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加更)
“前辈,实在太无聊了,我们来讲故事吧。”
被困火山……不,守望宏伟大业第二十天,柳梦原带来的麻将已经全部都搓成白板了,桌子也快散架了。三个人的状态一个比一个惨,就算每天都站在那里凝视下方的柳梦原也眼窝深陷,两脸胡茬,万融冰和星老就更不用说了。
每过一天他都用小石头片在墙上刻一道,写满四个“正”字的漫长仿佛二十年一般,巴不得自己能一觉睡过这痛苦的四十九天。
“好吧,我们来讲故事。”柳梦原道。
三人面对面坐下,万融冰说:“星老,你年龄最小,你先来吧。”
“大人先来吧。”
“你先来吧!”
“混帐!”柳梦原暴喝一声,“这点事情都要推三阻四吗,星老,你先说!”
星老想了想:“从前有一个人被请去吃满汉全席,有红烧鸭掌,有葱烧鲈鱼,有燕窝鲍鱼,有鱼翅……”他突然哭了,“还有大闸蟹!”
万融冰感同身受地流下了眼泪。
星老哭着说:“他吃啊吃,吃得好开心……”最后终于泣不成声。
“没出息!”柳梦原说,“讲完了?”
星老擦着泪点头。
“万融冰,你来吧……再说吃的,我就打死你!”
“那我说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吧。”万融冰想了想,“曾经有个书生娶了一位美丽的妻子,两人相互厮守,发誓白头终老。书生屡试不第,家里的日子也越过越穷,穷得每天吃泡面和温泉煮鸡蛋,妻子艰难地支撑着。有一天一个大官路过这个小镇,被书生妻子的美色吸引,但却遭到了婉拒。气愤之下的大官便诬告书生是乱党,把他抓了起来,没想到几天之后却莫名其妙地被放了,官府只说了一句‘弄错了!’书生回到家却发现妻子已经离开了,邻居告诉他他的妻子跟那个大官走了……被气愤冲昏头脑的书生以为妻子抛弃了他,于是发奋苦读,这一年他金榜题名,被当朝宰相请去府上赴宴,他们吃的有红烧鸭掌,葱烧鲈鱼,燕窝鲍鱼,鱼翅,还有大闸蟹……”
星老一边流着口水一边流着泪水,柳梦原咳了一声,万融冰赶紧打住。
“都说人靠衣装,宰相已经不见得他曾经见过这个书生了,但书生却认出来这个宰相就是当时带走他妻子的大官。宴会终了,书生看见了宰相的小妾,也就是他曾经的妻子,两人默然无语地相望,有千言万语却不能说出口……原来,他的清白与功名是她用自己换来的,看见丈夫终于高中状元,她便悬梁自缢了,而听见这个消息的书生悲愤不已,默默地在妻子的坟上摆上她生前最爱吃的牛肉豆腐火锅……”
“实在是太感人了!”星老一手抹着口水一手抹着泪水说。
“无聊至极!”柳梦原说,“让你们见识下我的厉害吧。”
“前辈要讲故事了。”
柳梦原阴沉着脸说:“这是个报纸上的真实故事!有个参加过战斗的老兵,膝下有个三岁的男孩,父子俩在山村里相依为命,因为太过疼爱儿子,老兵给他买了一个长命锁。有一次老兵的战友来看望他,他做了一桌饭菜招呼老友……”
“一桌饭菜?”两人咽了下口水,眼睛瞪得大大的。
柳梦原接着说:“……吃饭的时候战友问他:‘兄弟,你这里的病好些了吗?’说着指指自己的脑袋。老兵奇怪地说:‘我这里的病?’战友说:‘你想不起来吗?四零年我们被困在大山里没吃没喝,当时为了活下去完成任务,我们干了件罪恶的事情——吃同伴的尸体!我们这批人后来要么得了怪病,要么就是疯了,你得了很严重的失忆症,医生说你是为了忘掉那段可怕的记忆。’老兵惊讶地说:‘我有失忆症?你说笑的吧!’战友严肃地说:‘怎么是说笑的呢,你一发起病来就会干出可怕的事,然后什么都不记得了。’‘有这事儿?’这时老兵突然从桌上的那一大盘羊排骨里夹到一个长命锁,他的脑子嗡得一下,跑进屋里找他的儿子,但哪里都没看见儿子的影子,而厨房里有几件被剥下的小孩衣服,还有血迹!”
这本来是个可怕的故事,柳梦原说完却笑了声:“这个故事说明,人类就是这么脆弱,吃一次同伴的尸体就会吃出问题,真是劣等种族。”
万融冰半天才恍然从梦中惊醒:“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人肉也是可以吃的,据说人的别名叫两脚羊呢。”说着把目光投向星老。
星老打了个冷颤,不安地喊道:“小哥,你看我干什么?”
“混蛋!”柳梦原威严地喝斥道,“你们都不鼓掌吗?”
……
虫婷被人骚扰了,那天她买菜回来就喊道:“锦姐,有人骚扰我啊!”
“你喊冤啊,喊这么大声。”锦断说。
“对啊,被骚扰就要忍气吞声,特别是你这种劣等性别,不要幻想有人给你声张正义,这个世界是我们雄性的!”陆苏说。
“啥?劣等性别?”锦断斜眼看他。
“开……开玩笑的。”陆苏战战兢兢地说。
“谁骚扰你来着?”锦断说,“你有没有把那个人戳瞎双眼,踢碎蛋蛋,折断胳膊,踩碎膝盖啊。”
“没有,什么也没做。”
“你怎么能这么不争气呢,我不是教育你有人骚扰就要揍到死吗?”
