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的怕硬的,硬的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这句话对杀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盗适用,对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亡命之徒同样适用,更何况王春花之流。
目睹着原本手拿把攥的小绵羊,顷刻间变成了一头恶狼,王春花原本变形的脸成了猪肝色,环在胸前的手下垂在两侧,半晌没有言语,带着点凶狠和不甘的眼神和陈望中对视。她不会被陈望中这番带着点中二气质的话吓住,却忌惮于这个被逼到拐角无路可退的恶狼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最后一搏的拼命。
因为那双眼睛,那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王春花吃不准这头恶狼是不是真的会那么做;这明显是个赌博,五个人已经倒地不起,事情已经闹大,原本所有的计划都是建立在陈望中被自己一吓唬,不敢反抗,立即打电话这个基础上,没有了这个基础,精明到抠门的王春花,不会冒着巨大的风险做着毫无意义的事情,还有可能搭上自己的小命。
“别冲动,有话好好说。”换了种声调的王春花,单手前伸示意陈望中冷静。
陈望中依然拿着手中小小的裁纸刀,刀片虽薄,但杀人足以。“让开,让我走。”陈望中不想在警察局里见到自己的养父母。
在王春花犹豫着还没有作出决定的时候,警察到了,将一干人等全部带回了派出所。
是张近东报的警,他没能力和勇气站出来为陈望中两肋插刀,对抗河东狮吼王春花,报警这种动动手机的事情,他倒是乐意为之。
普通的打架斗殴,王春花、吴老鼠,中午的时候就被放出来了,只是简单的询问做了备案,倒霉的陈望中,用王春花扯着嗓子的话说,必须让他牢底坐穿;至于那五个同乡,同样打架斗殴,想出来就要过段时间了。
“没想到这小子这么猛……”吴老鼠还是一阵后怕,回去的路上一直感慨。
王春花狠瞪了一眼这个没出息的家伙:“瞧你那熊样,猛什么,要不是警察到了,我非把他的腿卸下来两条。”
吴老鼠不言语也没本事言语,只是心里不服,一直在嘀咕,还吹呢,刚才这小子拿刀准备拼命的时候,你还不是怕了?这样的话只在心中转了一圈,咽了一下去。
五个受伤的同乡还在警察局,这事怎么处理还要等陈望中这小子出来再说,王春花不急,没钱没势没背景的陈望中,王春花依然可以自信的说吃定他。
回到店里,两人刚走到门口,黑压压几十辆车停在门前,上百人各个西装革履,一副墨镜,咋一看还以为拍电影,或者某个大佬驾临呢。
王春花这种在底层折腾,欺软怕硬的刁民,见到这阵势,腿快走不动路;更不用说旁边的吴老鼠,低着脑袋以自己婆娘为防御工事和盾牌,躲在后边。
“五十万呢?”从车中下来,说话的依然是那个吴先生,不过今天一身西装,戴着墨镜,和那天随随便便的小老板有着天壤之别。
王春花颤抖着声音说:“没……没有……”之所以没有过多的解释,在望春花看来,解决不了的事情,那就三十六计走为上,只要有机会逃跑,扔下这里所有的东西,去一个新的地方,保证两三年之内,另一个彪悍的王春花可以在新的城市立足。
“给我砸。”那个吴先生一声令下,手下二十多人,抓着椅子,噼里啪啦,十几分钟之后,小小的公司和仓库全都成了垃圾场,就连那些没有送出去的快递也遭殃了。
王春花很清楚已经没有退路,也没有谈判的可能,先拖一阵有机会就走。
吴老鼠几乎扶着旁边的王春花才能站稳,心里滴血,也只能看王春花脸色行事,她不动,他就不动。
“我下午还来,五十万一毛都少不了了。”吴先生说完,所有人上车了,几十辆车一溜烟开走了。
吴老鼠一屁股坐在地上,一个劲的喘气:“这可咋办?”
“你给我站起来。”王春花踢了他一脚:“马上回家拿着所有现金,其他东西不要了,到学校里接走儿子,坐火车离开,快啊,你个混蛋。”对着愣愣的吴老鼠,王春花又是一脚。
吴老鼠一屁股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撒腿往家里跑,之所以愣了一下,心里在叹气,好不容易有了这么多东西,说扔就扔了,还有那个自己保养的二、奶,那多水灵的娘们啊,那方面的风情也让吴老鼠留恋,以后就要在王春花这水桶腰上解决生理需要,一想到这里他就一阵恶寒,吃惯了罐头吃窝窝头这是要人命啊。
……
陈望中很意外,在派出所里仅仅只待了两三个小时,似乎还没来得及通知养父母,下午三点左右,警察将他放了,除了例行的录口供什么都没问,罚款拘留这类有点遥远的东西,也没在他身上发生。
联想到韩三的事情,陈望中似乎找到了答案,可是是不是真的是这样,他也不清楚。
没有想着立即回家,和王春花的事情还没完,不解决他是不会回家的,五十万,那真是太多的钱,他一毛都不会出。
到了快递公司的院子里,静悄悄的,大铁门敞开着,一片狼藉,进去在办公室里找了找,屋里遭到了强盗洗劫一般凌乱不堪。
抓着后脑勺从屋里出来,完全不知道发生了啥事的陈望中仿佛做梦一般,茫然四顾。
直到那熟悉的声音出现:“阿满,你怎么出来了?”张近东戴着个棒球帽拿着行李,从门外走了进来。
见到了陈望中,如同见到了牛逼哄哄的人一般,就差脱帽致敬了。今天打架的事情,这片的人全都知道了,所有人被带走,除了吴老鼠和王春花出来的较早之外,打架的人,一个都没出来;陈望中可是今天的主角,听说一挑五,将五个人都干伤了,这本来在张近东眼中就是猛人的存在,现在打了人还能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出来,那就是牛人的存在了,自诩为这伙人老大哥的张近东第一次用仰望的目光看陈望中。
“东哥,你这是?”陈望中指着张近东这一身准备跑路的行装问。
“快递公司倒了,王春花和吴老鼠跑了,半个多月的工资完球了,白干了,他娘的,王春花这狗、日的活该。”张近东不爽的吐了一口浓痰。
陈望中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怎么就倒闭了?到底发生了啥事?……”
张近东叹了一声:“说来话长……”张建东摘下棒球帽,将手中的行李放在地上,将中午在门外看到的一幕,带着点夸张的表情,给陈望中演绎了一番,说完了还不过瘾,又将王春花骂了又骂:“这叫报应,这两个狗、日的活该。”
“那你现在这是……”陈望中只听明白了个大概,到底发生了啥事,他没有脑补出来。
“去别的地方找工作,总要吃饭啊,你赶紧回家吧,再找个工作也不难,我还要赶车,大家以后有缘再聚了。”张近东拍了拍陈望中的肩膀,拿着自己的行李向前走去。
刚走了几步,几十辆车呼啸而来,吓得张近东一屁股坐在地上:“唉呀妈呀,这咋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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