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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域太大了,猛兽横行,野人遍布。
对于初来乍到的冒险者,哪怕是补给齐全,装备精良,都不一定能安稳走一个来回,那么太丁部落的溃兵,就更不可能了。
这些缺衣少食的倒霉蛋们,就连睡觉,都不敢闭上眼睛,深怕被什么毒蛇毒虫给咬到,死的不明不白。
每一天,都在有俘虏被带回朝歌。
女战士和龙人们早回部落了,这点军功,他们还看不上,而且夏野也不舍的用精锐去追捕溃兵。
这事交给了野人们。
作为荒域土著,野人们的效率奇高。
“不要,说了多少遍了,快死的不要,赶紧抬走,丢到那边的马车上!”
星期五掩着鼻子,朝着几个野人骂骂咧咧。
并不是所有野人都相信人类,愿意效忠夏野,也有那么一些,一直和朝歌保持着距离,但是看到其他部落的野人都在抓溃兵发财,他们也坐不住了。
星期五其实是不想要这些野人的俘虏,谁让他们不归顺朝歌,不过被夏野制止了。
没有交流,就不可能建立信任,这次的贸易,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让这些顽固的野人了解朝歌。
“不准抬走,你们是不是准备吃人?告诉你们,只要让我们知道你们吃人,就永远别想吃到朝歌一粒盐。”
星期五疾言厉色的警告。
野人们的生活都非常原始简陋,美食、美酒,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奢侈品,远不如一把刀,一袋盐实惠。
当然,武器是禁售品,那自然就敞开了卖盐。
夏野从盐矿把盐开采出来,过滤提纯后,卖给野人,算下来,成本连一个刀币都没有,可是却能卖出十几个刀币的天价。
这还是夏野看野人实在太穷,没敢要价太狠,不过即便如此,也快掏空野人的家底了。
为什么那么多野人跟着夏野干?不是他干翻了野人王,得到了野人们的崇拜,而是他家里有盐矿,有粮食,有武器。
“五个俘虏,可以换一袋粮食,或者一竹筒盐,你要什么?”
星期五检查过下一波野人的战利品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在竹纸本上做了记录。
“盐!”
野人们都不蠢,知道要最值钱的,就算自己吃不了,转手一卖,差价也值不少钱。
不要小看野人的智慧,他们也知道去偏僻的地方卖盐,毕竟朝歌目前掌控的区域,还不够大。
“星期五,把事情交给别人去做,大军要出征了,去开会。”
鬼爷路过的时候,看到星期五,赶紧催促了一句。
“终于要主动进攻了吗?”
星期五丢下野人们,神色兴奋地跑向了议事大厅。
在击败夏太丁的讨伐大军七天后,朝歌正式出兵了。
站在一处山坡上,看着战旗飘扬,大军穿行如龙,夏野的胸膛中,豪气顿生。
“为什么不继续等着敌人来攻呀?”
菘果骑在白虎背上,看着大军艰难的跋涉,有些不解,士兵会累,还会吃掉很多粮草,发生了战斗,也无险可守,远不如在家里等着敌人送上门。
“因为战争的态势变化了,再等下去,只会错失战机。”
珈朵一开始也是和小luoli相同的想法,不过在听过夏野的战略构想后,立刻惊为天人,然后那股战意就压不住了。
午后,太丁部落。
因为地处边境线,是扼守夏氏领土北方领土的前哨所在,所以部落的大门,常年都是关闭状态,不过数年下来,很少有战争发生,因此卫兵们早懈怠了。
当一支大军出现在城外三里的时候,这些卫兵才发现,顿时不知所措了,好在军官们是老兵,知道该怎么办。
“等等,先别吹号角示警,是不是酋长回来了呀?”
“应该是,除了酋长,谁还有这种大军?”
“那要不要吹胜利的号角?赶紧让子民们准备迎接的仪式?”
百人长们凑在了一起,嘀嘀咕咕,拍马屁这种事情,从来都不罕见。
就在众人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时候,一队骑兵策马奔腾,来到了城下。
“大酋长得胜而归,快快准备欢迎仪式!”
骑兵队长连吼了三声。
“我还要去夏部落,向大族长回报,你们快点,惹恼了大酋长,有你们好受的。”
骑兵队长骂完,就带着部下们南下而去。
“那家伙很面生呀!”
有百人长嘀咕。
“哼,肯定是一个刚升上来的幸运儿,该死,要是我也去了荒域,肯定能砍下十几颗头颅,升上千人长。”
一个百人长抱怨,谁都觉得,这次的讨伐,是白捡军功。
“先吹胜利的号角吧,让人赶紧通知少主,咱们再派一队士兵去看看!”
