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亭亭黑了脸,“你在说什么啊,这是你该说的话?”
陈惜颜哼了哼没说话,一脸的坚持。
谢临风看向谢临风,眼里带着小心翼翼,“并不是这样,我大哥他没有这个心思……”
“我知道的。我三嫂搞不清楚情况,你别跟她计较。”何亭亭点头说道。她一点都没感觉到九爷对她有意思,绝不可能听陈惜颜这样胡说。
陈惜颜不服气,“那他干嘛要为难刘君酌啊。今天日子特殊,他偏要来为难刘君酌,除了暗恋你,我找不出别的理由。你倒是给我个理由说服我啊。”
“男人打架就打架,还能有什么理由?就像你喜欢逛街,能有理由吗?”何亭亭不以为然地说道。她虽然不知道九爷为什么要为难刘君酌,但是无论理由是什么,都不可能是因为九爷暗恋她。
谢临风看向还要说话的陈惜颜,“陈小姐不知道还请不要乱说,免得影响了亭亭的声誉。”
他毕竟是做过老大的,比一般人显得威仪,陈惜颜心中虽然不大服,但是好歹没有再说什么了。
何亭亭看向谢临风,“临风哥是专门出来跟我说这事的吗?”
谢临风看向何亭亭,见她脸上带着喜悦,整个人显得神采飞扬,顾盼生辉,便垂下眼睑,“嗯,我是来跟你说这事的,你没有误会就好。”
她在为即将嫁给刘君酌而喜悦,在为即将嫁给刘君酌而幸福,他心里还在奢求些什么呢?
“哈哈,我没有误会,临风哥你不要多想。”何亭亭说完,又道,“我陪三嫂走走,临风哥你没事的话一起啊。”
谢临风抬眸,看着双颊生晕的何亭亭,摇摇头,“不了,我回去跟你大哥他们聊聊。”说完深深地看了何亭亭一眼,不等何亭亭答应,转身就走了。
“那你跟我三哥说一声,我和我三嫂去后花园玩啊。”何亭亭冲着谢临风的背影叫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她甚至不知道此刻的谢临风是悲伤的。
谢临风顿了顿,没有回头,只是举起手来挥了挥,便仍旧往前走。
他想,也许有很多东西早就注定了的,他这一生,总在失去和寻找。少年时失去父亲和二哥,不得不去寻找还在存活的大哥。长大了,他富甲一方,可还是在失去,失去了自己的爱情,不得不去寻找,寻找遗失在少年时代的何亭亭。
走出老远,他还能听到何亭亭的笑声,一如当年,清脆而纯粹,带着阳光的味道。他一直以来很喜欢听,在香江时,午夜梦回,总能听到她在灿烂的阳光下对自己笑。
现在,他听着清脆而喜悦的笑声,忽然恨自己的听力太厉害。
因为,在这一刻,他根本不想听到她这样笑。
何亭亭和陈惜颜缓步走向后花园,说着生活中的一些趣事。
说着说着,陈惜颜忽然回头看了一眼谢临风,问何亭亭,“你不觉得跟谢临风相处很不自在吗?我一想到他过去是山竹帮的老大,跟我爸是一个级别的,算来可说是我的长辈,我就浑身不自在。”
“你也好意思说。”何亭亭瞥了陈惜颜一眼,啐她,“临风哥跟我同年的,只不过生日是在春节。你呢,算来年龄比他大,怎么好意思说他是你长辈?”
陈惜颜瞪大眼睛不肯认输,“辈分和年龄有关系吗?我们红火帮有个人,年纪都六十了,可却有一个十来岁的叔叔,你说,辈分就那样喊,人家能不认吗?”
