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拿起滴水经,从头到尾细细推敲起来,等完全弄明白,就将功法武技,收起来,放进暗格,虽然功法武技在宁侯府没人偷。
他还是觉得,藏好为妥,一年后,功法武技要还回武道阁,谨慎无大错。
用了宵夜,天下起了小雨,“真是好雨知时节!”
宁泽让柳如烧了热汤,吩咐不许打扰自己,他决定在浴盆中,完成自己的第一次真气转化,打开窗户,让雨水飘入浴室,然后除去衣物,坐入浴盆里。檀香阵阵,烟气袅袅,宁泽心如止水,开始搬运紫府中浓厚无比的白色真气。
静心内视,原来静止不动的真气,一点一点动了起来,流入了筋脉中,再慢慢流淌,随着宁泽特定规律的呼吸,浴盆中和屋外的水气,一点一点进入他的毛孔,口中,渗入他的筋脉中,白色真气一遇到水气,结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滴,似气似液的小珠子。
这滴真气穿筋过脉,小珠子越来越小,颜色却越来越亮,一个循环完成,流入紫府,几乎看不到了,但宁泽知道,它还在,他可以感觉到,宁泽不为所动,继续按部就班,搬运真气,不知不觉,一夜过去,紫府中已经没有白色真气,取而代之,是一小团清亮真气。
筋脉中滴水真气,犹如一条真气汇成的小河,缓缓流淌,将外界的水气,一点一点变成河流的一部分,宁泽算算时间,已经八个时辰过去,他引导真气,全部归入紫府,怕有损筋脉。
现在他一点事也没有,看来,他的经脉,强化了不少,重修莽牛拳真是再正确不过。
真气汇入紫府,聚成一大团滴水真气,真气占据了紫府一半空间,这是开府中期的标志,不过想一想,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他突破到开府,已经好几个月了,虽然没有转化真气,他一直在练气,真气一直在增加,这次气道突破,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宁泽这一夜都在打坐练气,直到柳如呼唤他用饭,他才完全清醒过来。
刚用完饭,宁宇就来了,兴奋劲就别提了。
东陵离宁侯府不远,两人快马,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哪里有什么光芒四射,瑞气横空?武者倒是不少,大多四处转悠了一下,就准备下山,都挺失望的。
宁宇对此没有丝毫失望,兴致极高,宁泽怀疑这家伙就是出来放风的,祥瑞什么就是个由头。
“七哥,你快点,你看那边就是东湖,那可是我们侯府的,你说咱们侯府怎么不派人来找祥瑞,真奇怪?”
“你应该去问父侯?”宁泽笑着道。
宁宇被噎得没话了,还能好好聊天吗?
“七哥,大路有那么多人,就是有什么也轮不到我们,咱们走小道,这道我熟……”说着,像脱了缰的野马,跑向前去。
宁泽对此也无法,只有跟着。
兄弟两人沿着陡峭的侧峰开始攀爬,山势虽险峻,两位小武者速度却不慢,中午时分他们爬到了半山腰,两人也出了汗,累。
“七哥,前面有个山洞,当时我和舅舅来时,就在里面休息的……”提起他舅舅,宁宇有点失落,疼他爱他的舅舅,再也没有了。
“好,就在前面歇息,吃些干粮,”宁泽对找什么祥瑞本来就没有什么想法,就当是爬上游玩。
“小心脚下,小宇回来……”宁泽急急喊道。
“怎么了?七哥,”宁跑了回来,站在宁泽边上。
“蜈蚣……前面……”宁宇顺着宁泽手指,果然有好多。
“这里怎么会有蜈蚣聚集?”宁宇很疑惑。
“血!蜈蚣在吸食血……”
“有血,不是普通的血,否则也吸引不来这么多蜈蚣,我们快下山……”宁泽强硬道,他觉得这血液有些蹊跷。
宁宇有些犹豫,宁泽可不能再由着他,上前拉着宁宇就要下山。
“二位小友,请留步……”宁泽一听这话,心里道,晦气,赶紧走。
宁宇本就好奇心强,现在更是站住不走了,他实力强于宁泽,宁泽自然拉他不动。
“二位小友,贫道垂死之人,手无缚鸡之力,只是一丝执念未了,才在此苟延,求二位进洞,将死之人,必有所报……”一丝虚弱的苍老声音传出。
宁宇听了,就要入洞。
“宇弟,此事蹊跷,我们只是末流武者,怎能帮到他,我们还是下山找人前来帮忙……”宁泽劝道。
宁宇觉得也有理。
“这位小友多虑了,贫道就是想让人帮我传个口信,再将老道尸骨埋葬,不至于白骨露于野,或为豺狼吞噬,老道一时半刻,恐怕就要死去,命该如此……”声音更加若有若无……
“老先生,老先生……”宁宇焦急喊道,没有应答。
宁宇本就是个热血少年,回头瞪了宁泽一眼,甩开宁泽手,冲进洞里。
宁泽也有些犹豫,难道真是自己多虑了,跟着也进了山洞。
虽是中午,山洞很是阴暗,宁泽一入山洞,就一个感觉阴冷,浓郁的血腥味……不对劲。
“宇弟,宇弟……”宁泽疾呼,可是没有应答。
一会儿,苍老的声音响起,“不用叫了,这小子听不到了……”
“前辈不用跟小子开玩笑,您费尽心机,让我们入洞,不会就这么杀了我们吧?”宁泽心中虽担忧不已,还是强令自己冷静。
“嘿…嘿……,小子不用套我的话,你弟弟现在确实没死,可也只是现在……”声音还是那么虚弱,却冰冷无情。
宁泽听到宁宇没事,舒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前辈,我二人仅仅只是开府期末流武者,能力实在有限,既然前辈看得起,如有需要,小子绝不推辞……”
“好小子,有种,其实贫道并没有骗你们,老道确实命不久矣,想找个收尸之人……”老道的声音在山洞中回荡,宁泽四处巡视却找不到他人在何处?
“你过来,直走……”
宁泽顺着声音,来到山洞深处,他第一眼看到了宁宇,此时倒在枯朽老道身边,生死不知。
眼前一个须发凌乱,道袍破烂的老道,双目无光,嘴角是血,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前辈,不知为何我弟弟一进来就被前辈拿下,而小子对前辈多有忤逆,却完好无损站在此处?”宁泽压下扑上前,救宁宇的想法,问道。
“告诉你也无妨,贫道气血尽枯,要是耽误个一时半会,恐怕就真见祖师了,这小子气血旺盛,刚才急冲进来,老道随手借点血,补补阳气,他只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无碍,年轻就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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