给我取鞭来!”秦霜双手叉腰,如一座山般踩着那只狗爪子,威风凛凛的喝道,四奴之中,这是他唯一能使唤动的婢女,他要在今天竖立威信,让其他奴才再不敢炸刺儿。
春菊被他一喝,吓的猛一个激灵,忙转身去寻找鞭子,踅了一圈,从练功房中找出了一根蛇皮软鞭。
秦霜伸手,接过了那根软鞭,踩着那刁奴,迎风抖了个鞭花,他是猎人出身,挥绳舞鞭也不陌生,对付一个踩在脚下的刁奴,根本勿须鞭类武技,直接狠抽便是了!
“不敢?”
“啪!”
一道鞭影破风击打在秦狗儿的背部,衣袂登时破碎,露出一道深深的血色鞭槽,背血喷溅如雨点,其他三奴见了,无不浑身颤抖,好像抽击在他们背部一样。
“不敢?”
“啪!”第二道鞭形血槽,又抽裂在秦狗儿的脊背,疼得他大张着嘴,都嚎不出声来了,恨不得立时便昏厥过去,再也不受这鞭挞抽打了。
“不敢?”
“不敢?”
“你说我不敢?”
秦霜每喝一声,便狠击一鞭,一连十几鞭,抽的秦狗儿一佛出世二佛涅槃,很干脆的昏了过去,流淌的背血,染红了他趴着的地面。
“你两个刁奴,给我滚过来!”秦霜站在血泊中,森冷双目,盯着远处吓得魂不附体的两个老奴,厉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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