“你说的这是有亲属关系的,你和临风哥可没有。”何亭亭一想到陈惜颜要喊谢临风做什么叔什么伯,就深深地内伤了。
陈惜颜据理力争,“没有亲属关系的我也能给你举例子,不过我知道,你肯定是不认的。”
“我问你,你现在嫁给我三哥,是不是该跟我三哥称呼人?”何亭亭懒得争辩,开始摆事实,“我三哥喊临风哥是直呼姓名的,你要喊临风哥老一点也由得你。”
陈惜颜一下子哑火了,“我自然是要跟你三哥喊人的。”末了又道,“不过我还是要说,我觉得跟谢临风待在一块压力挺大的。”
“哈哈,我却不会。我和他打小认识,见了他就跟见小时认识的小伙伴一样。”何亭亭笑着说道。
陈惜颜摇着头,“你身边青年才俊真多。”
“谁叫我本身就那么优秀呢。”何亭亭自恋了一句。
陈惜颜久久说不出话来,她是红火帮大小姐,平时也算自恋和自视甚高,可是有何亭亭作对比,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相当谦虚。
何亭亭跟陈惜颜在后花园里转了一阵,就见刘君酌大步走来。
陈惜颜哀怨地叹了口气,“你跟他去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真是的,何玄连怎么就不知道跟来。”
这时刘君酌已经走到何亭亭身边了,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伸手去勾她的手指。
何亭亭没理会他,由着他勾自己的手指。
陈惜颜见了,心里更不舒服了,忍不住又埋怨了何玄连几句。
“我怎么不来?拿东西慢了点你就挑三拣四的……”何玄连说着话,从树后转了出来。
陈惜颜笑意盈盈,压根不理会何玄连的抱怨,高兴地迎上去,“那你陪我散步吧。这花园这么大,我们走东边……”说完冲何亭亭叫,“我们去东边,你们去西边吧,大家别撞一块了,各玩各的。”
何亭亭瞥了刘君酌一眼,对陈惜颜挥挥手,“你爱去哪里随意,别管我。”
说完一言不发看着陈惜颜和何玄连远去,然后一甩刘君酌的手,自己挑了一条路,什么也没说,埋头直走。
刘君酌忙跟上去,笑道,“你跟我生气了?”
何亭亭没说话,埋头猛走,不理会刘君酌。
刘君酌快走几步,一把将何亭亭抱起来,“我和谢临蔚又没打架,你怎么还气?”
“哼,如果不是临风哥来了,你会停下来吗?”何亭亭一边说一边挣扎。
刘君酌听她提到谢临风心里很不高兴,但是没表现出来,只道,“那你想怎么罚我?”
“你背我逛花园吧,我可不想走了。”何亭亭说着挣扎着从刘君酌怀里下来,站在地上。
刘君酌凑到她耳边,用力啜了一下她的耳垂,热气喷洒在她的耳朵上,“背你一辈子都行。”
“你……”何亭亭瞬间涨红了脸,推开刘君酌,“我才不信。”在她变成植物人,还会一辈子呵护她的,她相信只有她的爸爸何学。
刘君酌在何亭亭身前蹲下来,“我跟你说真心话你偏不信,好叫我伤心。”
何亭亭扑到刘君酌背上,“你先背着我走完这个园子再说吧,如果连这个园子都走不完,叫我怎么相信你能背我一辈子?”
“那你别喊着要下来,我打算一直背了。”刘君酌说着,双手托住何亭亭,猛地站起身往前走。
何亭亭双手挽着他的脖子,看着四周的鲜花,说道,“君酌哥,我不喜欢你跟别人打架。像今天这样,我都使眼色叫你不要打了,你还要打,我很生气。”
“亭亭,我是男人,有人约战,我没有不战的道理。而且,谢临蔚拳脚功夫不错,我也有心要较量。”刘君酌气息稳稳地回答。
他知道谢临蔚为什么要和他打,他很不爽,他也想揍谢临蔚一顿。只是,这些话他是不可能说给何亭亭听的,因为她不知道内情是最好的。
何亭亭听了,想起男人都是爱面子的,便没再说这个话题,转而问,“君酌哥,你怎么说服你妈妈来我家了?”
“我这个岁数还不肯结婚,她可急了,一听到我想结婚的消息,这不,马上就急了,哪里还管是谁家的女儿啊。”刘君酌笑着说道。
何亭亭拧他耳朵,“你的意思是说,你娶别人你妈妈也照样同意?我和别人是一个样的?”
