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什么,君冰舞眸光一眯,挣扎着想要起身,却牵动了悲伤的伤,疼得她闷哼了一声,又重重地跌了回去。 . d t . c o m
墨煌从头到尾,连眼角都没施舍她一个。
她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咬牙,侧了侧身,避开伤口,倔强地想要爬起来,却再次跌了回去。
她小强般地坚持着。
墨煌眉心微微隆起,终于,在她第九次倒下去又要爬起来的时候,他抬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君冰舞抬眸,微微一怔。
片刻,她讥诮一笑,冷冷地拂开他的手,继续将小强精神发挥到底。
墨煌冰寒的眸中蹿起火苗。
“该死的蠢女人,不知道爱惜下自己的身体吗?”他怒吼着,若是仔细听,必能发现那怒意中夹杂的心疼。
君冰舞再次摔了下去,粗重地喘息。
她抬眸煌,扬起一抹讥诮地笑意:“宫主大人先杀人再救人,难道还要我对你感恩戴德不成?”
她坠崖这件事,其实很好猜。
当时在山崖上的,只有她,贺兰谦,那个刺客,还有……他。
那时刺客已经死在了贺兰谦手中,他的嫌疑排除,而她一直注意并防备着贺兰谦,他出手她不可能察觉不到,况且角度也不对,所以,贺兰谦的嫌疑也排除。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她眼前这位宫主大人,况且,那般强大的功力,也只有他有吧?
君冰舞尖锐的语气,让墨煌微微一怔。
紧接着,他额角的青筋跳动了两下,垂在身侧的手蠢蠢欲动,真恨不得掐死她算了。
“怎么,被朕说中了,宫主大人恼羞成怒了?”
墨煌濒临爆发的边缘,君冰舞却很不怕死地再次刺激他。
于是,效果很好……
墨煌五指大张,扣着她纤细的脖颈,将她拉起来,狠狠地按在身后的石壁之上。
本就重伤的脊背再次受到撞击,盛怒之中的墨煌不曾顾及力道,疼得君冰舞呲牙咧嘴。
这件事,的确是他动的手。
墨煌知道,以她的敏锐,一定很快便能察觉到,而他,也并不打算狡辩什么。
墨煌黑到极致的眸中,闪动着赤红光芒,残忍,野性,如同嗜血的野兽。
被他这样的视线紧锁着,君冰舞竟觉得脊背发凉。
她知道,他怒了。
君冰舞心中嗤笑一声,被人扔下山崖的是她,差点被撞得没命的也是她,他这个罪魁祸首,有什么资格对她发怒?
她的脾气同样上来,眼前的男人越是危险,她就越是忍不住想要跟他作对。
“放手!”她怒吼着命令。
“闭嘴!”墨煌同样吼了她一句,并不放手,赤红的眸光中,染上几分挣扎。
“墨煌,你也就这点本事,有能耐,你掐死我。”君冰舞冷笑。
这句话直接刺激到墨煌体内暴戾的神经,他面色骤然狰狞起来,扣着她咽喉的手指不住地收紧,肺部的空气被剥离,君冰舞的呼吸渐渐变得困难起来。
新鲜的空气,在这一刻,显得异常珍贵。
就在君冰舞以为他真会掐死自己的时候,墨煌却倏然松了手。
君冰舞抚着差点被他掐断的脖颈,剧烈地咳嗽。
“孤该杀了你的。”墨煌冷狠地说着,倏然笑了起来,悲戚和苦涩的情愫顺着他的笑声一起传开,让她莫名地心疼。
他的确是该杀了她的,他想,或许杀了她,她便不需要这般纠结,也不会这样痛苦。
可是……他下不了手……
遇见她,他才知道,冷酷狠绝如他墨煌者,原来也有下不了手的时候。
心脏的位置,又开始剧痛,墨煌用力地抓紧了心口,想要缓解这种痛苦,终究也只是无济于事。
自从上次绝情蛊发作一次之后,每每想起她,都是这样尖锐的痛,可越是痛,越是想,克制不住。
她的音容笑貌,像是可在他脑海中一般,怎样都抹不去。
君冰舞见他不对劲,也顾不得脊背上的痛意,连忙过去扶住他。
“你怎么样?”她急声问,染上痛楚的眼眸,她的心,也如同被人扎了一刀,剧痛无比。
墨煌没有说话,一抹殷红的鲜血,顺着墨煌的唇角滑落,凄艳刺目。
他抬手,毫不在意地抹去,可抹去了,又滑下来,怎么都抹不干净。
一种名叫恐慌的东西,狠狠地拽住了君冰舞的心脏。
她不动,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明明刚刚他还中气十足地想要掐死她,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这样。
“滚!”墨煌抬起染血的手,用力地推开她。
君冰舞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刚站稳,抬眸就煌软软地倒了下来。
她一惊,连忙伸手捞住他的身子。
她的动作幅度太大,再次牵到背后的伤口,尖锐的疼痛,她却忘了在乎。
“墨煌,混蛋,你醒醒……”她拍着他的脸,急声呼唤,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男子一动不动的躺着,如同死了一般,无声无息。
她心脏猛地一缩,伸手去探他的鼻息,虽然微弱,但好在,还没断气……
只是,强大如他,又有什么东西能将他伤到这种地步。
绝情蛊……
脑海中,这三个字快速地划过,君冰舞脸色煞白。
她一瞬,她忽然明白,为何一次次地想要杀她。
可是,他还是没有下死手,不死么?
这一刻,君冰舞是恨的,恨他那位不负责任的祖先,恨那个给他下诅咒的女人,恨绝情蛊……
可是,她最恨的,还是她自己,恨不得亲手了结了自己。
如果没有她,他还是那个站在云端俯视苍生的王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而不是现在这半死不活的鬼样子……
可是她现在还不能死,荒山野岭,没了她,他怎么办?
,他们现在的位置,不是山脚就是山腰,她一个伤员,内力又不能提起来,要背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墨煌爬上去,可能性几乎为零。
可难道要等着贺兰谦搬救兵过来么?
目前来说,贺兰谦究竟是敌是友,还不清楚,她不敢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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