一位千人长提议,要不是军官不能擅离职守,他们都想去恭迎酋长了,万一酋长大胜归来,心情好,说不定还能赏赐一些财货。
倒不是这些人蠢,而是有些才华和头脑的,都被夏太丁带走去历练了,留守的这些,都是平庸之辈。
夏太丁带着上万大军讨伐朝歌,就算用屁股想,也不可能输,所以这些军官只想着拍马屁了,压根没想到朝歌会杀过来。
得知父亲大胜归来,夏驮吩咐部下,安排欢迎仪式,自己则亲自出城迎接,没办法,其他的兄弟肯定也会这么干,自己绝对不能落后于人。
很快,几支队伍就相继出城,沿着大道一路狂奔。
“父亲让你留守部落,你跑出来干什么?”
夏安讥讽,嫌弃夏驮抢夺自己献殷勤的机会。
夏驮狠狠地一甩马鞭,越过了夏安,没搭理他。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跟上呀!”
夏安催促。
一支骑兵,出现在了前方。
看到夏驮,一个百人长迎了上来。
“我父亲呢?”
夏驮的眉头皱了起来,尽管这个将官穿的是部落的军服,但是面生的紧,或许是新提拔上来的新人。
“大酋长在后面!”
百人长说了一句:“我带您过去?”
“不用了!”
夏驮策马狂奔,骑兵的数量所剩不多了呀,看来战况比较激烈,也不知道步兵的战损如何。
不过野人多了很多,看来父亲的战略构想达成了,就是不知道收获如何,能不能弥补这次出征的开销?
“等会儿该怎么恭维父亲呢?”
夏驮思考着,来到了军旗下,看到父亲骑在一匹杂色马上,他立刻收敛了表情,翻身下马,疾步上前问安。
“父亲大人,恭祝您凯旋而归!”
夏安也赶来了,其他几个兄弟,也都是说着各种好听话,有两个甚至还穿着军服,距离十多米远,便已经单膝跪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其他人也赶紧跪下,大声祝贺。
足足一分钟,没有丝毫的回应。
“怎么回事?”
夏驮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赶紧想了一圈,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还是父亲对自己留守部落的成绩不满意?
其他孩子也噤若寒蝉,脑袋低的更低了,像受惊的鹌鹑一样。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是四周那些骑兵围了上来。
夏野骑着一匹白色战马,落在夏太丁身侧,打量着这几个年轻人,目光最后落在了夏驮身上。
从俘虏口中,夏野已经得知了太丁部落那些重要人物的情报。
夏驮受不了这种令人压抑的沉默,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父亲?”
夏驮皱眉,这个身型和衣服,是父亲没错,可是他的脸上为什么戴了一块面具?难道是战争中毁了容?
“怪不得不和我们说话呢,估计是心情不好吧?”
想到这一点,夏驮有点懊恼贸然开口了。
夏野有点牙疼,亡者之痕虽然将夏太丁不死化,但是他已经变成了只会听令与自己的行尸走肉,完全没有任何自我意识。
回答儿子的问题?这是不可能的。
珈朵几人的视线,看向了夏野,右手已经放在了武器上,等待命令。
“你们很瞧不起朝歌呀?”
夏野有点无语,他的本意是用夏太丁骗开部落的大门,发动突袭,可谁知道,留守的夏驮竟然主动跑了过来。
只要抓住夏驮,这一仗,赢定了。
“不是瞧不起朝歌,是因为父亲大人出马,什么牛鬼蛇神,全都要完蛋!”
夏安恭维。
“父亲可曾受伤?”
夏驮一片关心。
“你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父亲吗?”
夏安指责:“打一个野人部落而已,父亲怎么可能受伤?”
“你才是野人部落呢!”
菘果忍不住了,抱怨了一句。
众人的视线立刻瞄了过来,看到了这个骑着一头幽灵白虎的小luoli。
“什么鬼?父亲什么时候好这一口了?”
一众儿子诧异,不过这个小luoli貌似是个美人胚子,长大后,可以预期,不算倾国倾城,也会姿色不凡。
“是呀,胜利来的太突然,让人不知所措。”
夏野调侃。
“你是……”
夏驮皱眉,盯向了夏野,这个少年又是什么鬼?居然敢抢在父亲面前说话?这要是平日里,绝对要挨一鞭子。
“等等,难道是父亲的私生子?”
其他几个人,蓦然盯向了夏野,眼神敌视!
“别瞅了,我是朝歌大酋长!”
夏野嘴角一撇,露出了一个恶趣味的笑容。
“啥?”
夏驮一行,满脸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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