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使他清醒清醒得无法忍受。
他双手护住小腹,弯曲着在地上痉挛咽鲜血和胆汁酸水一齐吐出来,他只觉满瞒又腥又酸又苦,下一秒,他就被云天打落在河里,最后那名敌人撒腿就跑,却被云天一刀飞射撂倒,惨叫倒地。
远处响起了喧杂的脚步声和呼喊声,显然是李家精锐从荒园赶了过来,而且从声势判断至少两百人以上,于是楚天上前拉住云天,语气平淡的说:“云天,走吧。再不走就要被敌人包饺子!”
云天点点头,低声回道:“跟我来。”
楚天没有任何思虑,就跟着他脚步离去。
云天能出现在这里,自然也能轻易离开这里。
直到楚天他们离去后,半跪在地的朱风光才敢挪挪身子,他如释重负的庆幸自己捡回命时,也对楚天他们生出痛恨,就是这两个人,让自己今晚丢尽了颜面,他日有机会,一定要报今夜之仇。
他咬着嘴唇,鲜血都流了出来。
当李家精锐赶赴到河滩时,楚天和帅军已经不见了踪影,李家在外围布置的防线也没见到楚天的影子,甚至连帅军死士的尸体也被带走,整队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像是从来没有在荒园出现过。
功亏一篑的李文胜很恼火,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血。
今晚他再次输得一塌糊涂,数百精锐外加不少高手竟然拦不住楚天,而且是带着累赘的楚天,更重要的是,因为楚天的逃脱,不仅让修罗等人的死毫无意义,他精心策划的告状行动也被扼杀。
没有当场抓住楚天,根本无法向中央控告。
贸然检控,还会被叶破敌等人反讥为演戏。
想到这里,李文胜一拳捶在墙上,任凭鲜血在指缝间流淌。
这一晚,就这样有惊无险的散去。
第二天,光线昏暗,湿风撩人。
尽管李文胜还不死心,在早上的时候派人去潜龙花园搜查,意图找出沈冰儿来钉死楚天,但让他失望的是,不仅没见到沈冰儿的影子,反而被闻讯赶来的叶破敌驱赶,后者也扬言要包围李家。
理由很简单,他丢了一只狗!
而且叶破敌说到做到,即刻电令叶天兴带人去李家搜寻,李文胜被叶家如此踩到头上,自然是火冒三丈,当众大骂叶破敌过于护短,叶破敌对此嗤之以鼻,直接拿丛林事件堵住李文胜的嘴:
无双现在还躺在床上,究竟谁才是护短害人?
叶破敌还直接开言:要不要深究丛林事件?把肇事者拿出来枪毙。
最后双方闹到了中南海,在那张决定十亿人命运的桌上唇枪舌剑,苏老随后也赶了过来,毫无悬念的站在叶家阵营,指责李文胜不满楚天所以无故生事,还断言荒园事件是李家自编自导自演。
否则那么多人怎么可能让闹事者逃跑?
李文胜被堵得哑口无言,但让他更憋屈的是,习家看似公道实则偏袒的打圆场,荒园事件虽然很让人遗憾,但没凭没据就去包围潜龙花园着实欠妥,毕竟楚天怎么说也是总理直辖的国安科长。
习家还退一步补充,就算事件真跟楚天有关,李家也该汇报给中央,然后再请示兰婆婆,由中央派工作组调查清楚再定夺,李家这样光天化日搜查,不仅是看不起楚天,也是无视兰婆婆权威。
习家连续抬出兰婆婆,让李文胜意识到楚天背后更大的靠山。
谁都知道,德高望重的兰婆婆无论做什么事,都会获得主席的无条件支持,自己这样一口咬定楚天是凶手,恐怕不仅难定罪楚天,还会让主席恼怒自己胡乱生事,因此气势无形中消减了很多。
证据啊证据。
李文胜再次恼怒昨晚没当场抓住楚天,而且他已感觉到大佬们似乎已经渐渐抱团,所有矛头都有意无意的指向自己,只要自己没有铁证钉死楚天,就有可能被他们反咬一口,让李家遍体鳞伤。
果然,在他想法落下之际,叶破敌眉毛轻挑,语含剑锋补充:“老李,荒园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也只有你和当事人清楚,如果真是有恶徒去你李家祖坟捣乱,我不介意你抓到凶手碎尸万段!”
“哪怕这人是楚天,我也支持你毙了他。”
“只要你有十足的证据————”
“如果拿不出来,那我也希望你不要诬陷楚天。”
“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伴随着叶破敌的话,苏老爷子也咳嗽两声开口:“先不论荒园事件是真或假,但有一件事是确定无疑的,那就是京城出现太多不明人士,听说有什么华山、峨眉等世外支派也混到京城闹事。”
“这说明什么?”
苏老爷子眼里射出一抹精光,杀气忽地呈现出来:“这说明国安主事人过于无能,竟然能允许这些危险分子在京城活动,我想,在位者竟然如此碌碌无为,我看不如换个能人,比如习永强!”
李文胜背后感觉到一阵寒意,这苏老头的还真歹毒啊,拿他李家请来助阵的世外支派来质疑儿子的碌碌无为,而且把矛盾转到李家跟习家身上,自己如果断然否定,那就会把习家得罪的更深。
习老头保持沉默,显然不拒绝这份好事。
叶破敌嘴角勾起轻笑,淡淡补充道:“我看行。我看着这孩子长大,对其人品和能力是相当的信可,竟然小李无法压制京城这位大的局面,而且他也年事已高,习永强则风华正茂一腔热血。”
“我想就让永强试试,或许能打理好京城局面。”
靠!年事已高?
我儿子再老能老过你们?李文胜心里愤愤不平,只是脸上依然保持着平静,继而向盟友周厚德发出求救眼神,但让他愤怒的是,周老头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完全无视众人的谈话和他的眼神。
***!死老周。
等老子度过这次难关,一脚把你孙子踹出国安局,然后再把掌握的周家势力全部铲除,敌人虽然可恨,但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队友更是可耻,想到这里,李文胜对周厚德已经从不满变成厌恶。
而周厚德紧紧身上衣服,似乎随时要倒在桌上。
这些天,他对外都是称病,病的很痛苦很憔悴。
这时,习老头见到李文胜依然沉默,就闪过一丝冷笑,随后把话题抛了出来:“谢谢两位的厚爱了,永强虽有一点小成就,但于各位的子侄来说却相差甚远,所以担任国安要位是万万不可。”
“如果国安局长之位真要换人,我看杜仲更是合适。”
他在探明李文胜态度之后,就把矛盾转移到周李两家上,李文胜清晰的捕捉到周厚德眼里闪过一丝光芒,随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心里不由暗暗滴血,看来这老周还真窥探着儿子的宝座。
而且周厚德的沉默,也从侧证明了这点。
同时,他也对众人越发愤慨,大家把国安局长之位推来推却,简直是无视他的存在,也是无视儿子十余年的苦心经营,潜在意思都认定儿子无能再担任此位,于是深深呼吸一口气,沉声回道:
“各位竟然意见一致要换人,我李文胜也不敢过多辩驳。”
他稍微停缓,随后冷笑着补充:“只要你们找到合适的人选报披给总理,我那不孝子立刻可以让位,让杜仲或永强,甚至楚天都可以担任,不过在这之前,是否可以为荒园事件主持下公道?”
叶破敌冷眼瞥过,淡淡开口:“如何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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