“好老婆饶命……我错了,你是与众不同的。我妈很挑剔,知道是你才没再说什么。你这两年出书,又做了大学副教授,她不知道多开心多得瑟呢。”刘君酌连忙求饶。
何亭亭拍他的肩膀,热着脸道,“谁是你老婆,不许乱叫。”
“可在我心里,一直就这么叫的啊,可不是乱叫。”刘君酌忙狗腿道。
何亭亭哼了哼,脸上笑容却不停,口中说,“你|妈妈不反对我们,肯定是知道王建云要嫁给赵志云吧。”
“我妈妈自从知道你在大学教书,又评了副教授,对你的满意得不行,连王建云是谁都不记得了。”刘君酌笑道。
何亭亭却不信,“你就扯吧……话说回来,王建云和赵志云怎么还不结婚?”
“不知道,听说明年结吧。”刘君酌不慎在意地说道。反正人和他没关系,管他们什么时候结婚呢。
何亭亭听了,也不在意这事了,又问,“你这次提前南下帮我拍照,你爸妈有没有说什么?”
“说了啊,说得可多了。”刘君酌煞有其事地说道。
何亭亭心一提,忙问,“他们说你怎么了?是不是还说我了?”
“他们说啊,亭亭这照片是要出书的,到时会拿到学校里做教材,让我态度端正点,拍好点,别拖拖拉拉拖累了你的进度,让我啊,为你是命。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一定要听话。”刘君酌叹着气,
“你说啊,这媳妇还没进门,家里大人就都倒戈了,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何亭亭笑骂道,“你肯定是在胡说,我才不要信你呢。”
“你要不信,回头问我爸妈去。走,我们这就回去问。”刘君酌一边说一边调头,就想回去。
何亭亭又拧他耳朵,“别回去啦,我信你好了,哈哈……哎,你是不是故意要回去,不想背我游花园啊?”
“你怎么能把你夫君想得这么阴暗?”刘君酌不高兴了,揽着何亭亭的双腿一阵狂奔。
何亭亭惊叫一声,忙紧紧地抱住刘君酌的脖子,“驾——驾——驾——”地喊。
两人在花园中乱走,很快绕到头了,便往回走。
走了没多远,遇上互相搀扶着走的何玄连和陈惜颜。
陈惜颜看到何亭亭和刘君酌眼睛一亮,随后看向何玄连,“你看,人刘君酌对亭亭多好,你怎么就不肯背背我!”
何玄连用杀人的目光盯了刘君酌好一会儿,这才对陈惜颜道,“你不怕压到孩子我就背你,来啊……”
陈惜颜低头看看自己鼓起来的大肚子,“要不,你抱我好了?”
“不抱,那么重,要是抱不稳怎么办?”何玄连一口气拒绝了。
陈惜颜委屈了,“归根到底,你就是不愿意对我好呗。明知道不能背,就说愿意背。明知道能抱,却偏找借口不抱。”
“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嘛,怀孕了还要抱,你到底想不想对肚子里的孩子负责了?我告诉你,你再这样我就出去不陪你了。”何玄连不高兴地说道。
这里随时要上坡下坡,一不小心就会摔倒。他抱着人摔着了,到时该怎么办?
“你去啊,你去找你喜欢的人,陪着她啊,谁让你回来陪我了!”陈惜颜委屈地叫起来,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何玄连转身就走,“你简直莫名其妙!”
何亭亭没想到让刘君酌背她,就累得何玄连和陈惜颜吵架,忙冲何玄连喊,“三哥,你快回来,三嫂肚子不舒服了。”说完,冲茫然地看过来的陈惜颜直眨眼。
刘君酌机灵接棒,“哎,小心——你站在那儿别动,我和亭亭马上过去——”
他话还没说完,何玄连一阵风似的冲了回来,扶住陈惜颜,焦急地问,“这是怎么了?是要生了吗?还是吃错东西了?”说完不等陈惜颜回答,一把将陈惜颜抱起来就走。
何亭亭看得傻眼了,忙从刘君酌的背上跳下去,示意刘君酌跟上,省得真的摔着了陈惜颜这个大肚婆。
陈惜颜眨了眨泪蒙蒙的眼睛,破涕为笑,“我没事了,你刚太冷酷我的肚子才疼,现在你对我好了,我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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