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做什么?”
金仙公主露出一个骄纵的笑容,冷冷道,“嫂嫂不是自己清楚吗?还问我做什么?”
早在出家之前,她的恶名就在京中的显贵之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她就不信,济北王妃会不清楚!
寿春县主抚摸了一下嗓子,视死如归地站了起来。
“姑母。”她艰难地开口,绕过济北王妃,走到公主面前,“好久不见了。”
她竟然还敢到自己面前来!
金仙公主的脸色越发阴沉。她寒声道:“是啊,好久不见。”
下一刻,她扬起了鞭子,狠狠地往寿春县主身上抽去!
济北王妃顿时大惊。她来不及多想,靠着母亲的本能抢上前去,大声道:“公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不妨问问你的瑞芝!”
金仙公主气得牙痒痒,一鞭挥开济北王妃,劈头盖脸地往寿春县主身上抽。
寿春县主痛得不行,喊出了声。她这么一喊,痛楚更甚,忍不住抓着嗓子在地上打滚。济北王妃看得心惊,顾不得什么,扑到了寿春县主身上,大喊:“公主,瑞芝做了什么,你打我就是了!”
金仙公主已经打红了眼。她冷笑道:“你以为自己逃得过?”又用了十分力气,往济北王妃身上抽。
鞭子刚刚着身,就带出了一片青紫。打到衣裳薄的地方,更是一片血迹。济北王妃养尊处优惯了,开始还能惨叫几声,后来就叫也叫不出来了。金仙公主打得也有些累了,把鞭子往地上一扔,随手指了一个躲在旁边的婢女:“去开门!”
婢女战战兢兢地去了。金仙公主冷笑着,看向地上蜷缩着的寿春县主。
“你也有今天?”她咬着牙自问自答,“早在你出卖本宫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
“姑……咳咳,姑母。”
寿春县主半死不活地抬起头,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我……我有话要说。”
金仙公主冷哼一声,完全没有要听的意思。
“害姑母到这个地步的,不是我,是郦书雁!”
寿春县主知道,再等下去,只会等来金仙公主的报复。她忍着剧痛道,“姑母不妨想想,抢走了姑母心爱之人的只有郦书雁一个。我只是代替姑母,嫁给了一个身子骨不行、容貌不行,连才气也接近于无的郦国誉……”
她说得也有几分道理。金仙公主狐疑地看着她,纤指按着长鞭,没有再动。
有戏!
寿春县主大大地松了口气,再接再厉道:“就是再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和姑母作对。我对郦书雁也只有恨!”她期盼地望向金仙公主,语气殷切,“姑母试想,我在郦家,得到了什么?郦国誉那老贼,用完了我娘家的势力,又把我视如无物,赶出了郦府!我恨!”
金仙公主凤目一眯,双手将鞭子两端往外一扯。
马鞭发出一声脆响,震得寿春县主往后一缩。金仙公主冷笑道:“下作的东西,你知道什么,就敢胡说八道!”
——她又说错了什么?
寿春县主愕然。她明明都是按着金仙公主的好恶说话,哪里又会说错?
看见她迷茫的表情,金仙公主眼里冒出火光。
“什么心上人不心上人,”她反手一鞭抽到寿春县主身上,骂道,“满嘴胡吣!”
这一鞭落到了实处,寿春县主张大了嘴,却惨叫不出声。
金仙公主看见她痛苦无比的神情,心里终于稍稍痛快了一点。她冷笑道:“本宫早就出家了!从出家那日起,本宫全心全意,只为大越的江山社稷祈福——”她又抽了一鞭,“个中心怀,岂是你这种贱妇能明白的?!”
这一鞭,打的却是济北王妃。济北王妃被打得往后一仰,忍着痛楚爬到金仙公主身边。
“公主,臣妇不敢为小女说话。可是,公主的敌人从来都不是她!”济北王妃身上痛楚,脑袋却还清醒,撕心裂肺道,“臣妇不知道公主和郦小姐的恩恩怨怨,可是,她害得瑞芝白白失去了这条好嗓子……光凭这个仇,就让臣妇无法不报啊!”
金仙公主一怔,美眸微眯。
济北王妃一说,她也想起来了。从刚进门时,寿春县主的嗓子就一直像一面破锣,不复先前的清脆娇嫩。
公主“嗤”地一笑,倒转马鞭,用粗粝的鞭柄抬起了寿春县主的下巴。
“你也有今天?”她讥诮地说,“连这条嗓子都没了,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用什么去勾引男人!”
寿春县主恨得心里滴血,却苦于无法反抗,只能闭上了眼睛。
看见自己的亲女儿被如此折辱,济北王妃嘴里发苦,只能强笑着说道:“公主,您看看瑞芝这张脸皮。她哪有什么资本和您斗?”
“你说得也是。”
金仙公主懒洋洋地理了理衣袂,似笑非笑道,“听你们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对那郦书雁颇多不满啊?”
济北王妃用力点头。
若是郦书雁欺侮了她,她或许会一笑而过。可郦书雁毁掉的,却是她女儿用以安身立命的好嗓子……这让她怎么不恨?!
本来,慕容瑞芝的脸就不怎么好看,全凭这条嗓子撑着。郦书雁这么顺水推舟了一下,她就连最后的依靠也没了。
“那倒也不错。”金仙公主莞尔,把鞭子一扔,亲手把济北王妃扶了起来,“方才是本宫一时心急,不当心伤了王妃,实在过意不去。”
她嘴上说着过意不去,脸上的表情,却是十足的不以为然。济北王妃只能连连辞谢:“不敢当、不敢当。”
金仙公主又扶起了寿春县主,话锋一转:“这话又说回来了。瑞芝现在的身份,是那郦书雁的嫡母,是吧?”
“是。”济北王妃不安地颔首,“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么?”
金仙公主一笑,秀眉凶狠地扬起,目光凌厉。
“我的意思,就是把郦书雁挫骨扬灰!”
……
夜雪春云。
紫藤一边整理物事,一边对坐在梳妆台前的郦书雁笑道:“今天一早,喜鹊就在房檐上叫了。小姐,怕是有什么喜事要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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