“你平时都教她一些啥?”陆苏说。
“就是像你这样忍气吞声,无所作为,才有这些坏人在街上随心所欲地骚扰我们的同胞。纵容犯罪等于同犯,你知不知道,法律上性骚扰是判死刑,全家连坐的。”
“谁家的法律啊?”陆苏低声说。
“我家的!”
“喂,一般遇到这种事,都是安慰受害者吧,你怎么像审犯人一样。”
“我生气!”
虫婷突然眨着眼,笑嘻嘻地说:“你猜我为什么没揍那个人?”
“你这都什么反应啊,遇到这种事情,应该衣冠不整,裸露的胸口上还带着抓痕,跪在地上哭诉才对吧。”
“是女人?”锦断说。
虫婷摇头。
“女人哪有性骚扰女人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陆苏说。
“锦姐就经常那个我啊。”
“哦……你俩有点危险啊,磨过没有?”
“磨什么?”
“磨那个镜,算了,当我没说!”(磨镜是个神马玩艺,可以百度一下)
“再猜!”虫婷说。
“你搞有奖竞答啊,我猜对方是没办法打的人,你这么尊老爱幼五讲四美的人,对方要么是小孩要么是老头,小孩毛都没长性欲是不存在的,对方一定是个老人,而且是七老八十的那种。”陆苏说了一大串推测。
“耶,答对了。”
“你不是有生活经历吧?”锦断狐疑地说。
“这种事情我怎么会有生活经历呢!”陆苏想起来以前听说过的一些事,兴奋了,“嘿,我知道有些老头最好色,比如这样叉着手走路,胳膊肘不老实故意往年轻女孩身上蹭,比如这样……”他把锦断“骚扰”了一下,“还有啊,比如买东西的时候故意贴很近,拿身体往别人身上蹭,比如这样……”又拿锦断示范了一下,“更不要提喜闻乐见的‘胸让我摸一下我能说出你的年龄’的方式了。”
“还说没有生活经历,你以前是干什么的!”锦断眉毛倒竖地说。
“学……学新闻的。”
“今天我买完菜回来的时候,在车上有个老头一直往我身上贴,后来还摸了我的屁股。”
“像这样?”陆苏一拍锦断的屁股。
“没那么响啦!悄悄地摸的,我就叫了一声,回头一看是个老头……”
“老头怎么了,老头也一样揍啊,惩奸除恶是不分对象的。”
那边老头从房里探出脑袋:“说我?”
“没你的事,滚开吧!”
“虫婷被一个老头骚扰了。”陆苏说。
“什么?”老头的表情像自己被骚扰了一样,跑进来问长问短,好像发生的是强奸案一样,最后叹息道,“唉,名节是最重要的事情,古时候的女人被人摸了手都是要自剁胳膊的。”
“屁股被摸了要剁屁股吗?”虫婷吐吐舌头问。
“要的!”
“老头你这是哪个年代的价值观了。”陆苏说。
锦断突然打了个响指:“来吧,我们做一次贞洁烈女,剁一条胳膊!”
“什么?”
“来吧来吧!”她强行把虫婷拽到厨房,只听见里面一声惨叫,那骨肉分离的声音惨不忍听。
随后,两人走了出来,虫婷的一个袖子空了,锦断抓着一条胳膊,陆苏不解地问:“你剁她的胳膊干什么?摸的是屁股啊。”
“屁股不好剁,只好剁胳膊了。”
“不要搞形式主义好吧,剁胳膊是什么意义……疼吗,独臂神尼。”
“好疼啊!”虫婷泫然欲泣道,“锦姐太过分了。”
锦断坏笑着说:“既然是个老头不能揍,我们就用别的方式整死他!苏,你和虫去找到那个老头家里,然后把这条胳膊扔在他家门前。”
陆苏会意道:“好歹毒的办法啊,不过我也不知道去哪找他啊。”
“你不知道吗?剁条手是不是就知道了?”
“啊,我去还不行!”陆苏吓得直吐舌头。
虫婷带着陆苏找到那个色老头下车的站,陆苏对她说:“保护我!”虫婷“哦”了一声拔出怀剑。
“不是这种保护啦,我现在要闭上眼睛。”
“知道了。”虫婷收起武器。
用掌中倒转的准备态,很容易就找到了色老头的家,趁着没人注意,把那条断臂扔进他家里……当他们转身走的时候,里面传来一声尖叫声,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大概是吓掉魂的事情吧。
“不行,这个太过分了!”虫婷往回走。
“回来!性骚扰的人都是内心腐烂掉的大恶人,你难道要保护这种人吗?”
“啊,我知道啦!”
这姑娘还真容易教育啊,陆苏暗想。
第二天报纸上果然出现一个独居老人在家里发现女人断臂,当时就吓出翔了,现在正心脏病发躺在医院里。
锦断看着报纸邪恶地一笑:“恶人终有恶报,不是吗?”
“是啊,在好人愿意付出血的代价的前提下。”
“我打算办一个性骚扰反击作战中心,保护广大的同胞。”
“但是……你这个经验好像没法推广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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